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娇男神忏悔录

作者:北往长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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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花的玩偶世界



      不仅是灵州镇的百姓们,就连鹊疆等人也很是惊讶,怎么又是木头人!

      “赵宋小哥怎么了?”

      “就是就是,说些什么奇怪的话!”

      “赵宋疯了不是!”

      刚安静了片刻的灵州镇又恢复了方才的喧闹,到处都是小声议论的声音。

      在小声议论的声音中,突然传来一阵铿锵有力、底气十足的男声:“他说的没错,这就是个玩偶世界,你们都是无花和尚的玩偶。”

      循声看去,从门外走进一个头发近乎全部发白的老翁,年纪似乎与铿锵有力的声音不太相符,有人大声问:“你是哪里来的?在这里胡说些什么,无花是我们的神,是他给我们创造了美好的生活,没有他,就没有今天的灵州镇。”

      “对呀,你如此污蔑我们镇长到底有何居心?”

      “管他有什么居心,把他赶出去就是了。”

      “对,快滚出灵州镇,灵州镇不欢迎你这样的人。”

      “狗东西真是不知死活,竟敢在灵州镇说出这种大逆不道的话来,嘴里吃屎了......”

      面对众人的责骂,老翁不但没有生气,脸色反而更加的气定神闲,一副天塌下有个二高的顶着的感觉。

      正在众人准备动手轰走老翁时,一个高亢的声音阻止:“大家都被表象所展现出来的美好给迷惑了。”众人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寻去,还想着是哪个不知死活的东西敢在灵州镇祸乱人心,不怕惹怒无花镇长,不再庇佑这个神仙般的地方了吗?

      “我们在这里久了,早已经忘了自己本来的样子......”寻到声音的源头,看着那个一身雪白,长身而立的少年朗君,众人皆是惊讶,呆呆的站在原地,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是好,这个一向温和儒雅的赵宋小哥儿,今日为何如此异常,总说些莫名其妙的话来。

      “这是个木偶城,我们都是被无花的木偶,是他一直在操控着我们......这些年,我们过的太快乐了,除了快乐,没有任何其他的感觉,我们没有痛,不知道苦,更不知道何为烦恼,我们像个木偶一样活着,心里只有欢乐,其他的,什么都不会想,也不会思考......”

      听到这些话,在场的众人都目瞪口呆,看着自己身上多出的木偶线,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突然,一阵阴风怒号,掀起漫天漫地的风沙,风沙肆虐,将整个灵州镇裹进空荡无边的天地中,包括鹊疆一干人。

      “有匪君~”鹊疆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是眼前一片混乱,风沙堵塞了视线,看不见任何东西,而在这个时候,她第一个想到的,竟然是花寒衣。

      “阿疆,别怕,我们不会被怎样的,将计就计吧,看看究竟会怎么一回事。”花寒衣努力在风沙中挣扎,摇摇晃晃的来到鹊疆身边,紧紧地抱着她,安慰道。

      离开魔宫以后,冷小五就四处寻探,凭着仅仅的直觉,从中原一直走到关外,又从关外回到中原,一路上结识了不少有趣的凡人,虽然没有寻到阿喃,但心里的痛也不再那么强烈。

      洛阳下了小半月的雨终于停了,也没有风,温暖柔和的阳光透过云层洒在每一个角落。

      南宫世家的晒刀场歌舞喧哗,案几上摆满了酒肉,来自江湖各地的人们汇集在这里大声说笑,交换各自经历过得如戏文一般的传奇生活,热闹非凡。

      一舞毕,夏凉爱抚的抱着他的绿绮琴走到舞池的中央,盘腿坐在地上,扣动琴弦,轻拢慢捻,唇微启:
      “悲回风之摇蕙兮,心冤结而内伤。物有微而陨性兮,声有隐而先倡。夫何彭咸之造思兮,暨志介而不忘。万变其情岂可盖兮,孰虚伪之可长。鸟兽鸣以号群兮,草苴比而不芳。鱼葺鳞以自别兮,蛟龙隐其文章。故荼荠不同亩兮,兰茞幽而独芳。惟佳人之永都兮,更统世以自贶。眇远志之所及兮,怜浮云之相羊。介眇志之所惑兮,窃赋诗之所明”

      夏凉的琴声很悲,歌声也很凄凉,周围的空气透露着抚琴人的孤独。他的孤独在坐的几千人没有一个能懂。所以他弹琴只为自己而弹,唱歌也从来只为自己开嗓,虽然表面看上去他是在大庭广众之下表演,但在他心里,整个晒刀场只有他自己一个人,除了自己谁也看不见。

      所以当晒刀场武力和意志稍弱的人被渐渐逼近的九骨笛音震的头痛欲裂、满地打滚时,夏凉依旧气定神闲的用他纤细的手指在琴弦上跳舞,琴弦发出一道道绿色的光包围着主人,建立了一道天然的屏障,抵御着九骨魔音对主人的打扰。

      “中谷有蓷,暵其干矣。有女仳离,嘅其叹矣。嘅其叹矣,遇人之艰难矣!
      中谷有蓷,暵其脩矣。有女仳离,条其啸矣。条其啸矣,遇人之不淑矣!
      中谷有蓷,暵其湿矣。有女仳离,啜其泣矣。啜其泣矣,何嗟及矣!”

