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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训
在膝丸的带领下，源氏很成功地真正地在江户城里迷了路。
两刃七拐八绕的，也不知道自己到了哪里。
“真的迷路了啊，弟弟~”髭切笑着说，好像完全没有困扰的样子。
膝丸背对着髭切蹲在地上，把脸埋进手掌心，深深觉得自己没有脸面见兄长了。
“对不起，兄长……”隔着手掌，膝丸的声音有些发闷。
倒是髭切的声音一如既往，软软糯糯的好像没有一点攻击性。
“毕竟弟弟的侦查值只有29嘛，太刀里面最低了吧？”髭切笑眯眯地说。
从地上的大团子那里传来了几声抽泣。
“哭了？”髭切也蹲在膝丸身边，抚摸着大团子。
“才没有哭！”这是哽咽着的膝丸。
“爱哭的弟弟还是个孩子呢……但是……”髭切强行把膝丸从地上拉起来，展平这个团子，“不要再哭了，还有任务哦。”
“但是……”膝丸擦擦有点发红的眼角，“路……”
“嗯——我看看，这条路吧，我们没有还走过的。”髭切牵着膝丸，找了一个方向径直走去。
“……兄长？”膝丸先是眨眨眼，有些茫然，然后……
“兄长……你知道路？”膝丸瞪着眼睛问。
“不知道哦。”髭切在膝丸还没来得及开口前先一步说道，“但是哪里没有走过还是认识的。”
“兄长！”膝丸发现自己被兄长骗了，不由地抬高了声音。
“怎么了弟弟？又要哭了？”
“没有哭！”
……
现在距离源氏离开已经过了不知道多久了，山伏他们也终于发现丢刃了。
“等一下！”一直被山伏拉着走的山姥切终于挣脱了山伏的桎梏，找回了自己身体的控制权。
“怎么了，兄弟。”因为山姥切的大力挣扎，山伏不得不放开他，停下来问道。
前面的停了下来，太郎和次郎也好奇地围上来。
被包围的山姥切不适应这种被“瞩目”状态，他拉拉头上的被单，遮住了半张脸，低声道：“……你们没有发现少了两个吗？”
“咔咔咔！真的是这样啊！”山伏环视了一圈，没有找到髭切和膝丸。
“啊？”次郎也后知后觉，发现源氏的消失，“髭切和膝丸不见了！”
“咔咔咔！多亏了你啊兄弟！”山伏宽大的手掌拍在山姥切肩上，拍得山姥切一个踉跄。
次郎也称赞道：“厉害啊，不亏是打刀！”
被夸奖的山姥切不知所措，被单遮住的脸倒是红了一片。
太郎微笑着止住自家弟弟还要夸奖山姥切的话，帮忙解围道：“我们去找他们吧。”
“这个不急！”山伏说，“贫僧认为，我们不必刻意去寻找，我们的目的是同一个，自然而然就能遇到了，刻意寻找反而可能会错过。”
次郎的一根手指抵在自己的侧脸上，看样子有些疑惑：“这样的吗？”
“贫僧是这么想的！”山伏对次郎点点头，“我们这里没有高机动的刀剑，一旦真的错过，连可以联络两边的刃都没有。”
山伏自信的样子说服的其他刃。
山姥切还是觉得自家兄弟哪里怪怪的，但是又说不上来，于是乖乖跟着山伏走。
山伏看了一眼江户城内的方向，挑了一条通向城内最远的路。
希望在遇到我们之前，髭切殿和膝丸殿能做完自己想做的……
山伏并不知道老年刀剑的具体计划，但是在那次鹤丸的“恶作剧”中，山伏敏感地感知到了什么。
接下来三日月对于出阵的安排中，山伏更是证明了自己的猜测——三日月他们，在试图寻找历史修正主义者的身影。
……
见到被膝丸抱回来的髭切，本丸里的刀剑都震惊了。
因为银时身份的特殊，他的刀剑在提升练度方面很自觉，因此除了一部分极化刀剑以外，大多数都是满级，也就是说——很强！
刀剑们日常出阵不会受伤，哪怕被高速枪擦到，回了本丸，伤口也自动被空气中充沛的灵力修复了，根本不用进修复室。
除了身为审神者的银时，这个本丸还真没有受伤到昏迷回来的，髭切是第一个。
顾不上招呼山伏他们，银时带着膝丸匆匆进了修复室。
髭切的本体被解下放进修复池，他本刃则被膝丸轻柔地放在修复池边的床铺上。
药研帮忙做了简单的检查，得出的结论却是没有任何外伤。
“怎么回事？没有伤怎么会昏迷？”银时紧紧皱着眉，
“我不知道……”药研显然对于自己帮不上忙而感到愧疚，他低着头，周身弥漫着失落的气息。
银时抱了一下药研，告诉他：“这不是你的错。”
“233呢？你有什么看法？”银时提起233，将它放在髭切旁边。
“咱、咱也不知道……”233耳朵都塌下来了。
银时摸了摸233算作安慰。
