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裙下之臣

　　“刹那猛丸！”

　　白雪兴奋的朝火之国的将军挥手，她跳到长廊的护栏上，木履却因为半融化的雪打滑，一下栽倒在地上。本来还笑着的将军一下白了脸，三步并作两步冲到长廊下，将白雪抱起。

　　“姬君，你的侍女呢，她们在哪里。”模样俊秀的将军冷着脸，戾气混杂着杀意，比真正的妖怪还可怖。刹那猛丸知道小公主没有任何靠山，可没想到连侍女都会疏忽至此。他小心地把白雪放在栏杆上，却不敢上手检查。

　　这个国家贵族的地位是绝对的，从事低贱事务的国民被直接称为‘非人’。在刹那猛丸眼里，等会要被他处死的侍女只是会说话的家具，而在大名眼里，所有的非贵族的家臣也只是好用的牲畜。

　　在白雪原来的位面里，“中古三十六歌仙”中的紫式部、清少纳言都不是她们的本名，贵族少女的姓名只有他们的血亲才有资格知道、有资格喊出。平安时代的男子甚至只要念出贵族少女的全名就意味着求婚。

　　“她们去为姐姐的出嫁帮忙了。”白雪瘪着嘴卸下木履，得亏没有崴脚，连淤青也没有。她怕疼怕的要命，冬天手上起倒刺，她也只会让侍女抹上香膏，用特制的剪子减去。“白芷和奶娘要我睡午觉，可我想去看新娘子。”

　　刹那猛丸将小巧的木履握在手中，他低着头，只能看到白雪的脚趾夹着木履乱晃，黑亮的漆木缀着红色的金鱼，小孩子气十足。

　　但做过浪人的将军却想起另一番场景。

　　不夜城，吉原。

　　刹那猛丸和同行的浪人去过那个满是靡丽色/欲的地方，彩色的泡泡漂浮在低矮的屋檐周围，游女们拉低的后领，散乱的发髻，金饰，笑声，浪人们围绕着“鸟笼”指指点点，红木栏后的女人也就笑着和他们调情，抽着水烟，云雾缭绕，有的甚至会将手伸出木栏，混杂着低俗情/欲的表情令刹那猛丸恶心。

　　他没有在吉原过夜。刹那猛丸自命不凡，他不允许自己碰任何低贱的女人，只有真正的姬君才配的上他。同伙的浪人也没理他，刹那猛丸独自提着酒壶，靠在纸门上喝了一夜酒。

　　吉原里的酒都有助兴的成分，多是让人脑子发热、晕乎乎的药。刹那猛丸一阵天旋地转，等视野重新聚焦的时候看到的是一群五彩斑斓的金鱼。玄关上是一座长方形的鱼缸，玻璃好像是彩色的，金鱼慢慢悠悠的绕着水草游动。水声像是在刹那猛丸耳边搅动，带着不知名的低语，嗡嗡地回荡在他脑子里。

　　“你愿意帮我吗，我想去看姐姐，刹那猛丸。”白雪用命令的语气说道，她瞥向闪烁的CG栏，对火之国将军的好感度心里有了数。

　　“谨遵主命。”

　　男人向白雪行武士礼，白雪为他掸落铠甲上的雪，收回的手指无意间划过他的睫毛。这个小动作像是一个信号，将军不再拘谨，他回望白雪未曾褪去笑意的杏眼，也扯开嘴角朝她咧嘴笑。

　　“走吧，将军大人。”

　　“是。”

　　白雪窝在刹那猛丸的怀里，为这三个月来的攻略画上句号。刹那猛丸是在秋季战役中新任的将军，白雪第一眼看见他就能判断出他的性格，感谢各类的乙女游戏和伟大的脚本家们给她提供了数不尽的套路。

