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代吸血鬼】终归于你

　　接着尼克劳斯开口道：“如果你回答我的问题。”
　　“好的好的，你随便问，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七命小鸡啄米式点头，这都不重要，她有的是时间，总能让这个充满警惕的小家伙相信她。
　　“你说你是只鬼，认真的？”
　　七命继续点头：“我以前很厉害的！”
　　“有多厉害？”
　　“像你在这个世界上最厉害一样！”七命得意道。
　　“这个世界？鬼是怎么来的？”虽然自己就是个吸血鬼，但尼克劳斯还是很好奇鬼是个什么东西。
　　“那是个月黑风高的晚上，午夜时分。我诞生的地方，发生过一场惨烈的屠杀，那里血流成河，尸骸成山，戾气滔天，盘踞不散的煞气日夜哀鸣，连天地都为之颤动，方圆千里寸草不生，生灵……”
　　“说重点！”尼克劳斯不耐地打断。
　　七命砸吧砸吧嘴：“煞气……”
　　“重点！”尼克劳斯愤怒打断。
　　“我就是那股煞气！”七命证明一般抬起手，指尖飘出一丝淡淡的黑色，仿佛随便一阵微风就能吹散的黑烟灵动的缠绕着食指，散发着冰冷刺骨的气息，七命眼底闪过一丝邪气，但惊呆的尼克劳斯并没有注意到这并不针对他的杀意。
　　“煞气，变成人？”尼克劳斯好一会儿才回神，依旧有些不相信，但七命指尖冷冽盘缠的黑烟却让他不得不信，“那黑烟就是煞气，是你的一部分？”
　　他不由自主地伸出手，就要触到黑烟时，却被七命躲开了，她又笑起来：“小心哦，很危险的。”
　　“你又碰不到东西。”尼克劳斯也不坚持，收回手歪了歪头。
　　“这不一样，”七命摇摇手指，黑烟也来回晃动，“我被这天地排斥，所以碰不到万物，但我身上有些煞气是来自于你杀人后的煞气。它们来自于你——这个世界本身，不会被这世界排斥。”
　　“被排斥是什么意思？”尼克劳斯想到了被排斥的自己。
　　“诶？我没有说过吗？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七命睁大眼睛，“哦对，我没说。我是意外来到这里的。”
　　“那时候的我，太贪玩儿，喜欢满天下到乱跑，但我煞气太强又控制不好自己，很容易就会失控爆发，结果走到哪儿，哪儿就生灵涂炭，跟个灾星似的。”
　　尼克劳斯努力消化这巨大的信息，没有再开口。
　　“但后来我们想到办法，不会再随时失控爆发了，”七命拂了拂纯白的裙摆，笑容已经消失不见了，沉浸在回忆中的她露出一丝哀伤，良久，她又开口，“我乃生而为魔，尚未杀生便已罪恶滔天。”语气平淡却平白泄出几丝杀气。
　　“你……不喜欢杀人？”尼克劳斯犹豫开口，这难道是个好人？
　　“那倒不是，我只是不喜欢那群神经病把什么都怪在我身上，”七命不满的撇嘴，“就连十万八千里之外死只鸡都怪我，我又不吃鸡！”
　　“呵！”尼克劳斯被逗笑了，“我也是。”
　　“你说什么时候？”
　　“我妹妹偷了父亲的刀，”尼克劳斯顿了顿，“他却想都不想地打了我。”
　　“对！该死的迈克尔呵那群神经病！”七命很是愤怒的样子，眼睛都快红了。
　　“行了，别跑题，”尼克劳斯并不想提起自己父亲，“你不是这个世界的，又怎么到了这里？为什么你可以吸收我的煞气和血就不会被排斥？”难道因为我们都是被排斥的生物？尼克劳斯在心底回答自己。
　　“我被那些自诩正义的人类追杀，想封印我，我逃跑的时候出了点意外。原本是想打穿空间去远离那群人类的地方，可是用力过猛，就到这儿了。”七命颇为无奈地摊手，“而我就是以煞气、怨念、杀意之类的一切恶念为食。或许就像世界不喜欢吸血鬼，所以阳光就能灼伤你们，它把我排斥在外，困在夹缝里，使我无法进食，就只能逐渐消弱，直至灰飞烟灭彻底消失。还好当年遇见你的时候留下了，现在有你不断杀人，我才不至于饿死。”
　　“只能是我？”尼克劳斯眼中有些光亮一闪而逝。
　　“对啊，只有你。”七命重复道，但并没有遗憾的感觉。
　　“那我要是不杀人，你不就会饿死了？”
　　“我能让你看见是因为一直在以自身对抗世界的隔离，不出意外的话要不了几百年我就没法让你看见我了，然后再过个几百年，我就会消失了。”
　　“……”听你这语气是嫌弃几百年几百年的还不够咯？“什么样的意外？”
　　“你出意外我救你的时候啊，”七命自然的回答，“像上次救你就是强行破开世界的夹缝，或许就要少活几十百来年吧。”
　　“你以命换我？”尼克劳斯并不相信，他眼中闪过自嘲，“因为我死了，你就活不了了吧？”
　　七命看着尼克劳斯，她不喜欢他自卑的样子，她郑重地说：“没有你，我也能再活近千年，或许更久。你记住，我不是只为了活下去才救你的。我在意你的存在。”
　　七命想告诉尼克劳斯这个世界上其实还是有人爱他的，只是有些笨拙的语言让她听起来有些蠢蠢的。
　　“我不信，没有谁愿意不计代价的为一个陌生人付出生命！”何况是救他？尼克劳斯有些激动地低吼。
　　“没有陌生人值得我为他付出一切！”七命也低吼，她学着尼克劳斯的语气，“我们不是陌生人！我二十年前就认识你了！”
　　“没见过你。”
　　“你是因为你看不见我！”七命想动之以情，“想我当年漂洋过海四处流浪，好幸运才遇见你……”
　　“没映象。”尼克劳斯油盐不进地拒绝接受。
　　“……”七命不说话了，这熊孩子，太刺激人了！
　　“不说了？”
　　“我心塞，我无奈，我委屈……”七命夸张的捧心状。
　　“伊利亚找来了，先回去。”尼克劳斯转身时“啪”地打个响指，像在为吵赢了七命而得意。
　　“我跟着你！”
　　“别跟着捣乱！”
　　“他们又看不见我！”
　　“……”
　　“啪！”
　　七命也学他打响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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