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花弟子异闻录

作者:冷砚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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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魂没李渡城


      “说吧,我们的圣女,在长安城过得如何啊?”阿萨辛听到米丽古丽禀报立马就回了荻花圣殿,他的红色长袍拖在地上,沾了些许灰尘,他皱了皱眉,牡丹便会意了,走过来伸出兰花指,帮他把袍子的长摆拈起来,拍了拍上面的灰尘,送他坐到了那教主的宝座上。
      方卿玖不紧不慢说道:“圣女很好,但是她让我来禀报一个消息。如今朝廷已经注意到了红衣教的行动,委派燕丞相来镇压,浩气盟侠士恐怕不日就要清剿红衣教弟子,圣女希望,您最近能收敛一下各地的传教活动,不要闹出人命来,不然双方矛盾激化,教主的心血就白费了。”
      “还有呢?”阿萨辛接过牡丹递过来的一杯葡萄酒,痛饮而下,歪身躺在了牡丹的膝盖上,揉弄着牡丹的发丝,和他对视着,痴痴地笑。
      “圣女还说,她如今已身怀六甲,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出生就没有父亲,所以希望您能放过燕祈一条性命。”
      “放过燕祈?呵,怎么可能?”牡丹阴阳怪气地说了一句。阿萨辛捏了捏牡丹的脸,笑道:“的确不可能。燕祈他是谁?他可是燕丞相唯一的儿子,苍云军统领,燕家全族的指望。我们大费周章把沁宁送到中原和亲,目的就是要搞垮燕家,燕祈首当其冲,放过他?做梦吧。”
      “当真没有解决之法吗?”方卿玖心中一沉,问道。
      “除非,燕祈能变成我红衣教的人。不过我红衣教可容不下男子的存在,我是非阴非阳之人,我这心爱的美人他只是半个人,圣女想要燕祈活下来吗?好啊,把他送到我这华美的荻花圣殿,做我的奴隶,我就放过他。”他说着,拿起眉笔,给牡丹描起眉来,“不过燕祈那一副正气凛然的样子,怎么可能愿意?他又不似我这美人,一心追随于我,愿意为了我赴汤蹈火。”
      “好,我了解了,会将原话转告的。”方卿玖看着教主阿萨辛和牡丹两人卿卿我我的模样,头皮发麻,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还有,你告诉她,红衣教圣女必须断绝七情六欲,才能修炼我教至高秘法《大光明典》。她将来是我红衣教的圣女,敢对谁动心,我就拧下谁的脑袋,拿到这荻花宫的祭坛上祭神。若再敢为谁求情一次,我便杀了她,反正还有她的姐姐陆沁安在不是吗?一样都流着我红衣教高贵的血液,不缺她这条命。”
      方卿玖被送回燕府的时候,沁宁正在和祁泠尘下棋,祁泠尘以死相谏,身上的伤口流了很多血,却没有那么深,是以恢复得很快,但短期内带兵打仗是万万不能的了,所以他只赋闲在家,没事便来陪沁宁下棋,给她解解闷。
      “怎么啦,有心事吗?”祁泠尘见沁宁眉头紧锁,闷闷不乐的样子,温柔地问道。
      “没有。”
      “还说没有,眉毛都快拧成霜花了。”祁泠尘笑得和这春日阳光一样温煦,轻轻地拍了拍沁宁的脑袋,“丫头,说吧,是不是燕祈对你不好?还是燕丞相为难你了?还是那个叫什么烟雨的丫鬟?你说吧,是谁我就帮你去揍谁。”
      “泠尘哥哥,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啊?”沁宁最终还是忍不住开口了,她情不自禁地抓住了祁泠尘的手,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他,落下了两行眼泪,妆都哭花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我真的不想害任何人。泠尘哥哥,你还是和小时候一样,一直站在我身边的,对不对?”
      “你说吧,能做到的我一定尽力去做。”祁泠尘心潮澎湃,自从鸢儿长大之后,自己便一直只是远远地守护她,再没有这样被她牵过手。
      “我要你,帮我保护燕祈的性命,你能做到的,是不是?”
