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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廿三章好久不见
那头,陆勾两家少年追打了几百回合总算是告一段落。
“死...死蝎子,你有种别跑!”陆三气喘吁吁曲身支着宝剑道。
勾之蝎抿嘴低眸,骚气一笑。
他心中清楚,这个娇纵跋扈的三小姐,成日里不好好修习,体内灵力本就少得可怜,又被他带着遛了几百圈弯儿,怕是已耗得差不多了,应该再无力气多做纠缠。
勾之蝎收扇辑手行礼:“陆三小姐若是没有再多指教的话,那在下便去忙家务事了。”
家务事?
这三个字无疑是给了筋疲力尽的陆三又一击重锤。
“你...你这无耻之徒!”
陆三上气不接下气得骂着。
“你堂堂仙门世子,居然成日里与青楼贱妓厮混,现在竟把这污秽之地的人与家务事同论,你就不怕勾世伯以戒器惩戒,将你逐出宗门吗?”
“呵!我倒是想被逐出宗门,从此就可以自由自在,可老头子舍得吗?”
勾之蝎轻描淡写得一句,回怼了陆三,便几步飘逸回到了苍洁姊跟前。
想来也是,要知道勾之蝎可是勾家唯一的世子。
就算他行为品行再拙劣,只要不是真造了什么十恶不赦的罪孽,那勾家宗主又怎能舍得动这心肝宝贝一根汗毛?
“苍老板,在下今日这动静闹得有些太大,燕归城毕竟不是我勾家自家地盘,只怪在下脸丑,惹了陆三小姐不待见,所以今日不便于此久留。”
勾之蝎语至此,斜目望向一旁被暗邪搂在怀里的傻丫。
“这样吧妈妈,在下明人不说暗话,这丫头勾某是要定了,既是势在必得之物,在下也不想与妈妈讨价还价,就以一千金为她赎身,不知妈妈可否成全了这份诚意?”
一千金?这价码无疑是开创了女妓赎身记录的新高。
围观百姓无不为之震惊,青楼女子的身价,什么时候竟然也可以以千金论之了?
“长得美就是资本啊!”周围不明真相的百姓无不向苏木枝刮目相看,羡慕中甚至还带着那么些许嫉妒。
然而,最早知道真相的苏木枝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她转向暗邪,竟然怒气抬脚朝他背上踹去。
踹得极其狠毒,暗邪都不禁感觉胸肺气息有些不顺,然而他却还是死死保护着傻丫安然于怀中。
“臭男人!一个个的,都没长眼吗?”
苏木枝一边踹一边骂,可能用力过猛,手上原本裂作的花疤,此刻血流得更是欢脱了。
“宝贝儿,我长眼了!”
这时候,东方硕居然趁乱出来向苏木枝示好。
“啧啧啧,怎么这么不小心,是不是承欢子欺负你了?”
见色忘义,东方硕这个时候眼里只有美色,仿佛瞬间不再认识暗邪这个“狮虎”。
“我一会儿替你教训他!别拿自己身子过不去嘛。”
东方硕一边殷勤关语,一边自衣角扯下一条布来。
布条绕着苏木枝纤细白皙的臂弯温柔包扎。
尽管东方硕动作已经尽量轻柔,尽量不去弄疼这美人,可苏木枝此刻正愁无处撒气,刚好送上门来一个她便顺势开始刁难起东方硕来。
“嘶——你想痛死我呀?什么乱七八糟的破布!”
苏木枝甩开东方硕,将缠至一半的布条硬生生扯了下来。
这个东方硕也是下贱,热脸贴着冷屁股还要陪着脸笑。
“好好好,我轻一点,只要你乖乖的让我替你包扎就好。”
说罢,他又自衣角扯下一条布条来。
苏木枝几乎是翻着白眼接受了东方硕的伺候。
包扎完毕,包扎的手法仍旧是那诡异的反向打结法。
苏木枝将眼珠子从天上翻回来的时候,竟猝然开始浑身发抖。
“你...”
苏木枝身子竟开始向后步步退让,表情万分惊恐。
“啊!”
背着走路总是看不到脚下情况,苏木枝不知被什么绊了一下,正要跌倒之际,东方硕出手将其拦腰搂住。
总算是碰到了红牌姑娘的身体,采花大盗东方硕这下怎舍得轻易放手。
他正试图轻薄,却遭遇了苏木枝逃命般的反抗。
于是,东方硕手臂便被这女人狠狠得抓了十道爪印,顺带还留了两排牙印。
“不要...不要缠着我啊!”
自东方硕怀中挣脱,此刻,苏木枝已顾不上在勾之蝎面前保持美丽形象,她只顾连滚带爬逃向苍洁姊身后,口中歇斯底里喊着:
“师祖婆婆,刺客!刺客!那刺花的刺客!”
一旁的勾之蝎眼中突然闪出一道寒光,一股冷冽的杀气好似从隐幽的深渊中骤然蹦出的恶灵。
但只是一瞬间,便消逝了,快得甚至连灵力修为高深的苍洁姊就立于他面前一丈内都未能察觉。
“我认得这包扎打结的方式,就是他,就是他!”
