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你好野

作者:西羚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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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尾声


      蔚月白醒来的时候,眼前一片耀眼夺目的红色。

      红色的床帐,红色的被褥,微微一转头,枕头也是红色的。

      这是,喜房?

      “醒了醒了,醒的正是时候。”旁边的声音正是绫儿,“娘子,您饿不饿,想吃什么?”

      蔚月白有些没回过神来,撑着身子坐起身来,绫儿连忙拿个大迎枕给她靠着。

      “这是哪?”

      “京城!”绫儿喜不自胜,她怎么也想不到,自己最畏惧的大娘子会让她有朝一日飞黄腾达,从小小的商户卖,身奴婢,变成将军夫人身边的婢女,这可是一品大员的亲眷啊!

      只有好好伺候蔚月白,她才会水涨船高,身份随之抬高一大截。

      想到这里,绫儿对蔚月白威胁自己的怨恨彻底烟消云散,对蔚月白无比殷勤,端茶倒水送点心,伺候的贴心极了:“将军带您回京了,这是皇上刚赏赐给将军的院子,您是这里唯一的女主人。”

      喝几口茶水润润喉,吃几块点心垫垫肚子,蔚月白这才神志清醒了许多。

      “女主人,我已经不知不觉就嫁人啦?”

      “没有没有,将军说等您醒了再举行婚礼。”绫儿说着忍不住笑起来,“不过将军已经对下人吩咐过了,您是这府上唯一的女主人。府上除了您,我,现在一个女人都没有呢,连看门的两只狼狗都是雄的。”

      “真是.......”蔚月白也被说笑了,也不知自己睡了多久,感觉一觉醒来又穿越了一次一样,她已经摆脱了过去的爱情阴影,一步步走向真正属于自己的幸福。

      “席墨人呢?”

      此时此刻,她最想见的人就是席墨。

      绫儿道:“上朝去了,江河郡的后续还没解决,还有好多人都关在大牢里。”

      蔚月白轻叹一声,好吧,见不到。

      绫儿见状连忙转移话题:“婢子也没想到,席郎君竟然是将军......还是那位定胡将军。”

      “定胡将军?”

      “是啊,定胡将军可传奇了,传说........”

      话说到一半,被蔚月白打断了,她直直地看着绫儿身后的位置:“这些话,还是让他亲自告诉我吧。”

      “啊?”绫儿后知后觉的转过身去,就看到还穿着黑色盔甲的席墨就站在门口,眉目含笑的看着蔚月白。

      绫儿连忙拜倒:“婢子叩见将军!”

      席墨大步走来,盔甲在身上行走间碰撞有声,看也没看绫儿就打发人:“下去吧。”

      “喏。”

      绫儿乖巧的应声退下,对男主子多看一眼都不敢。她十分有自知之明,知道这位席将军不是好招惹的,不敢打主子的主意。

      可同样她也是聪明的,知道武官不同于文官,只要有军功,哪怕昔日是奴仆也可以高升。她的目标不高,也就是席将军身边的心腹亲信,就算如今是席墨身边的奴仆手下,只要跟着上战场,那就是步步高升的未来大将!

      绫儿的目光绽放出前所未有的璀璨光芒,她不求王族贵胄,不求状元将军,但至少是个正儿八经的官家夫人,可以彻底将她为奴为婢的过去抹掉!

      她定了定心神,挂上最温柔乖巧的笑容,朝她看上的目标走了过去。

      “这位小哥,不知道京中哪家糕点铺子比较有名?我想给我家中的父母寄点回去......”

      .......

      室内,席墨走到床边,直接把蔚月白搂到自己怀里,主动替代了那大迎枕。

      蔚月白靠在他胸前,轻轻捶他一把,嗔怪道:“你可真是打的一手如意算盘,趁我昏迷就把我带来京城,不怕我不同意嫁给你。”

      席墨低头嗅了嗅蔚月白的发香,声音放柔了:“你舍得让我娶别人?”

      蔚月白抬头凶巴巴瞪他:“你想娶谁?”