      “到底发生了什么,你慢慢说,不着急。”
      “我不能说。”沁宁的身子颤抖着,她捂住自己的胳膊,尽力想要平复这样的颤抖,却停不住,祁泠尘忍不住丢下棋子,上前紧紧抱住了她。
      她顺势倚靠在祁泠尘肩膀上,泪水簌簌落下,一滴滴滚烫着,落到祁泠尘的肩上,沁入他的衣裳,让他心内一阵悸动,忍不住表白道:“鸢儿你知道吗?这么多年来我一直喜欢着你,我渴望拥有你,渴望到发疯,你不知道我看到你和燕祈同进同出,我有多么嫉妒。你怎么能要求我去保护他呢?这样的要求,太过分了。”
      “对不起,我失态了。”沁宁听到这样的表白,推开了祁泠尘,冷冷地说道:“你走吧,没事最好不要来燕府了,多陪陪清欢吧。”说罢,挥挥手便把棋盘上的黑白棋子搅乱成了一团,不再理会泠尘。
      “你看这棋盘多乱,我的心,比它还要乱。”祁泠尘拿起一枚棋子看了看,这棋子黑得发亮,“让我带着这枚棋子离开吧,留个念想,你既然烦我,我不再来叨扰你就是了。”
      祁泠尘走后,沁宁立马擦干了眼泪,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容来,一边收拾棋局一边说道:“看吧,我就说他是个虚情假意的感情骗子,他那套情话对谁都能深情款款地说出来,不可信,你怎么就不相信我呢?”
      黛清欢从沁宁背后的屏风里走了出来,满脸泪痕,不可置信地看着祁泠尘远去的背影,他身配一柄寒光凛凛的洗尘剑,一袭白衣飘飘,看到路过的不认识的小丫鬟都能露出一个微笑,长得又那么俊美,眉目间浸透了华山纯阳宫的风雪,这天下又有几个女子能逃得过他的蛊惑呢?
      “啪!”她却转身一个耳光扇在了沁宁脸上,打得沁宁顿时头晕目眩的,“他对你付出这样的真心,你却这样耍弄他?你觉得很好玩是吗?”
      沁宁腾地站起来,把刚收拾好的一盒棋子全都摔在了地上,棋子四处飞散,她死死地摁住了黛清欢的胳膊,盯着她说道:“好玩?我从来都不觉得被欺骗有多好玩,他今日可以这样欺骗我,回到家还可以把一样的话再对你说一遍,你觉得他这是对我付出了真心?还是像欺骗你一样在欺骗我?”
      两个人正吵着,没想到棋子坠落在地上的声音惊动了隔壁的燕老夫人,她由丫鬟扶着抖抖索索地走过来了,在外面走廊上就问道:“发生什么事了?”一边问一边扶了下门柩,只看到一地散落的黑白棋子。
      “没事,是我身子不利索,站起来不小心把棋子摔地上了。”沁宁上前搀扶着燕老夫人,给黛清欢使了个眼色,黛清欢立马会意了,蹲下来一颗颗捡起了棋子,说道:“是啊,没事的,我这就把它们都捡回来。”
      “你俩怎么都眼眶红红的啊?”燕老夫人看了看扶着自己的沁宁,又看了看捡棋子的黛清欢。
      黛清欢抬头盈盈一笑,说道:“哦,我和沁宁说起燕祈,都很为燕祈担心呢,所以才忍不住哭了,老夫人见笑了。是我考虑不周,我不该在少夫人面前说这些,惹得她心神恍惚。”
      “这样啊。”燕老夫人看了看沁宁已经明显隆起来的小腹,对她说道:“大夫说了,你不能情绪激动的,你以后自己注意一点,都是大人了还这么爱哭。”
      “母亲教训的是。”沁宁送走了燕老夫人,紧紧关上了门,转身见黛清欢,她正在玩弄一只蝎子,窗纸上透进来的光照在她脸上,竟然显出些末世的光影来,她脸上的那一颗泪痣,在这样的光影下显得格外明显。
      沁宁走过去,看了看这挥舞着大钳子的蝎子,说道:“清欢,从来爱你的,只有我一个。祁泠尘的眼里只有这破败不堪的山河,没有我们,所以若是哪一天他为了这山河舍弃掉所有人,我也毫不奇怪。若真到了那一天,我希望你记得,清欢你还可以来找我。”
      祁泠尘坐在回家的马车上,一遍遍回想着,方才在沁宁的房间下棋,自己其实一进去就注意到了那角落里的梳妆镜里,有个紫衣人影,后面沁宁假哭靠在自己身上,不过是演戏给那屏风后的人看,他心里清楚。
      沁宁这丫头,果然长大了啊,都学会演戏蛊惑人心了,方才若不是自己看到镜子里的人影,差点就信以为真了,以为她是真的喜欢自己,她拜入米丽古丽门下之后,还真是长进了不少啊,。
      我若能这么轻易动心,中你的美人计,怎么还会被世人戏称为冷面道长呢?