突然，银时瞥见膝丸。
膝丸将髭切放在床铺上后，就一直低着头，没有说话。
银时以为膝丸是担心髭切，不想被看到哭泣的表情，才一直低着头的。
无论是银时和药研的对话，还是银时和233的对话，都没有引起膝丸的注意。
可是，膝丸脸上的表情，却好像不是这么说的，
愤怒，银时首先在膝丸的脸上看到的，是愤怒。
膝丸金色的眸子里像是有熊熊火焰在燃烧着，他直直地看着地面，眼中的烈焰几乎要把地板烧穿——那是仇恨的怒火。
怒火之中，银时又看见了一丝怀念，那是曾经遇到了故人才有的神色。
银时觉得，可能遇到高杉以后，他的眼中应该也会有这样的怀念吧。
看到的悲伤应该是为了髭切吧？
那么茫然又是为了什么？银时不解。
是为了那个故人？还是为了令膝丸足够愤怒的“仇人”？银时不知道。
银时只能看到，多种情绪交加，让膝丸俊秀的面容变得格外扭曲。
暂时没有打扰膝丸，银时先是叫上一同出阵的刀剑山伏他们出了修复室，然后压低了声音，悄声询问。
山伏他们回到本丸，在看到银时身影的一瞬间，心中无疑都是惊喜的。
但是惊喜过后，看到一马当先跑在前面前往修复室的膝丸，以及他怀里昏迷的髭切时，他们心中只留下担忧。
特别是山伏，无疑，他的放任，是造成了现在的结果的一个原因。
在银时询问的时候，山姥切、太郎、次郎一个个都说不上话来。
最后，还是山伏开口，讲了三日月他们一群的异动，和他们的出阵情况。
“贫僧知道的也不多……”
……
山伏的确知道的不多。
为了源氏的行动顺利，山伏走的是通向江户城内最远的路，一路上的溯行军就这么两三个，领头的山伏就可以解决，完全等不到溯行军越过山伏，对上另外三刃。
一路上，和不谙世事的太郎以及谙世事过头以至于醉醺醺的次郎不同，山姥切越想越不对。
“喂！山伏！你是不是知道髭切和膝丸在哪里？”山姥切拉住山伏。
“咔咔咔！髭切殿和膝丸殿的所在，贫僧不知道，但是，他们的去向，一定是溯行军本阵！”
“不要说谎，你——”
山姥切话还没有说完，像是远处，突然传来很响的“砰”的一声，。
接着，轰鸣声传来，像是房屋坍塌。
“发生什么！”喝光了携带的酒，双颊通红的次郎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一个激灵，接着便左看右看，寻找着声音来源。
“次郎，不是这边。”太郎扶着自家弟弟的脑袋，转向声音来源的方向，“是那边……”
是江户城。山伏心中一紧。
山伏也不敷衍，带着另外三刃从近路向江户城急速赶去。
等他们到了江户城内，正好看到已经昏迷的髭切，和抱着他跑过来的膝丸。
……
听着山伏的话，银时的眉头就没有放松过。
“也就是说，你也不知道膝丸他们遇到了什么？”
“是。”
“那么，三日月呢？”银时询问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已经站在他身边的三日月。
三日月将之前晴明的话，和近阶段他们的行动娓娓道来。
“……至于他们究竟遇到什么，我也无从知晓。”
“这还是要问膝丸了……”银时低低地说着，似是自语，又像是和三日月说话。
回到修复室，虽然不愿，银时还是不得不打扰膝丸。
银时轻轻拍了一下膝丸的肩膀，唤道：“膝丸，膝丸……”
睫毛轻颤，在银时不懈的努力下，膝丸终于回过神了。
“你们……”
话语未尽，膝丸已经看出来银时的疑问，他开口，言语中没有掩饰自己的仇恨。
“主公！我们遇到了，不应该在那里存在的，那个男人……”
……
在髭切的带领下，他们一路顺风顺水，查看了很多地方，现在剩下的地方不多，其中就有被膝丸当做借口的细川。
“嗯？细川？”膝丸看着眼前的宅子，“没想到真的到这里了！”
“细川？有什么特别的吗？”髭切眼中，带着真诚的好奇。
“兄长你又忘了！”
髭切率先跳到围墙上，笑眯眯地说着：“哎呀，活了这么多年，多余的记忆该忘就——”
“兄长？”膝丸没有听到髭切接下去说，奇怪地一抬头，只看见髭切僵住的身体。
“怎么了，兄长？”膝丸跟着跳上去。
“你是……！”顺着髭切的目光，膝丸看见了……
“源赖光！”
“兄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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