      “娶你。”席墨就喜欢看她吃醋的模样,捏着她的下巴凑上去就是偷香,“除了你,我谁也不要。”

      蔚月白娇羞地拧席墨的耳朵,他故作龇牙咧嘴,等蔚月白满足地放手,从袖中掏出一卷圣旨,得意道:“不过你不同意也不行了,我已经借此军功,让陛下给我赐婚了,哈哈哈哈,咱俩的婚事已经定了!”

      “霸道。”蔚月白软软的骂人,不如说是撒娇更贴切。

      席墨刮了刮蔚月白小鼻子:“这件事听我的,婚后什么事都听你的,好不好,月牙儿?”
      一个“月牙儿”叫的蔚月白心都化成一潭春水,蔚月白软软地趴回他胸口:“江河郡那边怎么回事,怎么闹得皇上都在关注?”

      “此事说来话长。”

      “那就长话短说。”

      “喏,我的好夫人。”

      席墨把前因后果说出来,蔚月白才知道其中有多么大的惊心动魄。

      她昏睡了整整十天。

      在十天前,她刚服下龟息丸,就被席墨连夜安排人保护起来,而席墨带的曾经那帮水匪、山贼,全部进入江河郡,等待着一场血洗。

      严大人只是这场血洗中其中一环,铜钱模子只是这场大案中的一个微不足道的小障眼法。

      席墨一年前在边境作战,打着打着后方断了粮草,士兵差点哗变,他亲自带兵打劫了胡人的粮草,这才撑下去打了一场胜仗。但也因为后方军备粮草的失误,有个性的席墨直接罢官跑路,不当将军,当水匪去了。

      这事放在别人身上一看就很异常,放在席墨身上却是再正常不过,毕竟在当将军之前,席墨当过山贼;当山贼之前,席墨是新宋朝的武状元;当武状元之前,席墨是翰林家里兰枝玉树的二公子。

      出身翰林家,考取武状元;

      在野当贼寇,在朝当将军;

      上马当马贼,下水当水匪。

      除了席墨,满朝文武和文武家的郎君,没一个玩的这么野。

      尤其是席墨本是旱鸭子,打了胜仗带着亲兵一起玩失踪后,朝廷人士还以为席墨又去当山贼去了,到处在山寨里找人,谁也没想到,这个出了名的旱鸭子竟然跑去当水匪,当着当着还跑到商户家里当赘婿!

      他的翰林父亲平生最讨厌的,一是武将,嫌弃武将粗鲁好战,只知道打打杀杀,在朝廷是坚定的主和派;二是商户,传说考取状元之前,席翰林原本是大商户家的佃户,被压榨的父母兄弟劳累早逝,对商户的评价就是奸诈、阴险、贪图利益没有仁善之心。

      现在席墨一个人把他最厌恶的事都做完了,也不知是不是故意跟他作对。

      “我父亲在我母亲过世后,带着外室女和外室所生的孩子来灵堂祭拜母亲,我和大哥才知道父亲不过是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他在家里对我们向来严厉,说什么修身修己,谁知道他竟然会跟自己养女搞到一起。那个女人,是曾经在母亲面前磕头喊过阿娘的,灵堂上带着私生子女过来,又喊我母亲姐姐了,真是讽刺。”

      席墨说到这件事时,至今不能释怀。蔚月白握住了他的手,温柔地抚摸着,安慰着。

      “大哥出家当道士去了,除了炼丹就是游山玩水。不过过得逍遥自在,外人都以为他是放纵自己,其实大哥是真心喜欢闲云野鹤的生活。离开家里,我一开始是赌气,后来是真心喜欢战场更甚官场,也因为我的任性,才遇到了你。我本以为,我会和大哥一样,做半个出家人的。”

      “我本以为粮草是有人针对我,故意延误,战后愤怒的打算带人烧了粮草仓,结果摸进去才发现,粮仓是空的。义仓,常平仓,全是空的,跟水洗过的一样,那粮草银钱到哪里去了?我将此事禀报陛下,陛下授意我把边疆的粮仓全部摸个底,我才发现我所过之处,粮仓不是空了,就是有大量的空缺,明显被人动了手脚。”

      新宋朝全国九道都有义仓和常平仓,老百姓交的赋税用粮食或者布帛交,交上来就会收入义仓和常平仓,日后也会用在百姓身上。义仓是到了天灾疫病时期开仓放粮赈灾所用,常平仓是为了市场不稳定平抑物价所用。太平时期不醒目,但到了天灾可以说是救命药。

      尤其是边疆,靠近胡人那边的地方,因为胡人的劫掠和土地的干旱,本地所产的粮食有限,一旦遇到灾难年,对义仓和常平仓的依赖性更甚于内陆。是什么人,胆大包天的敢动边疆的粮仓?