　　野心勃勃，阶级观念深刻，仰慕权利，由胜利滋生的傲慢，加上轻微的蹭的累。这个男人简单的像本书。白雪一串攻击下来刹那猛丸根本就撑不住，这还是在他一月只有几次机会进大名府的情况下。白雪心里明白男人爱的是容姿端丽的姬君所代表的仅次于大名本人的高贵血脉，如果要转换成单纯的爱意就要花费数十年时间，她浪费不起，也没有这必要。

　　第二场冬雪比第一场要小许多，却继续的颇长。

　　火之国的将军再受大名器重也不可能直接走到待嫁新娘的院子里，他不舍地把白雪放下，蹲下身将木履套在白雪冰凉的脚上。有一瞬间，刹那猛丸想将那双脚放在怀里暖热，可这个孟浪的行为绝对会降低姬君对他的印象。

　　“您需要披风吗，我为您找一件来吧。”

　　“你知道放衣服的房间在哪吗。”白雪表示怀疑。

　　“···如果姬君不介意，我的披风是新做成的。”刹那猛丸想为他的公主盖章。观看雪景的姬君捡到了不属于自己的披风，然后结识了火之国的将军，两人一见钟情，大名赐婚。刹那猛丸仔细思考了制造“佳话”的成本，觉得是个再好不过的主意。

　　“不用啦，你的披风太大了。我马上就会到屋里去的。今天谢谢你帮我。”

　　“不胜荣幸。”白雪在将军组织更多的甜言蜜语前就溜进院子内，径直走到主室处。

　　“我来啦！”

　　定子夫人放下手中的绣针，眼神犀利，从上到下扫视了一遍坚硬地跪坐在她面前的白雪。

　　“白芷。”

　　“有什么吩咐吗，夫人。”

　　“姬君现在该干什么。”

　　“午睡，夫人。”曾经服侍过大名夫人多年的白芷心领神会，她捏着朝定子夫人讨好笑地白雪的后领，跟提奶猫似的把她安置在被炉里。

　　“睡吧姬君。”

　　白雪干脆也就闭着眼睛，打滚到定子夫人的腿上，蹭来蹭去的撒娇。

　　“妈妈，我也想帮姐姐绣嫁衣，你就让我玩一会儿呗。”

　　“绣嫁衣？”大名夫人没有在意白雪对她的称呼，“你除了生辰都不见你姐姐，现在突然跑来。说吧，到底想做什么。”

　　“我想去看忍者和阴阳师！”

　　“可以。你出嫁时的护卫我会安排成他们。”

　　“但我现在就要。”

　　在火之国大名不断作死的情况下仍然把大名府管理的井井有条的定子夫人对白雪的宠爱几乎是不合理的，她卸下白雪发上的簪子，让她躺的更为舒服点。她把白雪娇养到大，将自己的宝贝放置在眼下，只要是白雪想要的，定子夫人就没说过拒绝的话。

　　“白芷，忍者中有女忍吗。”

　　“有的，夫人。”

　　定子给了不断做要出去口型的白雪一个重重的脑瓜崩。

　　“带雪子去吧。”

　　“是。”

　　在白雪的气息彻底消失在屋里后，定子夫人忧愁地将白雪忘下的发饰放在指尖把玩。

　　“这性格，都不知道是好是坏啊。”火之国将在不久后与铁之国联姻，重病的大名几乎在短短半年内将所有的女儿都安排出去，他为下一任大名铺路的行为堪称丧心病狂，五大国的和平局势已经是摇摇欲坠，连周边的小国都开始蠢蠢欲动。

　　定子夫人为了不让雪子嫁到汤之国那种偏远、简陋的乡下，已经和大名撕破了脸。铁之国是武士之国，白雪的血统就能保证她能稳居夫人的位置，再加上她的美貌，没有任何一个大名能伤害到白雪。既然白雪是这种性格，定子夫人就会将一切妄图伤害、改变她的因素抹除。就算是火之国的将军也不行。

　　至于其他姬君的婚事，定子夫人重新拾起针线，她能做的也就只有这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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