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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2
事实上,就算青天老爷他老人家真的出现在我面前,也只会捋一捋白胡子,意味深长地告诉我,孩子,别挣扎了,这个节骨眼上长毛刺,家里有矿啊。
家里没矿的人表示我也就那么想一想,不接他的电话,我是嫌自己活得太长了呢还是太长了呢还是太长了呢。
穿戴好衣服要出门的时候,舍友于梅和王冬冬看了我一眼,又对视了一下,没说话。
只有淘淘含着没咽下的话梅问我:“都这么晚了,你去哪啊?”
我说:“有个朋友突然有点事,我去见他一面,你们别等我了,早点睡吧。”
我估摸着今晚应该是回不来了,好在周末没人查寝,明早上课前赶回来也成。
淘淘是个没心眼的,有什么话就心直口快地说了出来:“景溪,你这个月都外宿多少回了,班长都知道了,还说要跟导员报告呢。”
于梅和王冬冬没有接话,而是各忙各的去了,好像这事她们根本不关心似的。
我站在原地,沉默了一会儿,才笑着答道:“那下次你再帮我打打掩护昂,发工资了我请你吃小龙坎。”
走出去时,我听到从屋里传来的低低的交谈声,手顿了顿,到最后也只是轻声关上门,背好书包快步下了楼梯。
他让我去的地方是家酒店,接电话的时候,我听到那边环境略微有些杂乱,好像有挺多人。
我来不及多问,他懒得多说,直接说了个地点就断了线。
走出校门,老远就望到那辆熟悉的座驾,我停下脚步,眯着眼睛看了会儿,居然忍不住笑了出来。
算他还有点人情味儿,这么晚了没让年轻貌美的女大学生独身出行,想来社会新闻看的不少。
来接我是司机老林,老林今年快五十的年纪,跟我爸差不多大,而且慈眉善目的,我对他还挺有好感。
他平日里对我也算客气,待我上车,他喊了声“景小姐”。
我回答:“林叔,麻烦您了。”
车子行驶的很平稳,我坐在后面昏昏欲睡,抵达目的地后,老林喊了我一声,我才猛然惊醒。
明明是半夜十多点的时间,外面还是灯红酒绿的一片,我打开车门下车,只觉得脚底轻飘飘的。
老林把我送到之后就离开了,剩下我一个人走进酒店的旋转门。
门后站着装扮精致,笑容更精致的工作人员,看了我一眼之后,她仿佛有些意外。
也对,进出这里的无一不是珠光宝气的“上流人士”,我这样裹着羽绒服戴着毛线帽的穷酸学生,实在不该踏足这样的地方。
只不过人活着都有点身不由己吧,像她为了这份工作对谁都笑容可掬、迎来送往,我为了生存,也不得不克服心底的惶恐自卑,努力镇定地说道:“我来找人。”
找的那个人,在酒店顶楼的宴会厅。
带我上去的时候,方才那女孩一个劲儿地跟我告歉。
“是我眼拙,没认出您就是唐先生交待的贵客,实在抱歉。”
比我大不了多少的小姑娘欠着身,话说的着急,声音都有点哽咽,像是要哭出来了。
她这样弄得我更不知所措了,刚才还好好的,怎么就在我说出要找谁之后,就把她吓成这样了呢?
当然,不可能是我吓到的她,唯一的可能,是我说出的那个名字。
我在心里叹了口气。
来到顶楼,我本来以为会直接去到宴会厅什么的,谁知道最后只去到了一个休息室。
在那等了得有一个小时的样子,那时火急火燎喊我来的人才姗姗来迟。
我等的已经没有脾气了,加上靠在沙发上浅浅地睡了一觉,所以精神不是太好,也不太想说话。
他走到我面前,微微俯下身,手抬起来,像是要摸摸我的头发,但是指尖还没触到就顿住了,紧接着又皱起了眉头。
自从跟在他身边,我的心思变得那叫一个敏感。
所以这个时候也能很快想起来,我大概……约莫……也许已经两天没洗头了,这两天从早到晚一直在忙兼职,哪有精力去收拾自己。
他这人素来爱干净,家里的床单都得一天一换,我这样邋里邋遢的,想来是让他觉得脏兮兮,怪恶心的。
唉,这也怪不得我吧,谁让他出其不意,这么突然把我叫来。
“找我有事吗?”已经接近十二点,我有些不清醒,鼻音也有点重。
他没回答,只是直起身,眸光淡淡地看着我。
好嘛,知道我现在这副尊容入不了他的法眼,我去把自己洗刷干净行了吧。
在休息室里的浴室里仔仔细细地洗了一遍,刚把头发吹得半干走出来,我看到了桌子上摆放着的新衣服。
短袖……短裙???
