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着泪光的烟火

作者:水月叶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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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七


      距离除夕还有着三天的时候,梅芳已经买好了车票回去了。而在这间房间里,只剩下我和隋珺两个人了。
      “隋珺,这段时间你们忙吗?”我说。
      “是挺忙的。”隋珺说,“现在很多人都回去了,所以很多时候都缺人的。但,很多人都已经找好了替自己上班的人了,所以还是挺累的。”
      “嗯,我们这边也是的,现在都没有休息的时间了,基本上每天都要去上班的。”
      不得不说,这个时候,我还真的是感觉自己忙不过来了。相比而言,和高中毕业做兼职来说,现在还是挺忙的,有一点手忙脚乱的感觉。
      “你准备什么时候回去呢?”我说。
      “准备元宵之后吧。那时候他们都已经回来了,应该要轻松一点的,所以我那个时候回去,你呢?”
      “我还在考虑中。”我说,“是要回去一下了。来这边这么久了,自己都没有回去一次。”
      还有后面一句话,我没有说出口。其实,我挺想家的。我想,隋珺也挺想家的吧。逢年过节的,很多人都会想家的。
      这个城市,已经换了一副模样了。在大街小巷中,都是一片喜庆的颜色。然而,在路上,却没有那么多的人。以前川流不息的情景,此刻却是稀稀疏疏的人影。
      这里虽然并不是空城,却和空城相差无几了。这种现象,和农村是截然相反的。在农村,一年四季是看不见人影的,但是逢年过节的时候,却是熙熙攘攘的样子。尤其是在出席春节的时候,许久看不见的人,都可以看见的。
      以前听见的一首歌,歌词中有这么的一句:有钱没钱,回家过年!这一句歌词,说出了很多人的心声。但,有些时候,却不是我们想象中的样子。我们都想回家,却不能回家。这样的心情,是现实!
      现实是一个很骨感的东西,有些事,想做,却不能做。有些事,做了,却是自己不想要的!
      突然间,我明白了一句话:越长大,越孤单!我们长大了,却孤单了。并不是我们身边没有朋友了,而是因为我们知道什么是现实,什么是所谓的想象!
      以前上学的时候,从未觉得回家过年是一件很难的事。而现在,却不得不说,回家过年在某种程度上来讲,是一件可望而不可即的事!或许,在那个时候,觉得回家过年是一件平常得不能再平常的事,而此刻,却发现这么平常的一件事,自己却做不到。
      有人说,随着年龄的增长,我们会懂得什么是自己需要的,什么是自己不需要的。
      想想,的确是这样的。以前的时候,自己只需要一块棒棒糖,就可以开心一阵子。而现在,即使自己有很多的棒棒糖了,却再也换不回曾经的那一份开心了。因为,自己所需要的,变了。
      我躺在床上,拿着手机,给郝浩发着消息。之前的一个星期,他回去了。在他回去的时候,我没有去送他。那时候,自己还在上班,并没有时间去送他。而且,他也不是一个人回去的。和他一起回去的,还有着他的姐姐和姐夫。
      “琴琴,陈馨要结婚了,我们要去吗?”隋珺突然地说着。
      “什么时候?”
      “好像是年后。”
      听着她说的这一句话,我突然的笑了。想想也是年后结婚啊——今年剩下的时间不足三天了。
      “你去吗?”
      “我得看看时间。”隋珺说,“如果是在元宵节的后面几天,我可能是有时间的、要是在这之前的话,我可能没有时间了。你呢?”
      “看看吧。现在我们两个人还在上班,而且隔着这么远的,也不知道能不能赶得上。”
      “赶不上也没有关系,钱到了就好了。”
      我一笑,没有说话。的确,现在不是人到了就可以了,钱到了,什么都好说。
      其实,我们宿舍四个人的关系还挺好的。只不过,有些事,我们左右不了,更是决定不了的。比如说陈馨的这场婚礼,我们还是挺想去的。但,发现我们没有时间。于是,我们只好把我们的心意送到。
      想起了曾经的一句话:钱到了,人到不到无所谓。
      以前的时候,还觉得友情真的是脆如薄纸。现在想想,友情和知识脆如薄纸啊,简直是不堪一击。似乎,在某些时候,一阵风都能把友情给吹散了。
      现实,是如此的残酷。可以说,很多的东西,在现实的这面镜子面前,都会原形毕露。经不起现实考验的东西,何止友情啊!
