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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楼
此后的时间，蔚月白感觉其他人看自己和席墨的眼神都怪怪的。
尤其是杜乐清，每每看向她的眼神总是欲言又止，而再看席墨时则带着些许轻视，不用说，准是把席墨真当成自己的男人了。
蔚月白也因此更加确定，自己的两个好婢女和杜乐清也是一伙的，而杜乐清跟杜毓又是一家人，那天的那个粉衣女子，恐怕杜毓也是知道的。
就是不知道，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杜毓的新欢，还是杜乐清的娇宠？
可惜的是，蔚月白自己不方便动手，那绢儿绫儿仿佛是专门盯着她的眼线，即使她不允许对方进来伺候，也在门外做杂事忙来忙去，看起来多勤快，实则就是在盯梢。
蔚月白在书房看着账本，检查账目的同时，也是通过各个管事交上来的账目看对方的态度。
全是繁体字的手写账目看的有些繁复，蔚月白一边看一边换成阿拉伯数字，列出表格记账就看着一目了然，清晰明白多了。
一日三餐蔚月白干脆全在书房里解决，不知不觉天黑下来，等到蔚月白终于看完账本，伸懒腰揉脖子的时候，就发现席墨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进了她书房，坐在她身后的卧榻上，靠着她的大迎枕，翘着二郎腿，手里拿着一本书看的正带劲，时不时还猥琐的嘿嘿笑两声。
蔚月白看了看书的封面，是《算经》，这么严肃的书为什么看的表情如此猥琐？
她轻轻走过去，突然出手把书抢了过来，然后看着上面光溜溜各种姿势搂抱在一起的男女，无语了。
“嘿嘿嘿嘿。”席墨连忙站起来把书抢过去，谄媚笑道，“账本看完了？这么快？累不累啊？”
蔚月白深呼吸，再深呼吸。
在她认真看账本的时候，这死男人竟然在她背后看爱情动作书，她实在怀疑他有没有一边看一边用五姑娘配合学习。
“书从哪里来的？”
席墨立刻承认：“你爹的书房。”
呵，男人！
看杜毓平日一本正经的模样想不到背后还在偷偷看小黄书，鄙视，幸好不是亲爹！
看到蔚月白面色不善，席墨讨好的从怀里摸出一个还温热的油纸包：“来来来，这么晚了你肯定饿了，吃鸡腿。”
蔚月白盯着席墨拿鸡腿的右手，很想问他刚刚有没有伺候小兄弟，伺候完后有没有洗手。
席墨似乎看出她的想法，突然扬眉坏笑：“有你在，我哪需要找右夫人。”
“呵呵。”蔚月白懒得跟他多说，拿过鸡腿全吃了，一点都不给这油嘴滑舌的男人吃。
席墨笑了笑，随手把爱情动作书塞到怀里，就往桌边走去。蔚月白也不在乎账本被席墨看到，毕竟她答应了日后要把一半家产给对方，账本也是迟早要接触的。
“账本看完了？”
“呵，哪里需要我多费心思，一堆烂账，骗小孩呢。”
“现在准备拿谁开刀？要不晚上我帮你收割几个脑袋？”席墨的语气跃跃欲试，明显的杀人不嫌事大。
蔚月白闻言白了他一眼，杀了人又能如何，那些烂账留下的坑谁帮她填？她可没想轻易放过那些耗子，吃了多少，通通给她吐出来！
席墨翻着蔚月白自己手书的新账目，清晰的出入记账一目了然，那陌生又奇怪的阿拉伯数字让席墨眼神一闪：“你这个数字似乎没见过。”
“偷懒方法，跟西域商人学的。”蔚月白说谎不打草稿。
“以前怎么不用？”
“以前没觉得别人的算法好，我阿娘用什么我就用什么，也免得我阿娘他们看不懂。现在才发现，这个数字还可以当密码用，我们蔚家就我一个人会，写出来他们也看不懂。”
“不错。”席墨多看了数字很几眼，虽然动作很细微，蔚月白还是发现他对这个数字的在意。
席墨挪开视线，正好对上蔚月白探究的视线，他转移话题道：“知道这鸡腿哪里来的吗？杜乐清那里。你家大厨可真是一群养不熟的狗，大晚上的专门给一个下人开小灶。”
一般有规矩的人家，厨房都是有定时定量的，口味自然跟着家里的主人走，晚膳后厨房最多留个看火的下人，没想到还会给杜乐清这一个小管事专门留人做宵夜。
杜乐清的脸可真大。
换个角度来说，在府上很多下人眼里，似乎比起她这个临危受命的千金，更看好杜毓这个外来的赘婿成为蔚家未来的家主——哪怕上一代家主蔚绯临死前叮嘱过众多管事，把蔚家交给女儿蔚月白。
看看那些假账本，蔚月白就知道管事们大多没把她当一回事。也或者说，因为那些假账，那些被中饱私囊的不明财产，才被杜毓拿到管事们的把柄，站到了他的那一边。
蔚月白心里百转千回，吃完鸡腿，擦擦手，把自己写的账本收入怀中。
“未来的管家，杜乐清的事调查的如何了？”
“他是你敌人，怎么变成我的事了？”
