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马总想套路我

　　019
　　乌淇淇后知后觉脸开始发烫。
　　在她这个年纪，两/性/关系总是敏感又暧昧。
　　她不是全然不知。
　　她听别人说过宋薇和外校男生有过。
　　还听说了隔壁卫校，经常有女生打/胎。
　　她只是没有想到严以律也会这么……
　　这么欲。
　　仿佛跌下了神坛。

　　“你不用露出那种表情。”严以律没有看她，口气淡淡道：“我对浪费时间的事情一直没兴趣。如果我真的要做一件事情，一定是对我有利的。”
　　就像谈恋爱是为了上床一般，重要的是身体的欲/望能得到纾/解。
　　一直，严以律都知道自己的问题。
　　同龄的男生在一起，不是比成绩就是比大小。
　　很幸运，他两样都独占鳌头。
　　就连夏冰那个文盲都蹦出成语夸奖他“天赋异禀”、“粗若儿臂”。
　　可是，他并不喜欢。

　　从十岁那年开始，他就极力克制自己的欲/望。
　　克制嫉妒、害怕、恐慌等等。
　　到后来，从心里到身体。
　　在所有欲/望中，他特别讨厌身体的欲/望。
　　尤其是从小见到无数男人从母亲的卧室出来后，他更加笃定了一件事情。
　　他不能和她一般，被欲/望征服。
　　若是征服，也是他征服欲/望。
　　虽然，那个女人总是说，欲/望并不可怕，反而是一种规律，总有一天，他也会顺应那自然的规律。
　　但是他还是觉得恶心。
　　严以律看着身边的少女，他想这个世界上，他唯一不恶心的人就是她了吧。

　　乌淇淇没有想到从严以律口中会听到这么一个答案。
　　有些意外，也有些震惊。
　　但比起来，他有喜欢的人了。她觉得这样的理由，让她更加能接受。
　　班上的男人偶尔也开一些两/性的玩笑，很多时候都被女生露出嫌恶的表情。
　　但不知道为何，当严以律这般说话的时候，她没有觉得丝毫恶心。
　　反而觉得他被欲/望渲染的眼眸，特别好看，特别心动。

　　乌淇淇的心动没有持续太久的时间。
　　因为期末快到了。
　　期末考试更是很快来临。
　　在这期间出现了一件事情，孟琦被发现作弊了。
　　她被监考老师当场抓到携带小抄，全是她的字迹。
　　孟琦自然是权利否认，但老师对比了字迹，和她的字迹一模一样。
　　孟琦狡辩无能，又说严以律也作弊。
　　严以律只是笑，“我的成绩，还需要作弊吗？”
　　全年级第一的学霸，在孟琦没有回来之前，早就坐稳了。
　　老师们自然是站在了严以律这边。

　　学校后门。
　　孟琦堵住了严以律。
　　“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她和严以律不一样，的确不算天分最好的。这段时间她玩性重了一些，加上在严以律和乌淇淇身上耗费了大量的时间，几次考试都不怎么理想。
　　她倒是不是怕家长的责怪。
　　只是，不想丢人而已。
　　严以律罕见说会帮她。
　　但没有想到，等她打开小纸团的时候，老师就过来了。
　　那个上面，全部是自己的字迹。

　　“你知道你和普通同学有什么区别吗？”严以律无视她的怒火中烧，口气平静，“那就是你更加讨厌。我有没有告诉你，我这个人特别护短。你欺负了我的人，就这么算了？”
　　孟琦脸色一白，瞬间明白过来。
　　“原来，你早就知道照片是我散布的。”
　　严以律哼了一声没有答话，算是默认。
　　孟琦声音颤抖，“你不是不承认你们在恋爱吗？”
　　虽然觉得乌淇淇碍眼，但知道严以律亲自下场辟谣之后，她还是暗自开心了好一阵子。
　　尤其是见到乌淇淇失落的脸，她的心情就更加痛快了。
　　严以律看着她，少年眸色淡淡，嘴角一勾，忽然笑了，“呵呵，谁告诉你，只有女朋友才是我的人。”
　　家人，未来的老婆。都是。
　　严以律低头俯视了一下面前的少女，声音轻慢，但却是句句扎心。
　　“耍心机，你还是不是我的对手。以后，乖一点。别找她的麻烦。否则，就不是这次这么简单了。你那点破事，不是离开了原本的学校，就全部洗白了。”

　　严以律回去的时候，严苓春正端着一盘烤红薯过来。
　　“小七送过来的。她说你们今天考试了。”
　　“嗯。”严以律剥了一个红薯递给严苓春。
　　严苓春吃了两口就放下了，笑眯眯地看着严以律，“小七的脸色不好，是不是又没考好？”
　　红薯的清甜让他整个身体都温暖起来，他点头，声音都忍不住温柔起来。
　　“她，什么时候考得好过。”

　　不过，杨晓武和乌云海对她的期盼也不是很高。
　　成绩马马虎虎，只要努力就可以了。
　　这一点，应该值得班上很多人羡慕了。
　　“你有空的时候帮她补习补习。小七是个好姑娘，对你也好，你别总是欺负人家。”
　　“外婆，从来都是她欺负我好不好？”
　　严苓春把剩下的红薯喂给大黑，笑着看了自己越来越大，但嘴却越来越硬的外孙，“你呀，从小心眼就多。小七会欺负到你？”
　　严以律哼了一声，不再说话。
　　半晌，才点点头。
　　“我尽量。”