苏木枝躲在苍洁姊身后,一根食指竟惊悚得指向了不远处的东方硕。
“我我...我?”东方硕指着自己鼻子,一脸无辜。
那夜刺客走后,他于梁上下来便扯了自己的衣角为其包扎,岂料因自己一时的怜香惜玉竟反被当成了刺客。
周围空气开始翻滚成风,卷着地上尘土,瞬间将围观人群吹得慌乱四散。
闲杂人等散尽后,紧接着便是一阵被强行震出体外的强大灵力波,空中尘土沙叶凡过此波之物竟皆一瞬间定格。
苍洁姊果然名不虚传,灵力修为之深厚堪称是几百年来少有的高深莫测。
“我当是谁,敢来我云梦阁装神弄鬼。”
“采花大盗东方硕?呵!我早该想到,你师出空由,即便是个弃徒,恐怕骨子里依然是藕断丝连着吧!”
“你回去告诉那个人,我这里已没有他要寻的东西,让他消停点,最好别再来影响我做生意,否则,就别怪我苍洁姊今后遇空由弟子见一个便杀一个!”
没想到仅凭强行震出的灵力,便可以有这般强大的震慑力,呵,我真小看了这老鸨子。
东方硕心知灵力尽废的自己绝对不是苍洁姊对手,于是他一边挥手一边贱笑着解释:
“苍老板,哪有什么藕断丝连,我可是真心实意想拜入你阁中当花牌赚钱啊,这这这是误会!”
东方硕觉得自己百口莫辩,谁让那夜他做的是见不得光的梁上君子。
“什么误会,我从未见过给人包扎是反向的,方才我亲眼坐实,现在我手腕上的包扎便与那夜刺客所留的一模一样。”
躲在苍洁姊身后,苏木枝放大了胆子秀出手腕上的包扎指控变态刺客。
东方硕可是贱命一条不怕死。
见自己已证据确凿得成为了刺客,反正打也打不过,跑也跑不了,他干脆就席地而坐,又开始耍起无赖。
“唉,反正也不是你们对手,既然如此,想如何处置,在下就悉听尊便咯!”
东方硕居然还有闲情雅致朝着苍洁姊抱拳行了个礼。
“杀你?岂不是便宜了你?我还要留着你的命回去向你主子复命呢!”
闻此东方硕欣喜一抬眼,然而他高兴得太早。
“只不过,你那命根子,今日便留在我云梦阁作为伤我弟子的补偿吧!”
苍洁姊语毕便踏纱飞入东方硕跟前,一双手上孕着两团灵力正要来取走东方硕宝器。
然而...
闭眼做出狰狞表情准备接受净身之术的东方硕,竟在苍洁姊气爪攻至那一刻,突然幻化如烟,消失不见了。
“好啊好啊!师兄好厉害!”
那厢巨大的棕色马车,雕着暗花浮雕,车前坐着的那白面书生气的村夫,正兴高采烈鼓掌喝彩。
她气质纯净无邪,竟有几分菩樱的神采。
那便是心智不全的神采!
“啊?”
暗邪眸中不禁噙出泪水。
六百年未见,伊人依然面若当年俊秀少女,只是...
她不再面若冰霜,不再穿着红黑相间的炙焰教服,不再认得他这个魔教教主。
“邀殇!”
之前紧紧搂着玫姬的怀抱开始松懈,暗邪用几乎是呼吸一般声音,朝着那厢马车前的“村夫少女”低沉轻唤了一记。
这声音怯懦得毫无底气,轻得大概连他自己都没能听清。
然而,刚被他解除保护的玫姬,却是听得清明。
邀!殇!
这两个字,是过去二十多万个日夜,无时无刻不在动摇着玫姬傲娇心智的两个字,以至于她对这两个字甚至都有了一种特殊的敏锐。
原来...她长这样!
眼睛挺大,眉毛挺俊,皮肤白,身材婀娜...
呵,也不过如此。
没想到,她气质竟有点傻?
想到这儿,玫姬脑中忽然回想起菩樱于彼岸宫大殿对她所述的死前情景。
“小鬼头,你说有人要杀你?”
“那你如实禀告本宫,在你来这之前,你正处何地,与何人,为何事啊?”
“我...正在柴房,与一个大坏蛋,还有小哥哥,为...为...”
“为何事?”
“嗯...为...为压着我之事!”
暗邪你是什么品味啊?难不成你就偏好这般傻白甜吗?
玫姬向来秉性精怪善变,脾气直接霸道,傻白甜,对生来便雍容傲娇的她来说,实在是太难。
东方硕还处在即将失去命根子的恐惧中,没能缓过神来,便已被他的前太师叔伯祖歌大神,自臂上轻轻放下,安置在了马车一旁。
“好唉好唉,帅气哥哥好厉害啊!”
那厢玫姬,不,那厢傻丫,居然突然痴呆病发,竟与那“村夫少女”一般,傻里傻气得鼓掌喝彩起来。
不知是否英雄识英雄。
怎料那厢傻白甜的“村夫少女”,早也对她这头傻丫倾注了格外的注意。
见其意欲挑衅,竟也不甘示弱,调高了喝彩的音调,以此应战。
几轮声音较量下,双方不分伯仲。
情急之下,邀殇竟叉腰自马车前沿立起,仿佛只要如此这般站得比对手高,便是胜利。
“师兄是我的,什么时候变你哥哥?”
“他比我大,怎么不是我哥哥啦?”
“乱认亲戚,你不要脸!”
“呀哈,是你师兄就不能是我哥哥啦?”
“你如此蛮横?那我小哥哥是我的,你是不是也不能跟他有半分瓜葛呀?”
“你小哥哥?你小哥哥又是哪位?”
东边唱罢西边起,两厢傻侠吵架竟别有一番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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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女二一出场,世界便大乱。
谁让她叫邀殇,邀来的尽是不祥之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