      “他们都考上研究生了吧。”我说。
      “嗯。”
      陈馨和她的男朋友考上研究生了,这对他们来说,都是一件喜事。而现在他们都要结婚了,又是一件喜事。有时候,挺羡慕他们的。
      从校服一路走来,换成婚纱。这样的岁月,是很多人都喜欢的吧。想想也对,从上学的时候,你一直都是我要找的那一个人,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啊!很荣幸,我是其中的一员。
      陈馨和她的男朋友在初中的时候就认识了,只不过,那时候并没有很多的交流。而上了高中之后,两个人的交流渐渐的多了。之后,两个人一起上学,一起放学。之后,两个人一直相互的学习,一起高考。
      陈馨的高考成绩是我们宿舍里面最高的——她考上了本科。本来她的男朋友想和她一起上同一所学校读书的。但,被陈馨给拒绝了。原因很简单——她的男朋友有更好的选择,可以去更好的学校读书。
      在我们的这个国家,高考,是可以决定很多人的命运的。高考结束了,很多人的命运也因此而定格了。虽然说的有一些夸张了,但是却不可否认考高的确是可以改变命运的。
      很多父母都期待自己的儿女成龙成凤,更是希望着自己的儿女可以考出一个好的成绩。不说金榜题名,却也不希望名落孙山!
      虽然说决定我们命运的并不是仅仅的一次高考,但是高考却是至关重要的一次决定。所以,那一次,陈馨决定让她的男朋友去更好的学校了。而她自己也没有选择去读本科,而是来到了我们的这所学校。
      问过她为什么不选择更好的学校,而来这所学校。她的回答却很意外,而又在情理之中——家里没钱供她读书了。
      这样的情况,估计很多人都不会遇到。但,在现实中却又是最真实的。只不过,这么一群人,并不被我们知晓罢了。
      想想也对,在我们村里,有些女孩高考成绩并不差,但是她们的父母却不让她们读书了,而是想着让她们出去工作。对于这样的父母,我不知道说点什么。但是,却听见了很多不一样的声音。有人说他们鼠目寸光,有人说他们自私自利,还有人说他们思想封建……
      或许他们有很多的原因,而我却听见他们常说的一句话很难听——女孩读那么多书做什么,到时候还是要嫁人的!
      难道因为女孩要嫁人,所以不用读那么多的书吗?生活在这样父母中的女孩不知道她们知不知道她们的父母对她们有偏见?
      在农村,女孩成绩再好,也要出去打工。而男孩,不管成绩再怎么差,只要还在读书,父母都会让他们坚持读下去。
      在我们村,这样的父母在少数。虽然现在已经是二十一世纪了,但是有些思想,却还是没有改变过来。
      陈馨家里没钱,但是她的父母却还是愿意让她上好的大学的。然而,这一次又被陈馨给拒绝了。听陈馨说,看到自己分数出来的那一刻,自己并没有多么的开心——自己是可以上大学的——自己是知道的。只不过,上怎么样的大学,自己却很难决定。当自己把分数告诉给爸爸妈妈的时候,他们都笑了,甚至是比自己这个当事人还要开心。然而,爸爸说的一句话,却让自己陷入了沉默——我砸锅卖铁,借钱也要让你上大学。
      听到爸爸说的这一句话之后,自己心里难受了。是的,的确是难受了。想想自己家的经济条件,在这几年的时间里,都被自己给“挥霍”了。因为自己是艺术生,所以在高中的时候用了些钱。于是,家里都没钱了。
      那时候,他们两个人商量着怎么填志愿,去哪一所城市。而当时有犹豫不决,最后才有了之前的那一个约定。当然,他们谁都没又失约,而是沿着约定的脚步,一步一步的走进了自己的心里,走进了他们彼此的生活里。
      “你说他们刚刚考上了研究生,现在又结婚了,那他们还有时间去学习吗?”我说。
      “这不是我们要担心的事了。”隋珺说,“也许,他们只是现在结婚,等着上完研究生之后,他们再要孩子也是有可能的。”
      “嗯,有可能。”
      我之所以会这么问,是因为我对他们所做的这一件事有些好奇。以前的时候,说上大学是可以结婚的,而自己也只是听说而已。但是,在现在,新闻上却是有这样的事。或许,年代真的不一样了吧。
      时间不一样了,而我们却还是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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