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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赏的珍宝,一排排的往将军府里进。浩浩荡荡的,都快赶上十里长街的排面。
京城的茶肆里,百姓们议论纷纷。
一个头戴瓜皮帽的男子,磕着瓜子唾沫横飞道:“这几日的事情,那可真叫精彩!先是泽兰将军被冤禁足,再是指出大王爷通敌叛国下狱。这一件件的,我估摸着也只有泽兰将军,有这通天的本领!”
“可不是么!”一位眉毛和胡子花白的老者,掀起眼皮,得意洋洋地道:“之前不都说将军叛国吗?输的银钱了?拿来拿来!我就知道将军有后手!我家那小子,在将军手下当兵时,跟我说过,那泽兰将军,当年大败蛮夏五百里地!如何会叛国?”
输了银钱的书生有些不满道:“当初不都说被指认了嘛!这张阁老如何这么快,就抓住了大王爷通敌的把柄?费解,费解。”
那名老者嗤笑道:“你当然没那个本领!我从我家那小子得知,那都是将军的谋划!禁足,嘿,迷惑敌人的!”
“什么?你还有什么知道的,快说快说!”茶肆里的百姓们激动起来,都哄吵着老者快说。
另一旁的高楼上,明歌微笑地看着这一切,心情还算愉悦。她对一旁的夕拾笑道:“总算是雨过天晴,这样看来,百姓中还是有人,能十分相信泽兰的。”
夕拾抿嘴直笑,打趣道:“那可不是。将军保家卫国的威名,都远远地传到大梁。不然主子你如何知晓?这等英雄人物,自有老天爷去庇护的。”
明歌听后深有感触,泽兰征战十载,抵御过的外敌,绞杀过的大小叛乱,实在数不胜数。年纪轻点的,和平日子过得久了,自是不知他的威名。年纪稍长点的,何人不知他的事迹?
只是百姓容易被煽动,跟风是风跟雨是雨的。也不想想,如若不是泽兰血战沙场,生死不计的,如何有大周现在,这平静快活的日子?
之前禁足时,府里的气氛压抑。外面的百姓一片声讨、谩骂,别看现如今对泽兰,都夸赞不停的。当初将军府的人,跟过街老鼠一样,就差上街人人喊打。
要说这转折点在哪?就是泽兰那神来一手。
本是要把泽兰治罪的张阁老,那日朝堂之上,带头参了大王爷一本。群臣递上的大王爷罪诏书,足足有两大摞子。当天大王爷就被削籍下狱,当真是应证了他说的,一击毙命。
本来想要营造个置身事外,是群臣愤慨,讨伐泽兰的大王爷,那日看着自己的罪证,又气又急,直接一口鲜血喷出。在朝堂上交代了半条命。
金银楼的掌柜,最得力的幕僚,手底下映衬的大臣,各个都是泽兰的暗桩。他与泽兰斗争数载,陆陆续续收来的属下,小半都是泽兰故意卖出几个破绽,暗中安排的。
他本人小心翼翼,亲自接头的蛮夏,也在那日劫人后,被泽兰瞧中破绽,几番安排,给了他致命一击。
说到底不过是个贪财好色的老头,朝中也有数个这样的蛀虫,泽兰也不屑于非要治他与死地。只是皇族通敌叛国,乃是大患。就休怪泽兰不留一丝余地,至他死罪。
这边明歌在闲着听故事,泽兰却有要事去办。
大狱里一片阴暗脏乱,比不得金碧辉煌的王爷府。大王爷神色疲惫的靠着墙壁,闭着眼睛假寐。布满皱纹的脸上,一片灰败,连嘴唇都没了血色。
泽兰随着张阁老来到狱中,狱衙摆出种种刑具,准备提审大王爷。
张阁老头戴大红官帽,手里端着革带,挺着肚子端坐在主审位上。他面目严肃地发问道:“你何时与蛮夏勾结的?朝中有哪几人出过力叛国?”
大王爷似是充耳不闻,他头发缭乱遮住面颊,干涸的嘴唇紧闭,不发一词。
张阁老见此皱起了眉头。
大王爷毕竟年纪大了,那日又严重亏损了身体。就怕一用刑后,他就一命呜呼去。可是现在他又不配合,那如何让他开口?想了一番后,他看向泽兰,用眼
神询问泽兰有何办法。
泽兰点了点头,示意交给他。他幽幽地开口道:“还记得你那乡下庄园里,那未出世的孩子吗?”
