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门后夫婿破产了

作者:云静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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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卿本佳人


      辛坚乐滋滋地陪辛巨去后院拴马,辛巨悄声问:“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刚才在院门口,我都不敢进来,生怕找错门了。”

      辛坚只好承认:“岂止是你,有时候出门回来,我自己都觉得进错了门儿。不过,习惯就好了。”

      那边红枝来叫辛坚:“夫人让钟婆婆去市里多买些肉菜。”

      辛坚应声而去,辛巨奇道:“怎么辛坚帮着买菜吗?”

      红枝气道:“还不是那些坏蛋逼的。”便将事情一说。

      辛巨火气顿壮:“这吴家也太欺负人了,一定要公子去找那吴侍郎说理去!”

      东院里,老王爷听辛辰详细说了进宫见辛月的前前后后,沉吟半晌,方长叹一声:“原想翊王登基,从此干戈罢、朝堂平,辛门不求富贵、保一家平安当可无虞。谁料想十年之后,仍难逃派别之争。此局凶险,辛氏一门都赌了进去,就如十年前夺嫡之战一般无二。”

      辛辰说:“姐姐因为不得已牵连父母,负疚于心,让我代她向父王请罪。”

      老王爷说:“月儿虽是女子,在为父心中,对你们两个一视同仁,绝无偏颇。她也好、你也好,都是辛门之后、我和你母亲的心之所系,谈什么请罪?若有别的方法,她不会出此下策;若避无可避,辛家当然是她最坚实的后盾,决不退缩。”

      老王爷虽然为人斯文、且身体虚弱,几句话说得平淡冲和,但话中自有一股傲气,令辛辰感觉:姐姐心胸智谋不让天下男儿,原是辛家骨血之故。

      当下问道:“父亲,您觉得事情真到了非此不可的地步吗?田贵妃虽然有意立储,但孩子刚生下来,哪儿就那么急不可耐?即便真闹起来,姐姐无后,对她中宫之位短期并无影响,姐姐何至出此下策,将自身置于风口上?所谓事缓则圆,她这般出手,事先也没跟家里通个气,万一家里没有接应上,她岂非自困宫中、孤立无援?”

      老王爷看着他:“如果事情真如你姐对你说的那般,陛下自会护你姐周全,所以,她在宫中倒未必凶险。只能说明,田氏一族权倾朝野,此局只能成功而皇帝可用可信之人无几,只有赌上辛氏一门。”

      辛辰气道:“您觉得这是姐姐的计策、还是姐夫的主意?姐夫是一国之君,却不能护姐姐周全,倒要靠妻子出手挽回朝局,因而不惜让姐姐冒此凶险,他还算什么男人?”

      这话,在姐姐面前,他不曾说,但心里一直不甘,当着父亲终于一吐为快。

      老王爷斥道:“胡说!翊王虽然是你姐夫,到底是当今皇帝,你怎可出言无状?”

      辛辰挨了训斥,低头不语,只是嘴巴还嘟着,替姐姐觉得不值和委屈。

      老王爷无法,知他执拗的性子犯了,只得长叹道:“这是月儿的命啊!当年你母亲生下她,便请国师给她算过,说她是‘杀破狼’的命数,注定一生纷争不断、劳心竭智。她自小聪慧体贴,打从懂事起,便要帮你母亲管理家宅,你出生便带着你识字进学。

      当年,肖太后还是皇后,她很喜欢你姐姐,翊王的母亲淑妃跟肖后关系最是融洽,翊王也总在肖后宫中,你姐姐与太子、翊王从小一起玩大,算是青梅竹马。当年,我和肖后都曾几番试探,但你姐姐一意要嫁翊王。

      她成为翊王妃的第二年,太子便主动请缨、战死杀场,肖后只此一子,顿时心灰意冷、从此吃斋礼佛、不问朝堂。先皇急怒攻心,病榻缠绵、风烛之末,朝中无人主政,诸皇子开始夺嫡之战。

      端王是肖后之妹、肖妃之子,朝中呼声最高,竲王博通古今、竘王战功赫赫、靖王最得民心,最后翊王出人意料、一举成功,虽然外有辛田两家功不可没,你姐姐的支持也是至关重要。

      尽管这一路凶险,她既嫁予翊王,夫妻一体,自当福祸与共。翊王对你姐姐的心思怎样,且先不论。此事若是翊王的主意,也不必意外,说明他对你姐姐的倚重,为父只会更放心了。”

      辛辰仍低头不语,老王爷便问:“此事,具体你想如何去做?”

      辛辰抬头一笑:“父亲放心,这事我尚在谋划,一旦成形,再向您汇报。”

      老王爷无法,知道这辛氏姐弟一向主意正着呢,很少让人猜透他们的心思。

      辛辰出来后,回西院更衣。飞鸢早叫人备好了热水和衣物,辛辰换洗已毕,飞鸢让他坐在梳妆镜前,亲手帮他梳理发髻,见他闭目微笑,柔声问:“奔波这些日子,难得回家,要好好休息一回。你在想什么呢?”

