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爹是祸国妖妃

　　德宁宫中，李凌远打了个喷嚏，微微皱眉：“叫他们以后别给公主们簪这么香的花。”
　　常棣应下了。
　　李凌远拿起桌上的册子，继续看着：“青州巡抚张海玲之子张静年，年十四……年十四能干什么啊？他老娘怕不是脑子抽筋。户部尚书常丽和之子，常念君，年十八……常念君？这取的什么破名？常老太太脸可真大。安平县令柳红绵之子柳敬书，年……等等，这是文妃的族弟？”
　　常棣跟着看了一眼：“安平是柳氏聚族之地，想来是了。”
　　李凌远呵呵一声：“这是嫌文妃不够听话了吗？他们可是欺负三公主年幼了。”
　　这遥晴三灾八难的，大约宁国公府是开始怕她养不大了。
　　“也罢，让他们狗咬狗去。”
　　“大人，”常棣低声道，“文妃那性子，他会理吗？”
　　“那要看这柳敬书怎么想了。不过依着宁国公的眼光，肯定是不会再选个柳寒书这么心机深沉的了。当初被自己最不待见的儿子摆了一道，宁国公那教训可是太深刻了。”
　　常棣露出不解的神情：“不知当年究竟是……”
　　李凌远笑了，册子一丢端起茶来：“柳寒书本是庶出，生父出身下贱，他性子又孤傲难驯，一向不得宁国公喜欢。当年都想把他给宁远长公主做驸马了。那宁远你是知道的，府里杂人一堆，先驸马死得不明不白。都已经口头约好了，柳寒书在宫宴上直接一鸣惊人，勾引了皇上。宁国公当时那个表情，本宫真是一辈子忘不了。”
　　常棣迅速瞥了一眼他的神情，未曾找到什么不悦。想了想才道：“他进宫来，宁国公难道还不高兴？”
　　“怎么会高兴！”李凌远单手支颐望着窗外，越过精致院落，朱红宫墙，只能看到很窄的一线天空，“那老东西都计划好了要把她心爱的嫡次子送进宫的。”
　　提起这，两人心照不宣地笑了，同时露出一点鄙夷。常棣低声道：“那柳二公子虽然好看，可不是皇上喜欢的款。”
　　“听说柳寒书曾经收拾东西跑过一次，被宁国公抓回来，打得都吐了血。”
　　常棣眼睛都睁圆了：“跑？”
　　宁国公府守卫森严，男子身无玄术，纵天高地远，他又能跑到何处去？
　　“可能是真的不想进长公主府吧。”李凌远似笑非笑哼了一声，“他进宫就是妃位，蛮可以从府里多带几个侍从，却只带了寒鸦一个，你道是为何？必是其他的都在那次被宁国公收拾了。这一个寒鸦，还不知是怎么作天作地保下的呢。他也是可以。换个人，这处境下可能就上吊了。”
　　常棣低声道：“上吊都未必敢呢……皇上知道这事吗？”
　　“知道也不在乎啊。”李凌远收回目光，重新拿起选秀的册子，“皇上不就好这一口么。”
　　满室寂然。常棣抿住嘴唇不再说话。皇上喜欢性情鲜活的人，所以柳寒书还未进宫就得了她倾心。而在那之前，后宫中能得她宠爱的唯有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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