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那年时光正好

作者:沈西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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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日礼物


      阳历的2月14,农历的腊月27,这天是小七十七岁的生日。
      13号的夜刺骨的有点寒冷,行走在风雪里的邵阳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乌鲁木齐每到年末基本上都会有场大雪落下。这应该是年前的最后一场雪了吧,这应该是这附近最后一家蛋糕店了吧。
      这家再关门,邵阳真的要抓狂了……
      临近凌晨12点的夜,躺在床上的小七百无聊赖的翻看着小说。突然手机发出嗡嗡的震动声,拿起一看惊得小七直接从床上坐了起来,电话刚接通,还没来得及出声,耳边就传来同桌的声音:“我在你家楼下,下来一下。”
      “等等,这么晚你在我家楼下干嘛?”
      “当然是有事找你,别废话赶紧下来。”说完直接挂了电话。
      小七稍稍整理了一下,打开门蹑手蹑脚的走下楼去,生怕惊扰到熟睡的妈妈。
      在楼下来回等待的邵阳,看着楼层的灯一盏盏的从高到低亮了起来,又逐一灭去,在最后一盏灯亮起的时候,急忙从怀里掏出了打火机,点燃了背后插好的一个个小礼花……
      凌晨12点钟,当小七打开门看到邵阳端着一个小巧的蛋糕,唱着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背后礼花齐放的场景,忍不住惊呼了起来。
      昏暗的灯光下,一个俊俏的少年端着一块小巧的蛋糕,一个秀丽的少女傻愣愣的站在对面。
      这突如其来的意外和惊喜让小七整个人都有点懵,甚至不敢相信眼前的场景是否是真实的。
      “还傻愣着干嘛,赶紧许个愿!”
      小七双手合在一起举在胸前闭上眼睛许起了愿来,看着在自己面前虔诚许愿的小七,睁开眼吹灭蜡烛时,邵阳伸手忍不住伸出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同桌生日快乐。”
      “谢谢!快别在外面站着了,我们到楼道里去。”说着小七就拉着邵阳朝楼道走去。
      邵阳拍打着身上的积雪,“那个,等下,我们这算不算在风雪里白了头。”
      “看把你美的,白了头的是你吧。”
      “谁说的!”说完只见邵阳手上不知何时抓了把积雪扣在了小七的头上,“看这不就一起白头了。”
      “滚,幼不幼稚!”小七拍打完头上的积雪,佯装生气道:“进不进来,不进来我就进去了。”
      “进!进!进!我的姑奶奶,你说啥就是啥。”
      楼梯口的过道上两人肩并着肩,并排坐着。楼道的灯灭了又亮,亮了又灭,来来回回不知疲倦。
      “谢谢你啊,这么晚跑来特意陪我过生日。”
      “跟我还客气啥。”
      “你是怎么知道我今天生日的?”小七好奇的问道。
      “下午乐儿打电话说你今天生日,她有事陪不了你,就打电话告诉我了。然后就是这样子了。”
      “你过生日为什么都不告诉我们?”邵阳反问道。
      “汪洋、夏天他们不都回老家过年去了嘛,这边也没几个人,就没打算过。”
      “所以这算是意外之喜了。”
      小七使劲的点了点头,邵阳不知道的是当小七看到邵阳端着蛋糕唱着歌的那刻,感动的眼泪都快要流了下来,如果不是不太方便的话,小七都有种想要跑上去拥抱邵阳的冲动,所以这不仅是意外之喜,这是天大的惊喜。
      “那这样以后你的生日,我陪你过。这样你以后再不会说没人陪你过生日了。”
      轻颤的睫毛、湿润的眼角,邵阳无意间的一句话惹得小七热泪盈眶。自从老爹离去后,已经很久很久没有人跟她说过这样的话了。不知是一时的冲动还是触景生情,小七双手直接腕上了邵阳的胳膊,“借你的肩膀靠下。”说完直接把头靠在了他的肩膀上,邵阳的心此刻开始扑通扑狂跳了起来。
      看着依靠在自家肩膀上的小七,邵阳双手交叉在一起,食指莫名的开始上下来回转换着。楼道的灯此刻也灭了起来,漆黑的夜里,两人相互依偎在一起。
      不知过了多久,“那,那个,起来把蛋糕吃了吧,过生日怎么能不吃蛋糕呢!”邵阳的声响率先打破了这宁静的夜,走来的灯仿佛也被震醒一般也随之亮了起来,忽明忽暗的来回闪烁着。
      依靠在邵阳肩膀上的小七,抬了抬头望着邵阳说道:“那个问你个事行嘛?”
