颠覆不破

作者:杀戮路西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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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秘的德军军官


      维罗妮卡在迷宫一般的林海中寻寻觅觅,看见不远处的与凉亭相差无几的小型建筑物,她准备在那里休息一段时间,毕竟包袱实在沉重,顺便继续查看地图上的标记的位置。
      雨声变得淅淅沥沥,空气也清朗起来,朱雀清脆的鸣叫声频频。
      维罗妮卡掸了掸身上的雨珠和灰尘,即使长途跋涉如此之久,头发依旧湿淋淋的,意面似的挂在她的肩头。
      休憩完毕,她起身离开这个貌似尘封已久的凉亭。
      这简略无比的地图上,路标和指向都不够不清晰。如果要清楚地知道去向还必须有熟人的指导。
      但她只身一人,只得凭借着直觉观摩地图方能以逃脱。
      银杏树西边有一条小溪……
      维罗妮卡有些茫然,右手紧紧攥着皱巴巴的地图,在浩瀚如海的树林里,无头苍蝇一般兜兜转转,左顾右盼.
      正当她心情被蹉跎得焦躁难耐之时,脚下出现了几片堆砌起来的银杏叶.
      维罗妮卡满心欢喜,抬头看见直冲云霄的银杏树,功夫不费有心人,她终于离外面的世界,越来越近.
      Sieg Hei!
      此时,一阵震颤大地的整齐的脚步声,维罗妮卡知道危险降临,循声向那如雷贯耳的声响望去,
      只见一支正在接受训练的军队,饱含热情地喊着口号,这些男人身形高大,强健有力。头戴着锃亮的m35钢盔,盔帽中央有着精致的帝国鹰徽,他们扛着一把毛瑟步枪,耀武扬威地向维罗妮卡的方向走去。
      一名军官身着m35黑色的党卫军制服,胸口右领缝制着ss闪电标志,笔直地站在军队后,不时发施号令,身音雄浑响亮,挥舞着戴着纳粹党袖章的右臂,动作干净利落。
      维罗妮卡当然听不懂德语,只期盼着这些纳粹党能赶紧离开这里。
      她将红棕色的头发往后挽起,注意到军装上琳琅满目的勋章,在雨后温暖的阳光沐浴下,过于璀璨耀眼。为避免让那军官发现,于是她毫不犹豫地将那些军装一并摘除,并且将它们埋在厚厚的落叶之下,刻意往粗壮的银杏树后躲。
      但维罗妮卡并未发现出岔子,在匆忙中,一枚勋章从她手中滑落,向银杏树一旁的山坡滚去。
      说来也甚是奇妙,仿佛命运的安排。
      那枚勋章被附身魔法一般,不偏不移,正好滚到正在指挥的军官的马靴上。
      年轻的军官满腹狐疑,看着滚到脚边的勋章,不紧不慢地弯下腰将其拾取。
      他仔细观察一番后,暗暗将那枚勋章私藏起来。
      但脸色却变得阴云密布,目不转睛地盯着那颗银杏,咄咄逼人的眼神正在捕捉追踪猎物。
      你们先往前面小跑,没有我的指令,不准停下。
      是!营长。
      而焦急如热锅蚂蚁的维罗妮卡,此时正紧皱着眉头,满面愁容,抱着粘腻潮湿的脑袋,反复在墨水渐渐褪去的地图上寻找另外的出口。
      全然未注意到,约阿希曼夸夸作响的长筒马靴正在迫近。
      第三骷髅师部队的?
