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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0 章
第二十章
金光重新进得屋内,刚踏入门槛,阿暮还没说话,旁边陈大娘就兴奋地连晃了阿暮手臂几下,“小娘子,是你家夫君!你家夫君回来了!”
闻言,金光脚下一个趔趄,宗主大人低头看了眼脚下一堆凌乱的木门碎块,仿佛刚才是被这些碎块绊了一下,挥袖将这些木块扫远,略咳了一下,才走到阿暮四人面前。
面无表情地看了眼眼前一脸热切之情的陈家三口,金光俊眸下移,视线落在坐在床上微低着头,神色莫名的阿暮脸上。
“你们三位回去吧。你,去把本……我设在周围的那些令旗符咒收回来,若看见有污损的,就不必再要了。”
“是。”阿暮答道,见陈家三位还要说些什么,想到金光性子,赶紧拉了他们退出来,只说自己夫君累了,得休息一下。陈家三位一想,这一晚上人家斩除了那么多妖魔邪祟,确实应该好好休息一下,随即回到隔壁,但陈大叔还不忘叮嘱阿暮,“若你那郎君休息好了,一定要通知大叔一声,大叔……若他不嫌弃,大叔想备一桌酒席,好好和他畅饮一番,以答谢他救了我一家,救了这个镇子呀!”
阿暮应下了,赶紧去院子四周仔细找了金光布下的令旗和符咒,果然看见有部分符咒令旗,竟然失了原先的颜色,变得十分晦暗,当即小心收了那些一如原初的符咒旗子,整理了,默然放在金光面前。
金光见她放下符咒令旗后,也不说话,默默退到一边,坐在床头发呆,一时间竟也不知道要说什么,略坐了会儿,就要起身离开。
看见他要离开,阿暮心里登时慌乱起来,正待要说什么,突然见金光脚步虚浮,身子猝然矮了下去,所幸及时扶住桌角,才稳住身子,不得已又坐了下来。
阿暮走到跟前,看到他脸色还是那样苍白,心里一阵心疼,顿了顿,还是问出了声:“宗主,你没事吧?”
金光抬眼看她,见她目中一片关切担忧之色,虽不愿多话,还是淡淡答道:“无碍。”想了想又继续说道:“本座昨日以鲜血为引,祭出一缕元神,附在那柄魔剑之上,现在有些困乏而已。”
闻言,阿暮心下稍安,“不如到躺床上躺一会儿?”
“不必。”
阿暮无奈,在他身旁凳子坐下发呆。两人之间又陷入一片静默之中。
休息片刻,金光又要起身离开,突然听到身后女子声音,“宗主若还是一人单独离去,只怕以后就无人在你与妖魔大战后收拾符纸令旗了,宗主岂不是要因此受累?”
闻言,金光轻笑,却不说话。
阿暮在身后看着他的背影,期待他开口说愿意带上自己,又怕他口中再说出冰冷无情的话,心里七上八下,不由得攥紧了桌角。
“你说的……也不无道理。”
金光还要再说什么,却感觉袖子被人扯住,转身一看,迎面一张笑得无比灿烂的脸,“宗主,你真好,你最好了!你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人!”
金光心里一阵无语,用力扯回自己的袖子,走到院中站定,声音传回房内“一刻时间,速速收拾好行装。”
“好!”阿暮急忙应下,风风火火地开始收拾行李。其实无非就是几件衣服而已,倒是在院里拿回金光昨日丢在此间的包袱,又把那些符纸令旗仔细收到包袱中,才背着包袱,走到金光面前,甜甜地冲金光一笑:“好了,宗主。”
“走吧。”金光刻意将眼神避开她的笑容,微叹了口气,负手向前走去,阿暮跟在后面,走出院子,路过隔壁陈大娘家的院子时,不由得心下叹息,也不知陈大娘一家发现自己和他不在了,会不会担心。
此时天才破晓时分,平时此刻路上本就没有什么行人,因昨夜里各种诡异,此时路上更无一个行人。金光似乎急着出镇子,走得极快,阿暮只得在后面小跑跟上。
出了镇子四五里路,天色大亮,此时在路边遇见一熟人,正是在红枫客栈帮厨的一个小伙子,那小伙子看见阿暮便打招呼,阿暮想了想,小跑几步到金光跟前,跟他问道:“宗主,可不可以稍等一下?我去跟人说件事,马上就好。”
金光不答,却也不再迈步,只扭头看了眼不远处这个青年男子一眼,便转过头去抬头看天。
阿暮松了口气,几步走到这男子身边,三言两语跟他说自己和夫君有急事要赶着回乡,来不及跟陈大叔一家告辞,还请他去跟陈大叔说明下情况,请他们勿念。说到夫君两个字时,下意识把声音压得极低,生恐被不远处那人听到。
那小伙子心中虽还有疑问,阿暮只急急说了声“拜托了”,人便又小跑到金光跟前,跟他说了句“可以了”,两人当即一前一后离开。
小镇这边,一整夜倍受惊吓的元引次日一大早便急急前往长安告知昨夜镇里异象,朝廷指令玄心正宗前往调查。
诸葛流云这几日突然失踪,踪影难寻,玄心正宗上下一团乱麻,青龙正要率部前往小镇调查,被白虎阻止,那镇子名称听到白虎耳中时,他早已有了计较,于是劝阻了青龙,自己带了白虎部弟子随着元引来到小镇。
命弟子从速收拾了金光阿暮所住小院里遗下的污损的那几面黄符令旗后,白虎对元引言道不过一些孤魂野鬼生事,已经有道门中人将其诛灭,不必担心,至于那施法诛鬼之人不是玄心正宗的门人。元引按其说法将情况报知朝廷。
却说元引手下有一小吏,生性乖觉,晚上请见元引,呈给元引一道褪了颜色的符纸和一面隐约还可见“玄”字标识的令旗,原来那小吏见玄心正宗处事奇怪,暗自留下了这一符一旗。元引心下生疑,将符、旗收下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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