　　乌淇淇果然考得不怎么好。
　　虽然不是倒数第一，但也相差无几了。
　　相比之下，严以律又制霸年纪第一。
　　尽管乌云海对乌淇淇的成绩从来不抱希望，但是看到成绩单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喟叹了一声，“怎么，隔壁家那小子就那么聪明呢。不过一看就是一肚子坏水的。”
　　这话被杨晓武听到了，没好气地瞅了一眼乌云海，“自家闺女成绩不行，不要把怨气洒在别人身上。”
　　乌淇淇顿时觉得十分愧疚。
　　“抱歉。”
　　杨晓武把一碗鸡蛋面放在乌淇淇面前，乌云海又给她倒了一杯水，“怕什么，成绩又不是检验人的唯一标准。大不了，以后来继承我们的早餐店！照样是一条活路。”
　　“你知道什么！”杨晓武又瞅了一眼乌云海，“高考算是人的一生中，最后一次公平。难道你连机会都不给她吗？”
　　乌云海摸了摸光秃秃的脑袋，被老婆一教训，瞬间认怂，“我不是怕她辛苦吗？”

　　临时抱佛脚。
　　乌淇淇的确算是辛苦。
　　尤其是在学霸云集的滨海一中，一不小心就要落后了。
　　就连孟琦那种成绩本身还可以的人都开始作弊了，乌淇淇的压力可想而知。
　　考试的头两周，她基本上每晚都是两三点才睡。
　　杨晓武和乌云海也看在心里，女儿每天都盯着大大的黑眼圈，一副小笨鸟努力扑腾扑腾向上飞的模样，着实让人心痛。
　　本以为这般努力了，考出来的成绩会好些。
　　但是除了语文和英语，其他真的一塌糊涂。

　　乌淇淇吸了一个面条，然后听到杨晓武在面前说：“小七，你要不要换个学校？”
　　虽然都说，有压力才有动力。
　　但他们真的怕她身体垮掉。
　　乌淇淇吓得面条都落到了碗里。
　　“妈妈，我好不容易才上滨海一中。”
　　“可是，你很累不是吗？”
　　乌淇淇沉默了下来。
　　她其实不算成绩很差的学生，初中的时候也在班上中上游。
　　可是弱肉强食，进了一个更强悍的圈子，她这种本身都不强悍的人自然是被更强者吃掉了。
　　就连夏雪那种学霸每天晚上都在上补习班，可见压力。
　　恐怕，这个世界上活得轻松的就只有严以律了。

　　乌淇淇抱着课本去找严以律的时候，眼眶红红的。
　　严以律泡了一杯奶茶，尝了一口觉得太甜了，转头递给了她。
　　“补课明天请早，我今天要休息。”
　　乌淇淇没有动，窝在椅子上，像一只蜷缩的猫儿一般，一搭一搭的摇着尾巴，有些垂头丧气。
　　“我妈在和我说转学的事情？”
　　“转学？”
　　严以律端着杯子的手微微颤了颤，声音却极力平静下来，“你做了什么违法乱纪的事情需要转学？”
　　乌淇淇：……
　　这人从来就不见得她好。
　　乌淇淇嘟起嘴巴，“我只是成绩太差，压力太大，要是换个学校会不会好点。”
　　严以律终于还是放下了那杯过于甜腻的奶茶。
　　“所以，你要听我的意见？”
　　乌淇淇点点头。
　　严以律那么聪明，一定比她想得更深更长远。

　　“你知道滨海一中去年最差的学生考了什么学校么？”
　　乌淇淇摇头。
　　“滨海大学。”
　　乌淇淇顿时惊叹了，滨海大学虽然不算什么国内名校，但也是本市的重点大学，还是211。
　　“滨海最常的一句话，就是你若不努力，就只能上隔壁的滨海大学了。但滨海大学，在滨海其他中学眼中，是数一数二的大学。”
　　乌淇淇觉得自己的脑瓜有些转过来了。
　　“就是说，我就算是滨海一中最差的，也能上滨海大学。”
　　严以律耸耸肩，“也可能，你会创他们历史最低记录。”
　　乌淇淇：“……”

　　不过，乌淇淇好像明白过来了。
　　或许，前路坎坷。
　　或许，成长路上会很累。
　　但没有人，会在人生路上一直轻松。
　　乌淇淇端起书桌上的奶茶喝了一口。
　　甜甜又暖暖的奶茶让她心情大好，她猫儿一般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所以，你要帮我吗？”
　　严以律推开她谄媚的脸，“不，丑拒。”
　　“别这样嘛。大不了，我帮你洗衣服。”
　　严以律迟疑了，似乎在判断这个交易是否划算。
　　“还有，我给你织毛衣。我现在技术好多了。”
　　“嗯。”终于，严以律转过头，声音忽然变得温柔起来，“看在我们青梅竹马的份上，我答应你。开学考试，提高10个名次。”
　　哇，严以律脑子抽筋，终于转性了吗？
　　乌淇淇有些感动。
　　只听严以律又说：“作为交换，你今年的压岁钱都是我的。”
　　乌淇淇吸了吸鼻子，及时把感动的泪水咽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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