烂尾的相泽

　　相泽消太场合

　　宣布完退学这个合理的虚伪后，相泽消太准备回办公室，还没走多久就被一个热血过头的英雄拦住了。
　　相泽没和他过多的谈话，在全民欧厨的时代，自己对欧尔麦特并没有多大的向往。
　　收回前言没有开除绿谷，是那个孩子身上的可能性不是为零，仅此而已。
　　“这就是你温柔的方式吗？”欧尔麦特看着相泽插着口袋一点点走远，“我果然还是和你合不来啊……”
　　相泽把绷带往上拉了些。
　　他们是合不来，从欧尔麦特还是泉口中的八木前辈的时候，就合不来。

　　高中毕业不到两年，他和泉求婚了，并没有事先准备什么，只是觉得时机合适，就顺势问她准备好成为相泽太太了吗。
　　没有鲜花，没有烛光晚餐，在他们常光顾的居酒屋里，隔壁桌喊着老板再来一听啤酒，泉抱着冰啤酒准备灌，被他拦下来，“凉的不好。”
　　相泽把自己的啤酒递过去换她手里的，常温的，没有灌进喉咙就让人舒服的叹气的能力。
　　泉不是很乐意，直勾勾看着他手里的冰啤酒，“想喝冰啤酒！”
　　“不行。”
　　“一口一口就一口！”她半个身子吊在他身上。
　　在公共场合，他们的距离有些近，相泽低头把啤酒递到她嘴边，“说好了，只许一口。”
　　泉的眼睛弯弯，咬在杯沿。
　　那可爱的样子让他晃了神，等反应过来她已经喝了一半，“平凉泉！”他难得放重了语气。
　　“在，相泽君有什么吩咐？”
　　被软乎乎的打回来了，他有些无奈，捏着她的耳垂，一下一下。
　　周围略喧闹的声音似乎被隔开了，他们在一个小小的世界里，只有两个人，真好。
　　“还有其他人会不准你喝冰啤酒吗？”
　　“除了一个叫相泽消太的古板家伙，没有其他人了。”
　　“那就保持这个好习惯吧，泉小姐。”他笑了一下，胡子没有刮干净，有成熟大人的感觉。
　　泉觉得自己可能是醉了，今晚的消太有些帅气。
　　“有些迫不及待叫你相泽太太了。”他突然说了这样的话。
　　泉抿了一口酒，再伸手去碰他的额头，“体温正常，是被妖怪附身了吗？”
　　“喂，”相泽粗糙的手在她脑袋上作怪，力道轻轻的，“不要在我准备求婚的时候说这么煞风景的话啊。虽然这样的求婚不太正式，我知道的，还是说出来了。很抱歉，我有些心急，没有忍住。”
　　他拉起她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一下无名指根，笨拙的学习偶像剧里的动作。
　　“愿意成为相泽太太吗，泉小姐？”

　　泉没有嫌弃他自己都觉得简陋的求婚，很开心的和她一直提起的八木前辈发了简讯，宣布了这件事。
　　那位前辈说要从美国回来和他见一见，还定了当晚的航班。
　　“前辈的反应也太激烈了吧，当初说我交男朋友的时候明明都没什么。”泉窝在他怀里对着手机嘀咕。

　　隔日。
　　他们来到约好的地点，泉感慨了一下，不愧是前辈，还是喜欢这种风格。
　　相泽看了一眼，是个甜品店，少女心十足，全是让他眼睛疼的粉色。
　　进去前，泉特地和他说，“消太可要好好表现了，八木前辈算是我的，唔，老母亲吧。”
　　相泽消太清楚自己并不是一眼就会被人喜欢的类型，但他对这位只闻其名未见其人的八木前辈好奇很久了，老是听女友挂在嘴边，本以为自己缺乏的占有欲都一点点膨胀。
　　他手搭在泉肩上，声音还是懒懒的，“我尽力吧。”

　　是个瘦弱的男人，但表情像是个热血笨蛋，意气风发。合不来。
　　相泽在落座前就做出了判断。
　　见到阔别已久的前辈，泉还是很开心的，“真是好久不见了啊，前辈。”好久没看到非肌肉形态的前辈了，天知道她面对天天刷屏的美漫风的欧尔麦特的时候，有多怀念当初他纤弱的样子。
　　“小泉少女还是这么可爱！”
　　泉给了个眼神，上道。
　　“这位是相泽君吗？初次见面，我是八木俊典，听小泉提过你很多次了。”
　　相泽和他握手，嘶……力气还挺大的。
　　接下来的气氛就不是那么轻松了。
　　前辈不知道怎么铺垫，特别直接的问了她，“小泉少女，怎么突然想要结婚了？十九岁未免有些早，你还没有享受青春的美好！”
　　公开不同意。
　　相泽端起咖啡默默抿了一口。
　　为了让人觉得自己是个成熟可托付的男人，他特地点这种看起来就像是大人喝的苦到不行的黑咖啡。
　　泉没有回答，反而拿起了叉子。她点的是草莓蛋糕，奶油上两个色泽诱人的草莓。
　　她叉了一个放到前辈的盘子里，再把另一个划成两半，叉起一个塞到相泽嘴里。
　　“……”相泽嘴动了几下吞了下去，他对甜味不算喜欢也不算讨厌，但能散掉点嘴巴里的苦味。
　　“好吃吗？”泉问。
　　“还行。”
　　“这样啊。”泉才把草莓吃了，“唔……甜。”
　　狗粮胡乱的拍打在八木脸上，相泽看着对面的男人双手捂脸，一副女高中生看到什么不得了的事情然后害羞的表情。
　　他记得，这位前辈的性别是男吧。

