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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 章
及到六月,各地王候将领陆续都入了京城,繁华的京都夜夜笙歌,欢乐不断。京卫军更加繁忙,京中重地,一片叶子掉下来都能砸到一个官,更何况又有各地的王候将领涌入了这座城池里,景湛同周子秦更是忙得不可开交。
“可累死小爷了。”周子秦伸着懒腰说到:“这京卫军的政务简直比行军作战还要累人,哪里是做官,简直就是折磨。”
“有空说闲话,不如抓紧点,做完赶紧回家休息。”景湛没好气的说:“我看完了十本,你才做完七本,也好意思喊累?”
“哎,怎么说话呢,这些东西本来就不该我做的,你才是这京卫军的头,我只是你的副将,保护你安全才是我的职责。我帮你,你不谢我,还嫌我?”周子秦说着又从景湛桌上取走了一些没处理的公文。
“周公子大恩大德感激不尽。”景湛回到
“口头谢我可不行,明日休沐,你可要带我好好游玩游玩。”
“那是自然,周公子可有什么心仪去处?”景湛头也不回的说到
“我听说城西的莲花正盛开?不如我们就去那里,两人无趣,你再邀上林公子和陆英,四人刚刚好。赏荷饮酒,快哉快哉。”
景湛见周子秦如此说,也有心犒劳他,
“好。就依你。”随即提笔写了一张请柬。命人送去了林府。
第二日休沐,景湛四人骑马行至城西,莲池边人来人往,络绎不绝。这莲池,是开国皇帝想要重新修筑城垣,于是引水入城,疏浚河道。后因池内荷花茂盛,故名“莲池”,及入夏,荷花盛放,绵延十里。一直是京中胜景。
四人又换乘小船,于莲花中穿梭。赏景饮酒,丝竹悦耳,好不快活。
入夏以来,天气炎热,林南浦身体孱弱,只在船室内静坐。
周子秦闲不住,不过一会儿便拉着陆英出了舱门,二人立于船头。
周子秦闲来无聊,随手折了一朵荷花道,贴眼看去,正好对着陆英:“相到薰风四五月,也能遮却美人腰。”
陆英见周子秦对自己吟这种诗,心里有些恼怒,只用他那双好看的丹凤眼斜斜冷冷看他一看,将手中的剑捏紧了几分。
周子秦见他这个模样,心里觉得十分高兴。惹这个冰美人动怒煞是好玩。
行舟一会儿,便又到了游湖的大船之上。
林南浦他们上的这艘似乎是家商船,及到甲板处便听见那些欢声笑语,淫词艳曲。
可船家已走,再要下船也难了。
几人便顺势进了那船舱之内。
却不想刚一进船,林南浦便被人一把拉走,只见那人身形高大,古铜色的皮肤,一双手已经环在了林南浦身上,口里还说着“果然是这京城里的小倌好,腰肢纤细。皮肤滑嫩。”
景湛见此怒火中烧,立刻上前出拳打在那人面上,陆英也冲上前,将林南浦带了回来。
那人脸上吃了一拳,自然不服气,:“敢打我,给我上”
围坐周围的仆从立刻起身,陆英此时已经将宝剑取出:“公子,我立马就去砍了那贼人的双手,给你消气。”立刻上前去了。
正在这时
“在下安定侯之子景湛,不知阁下姓甚名谁。”景湛说到。
周子秦立刻拉住陆英,见林南浦对此却没什么反应,心里正犯嘀咕“这个林南浦,柔柔弱弱的听见这种骇人话居然能面不改色?”
