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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云梦阁的非人生活
虽然没钱拿,好歹也是顺利完成任务,把人卖出去了。
老九这就招呼手下兄弟们准备打道回府了。
“陆三小姐吩咐的事我等已经办妥,那就不再叨扰阁主妈妈您做生意了,改日得空,哥几个再来光顾!”
老九双手抱拳,向苍洁姊行礼告辞。
岂料这老鸨子得了便宜还卖乖。
“九爷留步!”
“您该不会这就想走了吧?”
这个苍洁姊果然不是好惹的主儿!
老九原地驻足,并未回头,他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
“妈妈,我等今日赶着回去复命,确实不便在此多做逗留,下回再来光顾,告辞!”
老九背对着苍洁姊,敷衍得再次抱拳礼别,便仓皇得带着手下兄弟,快步逃离云梦阁。
“哼!没那么便宜!”
“砸了我的场子,就想这么走?当我苍洁姊是冤大头吗?”
苍洁姊随手挥起挂于她臂腕间的那条沙罗披帛,这披帛轻软如烟,似于空中搭起了一座云桥。
踏着这烟云,苍洁姊腾云驾雾而起。
而后,便干净利落得飞落于这班身强体壮的男子面前,挡住了去路。
这...是仙修!
而且...还不是一般的仙修!
一般的仙门弟子,御飞最多也就是用剑罢了,而这青楼老鸨居然可以信手驾驭那般轻薄如烟的沙罗御飞?
就算是天上的神仙,也不过就是这般腾云驾雾罢了。
这女人的修为几乎已与上仙无异?
英雄识英雄,高手过招,往往只需点到细节,便能大致知晓对方的实力。
暗邪亲眼目睹了苍洁姊的能力,对这个女人尚一无所知的他,对此十分震惊。
陆家当道,老鸨修仙?
我死了的这六百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燕归城这一片怎么乱成了这般田地?
这新起的陆家还好说,毕竟燕归城以前的那班子仙门世家实在是低阶,于这六百年间,被人取而代之,也在情理之间。
可...最奇怪的是这个老鸨!
无论前世今生,暗邪都是头一次见,道行如此高深的仙修,居然也沦落到需要开青楼,靠出卖色相来维持生计?
那些道貌岸然的仙门正派,居然也能容得了她这般玷污仙修清名?
所谓的气节,所谓的正身,所谓的大义,何在?
“苍老板,你敢为难我们,就是不给陆三小姐面子!”
不像暗邪,老九是深知苍洁姊的修为和脾性的。
无奈之下,他只能再次搬出自己的主子,希望人家可以看一下主人再打狗。
“哼!”
苍洁姊故作娇雅得收了收那条沙罗披帛,道:
“我不是你们那个嫩头主子,整天只知道争强斗胜,我苍洁姊是个生意人,生意人就只对买卖和钱感兴趣。”
“虽然我收了你的礼物,但那是你送来的东西,他砸了我的东西,这总不能算我倒霉吧?”
绕来绕去,苍洁姊无非就是想要老九赔钱罢了。
“切,就你苍老板最会打算盘!”
“得了,今天算我倒霉行了吧?”
老九摊开手,示意身边手下拿钱来。
他自知,今天就算这帮子兄弟一起上,也不会是这苍洁姊的对手。
继续与她纠缠下去准捞不着便宜,还不如乖乖得破财消灾,息事宁人,就全当是消费了她一回。
老九一边将钱袋子扔给苍洁姊,一边嘴里还不停叨叨:
“妈妈,您今天可算是大丰收啊,捡了个便宜不说,我这儿还得倒贴您...”
苍洁姊财迷得点着钱袋子里的碎银子,回道:
“少废话!我云梦阁是做生意的,有买卖才是我苍洁姊的朋友,她陆三想让我替她教训人,再怎么说也得花点本钱吧?”
“还有,你别以为我看不出那贱东西是什么货色...哼!一个疯疯癫癫的东西,他能少给我惹麻烦我就谢天谢地了!”
......
自从入了云梦阁,多日来,无论打骂,暗邪始终是不服管束,不肯好好干活。
“我说倒贴货,你特么疯病又犯了是不是?昂?老子让你去劈柴,你却半天没劈出一堆来,跑哪儿偷懒去了?”
云梦阁杂役头头是个膀大腰粗的猛汉,名叫阿武,是个十分暴力的狠角色,最爱拿着他那根长长的蛇鞭抽人。
“啪!”
伴着阿武犬吠般的叫骂,暗邪重重得挨了一鞭子。
自从重生以来,暗邪已经挨了不少鞭子,不是马鞭就是蛇鞭,总之,他算是和鞭子结下了不解之缘。
以至于现在,他只要一见到到绳条状的东西,便会本能得心生警觉。
有时他甚至都怀疑,这具身体的主人是不是五行缺鞭。
暗邪咬着牙,用燃着鬼火的双目仇恨得盯着阿武。
“哟!用死鱼眼瞪我?不服气是不是?你小子有种就上来跟老子拼命啊!”
“啪!”
阿武一边说着,一边毫不客气得又抽了一鞭子。
“来啊!”
“啪!”
又是一鞭子,暗邪被抽得在地上匍匐。
“你倒是扑上来咬我啊!”
