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桐赞歌［综英美］

　　“……托尼怎么了？”

　　见梧桐脸上笑得很开心，史蒂夫也不担心托尼是喝了什么不能去碰的东西，但是也正因为梧桐笑得太过灿烂，史蒂夫隐约有点担心托尼喝的东西会有什么等他醒来要和梧桐拼命的效果。

　　“唔，应该没事啦，可能会做一些比较难忘的梦吧。”

　　例如在变成女孩子之后，懵懵懂懂地凭着好奇心勾搭了几个男孩子试着谈恋爱，然后突然想起来他们的名字分别是克林顿，索尔，弗瑞，再突然想起来自己是托尼·斯塔克，最后又被史蒂夫，巴基，洛基连续告白，陷入真挚的爱的修罗场什么的。

　　也不知道等托尼醒来之后，还能不能好好地面对大家。

　　没良心地想着，梧桐扔下一屋子不知道是在可怜托尼还是在对他的遭遇表示幸灾乐祸的人，撑着窗台从窗户翻出去，找到女孩儿所在的位置，正对上她刚睁开的蓝色眼睛，恍若有淡淡的冰的气息在鼻尖不停环绕，带着清浅的寒意。

　　“睡的好吗？”梧桐温和地看着女孩儿，她蹲下来，“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海蒂！我叫海蒂！”女孩儿坐起来，脆生生地回答着，又提出自己的疑问，“你是谁？”

　　看着海蒂单纯可爱的面庞，梧桐突然觉得她之前喂给海蒂的药丸不是没起作用，而是作用远比她想的要好得多，海蒂需要时间来调整自己的身体去适应药丸的效用。

　　“我叫梧桐，你还记得我吗？”

　　“我什么都不记得了！”充满活力地回答着，海蒂的脸上带着甜甜的笑容，一点也不为自己的现状感到担忧，“你身上有好闻的味道！我很喜欢！我可以跟在你身边吗？”

　　和海蒂对视着，除了史蒂夫和班纳被留下来照看昏迷不醒的托尼，其他人都逐渐聚集在了飞机舱口，安静地看着两人。

　　“你看那个和你长得很像的人怎么样？”梧桐看向站在一旁的巴基。

　　海蒂随着梧桐的目光望过去，蓝色的眼睛呆滞了几秒，随后又露出可爱的笑容看着巴基道：“我有你的基因，从你断掉的胳膊上提取的。”

　　断掉的胳膊……九头蛇为什么要执着于抓到巴基，即使是遵循夸克的命令，在那冰天雪地里找不到人还要找胳膊这种事情。

　　“为什么……是我？”

　　夸克到现在也没有说明他当初要抓巴基的理由是什么。

　　“废物利用而已，”海蒂坐在担架推车上，晃着双腿，“后来就想到你是美国队长的挚友，面对和你一样的女孩儿，美国队长总会有不忍或者迟疑的瞬间，我只要抓住那个瞬间吃掉他就可以了！”

　　“……吃掉？”看着海蒂小小的身躯，巴基也顾不得要对九头蛇想造一个女版的他和美国队长打架这种事情该有什么样的反应了。

　　“嗯！”海蒂的眼睛亮晶晶的，语气也激昂了几分，“我还挺想吃掉美国队长的，不知道他会变成什么样子呢，大家都说他是非常正直善良的人，就是可惜现在不能吃掉他了。”

　　“为什么？”

　　露出来“你傻啊”的表情，海蒂撅着嘴：“因为那个怪物被放出来了呀！”

　　那个怪物？

　　“塔尔塔罗斯？”梧桐问。

　　“他叫塔尔塔罗斯吗？”回想着怪物在自己身体里是什么样子的，海蒂微微歪头，“塔尔塔罗斯是个好怪物呢。”

　　“不是说什么都不记得了吗？”

