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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41
想细细看下雪时你被冻红的脸颊与鼻尖，想紧紧握住你被热咖啡暖温的双手，想静静听你看见雪花飞舞时欢快的笑声。
想永远记住你。
“瑞德。”
小跑到斯宾塞的身后，梧桐抬手戳戳他的肩膀。
“梧桐。”
听到熟悉的声音，斯宾塞先笑起来，才回头看着梧桐，看着她微卷的长棕发落在身前，漂亮的绿色眼睛里闪耀出明亮的光芒。
“圣诞快乐！”
“圣诞快乐~”
约定好不准备礼物，两人慢步走在街头，看着周围热闹的场景，空气里满满的甜蜜味道，还有熟食与咖啡的香气。
“饿了呢，”将手放在肚子上揉一揉，梧桐抬头看着斯宾塞，“瑞德呢，来之前吃东西垫肚子了吗？”
摇摇头，斯宾塞有些腼腆地笑着。他很紧张，也准备了很久，并没有给自己留出来时间去吃东西。
“那我们先去吃点东西吧，我记得前面好像有一家店的开胃菜很不错。”
斯宾塞有些迟疑，他们是要在罗西家一起吃晚饭的。
“别担心，只吃一点东西是不会影响你享受罗西的手艺的，或者——”微微拉长音，梧桐笑眯眯地戳一下斯宾塞的肩膀，“你更喜欢看着我吃？”
突然被这样逗弄，本来就容易害羞并傲娇的斯宾塞像是在撒娇一样喊一声梧桐的名字，他的脸颊泛起红晕，微微抿一下嘴唇，紧张又略带气恼地朝前走着。
走了一会儿，斯宾塞突然反应过来身后没了声音，有些慌乱地回头，他觉得自己的心跳微微加快了一点。在看到梧桐温和地笑着、迎着光站在原地看着他的时候，斯宾塞呆愣一会儿。
他愣愣地看着她。
直到梧桐朝他挥手，示意他走回去，斯宾塞才回过神来。
“走过了啦，店在这里。”
“……对不起。”有些急促地大步走到梧桐的旁边，挡在她的身侧，替她阻拦人群与视线，斯宾塞低着头，有些不好意思。
梧桐张着嘴在说什么，但是耳边响着的人声与音乐声仿佛被放大了两三倍，斯宾塞几乎听不清梧桐在说什么，他只能一边询问“什么”，一边不停地缩短两人之间的距离。
不停的，不停的，缩短距离。
一直近到梧桐的呼吸声响在他的耳边，斯宾塞才反应过来自己离得太近了。
他有些慌乱的想要拉开距离，梧桐的手不算用力的拽住斯宾塞的衣袖，很轻易就能挣开的力度，但是他没有再动了。只是任由话语带着温热的呼吸传进他的耳朵，钻进他的身体，让他浑身发热，再也感受不到一开始的寒冷。
“瑞德为什么这么紧张呢？”
缓慢地问出来这句话的时候，梧桐并不指望能够得到回复。
斯宾塞太容易害羞了。
尤其是在她的面前。
关于这一点，梧桐也不至于一点察觉也没有。
“因、因为和梧桐……单独一起……去罗西家……”
听到斯宾塞低低的声音近距离的回响在耳边，梧桐忍不住抬手捂着嘴，连带着开始发热的脸颊一起遮挡住。
在他人看来，两人是紧挨在一起的，身体的温度相互传达着，也可以闻到彼此身上带有的味道。
勉强收敛好情绪，梧桐轻咳一声，她拽着斯宾塞的衣服：“我们快去罗西家吧！”
“哎？”斯宾塞有些意外，他还想和梧桐再单独相处一会儿，虽然他不太会应对这种情况，但是他很开心，“不、不吃东西了吗？”
“要是带着食物的味道过去，罗西大概会把我们轰出去让我们在门口冻半个小时，然后才肯在我们真诚的道歉声中放我们进去吧。”
刚才说要吃的时候……你可没考虑这些啊……
