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青春去北漂

　　当我心灰意冷地走出单元楼，一位女子向我迎面走来，她，正是我朝思暮想的霁月。“霁月，你总算回来了，我有话跟你说，我们找个地方坐坐吧！”
　　霁月目无表情地看着我，“有什么事吗？”
　　“霁月，那么多年了，我有好多话要跟你讲，你一直没有给我述说的机会，我们找个地方，好好谈谈吧！”
　　“你觉得我们还有什么好谈的吗？我们分开已经快五年了，五年后还有剩下些什么，值得我们谈的吗？”霁月突然间变得忧郁伤感。
　　“好，我们不谈过去，也不谈未来，你能陪我像个普通朋友一样吃顿饭吗？”我楚楚可怜地央求道。
　　她沉默地看着我，然后轻轻地“嗯”了一声。
　　我们沿着她家门前的小街一直走着，走到一家咖啡店旁，霁月说，“其实我刚吃过饭，我们就在这儿坐坐吧，如果你饿可以点东西吃，我不饿。”
　　我们在咖啡店里坐了下来，各自点了一杯咖啡，服务生送来水果。冬日的阳光透过玻璃窗撒在我们向上，感觉暖意洋洋。只是两个各自沉默着，不知从何说起。
　　“你不是叫我陪你吃饭吗？不来点主食吗？”还是霁月先开口。
　　“那就来个榴莲披萨吧，9寸。”
　　“不用那么多吧，我说了已经吃过饭了。”
　　“再吃点吧，榴莲是你喜爱的口味。”披萨很快就上来，香浓的榴莲味弥漫了整个咖啡店。我掰一块披萨送到霁月面前，“吃点吧，这个味很醇正，我大学四年经常吃这个。”
　　“谢谢，可是我已经不喜欢榴莲披萨了。”
　　“是吗！人总是会变的，喜爱一样事物也总有厌弃的时候。只是我忘不了我跑了两条街给那个女孩买榴莲披萨，那女孩一个人吃完了一个9寸披萨。她的样子真可爱。”
　　“对不起，我去一下洗手间。”霁月飞奔向洗手间，很久都没有出来，我一个人面对一盘9寸披萨，默默地啃着。
　　霁月从卫生间出来，神情有些忧郁。我小心翼翼地问，“林杰不是你男朋友对吧？他是你亲哥哥吧！我今天吃饭的时候碰到他了，还有你嫂子。还有今天去你家的时候也是他们开门的。”
　　“那天是第一天上班，哥哥是帮我来压阵的。”霁月有些手足无措，对我的这一个发现感觉意外了。
　　“哥哥在身边总有个照顾，那是再好不过了。”我低头微笑着，“高中毕业后，你在哪儿读大学？”我终于问出这个四年多来一直想问的问题。
　　“我一直在北京，上了北师大。”此时，霁月的脸上终于有了笑靥。
　　“北师大？那是我梦想中的学校，可惜我没有考上。只上了杭师大的中文系。”
　　“那也不错。杭州出美女，你一定找了好几个女朋友吧！”霁月当我是个普通同学一样调侃道。
　　“没有，大学四年我都没有找女朋友，我一直在找一个女孩，可是，一直以来，我没有她的半点音讯。我只能独自在街头，像她那样喝咖啡，吃披萨。”
　　“陈琛，我们回不去了，那么多年的等待，我厌倦了，让我们做回普通朋友，开开心心的，不要相互折磨了，好吗？”我从霁月的眼睛里看到了泪花，泪水太满，终于涌出了眼眶。
　　“回不去了？厌倦了？好吧！好吧！我不勉强你！”我独自一人晃晃悠悠地走出咖啡店，把霁月一个人留了下来，就像当初我告诉她我要去球场打球，留下她一个人在原地，让她默默等待，她总是乖乖地等着我回去。
　　想到此事，我又从公车上下来，沿途奔跑着回去，想着霁月可能还坐着咖啡店，默默地等待着我回去。再一次来到咖啡店，在空空的坐位上，想象着她面对着我，笑颜如花。
　　第二天一上班，我就走到霁月面前，充满歉意地对她说，“对不起啊，昨天，我有些冲动了。”
　　她轻轻摇摇头，“没什么。”这时，贺之钢端来一杯咖啡，“霁月，我现煮的咖啡，尝尝我的手艺，这是你最喜爱的卡布其诺。”
　　霁月抬起头来，带着甜蜜的笑看着贺之钢，“谢谢你啊！”
　　贺之钢却亲昵地摸摸她的头，“为你煮咖啡是我的荣幸，如果你喜欢，我天天为你煮。”
　　我为他们之间的调情一时很气愤，又转身而走，回到办公室。我也讨厌自己这个性格，明明可以跟贺这钢竞争的，明明可以回击他的，到最后选择的却是退让。就像当初妈妈因为我早恋影响学业而要求我不与霁月联系，我却真的做到了，我想，我是一个违心的懦弱者。
　　我在办公室里写文章，写得天昏地暗也不知道外面的世界如何，我注册了个人微信公众号：“历史的尺度”，每天我都会写一个3000字左右的历史小故事，经过半年的努力，粉丝从原先几十几百，上升到5万多，阅读量也大大提升。这使我大大地增强了写作的兴趣。完完整整的3000字发布完毕，只听外面静悄悄的，哦，肯定他们都下班了，我走出办公室，果然空无一人。路过霁月办公桌的时候却发现，她的钱包被落下了。拿起她的钱包，情不自禁地打开了，令我震惊的是，里面夹着一张证件照片，那位男孩身穿校服，笑颜俊俏，就是那位一身蓝衫的少年。她说，这张照片很像韩剧里的裴永俊。于是，就把照片从我的学生证上撕了下来，照片的一角还带着塍西中学的钢印。“她为什么还保留着我的这张照片？她不是早已对我心灰意冷了吗？”我苦思不得其解。
　　拿着钱包去霁月家里。按响门铃，开门的是林杰。“霁月在家吗？她的钱包落在办公桌上了，我帮她送来。”
　　“哦，谢谢你啊，难怪她一到家就说钱包没拿，又回去拿钱包了。但我也觉得奇怪，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钱包忘记了明天上班就不拿到了，干嘛还要折回去拿。你也真是好心，还特意为她送来，其实这个年代有没有钱包都无所谓的，都是电子支付时代了嘛！”
　　“林大哥，我想请教点事情。”
　　“哦，好，请进来坐坐吧！上次的事情我老婆也是对你无理了。”
　　我坐在林家的沙发上，心中有些忐忑，“林大哥，你是不是知道些我与霁月以前的事儿。”
　　“你们以前有什么事？我知道吗？我好像不知道。”林杰吞吞吐吐。
　　“我和霁月高中早变的事。”我轻声说。
　　“哦，好像听我妈说起过，后来就忘记了，原来霁月早恋的对象就是你啊！”林杰似乎有些吃惊。
　　“哦，看来你可能不知情。我只是不明白，霁月为何会对我如此冷淡，她可能心里早已没有我了是吧！”
　　“这种事情我做哥哥的哪里知道啊！女孩的心思你永远也不要猜，我可不知道的。”
　　“刚才我不小心看了她的钱包，里面还藏着我高中学生证上的照片。你说，她心里是不是还有我？”
　　“啊？有这样的事！”林杰打开钱包，果然看到了我的照片，“也许，她只是喜欢这张照片本身。有位作家是这样说的，有些人对初恋的念念不忘，只是对自己的怀念。你懂了吗？你也是学文的吧，肯定能领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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