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香识男人

作者:Doing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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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诞生


      回到纽约后,余馥有意让江以蒲先离开,她可能会在纽约滞留一阵,可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几次想要开口,话到嘴边还是咽了回去。

      一方面他大老远陪着她来参加老师的葬礼,用完就丢总归不合适,倒显得她像“负心汉”。另一方面她不愿意承认,其实很喜欢和他待在一起,腻腻歪歪的感觉也不错。

      她和程如租了一间小公寓,房子不大,有一个封闭式的厨房、小客厅和卫生间,除此以外就是两个房间。

      程如是作家,自由职业,作息日夜颠倒,和余馥的习惯差不多,所以白天家里基本没有一点声响,到了晚上还是没有一点声响。

      余馥轻手轻脚地拧开门,以为程如还在休息,没想到一进去就看到她蹲在马桶上,衣服也没细穿,只有一条玫紫色吊带裙,一边的肩带滑落在肩膀,露出半个胸。

      她连忙反过身把江以蒲往外推,一边朝里面喊:“程如!你又上厕所不关门!”

      “呀,你回来啦?”程如显然拎不清重点,“怎么也不提前跟我打声招呼?早知道就去接你了,老师的事情处理好了吗?”

      程如还要往下说,余馥果断打住:“你快弄弄好,回房间去。”

      “怎么啦?我不就是没关门嘛,你又不在家,管我?”说完还碎碎念叨,“我顶多喜欢敞着上厕所,不像你,还敞着洗澡呢。”

      “滚,谁敞着洗澡!”

      程如刚要回,冷不丁听到一声轻笑,二话没说站了起来,冲了马桶一溜烟跑进房间里。到了里面她才嚷嚷道:“余馥你要死啊,带男人回来还不吱声!”

      余馥不搭理她,先把洗手间的门关上了,这才领着江以蒲往里走。走到一半她忽然回头,江以蒲没刹住脚,险险撞到她胸前。

      余馥双手扶着他的肩,稳了下身形,小声嘟哝:“你别听她瞎说。”

      “什么?”江以蒲的视线落下来,明知故问。

      “就是刚刚那些话。”

      “哦。”他站稳后拨下她的手,放在掌心里捏了捏。余馥以为他心里清楚了,转头要继续往里走,他忽然又是一拽,把她拉到怀里。

      几乎咬着她的耳朵了,声音低沉又沙哑。

      “你还有那个习惯?”

      “什么呀!”

      她逃也似的双手捶他的胸,往后退了一步。江以蒲重心不稳,连着又往后退了几步,正好“哐”的一声撞到房门上。

      在半米之外紧闭的房门里碎碎念的程如疯了。
      有必要这么着急吗?
      就不能去里面?

      她大骂道:“余馥你死定了!”

      余馥脸涨得通红,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脑袋还被他护在掌心,身体被圈住,这个姿势不得不抬头对他的眼睛。
      他一笑,什么都藏不住。

      江以蒲是典型的什么人类呢?双商在线,手到擒来。明明是第一次谈恋爱,怎么回回都能让他占了上风?

      余馥不甘,她情商也很高的!
      她不可以输。
      于是,她僵持了半秒钟后,忽然邪笑了一嗓子。

      里屋的程如差点尿遁,就听那女人装腔作势地道:“是呀,我就是有这种不良习惯,就爱敞着。怎么?不行啊?”

      剩下一串男人的浅笑闷哼已经彷如浮云了。
      程如现在只想,立刻马上杀了余馥。

      余馥也担心程如杀过来,甩下一句话立刻反过身掏出钥匙,慌里慌张地插进门孔,门一推,立刻把江以蒲往里拽,随即“哐”的一声又关上门。
      一秒后,隔壁传来一声撕心裂肺的暴喝。

      余馥强撑着,笑靥如花地朝江以蒲点点头。
      房间不大,和她国内老房间的格局差不多,只是面积要更小一些。床头与书桌之间的过道狭小到一次性只能走一个人。

      她把行李放到墙里侧,左右望了下,抽出餐巾纸擦桌子,把上面的瓶瓶罐罐都归到一处去,朝他比比手:“坐吧。”