      “这些年一直是风调雨顺,让所有人对粮仓疏于关照,也让人有机会做手脚,可老天爷不会一直这么和善,粮仓的问题必须弄个明白。我是第一个发现这个问题的人,当然,或许不是第一个发现,只是第一个敢禀告陛下的,所以陛下干脆让我暗中查明源头,我扮成贼寇水匪,一路南下,查到的源头就是在鱼米之乡的锦州。”

      “严大人是京中世家郎君,当年所谓得罪家族实权人物被发配到江河郡,其实是严家派来盯着严家的交易的。他们做的,是走,私。粮草,铜钱,瓷器,茶叶......最大头的,就是朝廷明令禁止的私盐和茶叶买卖。铜钱模子案件爆发出来,严峻喜不自胜,因为恰好可以把市场上物资短缺的注意力转移到假的铜钱上去。”

      “白家是不是也有参与?”蔚月白想到了文晖,那铜钱模子是文晖给杜月明的,文晖又是从哪里来的?铜钱模子如此敏感的东西,以文晖的身份,就算可以接触到也不敢大量的运输。

      “没错,白家就是严家养在江河郡的一条狗,帮他们做事才有骨头啃。”席墨语气不屑,“当然,现在东窗事发,京中世家都没好果子吃,他们更是陪着一起死。”

      蔚月白昏迷第三日,杜月明爬上了严大人的床,席墨则找到严夫人,说服对方配合行动。

      蔚月白昏迷第五日,严大人就举行了一个简单的纳妾酒宴,一顶小轿把杜月明抬回府,席上还是来了不少客人,亲朋,上官,都有。酒宴吃到一半,严夫人突然发作,对着严大人的上官状告夫君,把严大人的龌龊事全部列举出来,被严大人气的当场休妻。

      拿到了休妻书,严夫人要一杯酒结束恩怨,严大人气愤干下一杯酒,然后惨然倒地,这时躲藏在周围多时的席墨等人一冲而上,将在场的所有人包了饺子。

      当天晚上,席墨就严刑逼供了严大人等官员,赶在世家大族来要人之前,把罪状准备齐全,然后亲自带着罪状和蔚月白,一同上京。

      这一路注定是血雨腥风,席墨让自己的亲兵易容成自己和蔚月白的模样,同时出发,分出十几路,水路陆路一起行进,才在三天前赶到京城。

      “原本我也不希望你昏迷这么久,怕你身体被影响,但严家驯养了一种特殊的鹰,可以追踪活人的气息,我料想他们一定会把目标放在你身上,所以就让你睡死,把你拖运回京.......”

      能穿过涉案的诸多世家的重重封锁和追杀,平安回京,席墨也是费了老大的力气,现在想想都觉得,对不起蔚月白.......

      蔚月白似乎料到了什么,危险的眯着眼:“怎么拖运的?”

      “嗯.......”席墨心虚的声音越来越低,“就是你躺着睡着就行了.......”

      蔚月白:“躺在哪里?是马车里,还是棺材里?嗯?”

      席墨:“棺材......”

      蔚月白大怒:“席墨!我不嫁了!不嫁了不嫁了!你滚滚滚!”

      席墨急了:“月牙儿你听我解释,这个升官发财,好兆头啊,你看我送着棺材一回京就升官发财了,这是大吉大利啊!”

      蔚月白还要再说时,席墨似乎被她说不嫁了的话刺激到了,索性心一横,扑上去就直接吻住蔚月白的唇......

      “你做什么,我们还没大婚。”好不容易得到喘息的空档,蔚月白狠狠捶着席墨。

      “马上大婚,马上就大婚!”席墨狠狠捏了一把自己大腿才清醒过来,悲愤转身,“我先去洗个澡!”

      他得冲个冷水澡。

      身后传来蔚月白的大笑声,席墨一转身,嘴角的笑容也高高翘起。

      他的夫人,他的幸福,从此就系在他的月牙儿手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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