却听见林南浦淡淡的说一声“听久了,也就习惯了。”又亲自安抚了陆英。
那些人听见景湛自报名号,立刻收了手,那带头的公子哥拱手到:“忠州程度之子程于归。久仰景世子大名,方才是在下鲁莽,不知那位竟然是景世子的人。唐突了。”
陆英听到这里,又要开始拔剑。周子秦连忙按住他。
景湛听这个程于归竟误会林南浦是他带的小倌,一时之间也无言。“咳,那位是…”
只见林南浦慢悠悠的说到:“在下林南浦,当今太后是我祖母。皇帝是我舅舅。”
程于归听此,心下也有点慌,立刻行礼请罪。
林南浦坐下说到:“程将军以后还是小心一点,这京中贵地,最不缺的就是王候将领,小心下次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是,是,今日是程某有眼无珠,唐突公子了。”面上虽这么说,但他程家镇守忠州,三十万大军。七年前又有平定战乱之功,除了王公贵族,哪个又是他得罪不起的。
“程将军请起吧,今日之事不过一个误会罢了。不要放在心上。”
程于归听林南浦这样说,立马起身赔笑到:“是在下唐突公子了,在下以酒赔罪。”说着倒了一杯酒来同林南浦赔罪。
“区区偶感风寒,不宜饮酒,还是免了吧。”林南浦推托到
程于归也不介意,只说到“那我自罚三杯。”
三杯喝完,程于归又说到“诸位请坐,今日之事是程某的不是,为了赔罪,今日一切花销。程某负责,大家玩好。”
一场误会,就这么和平的过去了,船舱之中又恢复了之前的热闹。
程于归虽然于一旁饮酒作乐,可那双眼睛时不时的瞧一眼林南浦。
林南浦本就生的貌美,气质出众,如今气色大好,身形娇弱,正是对程于归的口味,香玉在怀,十分销魂。
此番也只能等着船家靠岸,景湛几人只寻了个安静角落坐着。
不过一会儿就见程于归提着酒壶而来,向着景湛说到:“景兄,可赏脸共饮一杯?”却立马坐在了林南浦身旁。
几人见他已经坐下,也不好出声阻止,以免伤了风度。
景湛只拿起酒杯,饮了一口。
程于归见此十分高兴,又邀景湛一同饮酒。
景湛不好推脱。又应了下来。
程于归又转向林南浦说到“不如林公子以茶代酒。我们几人共饮如何?”说着替林南浦倒了一碗茶。
“请”
林南浦见此也只好应了,接茶碗时,程于归却将手一转,轻轻抚摸了一把。
林南浦却没其他反应,只浅浅饮了一口。
“咳咳”
“公子怎么这么不小心”程于归见他咳嗽,立马靠近林南浦,假意伸手轻拍他后背实则随意游走
“你…咳咳…别…咳”林南浦因为咳嗽一时之间说不出来话来。
景湛见他对林南浦举止轻浮,心下也不想再忍,立马起身拉开程于归冷冷说到“是程公子身上沾染的香粉,引发了林公子的咳疾,程公子还是离远些吧。”景湛又走过去,横在林南浦与程于归之间。
程于归听了景湛的话,心下也有些尴尬,看来今天是不能做太多事情了。便说到:“原是如此,对不住林公子。大概是不小心沾染到的,既然如此,那程某还是离去好些。林公子,景世子,失陪了。”
景湛见林南浦咳嗽声渐渐平息,才问到“可有难受?”
“没事。”林南浦喝了口茶说到:“好多了。”
“子秦,你去催促一下船家快点靠岸吧。”景湛说到
“好。”周子秦回到:“陆英,你也同我一起去吧。”也不等陆英回答,周子秦又强行让陆英陪他一起去了。
“你,可还好?”景湛问到
“世子问哪方面?”
景湛也不好明说,就听到林南浦说:“又不是女儿家,不过搂搂抱抱一下,不会怎么样的。”
景湛听他这么说,心里有点不是滋味。也不好明说。
“不过我倒是没想到程于归居然会是个好色的登徒子,这可一点不像他爹。”林南浦说到
“是啊”程于归的爹程度是齐国镇国大将军,七年前凭一军之力便逼退梁国军队。这些年来也一直镇守着齐国边境,军功很甚,为人刻板严肃,军规严谨。怎么也跟眼前这个程于归不像父子。
“不聊扫兴之人了,我此前看了个故事,世子可愿意一听?”