      这般配合你的表演,不过是为了伤屏风后面那个人的心罢了。
      当年若不是她腆着脸送上门来,非要嫁给自己,自己对南诏的围剿计划早就实现了,凭借这个功劳,足够让自己官复原职,最重要的是还可以除掉南诏这个隐患。可是她却突然闯了出来,自己娶了南诏的公主,若是继续主张武力统一南诏,未免显得太不厚道。
      你既然那么想看自己的态度,我索性就演给你看好了,看看自己多么花心,是不是很心痛啊我的南诏公主?
      “你怎么知道,我对祁泠尘就是一往情深?”黛清欢看着镜子中自己姣好的容颜,笑了笑,一颗泪痣格外亮眼,说道:“当年祁泠尘向代宗建议,剿灭南诏,用武力一统南诏各部,以此来杀鸡儆猴,警告同样威胁着大唐边境的吐蕃和回纥。我那么固执地要嫁给祁泠尘,不过是要救我南诏,你错了,我恨他,在他身边的每时每刻,我都想杀了他。”
      沁宁有些愕然,只见黛清欢掐掉了这个蝎子,继续说道:“还有,我比你看清得更早,我可是从小就在他身边的,关系这样亲密,他都能为了大唐安宁而对我母族下手,太狠了。那时候我就看出来他有多残忍,我倒是要告诉你,你错了,他心心念念的是你,你这样试探他,反而会失了他的心。”
      说罢,黛清欢就离开了,留沁宁一人在屋内错乱,呆呆地说道:“不你错了,他若是真的爱我,不论我做什么都不会失了他的心。”
      燕祈南下到衡山,带着燕丞相给自己的信物,成功集结了浩气盟五万侠士,将他们派往中原各地清剿红衣教徒。又昭告天下,谁若是发现了红衣教据点,报告线索,便可以获得高额的赏金,一时间红衣教上下风声鹤唳,不得不中止了所有的传教活动,秘密地隐藏起来。
      但是即便如此,还是难掩红衣教肆虐过的痕迹,燕祈在从衡山回京的途中,路过洛道,听闻有红衣教弟子的踪迹,立马带领浩气盟侠士赶了过去。
      洛道本是洛阳城往南方各州道的官道,沟通南北,洛道上有一座小城名李渡城,本就是富庶之地,加上多有富商往来贩卖货物,在这小城汇集起来,热闹非凡。
      苗疆五毒教曾经的左长老乌蒙贵,意欲夺取教主之位发动了叛乱,却被右长老艾黎镇压,他由此叛教,建立了邪恶的天一教,天一教无恶不作,用苗疆禁术炼制尸人军队,意图颠覆中原王朝。
      枫华谷之战后,明教势力在中原衰落,天一教和红衣教一样,抓住了这个机会进驻中原。他们用炼制的尸人军队攻陷了李渡城,把它据为己有,建立了天一教在中原的大本营,在此地大兴巫蛊之术,李渡城生灵涂炭,从此便成了远近闻名的鬼城,处处都是身体腐烂被天一教控制的活死人,和被瘟疫感染的猛兽。
      无人敢踏足这片炼狱,除了,阿萨辛。
      阿萨辛的野心,让他容不得自己的圣教版图上,有天一教这样的一个异端,他要占领李渡城。
