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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监督
对阵的八班战斗力整体实力偏弱，配合度也不高，一路被碾压。
对战的几个回合下来，连篮球都没怎么能沾到手的八班士气骤减，走走过场般在场边跟着跑跑。
场边震天的呐喊声里混着“温溯”和“周天天”这两个名字，钱辰早就左右拦不住了，顶着一张五颜六色的脸，挺无奈地看着场中央那两位剑拔弩张的大佬，周围的队员看起来更像是人肉背景墙。
温溯和周天天都是在学校排的上名的高颜值，在场的很多女生与其说是看篮球赛，不如说是来看帅哥的更为真实些。
本是光看脸就觉得很有看头了，这会儿同队的两位帅哥偏在球场上杠上了，势均力敌的两位帅哥全程控场，画面离奇又拉风。
这么燃的画面让场内外的女生激动的不行，尖叫到破音。
八班队长两手叉腰站在三分线外，看着一班的两位大佬在互抢篮板，想着这俩恐怕是我方卧底。转念又一想，对方内讧都打不赢人家，简直大写加粗的丧。
温溯可顾不上旁人怎么想，开场的时候他还在发呆。周天天冷不丁砸过来的球虽被他及时伸手截住了，不过那一下力道太大，没防备的情况下差点让他仰面摔过去，脾气一下就上了头。
周天天也是个脾气硬的，话少，是个行动派。上篮的球被半道截下，分分钟揪住温溯的领口和他扭作一团。
那头被太阳晒到犯困的裁判终于醒神，吹响了哨。
在全场女生们失望的哀嚎声中，这两位不省心的主都被换了下来。
班主任拿这两位没辙，找了个借口扭头就把这两个大麻烦抛给了体育老师。
体育老师原是打算把他们拎到场边训话的，无奈看台上众女生的目光一直绕着身后那两位转。后面两位对各种视线包围的场面已经习以为常了，除了不爽没什么别的表情。倒是想多了的体育老师总觉得那些视线时不时会转向他，觉得浑身不自在。
带着身后那两位挑事的主在场边绕了个圈，最后在入口处的过道里停了下来。体育老师背后汗津津的，松了口气，总算是找到一个能成功避开众人视线的地儿了。
体育老师姓徐，刚毕业没多久，实习期。还处于对自身事业无比热爱、激情饱满，并热衷于对学生实施“灵魂摧残教育法”的阶段。
“说说，你俩为什么打架？”徐老师甩着手里的哨子问。
两位少年此刻倒是安静得很，一左一右懒洋洋靠在墙上，耷拉着眼皮脸各扭一边，都没接话。
“其实我是这么想的，所有问题，都得用科学的方式解决。”徐老师说。
不出意外，接下来是一长段催人眠的老生常谈。
温溯忍不住打了个哈欠，哈欠打到一半，就被这个不走寻常路的徐老师惊的差点嘴没能合上。
“牵个手吧。”徐老师气定神闲地给他们科普，“研究表明，人与人之间的肢体接触能释放快乐的荷尔蒙，以此增进彼此的感情。”
周天天面无表情地看向他：“……”快乐个屁！
温溯没料到这个学校的老师能这么不按套路出牌，目瞪口呆了片刻，试图自救：“徐老师，咱还是体罚吧。随便怎么罚，我认了。”
徐老师摇了摇头：“像我这么仁慈的老师，怎么可能做出体罚学生这种毫无人性的事呢？完全不是我的风格。”
体什么罚？灵魂上的惩罚才能让这帮学生长记性！
周天天感觉自己脑子里掌控理智的弦已经嘎嘣脆了，默了默，说：“徐老师，求你别对我们有人性。”
“仁慈”并且“很有人性”的徐老师说：“我很民主的，你们也可以自己选择怎么罚。不过只有两个选择，要么站在这里牵手到比赛结束，要么叫家长来学校聊聊你俩的打架问题。你们可以自己选，给你们三分钟的时间考虑一下。”
“叫家长不行。”温溯一口否决了后面那个提议。
“很好，那就牵吧！”徐老师拍了拍手以示鼓励，“加油！”
周天天：“……”什么玩意儿就已经决定好牵手了？我不同意！
周恬恬从厕所回来，正巧遇上这精彩的一幕。
温溯不情不愿的朝周天天那侧挪了两步，抬手，动作无比僵硬的要去抓周天天的手。
周天天跟见了鬼似的把手往后缩：“你有病？”
“你……”他妈以为我愿意呢？
温溯的视线偏了偏，即将出口的话顿住。瞄到一个熟悉的影子，非常嫌弃的表情瞬间收敛。
周恬恬运动细胞几乎为零，更看不懂篮球赛的规则，只知道哥哥那个班一直在赢。大半场篮球赛下来她因身体不适一直靠在方缘身上闭着眼休息，没怎么往场上看，这两位打起来的时候恰巧她又去上厕所了。
温溯在比赛时虽脾气上头，视线总控制不住往她那头飘。从比赛开始到他们下场，她精神一直很不好，几乎一直是浅睡状态。睁开眼的时候也都是在往外走，所以知道她并不清楚场内发生了什么。
