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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出有因花落去
这夜,皇上没有歇在凤翔宫,但皇后的地位已经不言而喻,凤翔宫的人今日不同往时,有着正宫人该有的傲气和尊严。
夜半无人的时候,宁月不意外的听到他来了。
“夜夜如此大费周章,皇上要小心龙体。”宁月也不管他意欲何为,置身事外的语气仿佛这一切都跟她无关。
“你不在乎?”他的话语轻轻响起在她耳畔,充满着诱惑。有那么一瞬,她想转过身与他毫无嫌隙的相对,可是想到他之前的所作所为,她的心防立刻把他拒之门外,且不论他是帝王,单是两国之差,他就根本不能单纯的把她当做女人来看待。
元耀也不在乎她有没有反应,只是紧了紧放在她腰上的手臂,沉沉的睡去了。
转眼间,已是七月二十八,荷花正开,暑气日盛,炎炎夏意。
“明日是黛嫔娘娘的生辰,连日主子您都为这操心,好容易丰满些又更瘦了。”云清服侍宁月休息时叹道。“您明日想穿哪件?”
宁月想了想,“淡紫色的云缎吧,又不是我的生辰,穿红戴粉都不恰当。”
“主子,您是六宫之主,谁能说您什么呢?您真是太过虑了。”云清摇摇头。
寄人篱下,岂能随意……宁月这么想,却并未说出口。
夜里,他又来陪她。
“明日,是黛嫔的生辰,您可会捧场给她庆生?”她破天荒的先开口。
皇帝轻轻笑,“你希望朕去?”
“臣妾只是问皇上的意思,并不敢对皇上说三道四。”宁月依旧是个冷清性子。
元耀点点头,“明日墨染将军回朝,他是元老,朕一定要见的,能不能赶得及,你们就乐你们的吧。”
“臣妾记下了。”她的规矩丝毫不乱。
“你何时才能像那个在江南的你啊……”他似是不经意的问。
宁月的心一动,那时的她虽身有重任,行走江湖却是自在,与他同行,也无甚担忧,可惜良辰已逝,无法回头。今时不同往日,两人的身份地位截然不同,又多了层夫妻关系,比起那时,既束缚又劳心劳力。
“回皇上,此刻我们身在深宫大院,并非江南,您不是落魄的王室远亲丰公子,我不是落难在王爷府的丫头宁月,如何能像呢?”宁月并没有怨念,仍旧是不管己事的态度。
“若是回了江南,你可愿以宁月对我?”他没有自称朕,听得宁月心中一动。
听她没有回答,皇帝拍了拍她的小腹,“好了,朕累了,睡吧。”
一夜无话。
七月二十九,宫中各处彩灯高悬,各宫一大早都给依兰宫送去了贺礼。黛嫔在宫中受了礼,便带了人到了凤翔宫请安。
果不其然,黛嫔一身大红,绣着粉嫩的荷花,有些过于华丽的繁复,但是在她身上却并不过分。
“臣妾给皇后娘娘请安,愿皇后娘娘凤体安康。多谢娘娘这些日为臣妾的生辰操劳,又送了那么重的礼。”黛嫔面上有光,音调温柔,态度恭谨。
宁月赶紧让人把她扶了起来,“黛嫔不必多礼,皇上对黛嫔宠爱重视,本宫也应该尽份心的,莫要客气。一会儿等众位娘娘到齐,我们就去御花园听戏罢。”
黛嫔微微一笑,“听凭娘娘吩咐。”
执事太监高声道:“敬妃,明妃娘娘到!”
还未等到她们到厢房,坐在下面的黛嫔猛的大叫一声,扔了手中的茶盏,厥倒在地上,嘴角溢出血来。
宁月一惊,向云清喊道:“快传太医!”
迈步进门的敬妃明妃众人俱是一惊,敬妃明妃赶紧跑上前,跪在黛嫔身旁,慌乱的叫喊:“黛嫔妹妹,黛嫔!”
房内混乱一片,宁月的心更是在黛嫔倒地的瞬间坠到无底深渊。她留意着不让任何人动在地上的茶盏,一边点了黛嫔的穴道等待太医。
太医到了,宁月带着敬妃明妃并各宫妃子等在一旁,她面无表情,敬妃明妃的脸上已是泪痕道道。
“太医,如何?”见鞠大人回身,宁月睁大眼睛连忙上前询问。
鞠大人拱手施礼,“启禀皇后娘娘,恕臣斗胆直言,黛嫔娘娘身中剧毒,已无药可解。”
听到他的话,宁月倒吸了口冷气,“鞠大人,宫中不是有天下罕见的药材和灵丹妙药么?难道就没有能解的么?无论多贵重的药,但凡您开口——”
鞠大人摇了摇头,“娘娘,黛嫔娘娘在臣赶到之时,已经没了气息。请娘娘恕罪。”
宁月瘫坐在一旁,敬妃,明妃一大堆人立时哭成一片。
执事太监又高声道:“皇上驾到!”
于是众人又连忙跪在地上,皇上迈步进来,匆忙道:“你们都起来吧,鞠大人,现下情况如何?”
“启奏皇上,臣无能,黛嫔娘娘已经薨了。”鞠太医跪在了地上。
丰元耀走到榻前,坐在黛嫔的旁边,手轻轻的抚上了她的脸,动作很轻,脸上带着悲伤的柔情。
宁月紧咬着嘴唇看着皇上,一言不发。
皇上起身,走到宁月面前,没有任何表情的看着她,“这是怎么回事?”
她跪在了地上,“臣妾该死,臣妾不知。”
“你不知?”
宁月点头,“是。臣妾只知外面敬妃,明妃她们刚到,黛嫔就突然倒地不省人事,臣妾立刻派人去请鞠大人,可是已无回天之力。”
丰元耀的眼睛眯起来,“既是如此,让大理寺卿李给来见朕。”
六环立刻应声,“遵旨。”
底下的众人面面相觑,不知宫内又将有何事发生。
“你们都各自回去吧,没什么事,暂且留在各自宫中,不得走动。”元耀抬了抬下巴,却懒得看一眼众妃子。
“遵旨,臣妾告退。”众人作鸟兽散,各自退散。
本来热闹的厢房,变得冷清起来,只有宫中的下人和尸骨尚暖的黛嫔,宁月并元耀。
“现在也不想说说?”元耀看向宁月。
宁月微微皱眉,“臣妾刚才所说句句事实。”
“句句事实,却并非全部吧?”元耀端着茶渣,却并未放到嘴边。
她稍挪了挪,“刚才臣妾觉得实在蹊跷,故此一直看着黛嫔用过的茶盏,并未让他人动作,若是有人下毒,必定能在这茶盏里验出来。但是何人所为,臣妾不知。请皇上明鉴。”
“皇后倒是心思缜密,朕让李给主审,三司会审,相信会查个水落石出的,朕也不想妄断,皇后好自为之。”说罢,元耀将茶盏放在一旁,起身经过她的身边大步流星出去了。
宁月的心在他侧身而过的那一刻,被利刃穿透了。她的手心被紧握拳的指甲弄出了血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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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嗷呜,嗷呜……抽打bw!bw的小孩儿被我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