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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赖
赤瑶轻描淡写地说出了让瑶月心头一颤的名字，她相信没有人敢冒充魔尊。
瑶月深吸一口气，平复一下心跳，强作镇定，“第二，你如果真的是魔尊苍炼，为什么会留在浩然天境，这么厉害又为什么要当我的徒弟。”
“先申明，做你的徒弟是顺势而为，本来我是打算在浩然天境完成我的设想，谁知道还没完全成功，你就把我摘了。”
“那你先说说你本来的目的。”
“仙魔大战之后，我为了变得更强就想出了把仙魔二气融合在一起的修炼方法，正好当时魔族经此一役元气大伤，我也就用我的七成功力封印了整个魔界。
之后我就来到了当时还是断壁残垣，横尸遍野的浩然天境，打算吸收浩然天境之中的仙魔之气开始修炼。”
赤瑶语气平静，真的完全就是在解释一件事。
可瑶月心中却有了一丝酸楚和不忍，自己是不是不该让他回忆这些。
当时的仙魔大战何其的惨烈，双方都投入了十成十的兵力，当时的瑶月还只是个在战场上跑腿送药的实习医仙。
每时每刻她都可以看到残缺的尸体不断在倒下，一缕缕的灵魂无声地被撕裂，消散在虚空之中，凄厉的的惨叫声更是不绝于耳，脚下的土地被鲜血染红，浓郁的血腥味在鼻尖挥之不去，瑶月随时都有可能会被倒下的尸体绊倒。
魔族那边的情况肯定也是一样，瑶月现在想起来还有些心悸，更不用说作为魔尊的赤瑶了，看着自己的士兵一个个倒下，心中的痛苦可想而知。
赤瑶继续说，“一开始战场上的仙气跟我完全不和，就算只吸收一点，身体也会像被撕裂一样疼痛，不过每天吸收那一点，一天天这么适应下来，花了差不多三万年时间，我总算可以让仙气在我体内待着了。
之后的七万余年，我就一直在吸收仙气，直到你来浩然天境的不久前，我才尝试仙魔二气的融合，结果完全无法成功，还把自己折磨得够呛，正当我想尝试以天魔策的线路运转体内仙气时，你就来把我采走了。
现在回想起来，我唯一得到的就是你的九离仙诀了，多亏了它我才能运转体内的仙气进行融合。”
“好了，还有哪里不清楚吗？”赤瑶顿了顿问道。
“想来你堂堂魔尊利用我个医仙也太掉价了，姑且相信你。”
“什么叫姑且啊，还有你叫我赤瑶就行，魔尊什么的，在你这儿我就是赤瑶，你徒弟，这个你要先记住了。”
的确，现在赤瑶完全没有一点迫人的气势，旁人看来完全就是个普通的仙。
“还好意思让我记住，失忆的事还没问你呢，如果不是我陷入危险，你打算什么时候跟我解释，难不成一直待在魔界里。”
“冤枉啊，知道你有危险，不顾走火入魔的危险我就来救你了，不信你可以把一下我的脉，还伤着呢。”
赤瑶对魔气的掌控力总要强于仙气，若不是受伤，他肯定是使用仙力，这样也就不用这么早就向她解释。
赤瑶伸出手，语气夸张，还使劲眨眨眼，给人感觉委屈极了。
瑶月不禁被他的动作逗笑，又怕被他看出来，噗呲一声就赶紧把嘴抿住。
任何人都不会相信眼前的人会是传闻中不可一世杀人如麻的魔尊苍炼吧。
正当这时，瑶月的脑中浮现一张嬉笑的脸，与赤瑶的脸重合，记忆随之又恢复了一些，尽管大致上还很模糊，但至少知道了赤瑶是她徒弟。
“月，你没事吧？”耳边想起赤瑶关切的声音，她靠在赤瑶怀里，赤瑶正给她把脉。
“我没事，刚又记起来了点，就是现在头有点疼。”记忆的恢复让瑶月又有点依赖他，之前心中的怀疑这会儿算是打消了。
赤瑶直接把她抱到床上，让她躺好，“你还是先休息，我会在宫里再待几天。”
“下次不要突然抱我，这样是占我便宜。”瑶月侧过身不搭理他。
赤瑶对她牛头不对马嘴的话感到愉快，看她的反应，这记忆是恢复了些，对他的态度亲近不少。
坐在她床边，赤瑶帮她盖好被子，“看来这忘川水比孟婆汤讲道理，不然我真该哭了，关于你失忆的事都是我的疏忽，抱歉。”
“既然能恢复我就不会怪你，我只是希望你对我真心，错了，我不是那个意思，总之就是不想你骗我或是瞒着我什么，差不多就这意思，我睡了，你快走。”
瑶月有些语无伦次，直接强硬的结束话题。
“好，那你睡吧。”赤瑶站起身，又看了瑶月一眼才离开房间，虽说这本来应该是他的房间。
到了房间外，赤瑶用随手捏了一只信鸽，让它把自己要留在天界几天的消息传达给苍离。
就现在的情况看，瑶月恢复记忆是迟早的事，他不用太过担心。
赤瑶回到枫树林的那棵树下，布下结界，开始通过四灵物来恢复伤势。
