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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醒
“胡里安行星的宇宙港全部封闭了。”
维尔说，“虽然他们反应算快的，但在那之前已经扩散出去了一部分病菌携带者，根据轨迹至少在九颗行星发现了感染者。”
蒋悍森正向底下的人了解第二星系的情况，也是由于暂时走不开，蒋悍森才会让他们直接到弗里斯特来，没有让他们进房子里，众人就这么在室外站着进行交流。
这个时候孟允已经进行过紧急治疗，目前人还没有醒，留了蕾娜·休伊的助手在为他进行最后的收尾治疗。
“DG-02通过空气传播，传染性强，病菌在空气中至少可以存活8个小时以上。”
蕾娜·休伊是个相当有气质的大美女，身材高挑性感，白色的医生长袍搭配下方10cm的高跟鞋向来是她的标配。克斯提亚的士兵们对她都有着又敬又怕的复杂情感，见到她就像老鼠见到猫。
毕竟这位仅凭一眼就可以判断出对方身上是否有隐藏疾病，并强制把人抓去进行治疗，且不管对方是否身负要紧任务，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
这位名为蕾娜·休伊的美女医生，一度被克斯提亚的大家默认为可怕程度凌驾于蒋悍森之上的存在。
蕾娜说：“病毒到了每个人身上的潜伏期还不一样，有的两天，有的一个月。也是因为这样，当初第一星系死了两百万人，整整戒严了一年时间。这还是在杨熙怡中将向中心星系买了不少特效药，包括人道救援组织也捐了不少的前提下。”
维尔点了点头，对蒋悍森说：“第一星系情况比较特殊，近半数星球不在第七军掌控中，官方数字是两百万，我们怀疑真正死亡人数远远不止这么多。
——甚至有些小行星上的居民在悄无声息中全部死光了。
“第二星系现在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
向来以欺猫逗狗为乐的苏乐潼，此时整个人趴在小狗背上，朝蒋悍森举了举手，“一周前，黑市上所有疫苗、相关特效药，全部被一伙神秘买家买走了，这……”
他话说到一半，见蒋悍森伸出一根食指往地面点了点，苏乐潼随即吐了吐舌头，从小狗身上下来，才又接着说，“这显然是有人故意搞事情，要让第二星系措手不及。”
“这么说来，人道组织也都没有动静，不知道是受到来自哪方的压力……可怜的都是平民。”
蕾娜说话的时候，重获自由的小狗走到了她面前坐下，并摇起尾巴示好。
“反正不是联邦就是光明会，或者两方都有，恐怕是想等到人死得差不多了再动手。”
苏乐潼有些兴奋地问蒋悍森，“老大，要趁机攻打第二星系吗？”
“不。”
蒋悍森反而看向蕾娜，“这是我们应该伸出援手的时候。”
蕾娜会意一笑：“疫苗就算了，特效药我还是可以想办法的，只是需要人手还有无菌车间。”
“雪诺有。”
一旁的休·坎贝尔突然开口，“有人手跟无菌车间。”
蒋悍森这才看过去。
就看到休·坎贝尔的嘴角肿了，旁边还站着个只剩半截衣服的卢卡奥，看着这两个人与平时截然不同的狼狈模样，蒋悍森问：“看样子你们的事是了了？”
卢卡奥立即笑道：“了，必需了！”
休·坎贝尔一颔首：“是。”
蒋悍森也没再说什么，仅仅点了点头，已经让这两个人暗地里松了口气。
“真的不攻打第二星系吗？”
苏乐潼还在纠结这个问题，他说，“我可以先潜进去胡里安噢，或者绑架麦哲伦。”
蒋悍森说：“你先呆着，我有别的任务安排给你。”
苏乐潼失望地一耸肩：“好吧。”
这时，身后的门被打开，蕾娜的女助手从室内走了出来，对蒋悍森说：“阁下，孟先生醒了。”
蒋悍森应了声好。
“带蕾娜去雪诺，全力配合她。”
在如此交代休·坎贝尔之后，蒋悍森便直接回屋里去了。
见蒋悍森走了，助手这才对蕾娜感慨道：“孟先生好漂亮！”
“是吧？”
蕾娜叹了口气，“我第一眼就明白了，也难怪这些年那么多投怀送抱的我们阁下都看不上。”
助手认同地点头道：“确实是大美人，起了疹子都掩盖不了的美貌。”
“还真是。”
蕾娜摸着自己下巴，十分惋惜地说，“我刚才忍不住都想摸一下他的脸了，可是阁下一直盯着，我没敢。”
助手嘿嘿一笑：“我摸了。”
在旁边听了半天，苏乐潼才半信半疑地问：“长得那么好看吗？”
女助手立即竖起一根大拇指：“很好看！”
苏乐潼盯着那大拇指眨了眨眼睛，突然看向维尔，难过地说道：“哎，失恋了失恋了！我们都被老大甩了呢，维尔。”
维尔没有回答他，认真地听起蕾娜与休·坎贝尔商量关于特效药生产的话题。
苏乐潼低头对了对手指，自言自语道：“果然，初恋总是充满遗憾。”
—
