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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
鉴络从梦中惊醒,她梦见魏丁伸射出的箭穿过了魏莲的小腿,魏莲知道自己不能好好走路之后坐在床上哭泣。魏丁一脸冷漠的看着自己的女儿,手里拿着一把满是鲜血的刀,转头就蒙住了脸往外走去。
鉴络捂住自己的脸,发现自己躺在了书碧的房间里面。
“醒过来了?”书碧看见鉴络醒过来,走到她身边按住鉴络的脉搏摸了摸“看来药浴还是挺有用的。”她将鉴络的手收回被子里面“你再睡一下,我出去给你熬点粥。”
鉴络拉住书碧“现在什么时候了?”
“丑时了。”书碧说“我只是半夜睡不着来看看你,没想到你这就醒了。”
“我睡了多久了?”鉴络问。
“几个时辰而已。”书碧说“你要是担心魏莲的话,天亮我去问问。”
鉴络点点头,眼神里面带着几分脆弱。书碧看见她这个样子,伸出手“小师妹,睡觉吧,时候不早了,天亮再想。”
鉴络摇摇头“师姐,我还是回去自己的房间吧。”
书碧看了鉴络一阵,说“罢了,你回去吧。”尤步聪说“记得明天过来我这里泡药。”
鉴络答应了书碧,走回了自己的院子,坐在桌子边上,睡意全无。
那个蒙面的流匪究竟是不是魏丁?如果是魏丁的话,他故意射伤自己的女儿又是怎么回事?鉴络回忆着,另一个流匪听到自己手里的小胖子是姓魏的孩子的时候,马上就将人放在了马背上面,后来又留下伤药给魏莲。鉴络觉得自己没有多想。
她取出笔墨,飞快写下一页书信。打算天一亮就将书信寄出去。
要是自己想的是真的,那么魏丁作为歼灭流匪的人,怎么又会和流匪们混在一起呢?除非……鉴络微微眯起眼睛。但是魏丁是怎么和他们混在一起的呢?按理说,这些流匪应该都是穷凶极恶之人,魏丁当年就是一个老老实实的农民,怎么会和他们有交集呢?
鉴络心里都是不安,她的手伸进了袖子里面,但是因为衣服换过了,玉片不在。鉴络皱眉,天亮之后还要去书碧师姐那里将玉片找回来。书碧师姐一直游离在她们的帮派之外,但是又是她们这里唯一会医术的人。
于是天一亮,鉴络就出去将信寄了。鉴络的脑袋还是有点晕,她走到书碧师姐的房间,接着泡药。
期间书蓝师姐过来了一遍。说起了柳二虎将她送回来之后的事情。
“丹萸将人送过来我这边招待了。”书蓝说“没想到柳二将军还是挺好相处的,他还给我们劈了不少柴呢。”
鉴络听到这句话,想起自己是被柳二虎背回来的,觉得这样要是自己没有任何表示,很容易会让别人误会。
“柳二将军还说了什么吗?”鉴络问。
“倒是没有说什么。”书蓝说“不过丹萸倒是告诉我,他把你背回来了。鉴络师妹,这回你得要好好谢谢人家。”
“礼数自然是不能少的。”鉴络笑起来“不过我毕竟是个女冠,一直和这些将领关系密切,也不是太好。”
书蓝听出了鉴络的意思,说“那么到时候就让丹萸去跑一趟吧,反正她经常在外面走动。”
“你们聊到在外面走动,我倒是听到一点有趣的事情。”书碧不知道什么时候提了一桶水进来,加进了鉴络正在跑着的浴桶里面,水温一下子上来了,水汽弥漫开来。
“差点忘记了,书碧师妹也是经常在外面走动的。”书蓝说“你说说是听到了什么?”
“外面有传言,魏丁被柳大帅杀了,脑袋已经送到了良先生手上。”书碧说“但是我只是道听途说,不知真假。”
“良先生当初抓捕魏丁虽然动用了不少兵力,但是并没有大声张扬。”鉴络说“难道柳大帅知道这件事之后,特意为良先生找人吗?”
“但是找到了不是应该活着送回去吗?”书蓝皱眉“柳大帅只是一个合作的人,擅自做主杀了良先生的人?这不太妥当吧。”
鉴络又想起那些流匪,她开口说“我在回来的路上遇上了流匪,他们口口声声说是找良先生报仇,但是一个月之前,那边还是丝毫没有流匪的踪迹的。”
“这么说,是魏丁一出事,流匪就回来了?”书碧也皱眉“哪有这么凑巧的事情?流匪的消息和良先生一样迅速吗?”
