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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4 章
毛氏在忠武侯府见到了周嘉喻派来的人，听到了周嘉喻的话后，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而站在一旁的仆役，都战战兢兢的，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生怕毛氏迁怒。
传话的人说：“侯夫人，可有什么话需要在下带给我们世子的？”
“滚！”毛氏指着大门忠武侯大门方向，对这个传话的人吼道。
传话的人，虽然被毛氏吼了，但还是面不改色的说：“既然这样，那在下就告辞了。”
说完，对着毛氏行了一个抱拳礼，就离开了。
见人走了，毛氏才歇斯底里的尖叫出来：“啊……！”一边叫，还一边摔东西。
“夫人，夫人，您别这样！”文嬷嬷急忙拦着毛氏，不让她摔东西，“夫人，别摔了！这些东西都是公中的东西。如今侯府已今非昔比了，您在摔了这些东西，到时候还得您自己掏银子去补上。您这是何必呢？”
毛氏听了文嬷嬷的话，才停下了摔东西的手，但依旧很生气，说：“怎么办？现在该怎么办？我现在上哪儿给他弄他娘的嫁妆啊？他娘的嫁妆，拿得出手的东西，都被他爹拿去送礼去了，我能怎么办？”
“夫人，现在…”
文嬷嬷的话还没有说完，毛氏又补充道：“他爹送了那么多礼，还不是不如自己的儿子！我这是造了什么孽，怎么嫁了一个这样的男人啊？”
文嬷嬷让丫鬟们都下去了，自己引着毛氏去塌上坐着。一边给毛氏捏肩，一边劝毛氏道：“先侯夫人的嫁妆，大多是侯爷败完的。如今，就是世子来讨，也是侯爷去应着，是碍不着您什么事的。从前侯府还光鲜，世子还小的时候，您都没有动过先侯夫人的嫁妆，您怕什么啊？一会侯爷回来了，您只管把这件事给侯爷说，让侯爷操心去。”
“你说的有道理。”毛氏将文嬷嬷的劝听了进去，“再说了，这王氏的嫁妆单子，世子不一定有。再说了，就算世子有嫁妆单子，可他来侯府讨他娘的嫁妆个，那侯爷用孝道就能压死他。就算压不死他，也不管我的事。”说完，毛氏就闭上了眼睛，让文嬷嬷给她捏肩。
“可是夫人，万一侯爷拿您的嫁妆去…”
文嬷嬷的话还没有说完，毛氏就睁开了眼睛，说：“他敢！要是他敢动我的嫁妆，我就跟他拼命！让他儿子当这个侯爷！”
“…”文嬷嬷想说的话，竟然都说不出口了。文嬷嬷还能说什么？只能说：“夫人，事情还没有到那一步，夫人千万不要冲动…”
*
周宅
周嘉喻拿着写好的信，给周虎说：“把这封信交给乐阳长公主，给她说，等明日二月二龙抬头一过，我就去讨我娘的嫁妆，到时候还请她相助。”
“是。”周虎接过信，对着周嘉喻行了一礼，就退出去，给乐阳长公主送信了。
不一会，暗卫十二回来了，对周嘉喻说：“世子，已经派人去给忠武侯夫人传话了。传话的人回来说，忠武侯夫人气急败坏。不过，府上倒是没有见到忠武侯。”
“嘁。”周嘉喻听了，说：“他忠武侯，连个守成的本事都没有。靠着祖上的功德，挣了一个五城兵马司的副指挥使，一天到晚还不思进取，成日留恋花天酒地。”
说道这里，周嘉喻顿了一下，露出一丝嘲讽的笑容，接着说：“说起来，我倒是佩服毛氏。这么多年了，不知道是怎么忍过来的。一个二品诰命的侯夫人，有时候还不如一个五品官员的家眷气派。这忠武侯也是够有本事的。”
暗卫十二站在一旁，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我之前让你查的隔壁护国公府的那个姑娘，查清楚了吗？”
十二心里腹诽道：呵…之前是谁信誓旦旦说自己不心悦别人姑娘的？有些人啊，表面看起来风光靓丽，说着对别人小姑娘不敢兴趣，但是背地里，偷偷收藏别人小姑娘亲手扎的风筝，还偷偷打听别人姑娘的事情。
“世子，查清楚了。那日的那姑娘，就是护国公的女儿，在整个护国公府行六，是京城四煞之首，人们眼中的鬼见愁。但是自从您十月份回京的时候救了她一命之后，这个六姑娘之后就跟变了一个人一样，就再也没有惹过事了。京城里的赌坊，都在赌，这护国公的六姑娘，不惹是生非，能坚持多久。京城里的人，都押的不到三个月。但是属下查到，这六姑娘，自己给自己押了银子，赌的是超过六个月…”
“哦？”周嘉喻没想到这居然是一个鬼见愁，鬼见愁还自己押自己，“现在多久了？”
“啥？”十二没有理解到周嘉喻的意思。
“我的意思是，现在这个赌局过了多久了？离六个月还有多久？”
“已经过了三个月了，还有三个月呢。”
“十二，你说这个鬼见愁能坚持到这么久吗？”
“这个属下就不知道。只是，护国公为他们府上的姑娘们请了先生和嬷嬷，来教知识和规矩…”
“京城的人家们，不是都喜欢在开春之后举办什么花宴吗来展示自己的才情吗？这要是请了这护国公府的六姑娘，到时候再为难一下她，那她的银子，不就泡汤了吗？”
“但是据属下所知，护国公府的人很少出去参加这些宴会。”
“啧…这倒是便宜了这个小霸王…”周嘉喻的口气有一些惋惜。“话说，现在还能押吗？”
“…不能了。”
“可惜了…”
