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挨骂
下午一点，叶城征和干将到了拍摄现场。
《我的冰山总裁》不是什么大制作，这部剧咖位最高的俩演员，一个是男二陈家，一个是女主边雨。
陈家是老戏骨，虽然没演两年，但他是从底层爬上来的，经验十分丰富，手里还握着没播出的《江山》男二一角，圈内不少人都很看好他。
边雨是网剧出身，一剧成名，正准备趁热打铁。
他俩一个有演技，一个有热度，成功越升为剧组的一哥一姐。
干将这个男主在主演队里原本根本提不上名。
导演选干将演《我的冰山总裁》的男主，第一是因为《娱你一乐》宣发效应好，第二是因为干将在赌桌上大获全胜，他金口已开，覆水难收。
否则他未必会选择干将演这部剧。
开机仪式安排的特别简单，导演讲两句话，主演上个香，经纪人和剧组工作人员全部待命筹备拍摄现场和演员装发，敬完香就开拍。
叶城征和干将一到现场，就有工作人员来请干将，指挥叶城征去检查干将的服化道，确认干将的化妆间。
“快去，别在这儿傻愣着，开机仪式结束立刻开拍，闲杂人等不入镜就忙自己工作去。”
叶-闲杂人等-城征闹了干将一上午，脾气难得的好，他朝工作人员点点头，捏了捏干将的手心，推了干将一把:“你和工作人员去上香吧。”
干将跟着工作人员走，没忍住扭头看了他两次。
叶城征原地站着朝干将点头。
有了亲密行为以后，小男朋友变得粘人了。
干将本来咖位不够，但这两天宿梁焱一直花大价钱捧他，导演看了微博以后不免高看干将一眼，一见到干将就请干将站到最前面，和陈家边雨并排。
叶城征远远的看着干将走到所有演员的最前面，扭头看他。
叶城征朝扭头看他的干将笑了笑，打了个我离开了的手势，等看不见干将了，他才往化妆间走。
剧组见过叶城征的人不多，有几个人在电视上见过叶城征的脸，他们觉得叶城征有点像叶氏娱乐的总经理，但没一个人敢上来认，因为他们根本没办法把这部剧和叶氏娱乐联想到一起。
《我的冰山总裁》不是叶氏娱乐的剧本，叶城征看上这部剧，主要是因为这部剧有趣。
虽然制作团体比较陌生，但剧组这么多人，总有人认识叶城征。
叶城征没走两步，就听见有人叫他。
“叶总！您怎么来了。”
叶城征扭头一看，这人他面熟，好像叫段才毅。
段才毅大老远就看到叶城征，一直没敢认，等走到近处发现他看见的人真是叶城征，才三步并作两步走过来。
叶城征没仔细看剧的信息，不知道剧组会有熟人。他见到段才毅才发现剧组里有认识的人，于是朝段才毅点点头:“我现在是干将的经纪人，你家艺人也拍这部剧？”
“嗯，他是男二，我们璩少说了，叶总摸过的剧本肯定好。”段才毅嘿嘿笑着捧叶城征。
段才毅是个四十来岁的老经纪人，和陈家一样，不出名，但是很有经验。
混到四十岁还只被评为有经验，可见是个没背景且老实的。
叶城征眼中浮上几分兴意:“璩承峰知道我要了《总裁》的剧本？他倒是消息灵通。”
璩承峰一直养了一个小明星在外面，这事儿少爷团都知道，但没人去探究那个小明星姓甚名谁。
段才毅是璩承峰给他养的明星安排的经纪人，因为资源问题和叶城征打过几次交道。
没想到璩承峰为了给自己的小明星找剧本，找到他头上。
也不知道这信息是谁卖出去的。
想想也知道，估计是充伟立中饱私囊。
“可不嘛，璩少不灵也认识不了您啊……等等，叶总，您说您现在是经纪人？”
段才毅吹捧了两句，表情突然凝住，变得目瞪口呆，叶城征看见他眼睛睁的老大，那惊讶根本掩饰不住。
“嗯。”叶城征简单应了一声，段才毅平复一下心情，慢慢不惊讶了。
叶总和璩少是朋友，干出点出格事儿一点不奇怪。
璩少折腾起陈家来也有一手的。
叶城征看他眼珠一转，就知道段才毅必然有错误理解，他喊停他的神游天外:“别乱想，你去检查陈家的服化道的时候，顺便给干将确认下。”
段才毅连连点头:“就算陈家不化妆，也给您安排妥帖了。”
叶城征安排好，找了个小马扎坐在树下休息。
当经纪人是个辛苦活儿，但叶城征不想让乔晴掺和他和干将的二人世界，这次拍戏正好碰见段才毅，叶城征想，段才毅带一个艺人也是带，带两个艺人也是带，以后干将的一些琐事能都交给他了。
叶城征乐得做甩手掌柜。段才毅也很荣幸做跑腿小二。
全剧组都忙里忙外，就叶城征一个人坐在小马扎上悠哉。
来回走的工作人员都忍不住看他两眼，但没人问。
看人下菜，剧组里很少有眼瞎不会看人的。
没一会儿，段才毅就打点好大包小包拎着咖啡三明治过来了。
“陈家中午吃的不好，我买了咖啡三明治。叶总吃吗？”
叶城征拿过一杯咖啡，插上吸管，又去看段才毅手中的包。
“给干将也买了，我拿着就行。”
叶城征抬眼看了段才毅一眼，点点头。
这世上有本事的人多，上道的人也不少，但很多都不得其门。
