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红颜易老

　　第五章两米

　　我和宇智波鼬，这个（据说）杀了我丈夫的族长亲儿子，再一次狭路相逢。

　　我刚才的语气非常不够友善，但他似乎也没有要因此打我的意思。我看着他的暗部制服，暗暗思忖着自己和他的实力差距，以及如果他要在这里对我动粗，我是该先跑还是该先打断他的一条腿再赶紧跑之类的琐事……不过宇智波鼬并没有任何动作，他只是像一根木桩一样杵在门边，似乎并不在意也不想理会我的小心思。

　　最后，我挑了个窗边的位置，站定，转身，背对阳光冲他伸手。

　　“直说了吧宇智波鼬。我不管你是族长家的儿子，还是下一任族长，还是什么暗部的队长之类等等的唬人的身份，我现在是姓宇智波是没错，但十天前我姓的还是本多。而未来的日子里，只要我不想留在这里了，我随时都可以改回自己的姓，离开你们家族。”

　　我尽量拔高自己的嗓门，好让自己显得有底气一些，其实我说这些话挺虚的。但见他也没有嘲笑我的意思，我继续说了下去：

　　“宇智波止水是我丈夫。虽然我们只是包办婚姻，而且只在婚礼上有过一面之缘，但我相信我的父母的眼光，他们为我安排的，应该是一个值得我托付终身，倾尽所有去照料的好男人。所以我愿意在止水死后，依旧作为他名义上的妻子，为他的后事尽一份我的责任。如今他死了，虽说是自杀，但究竟因何我并不清楚，我只知道除了你父亲以外的全族人都将怀疑指向了你。大概这天下真的会存在一群人齐心协力地污蔑另外一个人的情况，但我对你根本不了解，所以我也只能选择相信……实话说吧，我对你也谈不上恨，但也绝对谈不上喜欢。我更多的是害怕你，讨厌你，恐惧你。”

　　我单手握拳，大拇指指向窗外的景色：“如你所见，这里就是窗户，而楼下是木叶最繁华的街道，日常行人都会在这里经过。而这栋楼的对面，往上数三层，就是一间忍者医疗室，如果你做任务受过伤，那里面的主治医生你我一定都会认识——他姓本多，叫什么不重要，但现在请你记住，他是我的堂兄。我现在就要站在这里查阅资料，而你也不要对我起半分的歹念，不要靠近以我为圆心的两米范围之内。就算你再厉害，再要为难我，我只要从这里跳下去并且喊一嗓子，只要被我的兄长发现，这就不是宇智波一族内部的矛盾了。”

　　宇智波鼬还是没说话。他就像是和尚入定了一样站在门口听我在这里吹牛碧(1声)。

　　但我心里知道，他要是铁了心杀我，肯定有一百种方法让我连跳楼的机会都没有。

　　我清了清嗓子，让他把资料递给我。

　　宇智波鼬照做了。他把资料取下来，隔着两米的距离，轻轻地丢给我。他的动作真得很轻，也没有被我激怒后的怨怼，更没有听我一顿狂吹后的轻蔑……就像是完全不关心我刚才说了什么一样。如果不是他和我保持了大约两米的距离，也并没有要靠近我的打算，我甚至怀疑他刚才在面具底下睡了一觉，压根儿没管我在扯什么淡。

　　我接过，不放心地检查了下里面有没有被贴上起爆符催眠符……最后认命地翻开，认真地阅读起来。

　　他就站在门边，门也毫不忌讳地敞开着，大概是要我安心，但也有可能是我无法识破的幻术。我就靠在窗户边，一边背诵着资料，一边把查克拉慢慢凝在后背和双脚上，以确保我跳楼的时候不会因为紧张而忘了坠地的技巧，反倒一命呜呼了。

　　资料显示，水之国真的是一个内部矛盾非常严重的国家。他们的忍者考试制度过于残酷，甚至到了成王败寇的程度——很多原本可能只是作为一个普通村民活下去的年轻忍者，只因为一时的失利，就落下了终身的残疾。而且，因为没有明确的福利保障制度，那个时代医疗忍者体系也不发达，失败的忍者最终只会被整个村庄排挤在外，渐渐成为流浪忍者，拖着一身伤病流亡于水之国边界，最终形成了由残疾人抱团取暖的小村庄。

　　而水之国本身也只是任其自生自灭，并不多加理会。

　　而这些年，对雾隐村颇有微词的忍者们似乎也渐渐加入了这个村庄，不安分的因素逐渐加大，似乎达到了需要靠外力平定的程度。

　　我合上这些资料，心中喟叹——并不是喟叹他们有多艰难，而是喟叹这根本就不是什么B级任务。这根本不是我之前想的，让一个能跑会飞的忍者去平定一个山头的土匪那么简单。这是让我一个中忍，去劝说一群早就抱了死志的，数量未知的叛忍好好活着。当然，我用脚趾想也能想到，只劝说是没有用的，要是劝得动的话，就不用派忍者去了。

　　我叹了口气，木叶对宇智波可真够狠的。这是什么任务啊，就算给A+级报酬都不会有人想要去做的吧？靠中忍的力量平定一群叛忍？上忍都不想去惹这个麻烦吧？

　　我把资料放回书架，转头看到宇智波鼬，发现他已经退到了门外。

　　“你干什么？”我一拧眉毛，怎么，要扔手里剑瞄我？

　　“……”他不回答我。

　　我这才意识到自己为了还书，主动离开了窗边，而现在我依旧和他保持着两米的距离，当然是他主动退后的

　　……这人…

　　我忍不住歪了歪嘴。一股怪异的感觉包裹住了我。我看着他，他也看着我——然后，我说：

　　“你能不能…摘下面具让我看看？”

　　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提出这样的要求。我甚至不知道自己刚才是怎么想的，话说出口才觉得别扭——我在干什么？我这就信任他了？不是吧？我可不觉得。

　　宇智波鼬的气息似乎略一停顿。

　　他居然回应了我的要求。他把狐狸面具揭开，露出一张——稚气未脱，但却莫名老成的脸。我再一次认清了那张脸：鼬的眉宇比止水更加清秀俊朗，少了一丝阳光，多了一丝沉稳。他的眼尾细长，鼻梁高而挺拔，投下一片小小阴影。

　　那实在是一张，很完美的脸。如果除去他眼下的乌青。那实在是很严重的黑眼圈，我正想细看，他却立刻把面具戴回去了。

　　“你眼睛怎么了？”我忍不住问道。

　　鼬并不回答我。他一侧身，示意我该出去了。

　　暗部的资料室不允许带出任何资料，但也把该记的东西都记住了。回家的路上，我无聊地踢着街边的石子，几个大概刚上忍者学校的孩子玩着角色扮演一路追逐而过。我扭头看他们各自耀眼的发色，想着这些大概不是宇智波的孩子。

　　回忆起来，以前的我也鲜少在这条路上见到宇智波的孩子，只嫁过来之后，才在族里的大院中见过他们。宇智波的少年少女都很好看，黑色的头发和白皙的皮肤，多半都衬上一双拘谨而疏离的眼，自带少年早熟的气质，一眼就能辨得出来。

　　就像我读到的水之国的资料一样，宇智波也同样，被木叶排挤在村庄的角落。像我和鼬一样，被迫保持着两米的距离。其实他们大概很不甘心吧？毕竟是那么强大的一族啊。

　　买了便当往家走，我想着今天晚饭就对付着吃一口，免得剩饭不好保存。

　　明天就要出发了。去水之国，做宇智波杏的第一个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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