      江以蒲眼神飘过去,意思是:桌子?
      余馥的眼神跟着走:嗯,地方太小,只能委屈你坐桌子了。

      江以蒲觑了眼有些歪的桌腿,走上前两步,挨着桌子边缘,算半靠着,没真坐上去。

      这哪里是书桌?
      全放的无用的东西,连张正经的椅子都没有,也就是床上摆着的书,零食和凌乱的被子衣服,勉强能够看出来她在这个狭小仄塞的空间过得还算不错。

      没来之前还一直在想她的房间会是什么样的,看了之后觉得……可能全天下的女人都喜爱那些瓶瓶罐罐和花花绿绿的东西吧。
      很真实。
      又走近了一步。

      “瞧什么呢?会不会不舒服?”余馥担心他犯洁癖的毛病。

      “没事。”

      余馥还是不放心,匆忙收拾了床上的衣服,把他拉到床边来。江以蒲刚要坐定,感觉底下有什么东西硌得慌,拿出来一看。

      黑色豹纹款比基尼。

      他挑眉:“故意的?”

      余馥难得有点臊,立刻抢了过去往收纳篓里一塞:“真要想故意,我才不挑这款。”

      “那你挑什么?”

      “红的。”她说,“衬得我白。”

      “黑的也不错。”

      余馥瞪他:“流氓,你又没见过,不许瞎想。”

      “我没有。”他说得一本正经。

      关键是,你这会儿看着他的眼睛,很明显能够感觉到他就是在睁着眼睛说瞎话,可偏偏骂也不是,打也不是,只能狠狠地瞪他两眼。
      毕竟,她心里也在偷着乐儿,故意端着没露出来,担心自己会失去控制。

      这边程如听里面没声了,算了下时间,有点咋舌,随即喊余馥出来。
      余馥指指枕头,让他先休息一会儿。出了门程如已经换好衣服在门厅站着,搔首弄姿地问她:“谁啊?你头一回往家里带人。”

      余馥笑而不语,从上往下打量她。
      她这速度真够快的,换了身性感的束胸裙不说,脸也捯饬了番,一张性感的嘴唇描得细细腻腻,眼神不受控制的往一个方向飘,就差没直接揭开门往里看了。

      余馥一个错步,挡住她的视线。

      “怎么?藏着掖着不舍得给我看呐?”

      “舍得,才怪。”

      余馥扭头往厨房走,程如跟在她后面,高跟鞋“哒哒哒”踩在地上,一个劲好奇地问:“不会是那个姓廖的吧?”

      家里隔音不好,余馥瞬时给她个眼神。

      程如笑得不怀好意:“那看来不是他,新搞到手的?老乡还是棒子?”

      “你闭嘴。”

      余馥实在听不下去了。
      程如是个不正经的作家,脑子里只有男女间那点事,一天到晚不是新的就是旧的,用词也是犀利。

      避免她的思维再发散下去,她及时抢白:“你见过的。”

      “我见过?”

      程如更好奇了,心想难道是法国的老同学?转念一想,不对,这些天她都在国内。
      也就是说,是个中国人。

      不知道为什么,她忽然就想到了一个月前穿着燕尾服,抱着一束玫瑰花忽然降临午夜的年轻男人,真的是从眼神到腿型,哪哪都帅得不行。

      程如心下道:“酒吧那个?”

      “嗯。”

      “我就知道!你丫的平时不动声色,关键时候还真不手软,这就带回家了?上三垒了吗?嗯?”程如掐了下她细细白白的腰,又扑过来抱她的脖子。

      刚要闹她就听见房门开了,有人走过来。
      她立即咳了声,堵着余馥的耳朵说,“我房间里有两盒,你自己拿着用,节制一点,别太过了。”

      说完不等余馥回应,拎起台子上的小包,朝江以蒲挥挥手朝外走。

      “你晚上不回来了?”余馥追出来问道。

      程如说:“我懂的我懂的,你放心!”

      “……”
      她是那个意思吗?