成年人的世界就是这样，天赋努力在成功面前占不了多大比重。
叶城征掏出手机，翻了两下，怼到段才毅面前。
“叶总？”段才毅一脸不解。
“沃季谱的电话，璩承峰给你放了假后，你可以去给他当两天助理。”
段才毅眼睛瞪的比方才知道叶城征当经纪人还大，他手忙脚乱把大包小包放到旁边的折叠桌上，掏出手机记下沃季谱电话，前后核对了三次，叶城征举得手酸。
“谢主隆恩！”
“？”叶城征疑惑的看向段才毅。
段才毅嘿嘿干笑:“串戏了串戏了，陈家上部剧演的《江山》。”
叶城征参加过江山的选角，他没想到最后定的人选是陈家。
宗导当时明显对陈家没什么兴趣。
“璩承峰干的？”叶城征随口问。
“瞒不了您，陈家一直想演个大制作正剧，璩少……”段才毅说话有些犹豫，像是在斟酌措辞。
“璩少拿角色威胁他折腾他，这事儿不用和我说。”
陈家一脸“这您都知道”的表情，拆开一盒三明治，递到叶城征面前。
别人是来当经纪人，叶城征是来当大爷。
没办法，地位到了这份上，想自己动手都有人拦着。
叶城征咬了两口三明治，前面开机仪式的人群就散了。
干将站在人群背后探头探脑，叶城征一眼就看到了他。
长得高就是容易在人群中找人。
干将旁边有个长相清淡温和的人，他的容貌有些干将的风格，都是耐看型的，但干将眼睛长的很精致，他却长着一双普通的单眼皮，但越看越耐看，越看越有味道。
“陈家！”段才毅大喊着朝陈家挥手。
陈家一眼注意到段才毅，干将也跟着注意到叶城征。
干将和陈家俩人似乎上香时有过交流，互相打了个招呼告别，却发现走的方向一样，相视笑开。
陈家笑的温和，干将笑的礼貌清浅。
叶城征觉得他可以给陈家干将接个兄弟剧本。
温柔质朴从小养在农村爷爷奶奶身边的大哥，和从小跟着父母去城里娇生惯养叛逆的小弟。
叶城征挺想让干将尝试一下娇气任性的角色的，这样干将出了戏搞不好也会娇气些。
多反差，多好看。
因为男主和男二都朝这边过来了，副导演要布置工作讲戏，也走过来。
他一走过来就看见叶城征一“小孩儿”大马金刀的坐在小板凳上。
干将还没说话呢，副导演先吼了:“瞎眼的没眼力见儿的，你爸妈白生你一双眼，剧组又忙又乱的你坐这儿歇啥。”副导演吼完就看见旁边站着的段才毅。
段才毅拼命给副导使眼色，但副导选择性失明:“别在这儿给我攀关系，老段，咱俩关系再好我也不能看着你惯手底下的小新人。他有戏吗？还是跟着来观摩的？年轻人就得多干活，搬道具的人不够……”
“他是叶总，叶氏娱乐叶城征！”段才毅几乎是吼出来。
副导嘴快，话都说了一大半了，才听明白段才毅吼的是什么。
叶城征把三明治放到段才毅手中，段才毅双手捧住。
他既然来当经纪人，自然不会搞得大张旗鼓，和微服出巡一样。
对方不认识他，他也不会太过为难，那些屁话听了就罢了。
“你好。”
叶城征朝副导伸出一只手。
副导哪敢握啊，副导原地吓傻了。
他刚刚竟然把叶氏娱乐叶总劈头盖脸骂了一顿，就算他没骂叶总，他也没资格握叶总的手啊。
副导是个小导演，他见过最大的“官儿”都只算是叶氏娱乐的知名经纪人，还不是沃季谱。
他们这边动静太大，总导演忙的不耐烦，听见这边吵闹更是生气。
他一边骂一边往这边走:“干嘛呢干嘛呢？一群皮痒的没毛儿货色，不干活了，演员现在不化妆天黑了拍夜景啊？”
总导演走进人群，一眼看见叶城征，眉头紧拧。
段才毅岂是那么没眼色的人，他还能看着俩导演当着他的面都把叶城征骂了。
“这是叶氏娱乐叶总。”
“哪儿来的小白脸……”总导演看见好看的小演员就喜欢骂小白脸，他嘴比较快，几乎是和段才毅同时说出口的。
副导看向总导，松了口气。
人就是这样，一人惹大佬可怕，俩人惹大佬就没那么可怕了。
就像高中考试一样，全班就你一个人挂科你怕的不行，还有个伴儿你立刻就轻松了。
叶城征转了握手的方向，把手伸到总导演面前，说不上客气还是什么语气，眼中带着笑意，说不上友好，也算不上威慑:“你好，我是小叶。”
段才毅胆儿寒了，谁敢接叶总这话啊，叶城征本来脾气还好好的，一连被俩人吼，牛脾气又上来了。
别人不知道叶城征，他跟着璩承峰可是知道叶城征的，不高兴了逮谁打谁，打了你还整你。
叶城征不知道自己在别人心里的形象，他只知道这俩导员太凶，他不凶点干将恐怕会吃亏。
导演骂起演员嘴上都没把门的，教育可以，侮辱责骂不行。
他伸着手看着总导演。
总导演搓搓手，双手捧住叶城征的手:“您好，我是小垃圾。”
段才毅和副导齐刷刷看向总导演。
好家伙，这觉悟。
怪不得人家能当上总导演，这话都能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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