　　梧桐觉得海蒂的所有回答迅速又准确，如果她说的都是真实的话。

　　“因为你问了呀！你问我就能想起来啦！快多问问我嘛！我都回答你呀！”海蒂乖巧地看着梧桐，“你能让我待在你的身边吗？”

　　“你觉得……”梧桐又将目光看向巴基，试图让她跟在巴基的身边。

　　“不要！”海蒂大声地拒绝了，又不是她想和巴基长得像的，“我才不要和恶心的臭男人待在一起呢！”

　　“梧桐你听我讲噢！男人都是坏东西！他们没有一个是好的！千万千万千万不可以被他们的甜言蜜语给骗的不知道东南西北！”

　　轻笑一声，揉揉撑着腰气呼呼的海蒂的小脑袋，梧桐轻声道：“你刚才说你的身体里有巴基的基因？”

　　“嗯！”虽然不知道梧桐为什么突然问到这个，但海蒂还是用力点头回应着。

　　“托尼说你们俩没有任何关系对吧？”再回头看向巴基。

　　巴基也点头确认。托尼当时是十分确定地给出来的答案，两个完全不同的答案，必定有真有假。托尼没有骗他们的理由，但是他有很多恶迹斑斑的劣行，海蒂有理由骗他们，但是这种一查就能知道的东西她又没有必要欺骗他们。

　　一时间，他们产生了一种“托尼那个家伙是不是又背着我们去搞事情了”的想法。

　　“那个时候塔尔塔罗斯还没有走呢，”海蒂对将怪物称为塔尔塔罗斯适应良好，并且逐渐喜爱上这个听起来就很厉害的名字，“塔尔塔罗斯会帮我隐藏我的来源的。”

　　“那个时候你不是昏迷着吗？是能够感受到周围的一切吗？”梧桐歪头轻问。

　　“不可以，那些是塔尔塔罗斯的记忆，从巴基身上看到的！”

　　“……那个怪物，不，我是说塔尔塔罗斯，”在海蒂瞪过来的凶恶目光中，斯特兰奇立刻改口，“巴基的身上现在还有塔尔塔罗斯的存在？”

　　想一想那个黏糊糊的、要红不红要黑不黑的、丑兮兮还往下掉有毒并附带腐蚀效果的黏液的巨大怪物，再看一看眼前这个俊秀帅气可爱阳光的大男孩儿。怎么办，突然觉得巴基也变得有些不忍直视了呢。

　　不！不要抛弃我！我没有！那不是我！都是假的！

　　巴基表示自己还能再挣扎一下。

　　而在听到斯特兰奇的疑问之后，海蒂便对着巴基的方向抬手，漆黑的黏液便从巴基的身体里钻出来，眨眼间就团成一团，乖乖地待在她的手掌心。

　　“现在不在了。”小小从巴基的头发里爬出来，他看起来有些虚弱，这个东西比他预想的要难对付的多。

　　随手甩一个法术过去让小小看起来没那么虚弱，梧桐伸手将小黑团从海蒂的手中拿走并警示道：“不可以乱吃东西！”

　　海蒂看小黑团的眼神，仿佛下一秒就要控制不住一口将对方吞下去一样，但是塔尔塔罗斯现在已经不在海蒂的身上了，没人能保证海蒂现在把小黑团吞掉之后还能完好无损。复联的人为了救她来了有差不多一半，虽然有梧桐和斯特兰奇的原因在里面，但是源头还是在海蒂的身上的。倘若在人员出动众多的情况下还让海蒂在他们的面前出了事，那他们来的意义是什么就有些搞不明白了。

　　委委屈屈地看一眼梧桐，海蒂还是忍着想要冲过去将小黑团夺过来的冲动，安稳地坐在原地，只是时不时抬头瞥一眼梧桐的样子看起来像极了被欺负的小可怜。正巧加上海蒂的容貌与年纪，让人忍不住想要替她出头向梧桐把东西要回来。好在在场的人都是比较理智的，没有人真的上手要从梧桐那里抢东西，虽然确实有人动过心，但是看在实力悬殊的份上，也没有人动手。

