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侦探柯南TroubleMaker

作者:太阳伊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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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七章


      她约安室透在第二天见面。
      “所以,橘加罗是你杀的?”他用疑问句,不过语气却很肯定。
      栗子挑挑眉,以示默认。
      她把满满一小杯甜奶倒进面前的意式咖啡里,低头抿了一口,许是觉得还有些苦,皱了皱眉便咚的一声把杯子放下,拿起碟子上的银色小勺搅动着棕黑色的液体,看着杯中的漩涡,终于开口——
      “是我……叫人去杀的。”
      她笑,笑容之中丝毫没有往日的恬静纯良,反而是像个操纵着生杀予夺的掌权者一般,满是势在必得。
      她不再伪装。
      他确定栗子有问题的时候,是在Gin婚礼的晚宴上,他借着醉意开玩笑的说要跟Boss请示娶了她,他清楚的看到她眼中一闪而过的抗拒。
      那种唯恐被他发现的,刻意掩饰的抗拒。
      后来他想,她做任何事情都有目的,但是毫无意义的成为不良少年包括不停找橘加罗麻烦都不是她一向的作风。
      她会为了避免与他发生争吵刻意放低姿态,在矛盾面前她更多的是冷处理,但是从上了帝丹以来就完全违背她的行事习惯。
      他利用了公安刚刚开发的窃听软件,植入她的手机,开始窃听她的秘密。
      安室透刚开始心里是七上八下的。
      他担心栗子早已经向组织里报备了他作为公安的真实身份,除了他的出现,栗子对所有的事情都掌控在手,他一次次打乱她的计划,这个睚眦必报的小姑娘不可能不为所动。
      连续窃听了许多天,她都没有什么大动作,安室透甚至开始怀疑自己的判断是不是有误的时候,栗子终于开始行动了。
      她给稻川会的福山上了拜帖,并且在电话里面跟Gin调了行动组的二十个人。
      他密切的监听着她当天的对话,她买通侍者,在福山的酒里下毒,她安排爱尔兰,用剃刀残忍的隔断他的脖子,她面不改色的跟福山说荤话——
      也包括,她跟那个雇佣杀橘加罗的混混的通话。
      “如你所见——”栗子把小勺往碟子里一扔,抱着手臂靠在身后的椅背上,嘴角再没有熟悉的笑容——
      “我加入帝丹,是为了拉拢山口组的泷泽贵志;
      当不良少年,是因为东京的高中早晚会因为制霸的问题爆发矛盾,为击溃丈育高中做准备;
      找橘加罗麻烦,是因为她的金主是稻川会的老大,同时她还瞒着福山跟丈育的小郎松崎不清不楚;
      她怀不怀孕,流不流产,早晚都会死——”
      她目光冷冷的,毫不掩饰自己野心的盯着安室透。
      “无论多大年纪的男人,都喜欢小姑娘——”她突然笑起来,这句话似乎也在映射安室透。
      “我把橘加罗弄死了——并且她死的很痛苦,我特意没有找组织的人,找了个很缺钱的,没有经验的街头混混,组织训练过的人……一刀毙命的话,总是难以激起男人心中的怜悯,而混混杀人,一刀一刀,直到她的血流干了才死掉——”
      栗子一边说着,终于端起桌上的咖啡抿了一口,然后拢了一下耳边的碎发,重新半仰着脑袋看着安室透。
      “如果我是福山,我想到……那个为我流了产的小姑娘,被人摁在没人的巷子里,捅了十几刀,血流干了才死掉,该多心疼……”栗子模仿着一副疼惜的模样,纤细的眉毛也皱起来。
      “为了防止那个混混供出你,你也把他杀了灭口?”安室透皱着眉问。
      “猜对了。”栗子食指屈起,抵在鼻尖,低低的笑,“杀人这种东西,不管借助了多少帮手,最后还是要连成一个圈,把头尾都握在自己手里——毕竟,自己的嘴巴是永远不会出卖自己的呢。”
      “不过——安室先生——”她欺身向前,手肘撑在桌面上,歪着脑袋又摆出一脸纯良的模样问他——
      “你的心有没有出卖自己啊?”
      安室透睫毛颤了颤。
      他监听她,听到她在医院被工藤优作抓住把柄,她语气之中的慌乱显而易见,这小姑娘显然根本没有预料到会遇到这么一号棘手的人物,她那一套说辞糊弄警察足够了,但是没有万全准备之下糊弄工藤优作就很困难。
      他知道自己违背良心,他也知道就在这个晚上这坐在病床上佯装瑟瑟发抖的小姑娘刚刚亲手收割了两条人命,但是——
      他就是控制不住自己去为她脱罪。
      无论多大年纪的男人,都会喜欢小姑娘。
      她这句话一点没错,他确实是喜欢这一个小丫头,独一无二的三菱栗子。
      “嘛……如果没有你那条短信,我会很麻烦的呢。”栗子笑着,目光促狭的盯着他——
      “安室先生——您该不会——真的——喜欢上我了吧?”
      安室透的瞳孔暮然放大。
      “我也很喜欢安室先生哦,不过立场不同是永远不可能在一起的,这一点安室先生也应该明白。”
      她低缓的吐出这句话,似乎在回味两个人昔日的温情似的。
      “真是遗憾——”栗子与他的眼神错开,“如果不是为了让你放下警惕,在大阪我也不会跟你睡觉了呢——”
      “不过,这个计划还没完……”栗子目光炯炯的盯着安室透,“希望安室先生,接下来还是不要打扰我的好。”
      她说完这句话,站起身,提着包想要离开。
      “你这些计划是为了帮助Gin拿下日本……”安室透低垂着脑袋,声音低沉,“但是计划从差不多一年前就开始了,那时候Gin还没有过来……”
      这是他唯一困惑的一点。
      他承认栗子能力很强,但这仅仅体现在行动力上,在思考力和观察力这方面,她还是差了很多的,所以她遇事总想武力解决,他并不认为栗子有未卜先知的能力,提前给Gin清障什么的,根本不可能。
      “嗯……”栗子食指轻轻敲击着下巴,似乎在思考什么似的。
      “其实,本来我想亲手掌握日本的呢……那样对三菱集团,对我自己,都好。”
      安室透抬头,只看到她棕黑色眸子里,对滔天权利的渴望。
      “只不过……现在看来Gin来掌握日本更好一点,他长得凶,比我威慑力可高多了,并且我的父母马上就要开董事会把三菱集团正式交给我了,我以后可不想抛头露面。”
      她说完,歪着脑袋颇具亲和力的笑了笑,“那……再见咯。”
      “哦,对了。”她想起什么似的回头,抿着唇装出一副认真的样子,不过语气还是戏谑的说:“安室先生在东京,想做什么都可以哦,只要不触及我们三菱集团的底线,我还是不会向Gin揭发你的呢——毕竟那男人现在疯狗一样,我可不想被他也咬一口。”
      她说完,提着书包,毫不留恋的转身离开。
      安室透望着外面坠坠沉下的夕阳,这个燥热的六月份,他的指尖却冰一样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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