      双方在洛道进行了激烈的大战,胜负难分,斗得天昏地暗。阿萨辛源源不断地把红衣教弟子派往李渡城,到最后甚至亲自南下洛道出征,和天一教的人决一死战,整个李渡城都是残肢断臂,从地里掘出来的棺木四处横斜,被天一教毒素腐蚀的尸人从棺木中跳出来,挥舞着只裹着薄薄一层皮的枯骨,和红衣教弟子厮杀。
      红衣教弟子,以红色丝绸和皮鞭为武器,她们每杀一个尸人,就将他们用红绸挂在洛道的枯树上,以此挑衅天一教教主乌蒙贵。乌蒙贵自是不甘示弱,派出了主力。
      这样的大战自然引起了燕祈的注意,他初生牛犊不怕虎,带领着浩气盟侠士,闯入这片寸草不生的魔鬼领地,加入了他们的混战。阿萨辛没想到燕祈会出现在自己背后,一时大意,竟然被骑马冲上前来的燕祈一刀斩中了后背,霎时间鲜血淋漓,此一战,阿萨辛派往洛道的红衣教弟子全体阵亡,他占领李渡城的计划,就这样随随便便被路过的燕祈给粉碎掉了。
      阿萨辛被一刀劈中背部,独自一人逃入山林中,处理好了伤口,他从怀中摸出一面镜子,只见镜子里那样美丽的一张脸,竟然被燕祈划伤了,一道长长的口子流着血,他勃然大怒,把自己的双刀摔在地上,愤愤地说道:“狗东西,伤我手下,毁我容颜,太不乖了,我不会放过你的。”
      红衣教被迫撤退之后,燕祈和众人得到了短暂的歇息,正要离开,却被天一教围困了起来,乌蒙贵看着满脸是血的燕祈,阴阳怪气地说道:“侠士这般英勇,何不加入我圣教,一同统一中原呢?”
      “就看不惯你这种长得又丑又蠢还想一统天下的,受死吧!”燕祈轻蔑地瞥了乌蒙贵一眼,转身上马,拎着盾刀就冲了上去,和乌蒙贵缠斗起来,招招夺命,打得乌蒙贵措手不及。燕祈却是经过多年军中磨炼的,左手持盾右手持刀,身手矫捷,乌蒙贵的每一拳,都打在了他的盾上,反而是重重震伤了他自己的经脉,几番下来乌蒙贵终于不敌,率领天一教弟子仓皇逃跑。
      “哈哈哈哈!”燕祈心情大好,仰天长啸,乘胜追击,一路追到了洛道旁的山谷里面,天一教弟子四散溃逃,逃进了眼下郁郁葱葱的山林里,贸然带大部队进山清剿,恐有埋伏,太过冒险,况且今日自己只是路过,准备并不充分,燕祈决定追击,下次整装军备再来围剿。
      转头正要撤退,却发现迷路了,夜幕降临,燕祈一行人在山中走走停停,做下标记,却无数次在长途跋涉后绕回了原地,被生生困在了这山里面。没有办法,燕祈只好下了命令,原地安营扎寨,等到天亮再找出路。
      与此同时,长安城燕府中,沁宁正在和黛清欢一起,在烛光下给肚子里的小孩子做衣裳。她突然感觉到了一种极度的恶心,眼皮疯狂地跳,仔细一听,可以听到屋外有一只乌鸦,凄惨地叫着。
      她心里十分地不安,黛清欢见她忧愁的神色,起身出去,赶走了在院子里叫唤的那只乌鸦,安慰她道:“放心吧,燕将军素来骁勇善战,曾经陪着咱们皇上收复长安和东都洛阳的,何等英勇,小小的红衣教还能把他怎么样?”