**
二月二，龙抬头。这一天梁帝要出宫，去百姓的田里耕作，以求新的一年，五谷丰登。
梁帝在御医们的医治下，精气神已经好了许多。只是依然不能动怒，不能太过操劳。
而关于去田里耕作的事情，下面的人早已安排好了。梁帝只需要下到田里，将种子扔到田里早已挖好的小坑里。都不用填坑，后面自有人来填坑。
梁帝带着皇后，带着帝后的仪仗，出了宫。
这种日子，帝后出行，百官也要跟着出行，百官的家眷也要跟着出行。
出门前，护国公夫人萧氏，对林姮兮说：“今日府中大人们都走了，你和芸之就是最大的。但是芸之的脚还伤着，你要照顾好你七妹。如果遇到突发事件，不能处理的，就去找祖父。知道吗？”
“娘，我知道的。更何况，今日，能出什么事啊？”
“那我们就走了？”
“好。恭送父亲大人、母亲大人。恭送二叔、二婶，三叔、三婶。”林姮兮对着一众长辈行礼，说。
护国公府里需要跟着帝后出行的人，上的上马，上马车的上马车。
送走了这些人，林姮兮吩咐门房说：“把门关上。今日，除了父亲、哥哥他们回来，谁来也不许开门！”说着，看了一圈门房，接着说：“要是让我知道了谁阳奉阴违，我就让他知道我的鬼见愁这个绰号是怎么来的！”
说完，林姮兮就带着人离开了护国公府的大门。
“走，先去一趟七妹那里。”林姮兮对身边的丫鬟说。
到了林芸之那里，林芸之正在让人把自己的笔墨纸砚摆好，准备日常练字。
“七妹，准备写字呢？”林姮兮问道。
“嗯。”林芸之应道，“大伯他们都走了吗？”
“嗯，刚刚走。”林姮兮对林芸之说，“七妹，不知道为什么，今日我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我想让你和我在一处，你可愿意？”
“怎么了六姐？你可别吓我…”
“我也不知道，总感觉今日心里乱糟糟的…”林姮兮说，“我已经吩咐门房了，除了父亲他们、哥哥们，谁也不准放进来。但是总觉得心里不踏实…”
“六姐，我跟你在一处！”林芸之听了林姮兮的话，说，“是在不行，今日我们就呆在祖父那里？”
“不，我们还是该做什么就做什么。若是这不祥的预感是真的，那么去祖父那里，就是无辜连累祖父了。这样，我让我身边的丫鬟，和祖父身边的人通通气，以防万一？”
“行吧。”林芸之算是同意了林姮兮的办法，“孔婆子！”林芸之冲着外面喊了一声。
“来了来了。”进来一个长得很粗壮的婆子。
“六姐，这是我娘为我找的婆子，就负责这段时间，背我方便我出行的。”林芸之对林姮兮说。
那空婆子见到了一旁的林姮兮，急忙行礼，说：“见过六小姐。”
“嗯，不必多礼。”林姮兮说。
“黄莺、百灵，收拾好东西，我们去如意馆。”林芸之对自己的丫鬟吩咐道，接着又对孔婆子说：“孔婆子，一会就麻烦你背我到如意馆了。”
“是。”黄莺、百灵并孔婆子应道。
“顺便找出两把匕首来。”林姮兮对黄莺、百灵说。
黄莺、百灵有一些不明白，但还是照着做了。找出两把匕首，拿个林姮兮。
林姮兮拿了一把小一点的匕首，藏在了林芸之惯用的右手的袖口里，另外一把，藏在了自己惯用手的袖口里。
东西收拾好了，孔婆子也背上了林芸之。
一行人朝着如意馆走去。
到了如意馆，胡先生还没有来。
“百灵，白术，你们两个去一趟祖父那里，和祖父身边的小厮通一下气。就说，今日二月二，府上的长辈们都随帝后出去，我一个人第一次面对这样的状况，内心有一点不安，还要在如意馆内学习，就拜托他们多帮我看着府上一下。知道了吗？”林姮兮唤来了自己和林芸之身边的丫鬟，对她们说。
“是。”两个丫鬟应道。
“那去吧，早点去，早点回来。仔细一点，如果真的遇见什么事了，在不出卖主子的情况下，以保命为先。”林姮兮嘱咐道。
百灵和白术出去了。
不一会，胡先生进来了。
胡先生看见林芸之也来了，不禁有一点惊讶：“今天七小姐怎么也来了？”
“今日府中大人都出去了，整个府上冷清的很，就跟着六姐一起过来，听先生讲课了。”林芸之对胡先生说。
“既然这样，就开始今天的课程吧。若有不懂的，今天的课程讲完了，再问，可好？”胡先生问林姮兮、林芸之，说。
林姮兮、林芸之两人都表示没有异议。
先生正讲着课，突然有人闯进来了，说：“六小姐，六小姐，不好了！”这个人是护国公府门房的头头，也跟着姓林。
胡先生被这人吓了一跳，林姮兮、林芸之也都被吓了一跳。
林姮兮强迫自己镇静，问：“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
林头头回答说：“突然有一群公子、小姐，非要进府上来。他们也带着小厮，门房快拦不住了…”
林芸之问：“来的可是些什么人？”
“小的瞧了一眼，有丞相的千金，御史大夫的二公子，户部尚书的三小姐，靖廷公府的五小姐，还有…”
“哼！”林芸之打断了林头头的话，对林姮兮说：“六姐，我知道为什么了。来的这些十个有八个是你招惹过得，一个是跟着你瞎胡闹的，还有一个是来看热闹的。”
“他们，这次来，多半是来激你，让你惹出一番大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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