“你是未来管家，想上位自然要先出力。”蔚月白使唤起人来完全不心虚。
“外面都在传我是你男人，还说我用美□□惑你，为了进门做赘婿，”席墨走到蔚月白身后，双臂按在椅子扶手上，看起来就像是把蔚月白圈在怀里。
“我突然觉得做赘婿也不错，不如我不当管家，当你赘婿如何。”
蔚月白淡然微笑：“我比较花心，如果是娶个赘婿，不说后宫三千，三十个也是要有的。你的鹞子我觉得就不错，看在先来后到的份上，让你做大房，鹞子做小，还成全你们兄弟情谊，如何？”
席墨眼角一抽，立刻站直：“大晚上的那杜乐清肯定不老实，我盯着他去。”
蔚月白一笑，目送席墨熟门熟路地翻窗出去，自己也回房沐浴更衣，准备入睡。
然而她刚吹灭蜡烛，回身躺到床上，一个脸从床的里边凑过来：“长夜漫漫，你寂寞吗？”
蔚月白吓了差点滚到床下，拿起枕头就砸过去。
“别打别打，是我，是我。”席墨双手接过枕头就夺过去扔一边。
蔚月白听出声音，面色更不善了：“你什么时候来的？”
“刚刚，真的就刚刚。”
“刚刚我在沐浴。”
“我什么都没看到！”
看着蔚月白气息越来越阴沉，随时有爆发打人的冲动，席墨立刻从床上跳 出来，拿了蔚月白的外衣就往她身上披。
“走走走，我带你去快活快活。”
蔚月白在席墨的催促下，手忙脚乱穿好衣服，就直接被席墨搂着腰飞出蔚府，一路的轻功飞驰，仿佛腾云驾雾一般，头顶就是高悬的明月，脚下是纤细的树枝枝丫，身后是温暖的胸膛，蔚月白抬头看着夜空，被微凉的夜风吹得心旷神怡，眯着眼睛无比享受。
“到了。”
席墨陡然下降，带着蔚月白翻墙跨入一家三层阁楼的后院内，然后在黑暗的角落把人放下来， 还做了个“嘘”的手势。
“这是哪？”蔚月白被陡然的黑暗和刺鼻的香味刺激的回过神来，她有感觉，这绝对不是什么正经地方。
“偎红楼。”
蔚月白匪夷所思：“你带我，上青楼？”
“当然不是光明正大的进来逛逛，我们偷偷摸摸是来做事的。”席墨回头冲她咧嘴一笑，洁白的牙齿在黑暗中熠熠生辉，“惊不惊喜？刺不刺激？”
蔚月白：........
大晚上的带她出来逛青楼，的确是够惊喜够刺激。
“我调查过了，杜乐清有个相好的，是这偎红楼的清倌湘柳，长期包着，就等着攒钱赎身。那湘柳虽然不接客留宿，但还是出来陪酒唱曲，一手琵琶很是出名。今晚杜乐清就来私会湘柳了，我们去偷听，没准能听到什么意外之喜。”
这还差不多。
蔚月白低头看看自己的女装：“我就这样进去？”
“偎红楼也接待女客的。”席墨坏笑，“或者，你可以冒充是我的贴身丫鬟，陪我来找刺激。”
席墨说这话的时候，特意在“贴身”两个字加重语气，明显的不怀好意。
蔚月白冷笑一声“贴身丫鬟，得多贴身啊？”，然后手不客气的在席墨腰间软肉狠狠一拧，痛的席墨五官都扭曲了。
“痛痛痛痛痛~娘子手下留情.......”
“哼！”蔚月白看看周围，这急色的死色狼直接带她跳进青楼后院，想出去买男装都不方便了。她四处打量一番，视线落在了席墨的身上。
“脱衣服。”
“就在这？不好吧？”席墨眼神闪着火花，激动地搓手，“虽然野外够刺激我也想尝试的，不过这里人来人往被看到你就吃亏了，我可舍不得。要不我们先进去找个房间，青楼的小玩意还特别多，可刺激了......”
蔚月白直接打断他的话：“你的衣服给我穿。”
席墨：“我穿什么？”
蔚月白残忍冷笑：“裸奔。”
当然，裸奔是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可能裸奔。蔚月白当然知道席墨不可能裸奔，她就想刺一下席墨，但怎么也没想到席墨的反应出乎意料。
席墨故意拧着衣袖，一脸娇羞地瞅着蔚月白：“其实，裸奔给你一个人看我是没意见的，就怕其他女人看了你吃醋。”
蔚月白：......
“就算被别的女人看了身子，我的心也只属于你。”
蔚月白：............
“哪怕没名没分，我也无怨无悔。”
蔚月白：...................
你戏可真多.............
自认比不上的蔚月白扭头就走，席墨朗声一笑，终于恢复正常了。
“走吧，那边比较僻静，我们去偷，不，去借衣服。”
蔚月白穿女装逛青楼显然也不合适，若是被人认出来或者撞上杜乐清就有乐子瞧了，而席墨裸奔也不肯，所以，两人盯上了别人。
找了个僻静的独院，席墨带着蔚月白躲在暗处挨个房间盯梢后，盯上一个临窗作画的白衣书生。
“穿的这么骚包，大晚上的勾引人，不打他打谁，就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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