蒋悍森回到卧室的时候，孟允在床上趴着睡，狭长的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他。
被子盖着孟允的下半身，皮肤上原先的疹子已经彻底消退了，光洁白皙的肩背露在外面，线条流畅优美。
蒋悍森坐回旁边的椅子上，看着他的眼睛：“还会想吐吗？”
孟允轻声说：“不会。”
蒋悍森问：“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没有，我很好。”
孟允的眼神透着几分暧昧不明，声音让人听不出情绪，他对蒋悍森说，“谢谢你。”
蒋悍森突然不知道要怎么接，说：“不用谢？”
卧室中陷入一片寂静，又隔了片刻，孟允叫他：“蒋悍森。”
“嗯？”
孟允勾唇露出一个似笑非笑：“我发现你挺重口味的。”
蒋悍森不明白：“怎么说？”
“我以前听过个八卦，一富豪娶了个女明星，结果有一天看到那女明星在挖鼻孔，一下子接受不了就离婚了。你现在觉得——”
孟允指了指自己的脸，问蒋悍森，“还好吗？”
他想问的大概是——我前两天那副鬼样子，真的没给你留下什么阴影吗？
面对孟允这个问题，蒋悍森觉得有点好笑，他说：“我看上你的时候，也不知道你长什么样啊。”
好像确实是这样。
盯着蒋悍森看了5秒钟，愣是没看出什么破绽，孟允只好自嘲地说：“看来确实是我肤浅了。”
蒋悍森没说话。
孟允略略撑起上身，修长的脖颈与光洁的后背连成一道漂亮线条。
他问蒋悍森：“那就是，我变成怎么样都可以吗？”
蒋悍森想了想，说：“还是要分。”
孟允：“那要变成女人呢？”
蒋悍森：“可以。”
孟允：“变成胖子呢？”
蒋悍森：“可以。”
孟允：“变成小孩呢？”
“可以等你成年。”
顿了顿，蒋悍森又补充说明道，“你只要不给我跨物种，我都可以，要真是跨物种了，我努力克服。满意了吗？我的阁下。”
孟允被逗笑了，细碎的光芒在他眸中晃动，让蒋悍森看得不舍移开视线。
他笑了一会儿，才又看向蒋悍森：“你这么喜欢我吗？”
“原来我喜欢你这件事，表现得那么不明显吗？”
蒋悍森微微倾身，像是要让对方看清自己的眼睛，低声说，“看来还是我太内敛了。”
和对方那双毫无掩饰的眼眸对视，孟允略微思索了一会儿，说：“你表现得很明显，非要说的话，应该是我的问题。”
蒋悍森微微挑眉，没说话。
他要等孟允接着说下去，他有耐心。
孟允本还想再矜持了一下，想想又觉得这样没什么意思，于是干脆宣布投降：“好吧，我承认我也喜欢你，很喜欢你。”
蒋悍森还没来得及高兴。
“但很抱歉，我没有办法应承你什么。”
孟允抬手撑着自己的脸颊，他苦恼的模样性感又迷人，“这么说不知道你懂不懂，因为我什么都没有了。”
原本以为永远都说不出口的话，到了这一刻还是忍不住说出来了。
可能是因为自己最难堪最丑陋的一面已经被这个男人看过，让他没有了负担。也可能是从胡里安飞往这里的那三十几个小时里，那混杂着担忧、恐惧、悲伤的复杂感受让他无法不直面自己的内心。
不仅仅是喜欢或是好感，而是更浓烈更复杂的，没有办法凭过往经验去淡化的感情。
那本来刻意回避的东西随着蒋悍森中的那一枪彻底打翻在了他的面前，有些东西发生了就是发生了，他再也无法视而不见，剩下能做的只有不顾身体上的万般不适，一心赶往那个方向，那个蒋悍森在的方向。
明明是害怕失去才会拒绝，也是因为害怕失去，才会全力奔赴。
失控的感觉，真的太糟糕了，可他还是忍不住想再抓住一点什么。
“你有我就够了。”
看着眼前这个由内而外充斥不安全感的男子，蒋悍森的态度坚定得令人发指，他说，“有了我，你什么都会有。”
孟允愣了一下，这实在是一个不得了的承诺。
但这是蒋悍森说出口的承诺，怎么说呢，倒也不是不能小小期待一下。
所以他笑了：“也许我可以拭目以待。”
在蒋悍森的注视下，孟允撑起身子坐了起来。
他在床上盘腿坐着，对蒋悍森微微偏了偏头，以充满戏谑的口吻说：“你不是说过吗——你无所不能。”
那双迷茫与不安被驱散的眼眸，清澈明亮，令蒋悍森着迷。
蒋悍森也笑了：“嗯，无所不能。”
他们就这么看着对方。
经过暧昧的短暂沉默，蒋悍森再次开口：“那我算是结束考察期，进入试用期了吗？”
孟允想了一下：“可以这么理解。”
蒋悍森目光深沉：“那么，我能提要求吗？”
“说来听听。”
耐心告急的上将阁下，终于站了起来。
他靠近，所以那高大的阴影笼罩在孟允身上，孟允抬头看他，听到他说：
“我衷心希望，可以为我们的关系更进一步而——小小庆祝一下。”
来不及回答，孟允被擒住下巴，然后狠狠吻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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