      辛辰唇角一勾:“你的手法力度,跟我姐姐很像。”

      飞鸢暗忖:这东侯王世子心理上到底几岁?都二十岁的人了,怎么一点成年男子体贴、照顾的样子都没有?倒像是我大他好几岁似的,这个家他可怎么当啊?不由叹了口气。

      辛辰听到,以为她是想到皇后以及东侯王府现下的处境,伸手握住她的手:“我托人问回来,姐姐在宫中暂时无碍,你不要担心。”

      飞鸢本来不担心,他这一说,倒要担心了,便说:“皇后在宫中孤单一人,家里又帮不上什么,只怕二老更忧虑。”现下东侯王府不禁成了平头百姓无权无势,连日常生活都快负担不起了,还拿什么来救这个禁足在宫里的皇后?

      辛辰口气轻松地说:“一时无碍,总要等此事风波过去,再做计较。”他不想把这等复杂的朝堂争斗说与她听,但刚才与老王爷的一番对话,令他絮连篇,不由盯着镜中的她,发起呆来。

      飞鸢的容貌本是美的,淡施胭脂便肤色明艳,斜挽的凌虚髻随意中带着闲适的优雅和柔顺,衬着她两道细长的眉真如远山般舒扬,只眉尖一点略凝着几分心事,留眼底余波泛出几缕惆怅。

      想她才不过十七岁的如花年纪,真要将她牵扯到这场权力争斗之中?虽然两人不像辛月翊王那样青梅竹马的情份,在选亲时,她的聪明温婉意外地触动他,选中她原是打算娶回来相伴一生、要好好对她的,哪曾想一过门就遭逢这变故?

      富贵虽不足论,但此事若不成功,只怕家族难逃灭门之灾,何必让她平白跟着遭此劫难?

      飞鸢见他盯着镜中的自己不说话,一时担心他是否觉察到什么,勉强笑问:“怎么了?在想什么?”

      辛辰站起来,云淡风轻地一笑:“我不在家这些时日,可有想我?”本是房中私密调笑之话,他却说得正经坦然,像在谈书论画一般拽得文绉绉的,只在眼中划过狡黠一瞥,倒像是他被别人巴巴地追着问“可有想我”一般。

      飞鸢脸上还是一红,垂首不答,雪样眩目的后颈弯出少女特有的形态,辛辰眼神一荡,转向书房,边走边问:“家中可有什么事吗?”仿佛方才原问的就是这个意思一般。

      飞鸢随他进书房,边答:“还好,倒没什么大事。”她不想提吴家的事,免得他也没什么办法,知道了陡增担心,于事无补,反而会为难。

      辛辰也不追问,说:“这一次事情尚未处理好。过两日,我还要再出去一段时间。父母家里,只得继续由你照顾。

      飞鸢一愣,经了上次吴新欺凌之事,她倒不确定自己是希望辛辰出去为家里谋生计,还是更想他留在家里。当下按捺住心情,还是先问:“夫君若这次去,大约要多久才回?”

      辛辰沉吟半晌,微然一笑,却未作答。

      这时,家人通禀:晚饭已就绪。

      飞鸢忙去请老王爷夫妇入席,辛辰见晚餐有肉、有鱼、有菜、有汤,难得给母亲准备了蛋奶甜品,还特意准备了青梅酒,老王爷兴致很好,爷俩儿喝了两盅。算是搬到这边之后,第一次一家子吃得其乐融融。

      晚上将歇时,飞鸢将被裖准备好,心里有些忐忑,怕辛辰空了这些时日会想,正琢磨着找个说法。辛辰进来,说了会儿话,便说有事要去书房准备,让她先休息,不必等他。

      飞鸢意外又惊喜,辛辰临出去前特意看了看她,玩味地一笑离开的样子,令她突然有些担心自己的想法已被他察觉,躺下后好一阵子睡不着,索性披衣起身,取了热水沏了壶上好的龙井茶,送到隔壁书房去。

      辛辰正在纸上写着什么,见她进来,立时停下,意外中带着淡淡的喜悦,只问:“怎么还没睡下?”

      飞鸢说:“晚饭荤菜容易积食,加之你又饮了酒,春前龙井最是去乏醒酒、消解清烦,略饮一杯感觉会好些。”一边为他倒茶。

      辛辰注视着她的动作,轻声笑:“都说龙井茶淡而远、香而清,此评果然独得其妙。”

      飞鸢觉察他眼神别有笑意,这到底是说人、还是说茶呢?本来心无旁骛,这时倒有些羞涩,转开目光望向纸上:“你在写什么?”

      辛辰便说:“有些重要的信件要写,你先去休息吧。”

      飞鸢不好再看,但一晃间,似乎看到上面有“无相”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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