　　“乖，等这件事情解决完，我带你去吃好吃的，只要我能弄到，你想吃什么都可以。”安抚地揉揉海蒂的脑袋，梧桐能感觉到海蒂还是人类，只要将乱吃东西的习惯改过来，海蒂应该就不会再对奇奇怪怪的东西动心了。

　　大概。

　　看着海蒂不甘心的眼神，梧桐觉得还是不要给自己立FLAG比较好。

　　“……要怎么才能消灭这个小黑团呢？”问这个问题的时候，梧桐也犹豫了一下。虽然对于他们来说塔尔塔罗斯是必须要消灭的怪物，但是塔尔塔罗斯确实也一直在保护海蒂，而且还保护了很长一段时间。在被塔尔塔罗斯庇护的日子，不说是幸福的，最起码海蒂没有遭受太多痛苦。

　　而告诉他们怎么消灭小黑团，就等于让他们掌握消灭塔尔塔罗斯的方法，海蒂也许不会愿意告诉他们。

　　“或者怎么……”才能制服塔尔塔罗斯。

　　“杀掉我！”海蒂脸上的笑容没有丝毫阴霾，“我和塔尔塔罗斯的灵魂是连在一起的，只要我死了，他也会死，这样他就没有办法再继续伤害别人了！”

　　“……就是不想杀了你才会来问你，”梧桐无奈地说着，“有没有其他的方法？”

　　低下头，海蒂想了想道：“想不起来，只记得那一个方法。”

　　“灵魂！”斯特兰奇突然想起来之前梧桐在古一的指引下使用他的身体的那天，“梧桐，虽然你说你在灵魂方面了解的不多，但是应该也知道有什么方法可以解决这件事吧……或者那只凤凰？”

　　其实首选应该是凤凰，但是看梧桐的样子，他们应该是指望不上那只凤凰的。

　　“知道是知道，”在听到海蒂提到这件事与灵魂相关的时候，梧桐心里就翻过了无数的解决方法，“但是我没有拿人实验过，我能承受的限度在哪儿我知道，可是人类的话……”

　　“那就可以从塔尔塔罗斯那里动手啊，反正你也杀不死塔尔塔罗斯，拿他来实验就可以了。”

　　听到海蒂这么说，梧桐突然不知道海蒂和塔尔塔罗斯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了，而且这个小丫头也太不在意自己的命了吧，怎么能随便将自己的灵魂和塔尔塔罗斯是相连的这种事情告诉别人呢。

　　“塔尔塔罗斯是一直都在保护我啦，”猜到梧桐在想什么，海蒂抬头看着车顶开口道，“可是他也从我这里夺走了很多东西啊，如果他没有选中我的话，我就可以住在高塔里，一辈子都和PAPA在一起。”

　　“我已经活了好久啦。”

　　说完这句话，海蒂便伸手抓住梧桐的手，闭上眼睛道：“试着把我的一生都拿走吧，如果可以，我也想无忧无虑的和朋友一起奔跑在草原上。”

　　海蒂愿意走向死亡。

　　“好。”

　　梧桐握紧海蒂的手，将她拥入怀中，低头蹭蹭她的额头。用法术哄着海蒂睡着之后，盈绿的光点缓缓融入她的身体。先前的药丸将海蒂体内不干净的东西都清除了，现在该梧桐顺着留下来的法力，再结合之前因为被药丸压制住而没来得及发挥作用的美梦一同，慢慢修改着海蒂的一生。

　　如同海蒂说的那样，将她的一生都夺走，然后再给予她一个新生。

　　好久没有救人了，感受着怀中身躯的体温逐渐向常人靠近，梧桐有点开心，她的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和以往的笑容一样温暖，却又透着一股不同的爽朗。阳光从天上撒下来，透过玻璃窗，几人围着站在梧桐与海蒂的身边，一切都非常美好，如虚幻一般仿佛会一碰即碎，却又异常稳固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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