      约阿希曼磁性的声音,在维罗妮卡头顶跃然响起,但语气分外温和。
      维罗妮卡闻声而起,迅速将那地图塞进裤子,磨磨蹭蹭绞着手指的模样,半晌不知如何回应,实属和军人的挺括挂不上钩。
      派普营长的身影遮蔽住眼前的光线,摇摇晃晃的光晕,使得她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能勾勒出一个大概的轮廓。
      他的面颊骨骼分明,眼窝深陷,眉眼锋利如刀刃, 嘴唇虽薄,却也红润柔软。身上穿着熨烫得笔挺的军装,衬得身形更加高大伟岸。
      但维罗妮卡的目光,永远无法忽略掉他右胳膊,戴着上红黑交加的标志的臂章。
      这个英俊的男人,却也是个十恶不赦的纳粹党,杀人如麻的恶魔罢了。
      维罗妮卡感觉得到,面前这个男子气宇轩昂,虽待人却亲和绅士,却始终给人一种遥远的距离感。
      静谧的森林,只响起树叶婆娑枝条舞动的声响。
      维罗妮卡感觉到自己的呼吸越来越急促,她低垂着脑袋调整气息,生怕露出破绽。
      再不说点什么,肯定会被引起怀疑。
      对,我是装甲部队的亚莉克。维罗妮卡有些紧张心虚,以至于手心不断冒汗。
      装甲部队的怎么在这里?这里是党卫队的基地。派普营长的质疑让她再次心悸。
      她明知自己不是随即变换的变色龙,更不擅长伪装。
      其实刚才我的东西掉了,…在找东西。维罗妮卡编纂谎言时,总沉不住气。
      这个是你掉的吗?
      派普营长从口袋里摸出那枚耀眼的勋章,面露含蓄的笑容。
      见到方才掉落的勋章,维罗妮卡想都没想,伸出双手赶紧接了过去,派普营长却突然把手抬高,眼睛定定地落在她没戴白手套的双手。
      亚莉克,你是德国人,为何同我说英语?现在正是要紧关头,怎能整天闲散?
      万分抱歉,上校。维罗妮卡低下头向派普营长鞠躬。我最近在学习英语,拿到东西了马上去训练。
      派普营长依然浅淡地牵动嘴角,但双手藏不住心底的疑惑,犹豫地将勋章交付于维罗妮卡手中。
      我还有事,先走了。
      维罗妮卡再次向派普营长鞠躬,这一举动让身为法国人的她倍感屈辱不齿。
      对了。派普营长回过头,柔软的光线穿透他微微眯起的眼睛。这军装太大,不适合你。
      说罢,他便匆忙离开,脚上的马靴夸夸作响。
      维罗妮卡看着派普营长远去的背影,心中不由庆幸暗喜,逃脱的时机到了。
      不趁着这个空当逃,很快会被德军发现亚莉克的死,和她这个浑身疑点的人脱不了干系,被剁成肉酱杀鸡儆猴这种事,纳粹党不是干不出来。
      这个漫漫无边的森林,已是德军秘密驻扎的基地。
      如今她虽身处德军腹地,却从未听过关于英法联军和德军的只字片语,但也猜得出来。虽然英法法已向德国宣战,但那些该死的拖后腿的富人们,那些终日沉溺在歌舞聚会的贵夫人,是法国社会的毒瘤!
      恐怕法国政府倒台,是必然的结果,毕竟废人贝当和伟大的戴高乐怎能相提并论?
      维罗妮卡突然想起她的母亲和弟弟,不知他们现在如何,过得是否安稳,虽然痛恨这个家,但不免会念她的父亲。
      如果他看到现在穿着德国鬼子军装的我,一定会失望透顶吧。维罗妮卡拖着行李,在杂草丛生中穿梭。
      一切都是德国人的圈套。
      不远处聚集着军营和正在巡逻的军队,头顶是机尾印着纳粹党党徽的FW190D-9战机。
      维罗妮卡从未感觉到,脚下这块土生土长的法国,竟这样陌生。
      漫长的 ‘旅途’让维罗妮卡疲劳至极,难以忍耐的饥饿令她的胃异常绞痛。
      此时已近黄昏,烈火似的云覆盖着天空,暮色苍茫,百鸟归林,夕阳的余晖重新点亮维罗妮卡暗淡茫然的双目。
      这一刻终于来到。维罗妮卡激动得手中紧捏的地图将要四分五裂。