反正也是个罚，倒不如把黑锅都扣到旁边这位倒霉蛋身上。
温溯这么想着，改口，话说得非常委屈：“你怎么就那么不愿意跟我好好相处呢？”
周天天一脸看智障的表情：“……”神经病。
体育老师倒是没觉得有什么异常，看看，已经有孩子知道反省问题的根源了，这就是进步！
周恬恬左看看右看看，冷不丁看到这两位似乎是在一起受罚，又听了会儿这一来二去的对话，笃定哥哥又在欺负温溯了。
完全不知道温溯在演哪一出的周天天果断扬手，打算拍走温溯伸过来的那只手。
手刚从身后冒了个头，就被温溯一把拉了过去，死死扣住。
“靠！”周天天愣了一下，疯狂甩手。
温溯的手劲比他预估的要大，怎么甩都甩不开。在徐老师一脸“不搞事情会死”的目光下，周天天感觉自己那股暴躁的小火苗又要燃起来了。
“徐老师，你忙你的去吧，要是不放心就找个同学来监督我们。”温溯朝傻站在入口另一侧正看着他们的周恬恬指了指，“我看那位同学就挺合适。”
徐老师顺着温溯的视线朝周恬恬看了过去。
小姑娘看向他，乖乖巧巧地叫了声：“徐老师。”
这耳熟的声音……周天天一怔，视线跟着转了过去。
朝周恬恬看了一眼，憋着脾气深呼出一口气。
他虽然脾气确实不太好，不过知道自家妹妹怂，从没在她面前动过粗。
掐紧了温溯的手，指骨捏出了声，压着嗓子质问：“你他妈在耍我？”
温溯抬手半遮住脸，露出一个微不可察的笑，打小报告：“徐老师，他捏疼我了。”
徐老师用哨绳抽了一下两人拉住的手：“都别得瑟！”
周恬恬见哥哥脸色不好，正打算离开，被体育老师叫住了。
“同学，你过来一下。”体育老师朝她招了招手，问：“你几班的？”
周恬恬停了下来，转头不明所以地看了看周天天，又看了看温溯，才说：“我高一三班的。”
“行，你就在这替我监督他们吧。他们要是比赛结束前敢把手松开，你来跟我说。”徐老师转头看着不省心的两位警告道，“你俩好好牵手，都听好了，一旦松了手就叫家长。”
“……”周恬恬目送着这位神奇的老师走远，好半天才醒过神来，这是要让她监督哥哥们牵手。
周天天还在压着脾气疯狂甩手。
温溯一脸平静地看着他：“你很想被叫家长吗？”
“你很想跟我牵手吗？”周天天怒怼他。
“是啊！”
“……”
周恬恬噗呲笑了一声，见对面两位看了过来，立马收了笑，把视线转向了别处。
两人扭捏牵手的样子实在太好笑。
还是没忍住，别过脸笑的不行。
“周恬恬！”周天天冷着脸问她，“有那么好笑吗？”
“我没笑！”周恬恬压住笑很坚定地说。
背对着他们，两只手在墙上跟猫似的用指腹挠了挠。憋了一会儿，又爆发出一连串脆脆的欢笑声。
温溯靠在墙上看着她，弯了弯唇，不自觉跟着笑。
周天天看着对面快笑抽了的妹妹一个人沉默了会儿，在频繁“路过”的女生们的注目礼下骂了声“我操”。一边深深怀疑着人生，一边觉得自己现在的样子狼狈又滑稽，终于绷不住了，也跟着笑了起来。
方缘在座位上等了好一会儿，见周恬恬去了那么久还没回来，觉得不放心，跑出来找她。
在过道遇上牵着手的周天天和温溯，非常的震惊，问狂笑不止的周恬恬：“他俩这是……在干嘛呢？”
周恬恬抹了抹笑出泪的眼睛，很认真地回道：“培养感情。”
“培养……”方缘话一顿，张了张嘴，问：“哪方面的感情？”
周恬恬盯着两人牵住的手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觉得这个问题问得挺奇怪的。
方缘一脸纠结地抬手指了指两人牵住的手，非常坦率的对周恬恬说：“我都没跟你哥哥这么牵过手呢！我嫉妒了！”
周天天：“……”疯了吧？
所以缺心眼的恬交的朋友也是缺心眼吗？培养狗屁的感情！
温溯和周天天表情僵硬的对视了一眼，都笑不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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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温少：喜欢你的女生仿佛是个缺心眼。
天哥：你喜欢的我妹也是个缺心眼。
温少：……
来啊，互相伤害啊！
在妹控眼皮底下撩妹，第一步，要学会忍辱负重！——温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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