大王爷闻言眼睛一睁,眼球充血恶狠狠地看向泽兰。他怕自己如今失势,自己唯一的骨血会不保。那他苦心经营多年后,可能真的是什么都不剩。
泽兰却不受影响地接着道:“放心,我是不会对个未出世的胎儿下手。你当年因为无子嗣,而失去皇位的竞争资格。想必对这个孩子,抱有很大的执念吧。”
大王爷听了前半段后,还未松口气,又被后半段惊得思想极度集中。他实在怕啊!
泽兰看着大王爷如今凄惨的样子,带着点同情的说道:“可你也不想想,当年太医们都说了。你是天残,又如何会有孩子?你只是心存侥幸,抱着一丝不切实际的幻想罢了!”
大王爷目眦欲裂,狠厉的声音从后槽牙发出:“是谁的?”
泽兰眼神平淡地盯着大王爷,一字一句地慢慢道出:“孩子的日期一对,你不就清楚了吗?两个月前,可是你亲自将熹姨娘,送到你卖命的蛮夏王子床上去的。”
“不,不可能。”大王爷声嘶力竭,嗓子里似乎有鲜血涌出。
“你被蒙蔽了,你知道的孩子日期,是假的。”
这句话打破了大王爷的一切幻想,他不得不承认了。其实之前也不过是自欺欺人,他心里其实也隐约知道,只不过他不敢去承认罢了。天残,呵,老天爷就是如此的残酷。
他的脸上再无一丝鲜活的气息,颓废地开口道:“都想知道些什么?问吧!”
出大狱后,泽兰看着明媚的天空,感叹道:贪心不足,要么作茧自缚,要么自有报应。人啊,还是得有底线。
他又想起了属下查出的明歌身份,头疼起来,自己要走的路也很艰难啊!身处官场,人头都是暂时悬在项上的。
看来这个事情,他得好好谋划谋划。若是真的执意要娶明歌,他或许会不得不放弃很多。不过,他不在乎。
明歌走在街上,与夕拾一阵笑谈,无意间,就撞上了一个迎面走来的男子。
男子肤白赛雪,青衫裹身,身形修长却偏瘦弱,有些女子化。洁白的额头上,纹了一朵青莲十分醒目。再往下看,就是流光满溢的桃花眼,上翘的眼尾自带点风流的韵味。
那位美男看着倒地的明歌,立马伸手扶起,轻启薄唇道:“小生蛮状,惊扰了姑娘,希望姑娘勿怪罪于我。”
明歌看了看身上,除了有些地上的灰尘,倒也无事,于是她便慷慨道:“无事无事,我也有责任,怎会怪罪于你。”
男子看着面前的美人,眉眼如画,明眸皓齿。且她少有女子的娇柔造作,行为十分的活泼浪漫。一时间,觉得有趣极了,大生好感。
他便接着道:“到底是让姑娘,平白地使身上带点尘埃。心里有些过意不去,不如姑娘随我去酒楼吃顿便饭,聊表下我的愧意。”
明歌正想开口推辞时,他又道:“姑娘若是不去,岂不是说明心里还在怪罪我,不肯与我一同用饭?”
几番来回,明歌实在推辞不过,只能与他去了酒楼。一路上,她还强调道:“只会有这一次,我实在不怪罪于你。”
男子的眼上立马染起了笑意,开口保证道:“自然,姑娘若是觉得这顿饭用得无趣,我便不再去打扰。小生名唤青
莲,不知姑娘芳名如何?”
明歌一听这话,头都大了,这种艳遇的桥段,可不适合用在她身上。她立马回答道:“我现在,也不是什么姑娘。已经嫁做人妻,在家辅佐丈夫。我丈夫人帅多金,你可知?”
青莲却是毫不在意地笑道:“小生唐突。夫人看着貌美如花,年似豆蔻。实在叫人不敢相信,已做人妻。”
明歌看见他听后,不但不收敛,还继续油嘴滑舌的。当下就觉得,这顿饭实在是不能去吃。没办法,她一顿推辞道谢,脚底流油,跑了。
一旁的青莲拉都拉不住,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美人跑了。他唇角笑容肆意,觉得明歌,真真是个十分有趣的人。
他动了动手指,唤来了属下,吩咐道:“看清她的面貌没?叫人去打听打听她是哪家的。”
属下也做惯了这种事,立马应承下来:“是,三王子。”
在暗处保护明歌的花十一,看见此情此景,脸色暗沉下来。悄悄地护送明歌回府后,前去禀报给了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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