      “嗯。”沁宁继续绣着衣裳,极力想让自己平静下来,自己已经让方卿玖去荻花宫送信了,言明自己已经怀有身孕,米丽古丽应该不会对燕祈动手吧。
      心神不宁,一针下去,便刺破了自己的手指头,鲜血顿时涌出来,染红了手中的刺绣。
      “算了,你还是把这些都交给我来做吧。”黛清欢从沁宁手里把刺绣拿走,给她倒了一杯水,说道:“今日也不早了,我先回去了,明天再来看看你,你早些歇息吧。”
      “嗯。”沁宁心不在焉地应答,黛清欢收拾好了所有的绣品,便出去了,只留下沁宁一个人在屋子里,她看着这浓黑的夜色,宛若见不到底的深渊,心中的不安到达了极点,被黛清欢赶走的那只乌鸦又回来了,栖息在院子里的紫藤花架上,哇哇地苦叫着,沁宁捡起一颗石子,拼尽全力砸了过去,不偏不倚砸中了那乌鸦的脑袋。
      只见它踉跄了一下,从紫藤花架上滚落下来,乌漆的翅膀拼命扑棱了几下,终于恢复了平衡,往前飞去,消失在了夜色中,沁宁大喊道:“蓝儿!”
      蓝儿从隔壁丫鬟住的小房间里披了一件薄衣,匆匆忙忙地出来了,问道:“小姐,怎么了?”
      “我问你,方卿玖离开京城有多久了?”
      “到今天,已经是第十天了。”
      沁宁取了一柄团扇,不耐烦地扇着风,埋怨道:“枫华谷不就在长安城外吗?怎么要去这么久?”
      正抱怨着,却见那走廊的暗影里,缓缓走出来一个人,竟然就是方卿玖。
      他慢慢地走了过来,一只手按着自己的腰,语气有些沉重,敲了一下沁宁的小脑袋,说道:“你可把我害苦了,给你送一趟信,我差点回不来。”
      “发生了什么?”沁宁可以闻到,方卿玖身上有一种浓郁的香气,似乎是红衣教众才有的。
      方卿玖却对这个问题避而不谈,而是使了个眼色让蓝儿回避,然后对沁宁转移话题说道:“没事了,你的信我已经送到了,阿萨辛大人勃然大怒,说不可能放过燕祈的,除非他……”
      “除非什么?”
      “除非他愿意和牡丹一样,成为教主的恋人。”方卿玖说着,自己都忍不住捂着嘴偷笑。
      “你还笑得出来,真是没心没肺的!”沁宁看着方卿玖那副幸灾乐祸的样子,忍不住拿团扇去打他,他仓促躲闪着,一把抓住了沁宁的胳膊,说道:“我怎么就没心没肺了,你当初在恶人谷本来是要嫁给我的好不好?我的美人,要是燕祈没了,你的任务也就完成了,那时候什么狗屁红衣教和咱们一点关系都没有。我带你回恶人谷,给你补办一个盛大的婚礼,咱们终老恶人谷,不是很好么?”
      “回不去了,我根本不可能置身事外。”沁宁心烦意乱的。
      燕祈一行人在山谷中安营扎寨了,经过白天和红衣教天一教的厮杀,众人都已经疲累至极,大多席地而睡,只在营地附近燃起了熊熊烈火,以此来防止有野兽或者尸人靠近。但是这样的烈火,却引来了其他的敌人。
      阿萨辛看着在山谷里休息的众人,心生一计。
      他不声不响,杀掉了一个同样窝藏在树林里的天一教弟子,从这人怀里搜出了天一教特制的毒|药。然后偷偷溜进了燕祈等人驻扎的营地,用迷幻香使众人都陷入了沉沉的睡眠之中,然后将这毒|药灌进了燕祈的嘴里。
      等到明日太阳升起的时候,浩气盟的这些人,会发现他们的主帅燕祈已经变成一个尸人,洛道的红衣教已经全员牺牲,到时候这个罪责会由谁来承担呢?还真是期待呢。
      正面刚不过,耍小心机还刚不过么?阿萨辛做完这件事,邪魅地一笑,消失在了浓重的夜色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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