或许是恢复了些记忆让赤瑶心里轻松不少，这一觉她睡得很好，醒来已经是三个时辰之后了。
瑶月问了明月得知赤瑶去了枫叶林，便也缓步向枫叶林走去。
赤瑶感觉到了瑶月气息的接近，收起了结界和四灵物，朝着正在走来的瑶月挥手，“月，你终于醒了，我等你都快等得睡着了。”
知道了他是魔尊苍炼，但也想起了这是他的徒弟赤瑶，这会儿听到他叫月，心情还真有点复杂。
不过她在刚睡醒的时候想到一个问题，必须马上就问。
来到树下，瑶月和以前一样坐到了赤瑶身边，“还等我，疗伤就疗伤，逞强，刚刚呢，我一醒来就发现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麻烦你回答一下。”
“呃……什么问题？”
“你过来就是为了救我，那朱雀为什么攻击我，给我老实交代是不是你打伤了它？”
“这都被你猜到了，不愧是师傅。”赤瑶当然做个好孩子，老实承认。
“少贫嘴，你留给我的就只有这坠子，朱雀又说我身上有魔气，不是你还能有谁，为什么要伤它，它可是镇守四方的灵兽，就算你是魔尊也不能找不痛快啊。”本来是责怪，语气中却不自觉地透露出关心。
赤瑶心里窃喜，但并没有说破，“我只是让手下拿了点他们的伴生灵物，过三千年还会长回来的，它们能帮助我尽快地恢复伤势，你也看到了，他们的伤并不重，过两三天就会好的。”
瑶月回想起之前朱雀肩膀上的伤，是不重，要是真重伤也不会有那精神头发那么大的火，也不会有力气用大火球来攻击她。
“你说你受伤，是谁能伤得了你？”
“等下啊月，难道是因为你太爱我了，所以才不介意我是魔族吗？”赤瑶也才发现这一重要问题，从之前最开始见面，明明感受到他的魔气，也并没有因此疏远他。
“现在在我的记忆里你还是个可爱单纯的小徒弟，请不要破坏我记忆中的印象。”瑶月先是吐槽一句，“仙魔只不过是身份，我并不会在乎这个。”她回答地很是简单，这就是她的想法，若是在这种事上纠结，她就不是瑶月了，“好了，回答我的问题，你是怎么受伤的？”
“来，你先靠到我怀里，这就和你失忆有关了，我慢慢说给你说。”赤瑶张开了双臂。
“不不，哪有师傅躺徒弟怀里的。”
赤瑶却不管她，直接揽过她的肩让她的头靠在自己胸口，“看来这段记忆没恢复，明月她们没和你说吗？你以前可是经常靠在我怀里。”
其实这是她最初有记忆的部分，只能说是“少女”的羞涩在作怪，被赤瑶按在怀里之后她也安心靠着，感受着这份久违的温暖。
“之前下界之后，我和你悬壶济世，一方面是为了磨炼我的医术，另一方面就是想下界玩一次。
结果没想到原本在浩然天境的怨灵竟然会找上门来，我一时大意就让你受了伤，在为你治疗之后，却发现你的魂魄受到了损伤，无奈只能将你放到忘川河中，之后的事你应该都知道了。”
赤瑶没有说中间三年发生的事，这些要让瑶月自己回忆起来才有意思，他很期待那时候瑶月的反应。
赤瑶说得很简练，瑶月还有点疑问，“那个浩然天境的怨灵是什么？”
“那东西是战场上必然会产生的玩意儿，由人的遗愿，杀心，怨念，绝望组成，简单来说就是战场上的负面情绪，只是一般的不是在天地间消散就是被鬼界的人收服，这次浩然天境的是个意外。”
“那怎么会找上你的？”其实她有些走神，唉~这男人的味道竟然该死的“甜美”。
“大致在七万年左右的时候，我就感觉到了它的存在，那时候它还想吸收我体内的仙魔气，被我打败之后就没了生息，原以为它就此消失，没想到会再次出现，所以我才会让你告诉天帝要加固结界。
这玩意现在完全隐匿在浩然天境中，找是找不到了，只能这样关住它，或者等它自以为够强的时候自己闯出来，我就把它彻底捏死。”
只有蝼蚁才会想着依靠他人的力量变强，伤到瑶月本就不可原谅，若不是他当时体内的仙魔二气自己打架都来不及，赤瑶早就把它捏死在手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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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师徒什么的，最有爱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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