鉴络摇摇头“我也不知道,但是这些流匪听到魏丁的名字之后,反应很奇怪。”
书蓝问“怎么奇怪?”
“他们其中一人,听到阿莲是魏丁的孩子的时候,就将她射伤了。但是另一人,听到阿泸是魏丁的孩子的时候,就将他安稳的放到了马背上面,之后还给魏莲留下了伤药。”鉴络说“而且另一人并没有阻止那人的动作。”
“奇怪。”书碧说“我从前听说流匪生性凶残,知道这两个孩子都是让自己走投无路的人的孩子的时候,居然放过他们?”
鉴络露出思考的表情“我觉得魏丁和流匪们的关系实在是耐人寻味,我怎么也想不懂这些流匪为什么会给阿莲留下伤药。”
书蓝也思考起来“会不会其实是那些不是流匪。”
“我并不这样觉得。”书碧说“魏丁的军队归根到底是柳二将军的军队,他没有回来之后,军队就归回了柳二将军管,从来没有听说他手上有什么队伍。”
“那么当初歼灭流匪用的是什么军队?”鉴络问。
“貌似是良先生的军队。”书碧说“但是我之前去善城治病的时候,没有听说过那些军队的人归魏丁管理了,只知道他们很多人都很佩服魏丁,因为他在歼灭流匪的事情上面实在是料事如神。”
鉴络的内心冒出一个想法“你们觉得,魏丁一直都没有军队,这是不是很奇怪?”
“良先生不是一直都有意抑制他的势力发展吗?”书蓝说“大家都是这样认为的不是吗?”书蓝看向书碧,书碧托着下巴想了一下。
“我倒是不这样么看,我和那些士兵交流的时候,他们告诉我:良先生之前是有意思让魏丁统领一支军队的,作为对他歼灭流匪的功劳。”书碧又说“但是据说魏丁拒绝了,我当时就觉得不可思议,因为魏丁的理由让我觉得太过扯淡了。”
“他觉得军队不重要吗?”鉴络问。
“不,他说自己只是为了让村子里面的人过上好日子才歼灭流匪的。”书碧说“但是有了军队就要去杀其他人,他不愿意。”
听了这个理由,鉴络自己也觉得实在是太扯了。
“歼灭流匪的时候难道他没有杀人?现在才说有军队就要杀人什么的,不做作吗?”书蓝说。
“跟我聊天的士兵也是这么说的,据说当时剿匪鲜血都流满了整个山坡。说魏丁是心慈手软的人,我是不相信的。”书碧说“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好些士兵都不相信是魏丁自己拒绝了分派军队,有些人甚至阴谋论是良先生故意的。”
“所以魏丁来到四方城的时候,还穿着粗布衣衫,做着马夫的活?”书蓝皱眉“但是良先生怎么会如此短视?面对人才,比如柳家兄弟的时候,良先生可是从来都是不拘一格的。”
鉴络将所有事情联系了一下,说“不是良先生的问题。”
书蓝抬起头看着鉴络。
只见鉴络脸上的血色褪去,眼神亮的有点吓人。
“这是魏丁早有预谋。”鉴络眯起眼睛“他现在还活着,他这个骗子!”
书碧也回过神来,看向鉴络“师妹。”
“送过去的人头必然不是魏丁的,柳大帅就算杀人,也没有必要将身子扔掉,胭脂河上游到下游可是十分迅速的。”鉴络说“要是说只送去一个人头说明了什么,那就只能说明这人不是魏丁。”鉴络左右转了转“为什么这个谎言这么拙劣?”
“但是柳大帅已经将人头送了过去了啊。”书碧一说完,脑子里面灵关一闪,看着鉴络。
“他要离间柳大帅和良先生的联盟关系。”鉴络说“柳大帅现在的做法,就像是向着魏丁的。”
“但是柳大帅看着不是这么傻的人啊。”书蓝说“难道他是真的要和良先生对着干?”
鉴络想了好一阵,才说“良先生贵族出身,看不起平民。柳大帅平民出身,自然是不服气贵族的。而且。”鉴络说“要是你反抗主人,但是后来当权的是你主人的儿子,你愿意吗?”
书蓝和书碧恍然大悟。
“但是又为什么愿意帮组魏丁呢?以柳大帅的实力,他大可以自立为王啊?”书碧说。
“他只有水兵,陆兵不足,怎么和良先生比。”鉴络说“但是魏丁能歼灭流匪,说明他有本事指挥。”鉴络心惊的说“而且你们也知道了,魏丁和流匪的关系不一般。”
三人细细想了几回,忽然觉得一阵后背发凉。魏丁平时看起来这么老实的人,居然城府如此的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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