不是吧,他今天脑袋是抽风了,突然好这一口了?
事实证明,不是他抽风,是我要发疯了。
他单手揽住我的肩,低头嗅了嗅我的发顶,清爽又干净的气息应该让他很是满意。
我露出的瘦肩细腿摩挲着他身上西装的料子,料子其实很舒服,但透着深厚的凉意,靠在他怀里的时候,我都要咬紧牙才能勉强不打哆嗦。
过了会儿,实在忍受不住的我终于低低出声,带着妥协的请求:“去床上吧……”
拥着我的男人忽而笑了,胸腔的震动像是也传导到了我的身上。
“宝贝儿,想到哪里去了。”
我:“……嗯?”
“我们去旅行吧。”
“……现在?!”
“现在。”
……
有钱人的生活,的确是称得上随心又随性,就比如,普通家庭得计划好久的一场旅行,对一些人来说,不过是分分钟说走就走的任性。
当被人牵着来到酒店的顶楼,看到已经待命的直升飞机时,我只有没出息地睁大眼睛,怀疑眼前看到的一切都是一场梦。
他替我拢好大衣的领子,厚实的布料将冬日的寒风抵御在外,紧接着,他就要带我坐上飞机。
从方才开始就一直当机的脑袋终于恢复了运转,仅存的理智告诉我,可不能这样跟他走。
这么想着,我下意识地拉住了他的手腕。
他也停下脚步,回头看我。
“我……”我咬住嘴唇,“明天早上八点还有一堂课,不能逃课的……”
螺旋桨发出的噪音让耳膜有点受罪,我发出来的声音也愈发艰难:“……就要期末考试了,出勤率很关键,还有明年的奖学金……”
乱七八糟说了一通,也不晓得他听没听明白。
他对绝大多数事情都没有耐心,即便有时候对我闪现短暂的温柔,但我很清楚,我在他的心里,基本上没什么分量。
我的苦衷和不得已在他眼里,也根本无足轻重,我说了那么多,他到最后仅仅是反问我一句:“所以呢?”
所以,到底是现在回去,明早准时到教室上我的课,还是选择跟他走,抛下我所有的一切,不计前程,也不顾后果。
这么短的时间内,我根本做不了决定。
很快,他松开了我的手,替我做出了选择。
眼见着他的背影越走越远,眼见着他要登上飞机离去,眼见着我就要一个人被抛下,我一瞬间终于在两个天平之间做出了抉择。
如果注定不能两全,那就凭直觉来选吧,一直以来我的运气都不太好,希望这次能得老天爷一丝眷顾。
我这样的胆小鬼,从来都小心翼翼、如履薄冰的胆小鬼,也很想试一回,把所有筹码压在一场赌局的感觉。
我奔到即将起飞的直升机前,朝里面的人伸出手:“我跟你走。”
几个小时之后,直升机停在了南海岸的一座小岛上。
往北数千公里是大雪冰封,而这里,满眼翠绿,鸟声阵阵,花香宜人。
烈日炎炎下的海滩,透露出热带美人的风情。
这次的出行,果真如他所说,只是一次旅行而已。
或许是厌倦了极冷的天气,想找个暖和的地方避避寒气,总之自来到这,他唯一做的一件事,便是带着我四处转着游玩,遇到好吃的好看的,他也毫不吝惜地都买下来给我。
有次我还打趣他说,看他这样的大手笔,让不知道的人以为,这座岛是他买下来的呢。
结果这天出去,去到一家餐馆吃饭,胖乎乎的老板娘很是健谈。
趁着只有我一个人在那,她热情地来找我聊天,说今天的饭菜都免费,还说有新鲜的深海鱼在后厨,待会儿让我带回去。
我奇怪地问为啥不要钱还倒贴东西,老板娘便说,唐先生把这里的铺子以极低的租金让她一家老小经营,他们都很是感激,不知道要怎么报答,就送点小礼物,希望唐先生不要嫌弃。
我这才知道,原来这座岛子真是他的东西。
就这样不知时日不知季节地玩了三天,周三晚上这天,刚去酒店的一楼吃完海鲜自助回来,我进到房间,因为赤着脚,所以脚下基本上没发出什么动静,里面却传来说话的声音。
我站在门口听了会儿,很快,有人挂了电话,走出来,对我说,现在回去。
回去,回哪去,这个问题我根本不必问。
而我也根本没什么资格去过问,为什么又是这样着急。
连夜赶回了南城,还来不及安顿我,他一飞机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也是,他这样着急是有理由的。
听他那通电话的时候,我隐隐约约听到好像是他妻子出了什么事。
什么?我从来没说过他有妻子?
Sorry,那是我记性不好,忘记说了^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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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非小三,非婚外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