      看着眼前这个楚楚动人的女孩,一颗心怦怦直跳的邵阳,谁知道脑子里抽了什么风,忍直接回绝了:“不要问,问了我也不会告诉你。”
      “我都没问呢,你都不知道我要问的是啥就这样回绝了!真的是!”突然小七脑子一想,不由的笑出了生来,“说你脑海里是不是有什么龌龊的想法。”说完故意挑了挑眉一副尽在掌握的样子!
      “龌龊,亏你想的出来,没有的事,反正就是不问啦。”
      难得看到同桌吃瘪的样子,小七忍不住呵呵呵的笑了起来,耳边一句:你个大笨蛋。瞬间让邵阳身躯微微一颤清醒了过来。
      邵阳不得不承认他是喜欢小七,喜欢自己这个同桌的。生怕她刚才问的问题是你是不是喜欢我。邵阳还没做好准备要对她表白,至少,至少不是现在。虽然不知道她要问的问题是什么,但他有预感,所以在刚才小七要问他问题的时候,给一口回绝了。
      没错,邵阳不得不承认他是喜欢小七的。喜欢这个有点聪明,可爱却又有点笨拙的同桌。
      大概是第一次见面时候的自我介绍,军训生病的时候对自己的照顾,学广播操时第一次牵着她的手,滑旱场那柔软的娇羞,扫雪时的营救,上课回答问题时对答如流自信满满的样子,熟睡时的憨态可掬等等等的。生活的点点滴滴,使得本就普通的小七在邵阳的眼里慢慢的变的不在普通。
      虽然这家伙有时候挺讨厌的,老喜欢上课捉弄自己。尤其是在自己看漫画书,出小差的时候老喜欢拿老师吓我,但不管怎样喜欢上便是喜欢上了。
      “不好意思啊,准备的匆忙,就提了个蛋糕过来,都没能给你准备一个像样的生日礼物。”站在小七家门口的邵阳一脸歉意的说道。
      “没关系啊,你的到来就是我最好的生日礼物。”小七眨了眨眼冲邵阳笑了笑:“同桌,这个冬天有你真好。”
      邵阳就这么直愣愣的看着眼前的小七,喉咙里的口水咽了又咽,在小七进门的那刻,邵阳急忙拉住了门把手,张了张口却又不知道该如何说出口,没想着要表白的,但不知为何心里仿佛有个声音在蛊惑着他,让他说出口。内心的挣扎,真的是难受极了。
      看着傻愣愣的邵阳,小七忍不住:“你还有什么要说的没,没有的话我就进去了。”
      “那个,那个……”邵阳挠了挠头,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最终还是没能说出口,“也没啥,就是想对你说,同桌,生日快乐。祝我的同桌小七越来越漂亮,学习越来越好。”邵阳说完,真想抽自己两嘴巴子,哎呀真的是,关键时刻,提不成啊,提不成,咋就那么怂呢!
      “谢谢!”
      转瞬的回眸,一个笑靥如花,一个懊恼到抓狂。
      2007年的2月14日,西方的情人节,农历的腊月27,距新年还有三天,这天是小七的生日,这天邵阳跑遍了附近所有的蛋糕店,只为找到小七喜欢的抹茶蛋糕。两人门口的闲聊那些没能问出的问题,那些没能说出的话语,你听呼呼的风声好似轻声诉说着谁的愁肠,你看空中飞舞的雪仿佛在这风中呢喃回应着谁的忧伤。
      这天的夜过的是那么的漫长,天是那么的冷,回家的路是那么的远,心却是那么的暖;这天的夜过的是那么的快,快到不知不觉已到深夜。这一天是在漫长的生命中,再普通不过的一天。但在小七和邵阳的生命里,却是那么珍贵的一天。以至于,以至于两人深深的把这天印在了脑海里,再没忘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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