“公子请讲。”
“有一狂浪书生名柳生,去外城时遇到一貌美女子名唤绣娘,柳生心动不已,绣娘后也钟情于他,柳生立马归家要母亲提亲。可绣娘的父亲嫌弃柳生身无功名。要棒打鸳鸳,替绣娘另定一门亲事。柳生知道消息,日夜醉酒。这一切被一个男狐仙知晓,那狐仙白日里同他饮酒作画,夜里便化作绣娘模样同他欢好。后来事情败露,柳生震惊之余又念狐仙无心害他,便继续同狐仙结交。后来柳生终于同绣娘在一起了,大婚之日,却出现了两个绣娘。你猜柳生选了谁做新娘?”
景湛听此,细细思索一番,“我想他选得是狐仙。”
“为何?”林南浦饶有玩味的看着景湛。
“既然是外城相识,分隔两地,一介女子如何能孤身前往,朝夕相处,柳生怎么会不怀疑是假绣娘呢?狐仙一事,人妖殊途,若是无心,事情败露之后就会分道扬镳,怎么还会继续交往?柳生不过是在自欺欺人罢了”
“世子倒是想得通透。”
“到底还是俗世之人,如何超脱。”
“哦。那若是世子会选谁?一份承诺的责任,还是一段不忠不义的情爱?”
“人活一世,名利都是身外之物,若是可以,我倒是想选一段情爱。”
林南浦不知道景湛如何会有这样的想法,却也不说其他。
“若是林公子呢?”景湛反问
“我是个世俗之人,大概会选一份承诺的责任吧。”
二人都没把此话当真,只不过一时聊天遥想罢了。
话刚毕,周子秦同陆英也回来了。
“同店家讲过了,大概再有一刻钟便能靠岸。”
又见河风骤起
四人刚刚下船,夏天的阵雨便落了下来,雨点很大,几人相护着去了亭里避雨,虽然有伞,但林南浦也依旧被浇了一身湿,陆英怕他生病,下船便跑去寻找马车了。
许是刚刚跑过的缘故的,林南浦的脸色也有些微红。景湛也怕他身体会出现什么问题。
“子秦,你替林公子诊脉。”
周子秦听此便立刻替林南浦诊脉,再次把到脉相时,周子秦愈发确定了林南浦的病症,或许不该说是病症,而是中了毒。
林南浦见他把脉这么久也不说话,问到:“我的脉相如何?”
“哦,公子没有什么大碍。”便收了手。
恰好,陆英正找回来马车,刚刚停下,见周子秦在替林南浦把脉,立刻跳下车来,将周子秦推开:“你个半吊子军医,不要乱给我家公子把脉。”
周子秦却不说话,只看着陆英,他想知道陆英是不是知道林南浦是中毒。
“子秦说无碍,陆英你也不必忧心。”
“无碍,你当真没把脉出什么病症来?”陆英冷冷的说到
景湛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突然之间气氛如此奇怪。
周子秦笑着说:“我一个半吊子,只能把把风寒之症,其他的就不知道了,当下林公子是未得风寒之症,你若是再不快点带他回去,可就说不定了。”
“哼…公子我们走”
四人辞别,林南浦乘马车回了林府
景湛二人等雨停后,也分别回家了。
周子秦一路犹豫,终究还是没将消息告诉景湛,看陆英的反应,似乎很怕他知道林南浦中毒的事情,那么这件事情就一定不简单,若是告诉了景湛,还不知道要掀起多大风浪。于是周子秦便将此事埋在了心里。
林南浦回家之后的夜里,不幸高烧一夜。急坏了林府上下。自那日以后,林管家又因天气炎热,暑气过盛,害怕林南浦身体吃不消,限制了他的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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