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前BG归途

　　（四十五）

　　好在单纯如远山也不会为此追问太多，归国之后顺手给越前发了张和黑泽的合影——那大概是大阪街头的章鱼烧摊位，凑到黑泽身边拿着手机自拍的远山嘴角沾着酱料笑得开怀；黑泽看起来倒是清减了几分，想来是忙于毕业的事情以尽早完成自己的人生规划。

　　越前突然觉得自己有些想念那天豆沙团子的味道，不过他得以回到东京的时候已经又是一年年关——想到去年就是在这样飘雪的日子里与学长重聚，再在那里与黑泽重逢，越前很机智的直接联系了不二与河村，将此事敲定之后再单方面的通知黑泽：“我到时候去接你。”
　　因着积雪的原因，越前这一次出门的奇早，是以他慢悠悠将车停下的时候，天仓还在清扫门口的雪尘。大半年不见彼此少不得又多问候了几句，天仓告诉他黑泽还在整理给学长们的礼物让他稍候片刻：“——这几天的雪积得厉害呢，越前君你加好防滑链了吗？开车可要小心了。”

　　越前点头应下，想着今天无论桃城怎么胡搅蛮缠他都不会再沾一滴酒，毕竟黑泽这个女司机看起来一点都不可靠——抬眼却又见天仓注视着自己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天仓叔叔？”
　　“啊……不，没什么。”天仓显然是在斟酌着什么，须臾才又叹了口气轻轻道：“夕雾的脾气和她母亲很像，有时候是那种意外固执的人——”
　　“……看得出来。”

　　事到如今越前已经不用再去确认菊丸口中【不一样的眼神】是否存在，而是要去仔细回忆这样的眼神到底存在了多少年——不过，无论他从记忆中发掘出多少像这样被掩盖的小秘密，黑泽都不会点头承认，甚至还会坚决反驳到底。
　　“当年因为父亲不愿意女儿远嫁离开大阪，抚子就是一边哭一边告诉我不要再和她见面了……”大约是察觉了身后的脚步声，天仓没能把话继续说完。果然黑泽很快就推开门小跑出来，拿了条围巾直接裹在越前脖子上，同他抱怨了一句“你们这群打网球的家伙都不会怕冷吗？”越前猜大概又是远山不穿棉衣就出门晨跑的事情殃及到了自己，遂也低下头由着她把围巾穿戴整齐：“出门的时候忘了。”

　　大约是毕业在即，她身上也几乎褪尽了学生的稚气，越前想她一定已经做足了准备以迎接今后社会人的生活：“——我看明明是你自己偷懒没有戴吧。”
　　显然出门前伦子已经提醒过他要穿上这些御寒的物件，只不过越前想着一路开车不会冷就没有去拿——既然被黑泽点破他也干脆不再为自己辩解，只是一脸无辜的看着她：“现在再穿也是一样的。”

　　大约是不想再就这个逻辑问题同他计较下去，黑泽摇了摇头转而同父亲简单交代了几句今日的安排，便提着大包的新年礼物丢到了后座上。越前探头看了一眼：“都是要分给大家的？”
　　“恩啊，去了趟箱根顺便买回来的小玩意儿，越前你记得也替我带一份给史密斯先生。”
　　“那我的那一份呢？”
　　“你脖子上的难道不算吗？”

　　越前这才意识到自己脖子上的这条围巾绝不是机器批量织造的产物，选用了最舒适的羊毛线，厚实保暖且不必提，最重要的是天仓很配合的同他扬了扬自己脖子上的那一条，显然是出自同一人之手。
　　“走吧，别人学长们等太久。”

　　黑泽显然并不想要就此事纠结太久，是以越前最后还是从远山口中旁敲侧击得知她在冬天的确有给亲人手织围巾帽子之类的习惯——至少远山自己就是每年都会从她那里收到新的。彼时远山得意洋洋的同他炫耀着自己的新帽子，内侧果然如他所言有一个小小的【金】字作为记号；越前在自己的围巾上翻找许久，在极其隐蔽的地方同样找到【R·E】后，干脆默默回给他一记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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