      时间的沙砾飞逝殆尽,她回望这片幽静,苍茫的森林,带来深重灾难的德国军阀,他们污秽的眼睛就隐藏迷宫里,窥伺着西欧,用甜蜜的谎言引诱着你或是向你挥起无情的屠刀。
      维罗妮卡本满心期待地走向集市,但发现街道分外萧索。鲜有人往。
      暮色褪去,夜幕降临。路边昏黄的灯光断断续续亮起,落在钢管管身都已弯折的路牌上。
      维罗妮卡用手指触摸,却发现那红色油漆都未干透,上面大大地写着蒂永维尔。
      位于法国东北边境的蒂永维尔,有蔓延数百公里的马诺奇防线。貌似是陆军部长马诺奇元帅提议,一战以后为防德军入侵,调动巨资建造这么个坚不可摧的地方,里头有数不清的炮台,机枪阵地。
      不过这已是维罗妮卡出生以前的事。
      她地往集市的深处走去,隐约听到广播里断断续续的男性播音员的声音,其中夹杂着大量杂音。
      触目惊心的颓垣残壁,百业凋敝,招牌歪斜地倒在柏油路上,医院人去楼空,貌似刚开张的电影院,此刻只剩宣传电影海报在风中左右飘摇,海报中的男女相依相偎,定格在这最甜蜜的笑容。
      浑浊的空气里,弥漫着硝烟后浮动的尘埃,萧瑟冷清的风搅动着,她逐渐动荡不安的心。
      维罗妮卡捡起地上欲纷飞的报纸。
      1940年5月10日,德军对法国发动攻击,荷兰海牙和鹿特丹机场也遭遇德军空袭,法国和荷兰绝不会纵容德军的袭击,政府特派遣军队支援荷兰,我们的军人坚定决心,要用一切武装不留余力,摧毁残暴的纳粹党!
      维罗妮卡疑惑地翻开几页潦草地瞥了几眼。
      1940年5月15日,荷兰正式向德军宣布投降…
      她没敢再往下看,原来在她迷失于德军秘密基地的几天,发生这么多事。
      德军仅仅用四天时间,就让荷兰就宣布投降。毋庸置疑这些恶魔的爪牙已经向法国靠近,不可靠的贝当和新政府,如何让法国人民安心?
      目前她在一堆报纸中看到了众多国家,丹麦,希腊,波兰,南斯拉夫等等,心里说不出的滋味儿。
      现在是五月中旬?维罗妮卡有些恍惚,她不确定这是新报纸,毕竟这报纸已经被翻阅数次,而泛起褶皱,于是只能看向风中飘荡的电影海报中的上映时间。
      估摸着现在是6月7号前后…
      这样说法国政府未投降,德军已绕过马诺奇这道铜墙铁壁了?
      这些纳粹党到底整什么幺蛾子?
      就在维罗妮卡苦思冥想地紧捏着报纸时,汽车鸣笛声嘶力竭的声音突然响彻云霄,冰冷刺目的远光灯照射到她脸上。
      抓住她!那是个德国人!一个留着胡子的中年男人,坐在副驾驶座位上,用法语大声呵斥后座上的两个男人。
      是她身上的骷髅师军装,引起途经蒂永维尔车上法国男人们的注意。
      维罗妮卡知道自己跳进黄河也洗不净冤屈,她决定不打算向那些同胞解释,干脆丢下旧报纸拔腿就跑。
      而那些男人并没有打算放过这个纳粹党,纷纷怒不可遏地大吼大叫,并加快车速紧跟她的步伐。
      德国人!你妄想能跑的过我的车吗?惊天笑话!
      维罗妮卡听见身后穷追不舍的法国男人粗鲁地吼叫,任凭她怎么拼尽全力加快脚步,依然阻挡不了汽车轮胎碾轧地面的声音离她愈来愈近。
      怡情快意的晚风,吹散她的罪恶的头发。
      夜莺从雾漫的山岗,多情地呼唤,用歌声垂怜她吧,抚慰她破碎的灵魂吧。
      悲情万种的浓雾,吞噬着维罗妮卡孱弱的身躯。
      她在车辆的驱使下再次来到那片幽静茂密的森林,她屈膝的动作如此虔诚恭敬,于是,维罗妮卡向甜蜜的云朵纵身一跃。
      我该何去何从啊?我博爱的天父!你是否给过我一点慰藉,一丝希望?
      无人倾听,维罗妮卡内心歇斯底里的呐喊,。
      这片浩瀚如海的森林,这个梦魇诞生的地狱,竟是她唯一的救赎,怜悯她,轻抚她迷惘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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