　　等泉慢条斯理的放下叉子，开口也是直言不讳，“本来没有打算这么早结婚的，但消太说想早点叫我相泽太太，觉得不错就决定了。而且啊……”
　　泉狠狠瞪了一眼八木，“前辈都这个年纪了还没有交过女朋友，就不要操心我了啊！”
　　八木反驳，“我是因为工作太忙才没有时间找女朋友的！”
　　“哈？明明有同事都有四五个孩子了吧！不许把工作当做借口哦！”
　　“那不一样啊！我可是……”
　　泉白了前辈一眼，“你可是把生命奉献给工作，完美守住多年业绩第一的最佳职员。”
　　“咳咳……”前辈被呛得直咳嗽。
　　相泽默默递了一杯水。
　　“谢谢你啊相泽君。”

　　泉吃完了蛋糕，跑去柜台买。
　　他们的位子很偏，柜台处看不到什么。
　　桌上剩下的两个男人，沉默着，任空气尴尬着。
　　初次见面，有些糟糕。
　　相泽觉得自己应该说点什么，刚准备清嗓子对面的八木俊典开口，“小泉少女她让你头痛了吧，是个有点任性的孩子，偶尔让人琢磨不透。”
　　“还好，她……”
　　“请听我说完，相泽君。”
　　八木的表情有些严肃，相泽点了点头，默默把背绷直，也不自觉认真起来。
　　“小泉少女算是我看着长大的，她对英雄没有那么强烈的向往，进雄英也是误打误撞。可她某天的电话里，突然开始对成为英雄这件事情有了热情。是你的出现改变了她。
　　我以为你是个阳光的少年，能用积极的一面让她喜欢上英雄，可我错了。你的脸根本不像是个少年。”
　　相泽摸了一把自己的脸，胡子刮得干干净净，还是被说老气。
　　“啊啊啊，并不是说相泽君老！对不起！”忽然意识到自己的话有歧义，八木俊典慌忙道歉，“我的意思是相泽君看起来太没有干劲，不符合这个年纪的青春活力！”
　　并没有宽慰到他……算了，他本来就是这样的人。
　　“现在，我想向相泽君确认一件事情。”
　　“请说。”
　　“你喜欢小泉少女吗，是真心并且珍重的决定要和她结婚度过一生吗？”
　　很土很老套的问题，却又是最难回答的。
　　被那双蓝色的眸子注视着，相泽一字一句说得清楚，“我喜欢泉，想要和她在一起，并已经不满足于男女朋友的关系很久了。”
　　八木俊典站起来，“相泽君，小泉少女就拜托你了。”
　　一个标准的九十度鞠躬，他把自己疼爱的后辈，交给了叫相泽消太的男人。
　　相泽突然意识到，泉对八木的关注并不是浅显的因为是国小的前辈，还有更多的理由。
　　他也站起身，鞠了一躬，“谢谢。”
　　谢谢你对泉的珍重，谢谢你能祝福我们。
　　两人坐下，如什么事都没发生过，静静等待平凉泉回来。
　　“果然，我还是和你合不来。”八木俊典说得很轻。
　　相泽喝了一口黑咖啡，他也是。

　　之后，他和八木的交集少的可怜。
　　泉总是念叨前辈这个工作狂，非要把身体累垮才开心吗。
　　等到欧尔麦特还雄英就任，相泽看到那个如骷颅般的男人才意识到八木为什么忙的和每天要拯救世界一样。
　　八木俊典就是欧尔麦特，他被瞒的很好。
　　成为同事后，相泽面对欧尔麦特并没有其他老师那样，像对待偶像一样或小心翼翼或狂热无比。
　　他只是静静的坐在欧尔麦特对面，做自己的事。
　　直到今天，本来已经把睡袋拉好，准备在教师办公室过夜的他，听到欧尔麦特拿起手机喊了句小泉少女。
　　他清醒了大半，默默把拉链拉下来，脑袋钻出睡袋。
　　绿谷出久……
　　泉也注意到这个不同寻常的孩子了，还有欧尔麦特对着孩子的特别关照。
　　被欧尔麦特主动提起要和他通电话吗，相泽稍稍觉得自己和这个热血过头的人似乎还能有好好相处的机会。
　　“扑通——”对面的人把文件全倒地上了，被吓到了？
　　相泽抬头，看到那双蓝眼睛满满都是意外，“叫相泽君洗干净等什么？！”
　　啊……轮到他意外了。

　　相泽去了学校边的蛋糕店，买下了店里剩下的所有黑森林蛋糕，五个，不是泉一个人能一口气吃完的量。路过便利店，啤酒也买了一打。
　　回到家，他把蛋糕放到冰箱，啤酒放在茶几上，进了卧室。
　　已经很久没有打开卧室门了，里边的空气都积着灰，床头柜上立着两个人的合照，男人被女人拉着脸，表情勉强称得上是笑。
　　泉搬走后，他不是没有一个人躺在这张床上过，双人床也不算大，可他翻来覆去睡不着，抱着睡袋出去了。装作是在吵架，被她赶出来睡沙发。
　　开窗通风，换新床单，他做的不是很拿手，也算是凑合。等收拾家里，再进了浴室把自己洗干净。
　　泉喜欢的味道……相泽重新拆了一瓶洗发水，她会更喜欢这个一些。
　　洗完他对着镜子吹头时，忽然冷静下来，自己在期待什么啊……泉不是会冲动的人，他也不是。

　　平凉泉坐在沙发上，有些后悔放了狠话。自己都说了什么啊，是不是最近和麦克联系过的原因，居然会跑出这样糟糕的台词。
　　但来都来了，她给自己做了下心理建设，稳住自己的表情。
　　“蛋糕，啤酒。”相泽把东西拿出来，摆到她面前。作为晚饭并不适当，却是泉喜欢的搭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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