阿武不依不饶。
暗邪在鞭挞下匍匐前进,终于拿到了他的武器——劈柴刀。
然而拿到武器的他并没有用它做任何反击,而是将其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再怎么傲娇的人,被打多了,也就懂得如何软弱,如何自我了断了。
“哈哈哈!又来这招吓唬我们?”
对一个普通杂役的死活,阿武根本毫不在乎,再说,暗邪已经不是第一次在他面前摆出这副挥刀自刎的架势了。
他不禁调侃道:
“啧啧啧!你以为谁在乎你的贱命?要死就给我死利索些,别每次到了关键时刻就掉链子!”
“呵,你若这回还是下不去手,就干脆承认自己是个缩头乌龟吧,哥还会替你在脸上画个王八!”
暗邪才不是贪生怕死之徒,对此他还是很有骨气的,只见他拽紧着刀柄,就准备抹脖子了...
“当!”
劈柴刀刀锋直劈向阿武胸膛,却像是被扔到了一口水缸上,发出了一记钟鸣般的闷响,而后便翻拍在地。
这个阿武,天生神力,刀枪不入!
每次都是这样,这也是为何即便是拿了武器,暗邪也只能用其来自刎的原因!
暗邪神君不想赖活,只想好死,可偏偏连这么点小要求都不得圆满!
怪只怪他那双贪生怕死的手足,关键时刻刀入颈口,总要出来插上一道。
“哈哈哈哈!我就知道。”
“兄弟们笔墨伺候着,武哥我今天要在这张贱人脸上尽情得挥毫雅作一番!”
暗邪脸上被画上了一只大王八,然后就被扔回了他的卧室——柴房。
......
“卡啦!”
柴房内有动静,有什么人进来了!
暗邪拿起劈柴刀,警觉得伺机而动。
“小哥哥!”
这细弱无害的声音?
是那个负责盥洗衣物细软的小女孩!
暗邪丢下劈柴刀,自阴暗的角落内走了出来。
站在他面前的是云梦阁唯一的女杂役,菩樱。
菩樱是个天生脑子不太好使的半痴,云梦阁许多心眼坏的杂役都管她叫傻丫。
傻丫蓬头垢面,衣衫褴褛,瘦瘦小小,一副弱不禁风的可怜样子,让人瞧了十分心疼。
而从她单薄的衣着看来,很容易便可判断,她还是个未成人的小女孩。
见到暗邪,菩樱不由得一颤。
显然是被他脸上那些鬼画符般的乱绘给吓到了。
暗邪也意识到是自己的样子吓到了她。
他便用衣袖开始在脸上用力得搓擦,很快便将那只渗人的王八,连带着脸上的半层皮一并擦落了下来。
菩樱这才认出是他,心净如水的她,脸上的恐惧之色瞬间散开,露出了一张天真无邪的笑颜。
菩樱兴致勃勃得举起攥在手里的那只硬馒头,是要递给暗邪吃。
暗邪低目一瞧,便见这是一只发了霉的花黑馒头。
不知菩樱是从哪个垃圾堆里捡出来的。
“小哥哥,你吃,你吃!”
半痴的菩樱,无邪得献着自己满腔纯净的善意。
自从重生回来,暗邪便过上了有上顿没下顿,还时常要挨打受骂的非人生活。
这让他对这个世界产生了极大的厌恶感。
而面前这个蠢萌痴呆,心地善良纯洁的小女孩,即便她自己是那般的弱小无力,但她依然不忘要尽其所能得施恩行善于他人...
于是,这个傻丫便成为了目前唯一能照亮暗邪精神世界的明灯。
“呵!”
暗邪豁然一笑,自菩樱手中接过了那只花黑的馒头。
菩樱的手上没什么肉,皮包骨头的说是爪子可能更为贴切。
这副幼小的爪子,有着一副粗糙起皮的下贱命样儿。
上面刻满了横竖交错的深浅皱纹,每一道都写着辛酸二字。
除此以外,上面还大大小小,黑黑红红的印着各式伤疤,于这双创痕累累的小手上,几乎已是寻不出一处单独完好的本色皮肤了。
而她每一根手指的指节,都突兀得向外凸起着一块骨包,这骨包捏起来的时候还能嘎嘣作响,应是粗活重活做多了,落下的毛病。
从这样一副小手中接过的馒头,暗邪狼吞虎咽得啃咽着,品尝着这人世间最美好的人性和最恶劣的滋味。
馒头穿肠而过,带着一股子让人作呕的霉味,塞满了他那副卑微的身腔。
这便是生而为人的必修疾苦吧?
连一个无依无助的半痴女孩都能坚持种得善因,为何我暗邪神君却只会寻死觅活,非得寻一条死路来逃避呢?
正所谓大丈夫能屈能伸,暗邪渐渐开始学着如何委曲求全得顽强活下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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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签约,卡文,加重病一场,拖更了几天,终于又厚着脸皮重新上轨了!
在此,只想无耻得弱弱问一句:小可爱们,你们还在吗?
哼!就算在,我也不会放弃矜持,去亲你们的!
(因为你们正在围观的这篇文文的沙雕作者,现在还挂着鼻涕牛牛,是个严重的传染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