      余馥无奈,一回头瞥见江以蒲意味深长的笑,迎着他的脸挑高眉毛,隐隐有种“谁怕谁”的气势。
      典型的遇强则强。

      江以蒲摸了下鼻子。
      他一示弱她就得意了,给她展示自己的小厨房,其实是她的操作间,摆满了各种蒸馏瓶,导管,香精……平时捣鼓香水都在这里。

      她和程如都不会做饭,也没有洗手煮羹汤的兴趣,偶尔来了兴致,最多就是用老师送的小锅随便乱炖点蔬菜和肉,拌着国内带来的调料,纯当吃火锅了。

      她们从不在家里招呼朋友,程如也显少带男人回来,这是她们一早就有的默契,她解释说这是领土权的问题。

      程如还笑话她:“没看出来你四大皆空的样子,还挺有占有欲?”

      她回答:“那是因为我没遇见想占有的男人。”

      “那给你遇见了还得了?照你这百八十年不开荤的架势,一碰上不得把人生吞活剥了?”

      嘴毒吧?
      余馥心想,她能和程如过得好,得亏她嘴毒,总能说到节骨眼上去。她后来一想,还真有可能,对着程如翻了下眼睛,却没忍住笑了。

      也是那一次,她和程如讲了些过去的事,挑挑拣拣,略去了重点。她自己感慨:“恐怕这辈子都遇见不了我想要的男人了。”

      程如以为她对廖以忱旧情难忘,安慰她:“男人嘛,就跟衣服一样,想换就换。你不乐意往心里去,那面子上过得去也行。”

      “你就这么换男朋友的?”

      “那不然呢?我想走心,也得看人家走不走心啊,走不了心不得走肾?”

      余馥笑一笑,不说话了。

      回想起这些往事,她才觉察出一丝珍惜的意味,临到头来真有些舍不得程如。把厨房操作台上的仪器全都整理到一起,发现家里没有打包箱。

      依照程如一贯拖沓懒惰的做事风格,不到搬家最后的死亡期肯定不会行动,算是指望不上了,还得自己去买。

      考虑到江以蒲,她犹豫了一阵,把他安顿到房间休息,言说超市不远,很快就回来。刚要走就被他拽住,她下意识地往门口方向看了眼,正好被他捉住。

      两人眼神一对,心照不宣地笑了。

      “怎么?我就去买个箱子。”

      “太重了,我替你去买,你休息。”

      “这么点小事也要争?要不一起去。”

      江以蒲摇摇头,把手机调出来给她看,是晚上回A市的航班行程。
      他得在她回去前处理好余漪的事。

      “公司有点急事,最多两小时我就要走了。”

      “骗子,刚还说要替我去买箱子!”余馥甩开他的手,小跑着去冰箱拿了两听啤酒过来,顺带用脚勾上门。

      江以蒲瞧着她细长光滑的脚,自然而然地挪了下位置,让出靠门的半边床。

      “我找人给你置办,联系搬家公司,待会把信息发到你手机上。你们商量好搬去哪里了吗?房子有没有着落?如果有需要,我……”

      余馥喝着半口啤酒,还没咽下去,堵住他的嘴。

      “你都给办好了,我哪里还有什么需要?”她嘟嘟哝哝地说完,啤酒顺着嘴角流下来,滑进衣衫里。

      剩下的都到另外一张嘴里了。

      江以蒲的喉结动了动,嘴唇润润的,看着她笑。余馥被看得有点发毛,最讨厌他什么都不说也不做就光看着她的样子了,再大的能耐都能被他耗光。

      “要不,再来一次?”她歪着脑袋,舔了下嘴唇。

      江以蒲慢慢说:“好。”

      “诶?我说着玩的。”

      “我挺认真的。”

      嘴上这么说,看着却不是很认真的样子,有点像酒吧夜初次见面,眼神甜蜜蜜的,莫名其妙让她觉得他在撒娇。

      偏这男人一副优雅沉稳的气质,哪哪看着都和“不正经”没什么关系。

      余馥捏着江以蒲的下巴,指腹轻揉,缓慢地转动着,眼神微呷一丝笑意,看不出好坏,连靠过来的声音都听不出轻重,只是指尖的力道加重了些。

      将他的脸正对向她。
      “好吧,就一次,不能太宠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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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请为今天的小江和馥馥爆灯!
    小江:故意的?
    余馥:嗯哼。
    作者菌:这个,江余“夫妇”咱能不能低调点?
    哈哈哈感谢可爱的你们送我的雷和营养液,好开心,感觉自己好富有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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