低头看着梧桐一直没有松开抓着他的衣服的手，斯宾塞咧嘴笑起来。他微微放慢一些脚步，放在身侧的手指动两下，始终不敢抬起来握住梧桐的手。
就在他的手边，不远处，偶尔会蹭到小臂。
在斯宾塞将全部注意力都放在梧桐的手上的时候，他们走到了罗西的家门口。
有些惋惜并失落地看着梧桐松开手去按门铃，斯宾塞抓一下自己的头发，不着痕迹地叹了口气。然后迎上门打开后众人爽朗的笑容，送去最真诚的祝福。
他们来的是最晚的。
虽然约定见面的地方离罗西的家不远，但是慢悠悠地走过来还是花了不少时间。
对上众人隐晦的戏弄调笑的视线，斯宾塞不免又是一阵羞涩，但是他的脸颊上微微带上了点幸福。和梧桐走来的这一路，即使没有怎么说话，也没有发生什么事情，但是斯宾塞很开心。
他已经得到了一份非常棒的圣诞礼物。
吃饱喝足，将一切收拾妥当，众人瘫在沙发上，发出不想回家的舒服的叹息。
这个时候，罗西就担起了哄大家回家去的大任。
到梧桐这里的时候，她已经趴在沙发扶手上睡着了。
“梧桐？”罗西蹲下去，轻轻地喊着梧桐的名字。
“唔……？”迷茫地略微睁开点眼睛，梧桐蹭两下扶手，隔了一会儿才坐起来。
她用手撑着头，叹口气，既想用法术清醒过来，又有些贪恋这份醉酒的感觉。
“有不舒服的地方吗？”
他们好像还没能见过梧桐醉酒是什么模样的。
摇摇头，伸一个小小的懒腰，梧桐扶着罗西的肩膀，在他的帮助下站起来。
“艾米莉呢？”
“到院子里醒酒……”
众人欢笑的声音突然盖住了罗西解释的话语。
透过落地窗看去，不知道从谁开始，他们开始打雪仗了。一个个洁白的雪球在空中飞舞，不算重也不算轻地砸在身上。
这哪里还有半点醉酒的意思。
大家只是舍不得就这样让这个美好的夜晚溜走。
“……罗西想和他们一起玩吗？”
闻言，罗西笑起来：“我就算了。”
“对吧，这种东西怎么能被称作是游戏呢。”微微鼓着嘴，梧桐满脑子回想的都是凤凰们打雪仗时的场景，说是杀人现场也不为过。
但是，梧桐和罗西最终还是没有逃过去，摩根和斯宾塞一人拽着一个，将他们硬拖进了战场。
欢快的时光总是过得很快，众人挥手告别，相互给予祝福。
走来的斯宾塞和梧桐依旧是走回去的。
挑着没有被踩过的雪跳上去，梧桐在路上蹦蹦跳跳的。
看着放在身体两旁没有戴手套的纤细手指，斯宾塞走上前，将自己的手套脱下来递给梧桐。
“嗯？啊没事啦，我不冷的，瑞德你自己戴就好。”
冲斯宾塞露出来一个灿烂的笑容，梧桐没有再蹦蹦跳跳，而是乖巧地走在路上，看着雪花飘落在地面结成一片白色。
突然间，斯宾塞停下脚步，他看着头上落了浅浅一层雪的梧桐，觉得她离他越来越远，像是要化作月与雪的精灵消失不见一样。
“瑞德？”
听到梧桐的疑问，斯宾塞才反应过来自己一把拽住了正慢步向前走的梧桐的胳膊。
他道着歉想要松开手，但是在对上梧桐温和的眼神的时候，又突然舍不得离开这份温暖的感触了。
微微歪头，投去迷惑的目光。
松开梧桐的胳膊，略微用力地握紧自己的双手，斯宾塞知道自己没有做好准备，也知道梧桐会给出来什么样的回复。
但是。
就是现在。
正是此时此刻。
没有更好的时机了。
能够喜欢你，非常开心——
“我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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