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质的三文鱼

　　日本，箱根。走在平静的闪耀着波光粼粼的芦湖边上，易涛向着不远处的小山坡进发。阳光下四周都这么静谧，偶有经过身边些游客和箱根当地忙碌的居民。不错的理想的放松度假之地。箱根离东京很近。在这里，也不用担心会与世界失去联系。

　　易涛走上一小段上坡，来到成川美术馆门口。并不华藻的大门口，一尘不染的小路上，还趴着一只明显超重的橘猫，偶尔伸个懒腰，没有要理会任何人的意思。一切井然有序、一派安祥和谐，这让内心有些忐忑的易涛觉得安心许多。齐歆，你在这里么？

　　在检票处检票，走上楼。迎面就是面巨幅的窗户，看得到整片的芦湖，真美。窗前摆放的长沙发上，一位长发披肩的女士背对着入口，安静端坐着欣赏眼前的美景。谁不会为这景吸引呢。易涛锁定目标，摒住呼吸，悄悄走到女士的身边。一点点，又一点点，女士白皙的脸庞露了出来。好一颗妆容精巧的脸蛋，典型的日式装扮，优雅恬静。这位女士并不是齐歆。易涛轻叹了口气，暗自嘲笑自己。齐歆，你在哪里呢？你离开事务所来东京旅行已经一个星期了，没人知道你什么时候回来。如果不是你预定的箱根旅馆透露你今天要来成川美术馆，在这里我要到哪里找寻你的踪迹。你在躲避什么呢？是我么？
　　成川美术馆

　　易涛在美术馆游荡着，眼睛四处寻觅可疑的身影。四周安静极了，易涛仿佛听得见自己跳动越来越快的心跳，仿佛越找越要失望。这么些年了，他曾经以为已经失去了再也无法靠近齐歆，现在她就在身边，却怎么也抓不到啊。

　　易涛在楼梯口选择继续往上。转角处，一个身影挡住了他的去路。抬起头，齐歆入仙女下凡一般，站在他的面前。温柔细密的长发披在肩上，齐歆一言不发地看着易涛，眼神如这清晨洒进来的阳光一样，温和美好。她好像一直在等他，在期盼着他的到来。易涛突然失语了一样，眼里却噙着泪，强忍着不让鼻子抽泣。两人对视着有整整一秒钟，却好像这一秒钟有整整一个世纪那么长，道尽了彼此经历的一切。这个位置、这个角度、这一幕，真温暖。

　　齐歆向前挽住易涛的胳膊：“你来找我的么？我们去咖啡馆坐坐？”

　　成川美术馆内辟了块地方，开了间咖啡馆，正面芦湖美景，专供参观的游客歇息。两人找了并排的沙发位坐下，点了咖啡和一块年轮蛋糕。这哪里像是寻人的，分明是对情侣一同来旅行的呀。“王城的事情都解决了，奈克斯那里也都安排得差不多了。我们把可以披露的都披露了，也提示奈克斯总部管理的漏洞和风险。奈克斯方面认为李义负有不可推卸的管理责任，但并为有参与，也毫不知情。我和他通过电话，他马上会被调回总公司，直到事情处理完毕，估计过阵他也会离开奈克斯。未来奈克斯中国是否还会选择我们所，这要看情况。今年至少还换不了。”齐歆选了两人都关注的事情起头。

　　“这样是最妥善的了，对事务所也好，对李义也公平。”易涛若有所思，犹豫了会说道：“我昨天见了赵兰，送她去了机场。她去印度佛教旅行，和她的朋友们一起。”

　　“唔。我听说她皈依三宝了。她在佛教上的用心，由来已久了。前几天，她和我在电话里谈了一会儿。她一直很欣赏你。”齐歆看着易涛。

　　“我和她已经过去了。兴许还可以成为朋友，等过了这阵吧。未来说不定我俩可以向她了解了解佛教旅行，如果你也感兴趣的话。你说呢？”易涛试探道。

　　“也许吧。我和老郑离了。手续很早就办好了。”齐歆轻描淡写地好像说着别人的事。她克制着不让自己表现得尴尬。易涛来找她，他真的想好接受她的过去和两人的关系了么？

　　“齐歆，我们结婚吧。我会换份工作，也可以来你的事务所，看你。我不介意别人怎么说。我只在乎你。”易涛坚定地盯着齐歆，他怕她再逃走。“我不想再浪费我们两个人的时间了。我要我们在一起生活。”

　　齐歆感到自己的脸上火辣辣的，尽管她心里油然升起无尽的幸福、喜悦和满足。她娇羞地看着这个她熟悉的大男孩。经历了这么多，她还要再苛求什么呢。她已经违背自己的内心，拒绝这个她深爱着的男人太多次了。幸亏命运还是不放弃她，把易涛一次次送到她的面前。在箱根，在美丽的芦湖前，她不想再无谓挑剔了。她挽住易涛的胳膊，情意绵绵的依偎在他的肩上，闭上眼，享受眼前这最美好的时光。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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