      歌声是从一个十几岁小女孩的嗓子里发出来的,听上去既甜美又可爱,却让人毛骨悚然,呕吐难挡……
      而呕吐物着地的瞬间立马变成一堆堆密集蠕动的黑色小虫子……

      夏凉弹完了一首曲子,慢慢的睁开眼,从自己的琴声中醒来,看着满地的哀嚎和空气中虽然好听但无比乱人心智的歌声和笛声,头也慢慢的晕了起来。

      “夏凉!”在夏凉要倒下的那一刻,突然有一抹纯青色的影子箭步跑过来拖住了他,他认得这个人,这个人就是他一向很讨厌的鬼胭脂南思。
      “

      你继续弹琴,你的琴声能对抗血衣子的九骨魔笛,可以自保。”南思把夏凉扶到绿绮琴的旁坐下,瞪着大大的眼睛看着晒刀场满地的人们和地上到处爬着黑色的小虫子,笑靥如花的脸上没有一丝惊讶。

      九骨魔笛的声音越来越近,空气也越来越压迫,整个晒刀场,除了武功和意志都很强大的少数人外,大多都趴在地上翻来覆去的抱着头打滚,嘴里不停的念叨着:“血衣子!血衣子回来了!她要回来复仇!这个入了地狱的魔鬼啊!以后江湖,再无宁日啊!”

      “呵呵!说血衣子是魔鬼,我看这些人才是魔鬼,人面兽心。”一直跟着南思的冷小七轻蔑的说,双手环胸,很是不屑。

      “血衣子,有胆量就出来,别躲在背后伤害这些无辜的人,虽然是整个江湖欠你的,但为了让更少的人受到伤害,我南宫青,甘愿承受所有人的罪孽。”一直手忙脚乱收拾局势安慰伤者的南宫老世主再也忍不住,一腔怒气压在胸中朝着西边九骨笛发出声音的地方大声吼,脸胀的通红。

      “老世主莫要如此,本就不是我们的错,何苦向那个魔女低头认错,我们中原武林,宁死不屈。更何况,她也奈何不了我们。喂!血衣子,有本事你给老子滚出来,让老子瞧瞧四十多岁还没有发育的女娃娃到底长啥样,还真能成精怪不成?他妈的。”髯胡大汉一身酒气,骂骂咧咧的朝西边走去,从腰间抽出一把黑色的素面刀来。

      能不被九骨笛音所迷惑的人,武功和意志定然不会太差。

      然而,只听“砰!”突然一声巨响,髯胡大汉就原地爆破而亡,血浆四蹭,骇得躺在地上的人们心里凉嗖嗖的。

      “血衣子,不要再伤害无辜了,要报仇拿我的命去。”

      “嘻嘻嘻嘻,咯咯咯。哈哈”随着一阵十三四岁小女孩的银铃般俏皮可爱的笑声,一道孤独的红影从西边飘过来,轻盈的落在髯胡汉子死去的地方,所有人戒备的拿起自己的武器护体,装出一副耀武扬威的样子,却不敢靠近血衣子,战战兢兢的往后退。

      血衣子把九骨魔笛横在嘴边,笑嘻嘻的翘着兰花指,吹出一曲诡异的曲子。

      地上爬来爬去的黑色小虫子像是收到了某种指令,统一爬向这具血还在热着的尸体上。
      尸体一点一点的腐烂被黑色的小虫子贪婪的吸收,然后很多小虫子开始合在一起,就像一颗种子的形状,慢慢的长出枝干和绿色,开出鲜艳诡异的花来。

      所有人看着这个可怕的女孩还有尸体上绽放着如地狱火一样诡异的花,一步一步的往后退……

      只有南宫家的四个公子,整齐的排成一排拿着佩剑站在人群的最前面,好一副铁骨铮铮、不卑不亢的男儿模样!

      南思和冷小五却拉着脸色惨白的夏凉开心的走到血衣子的身边。

      “哇!好漂亮的花啊!它叫什么名字啊?你又是怎么做到的?”南思像个好奇的小孩子一样蹲在地上看着开的灿烂的地狱花问。

      “嘻嘻,我就知道会有人喜欢的。多漂亮,多难得啊!它叫曼珠沙华,可是我自己的血液养来的呢!嘻嘻,我要把十几年来在我身上养出仇恨的种子种在这些死人身上,让他们的魂魄不得消散,看着自己的尸体慢慢腐烂,然后就能开出漂亮的曼珠沙华啦,可是我最喜爱的仇恨之花呢!”血衣子蹲下身来,爱惜的抚摸着曼珠沙华,邪恶的眼神好像着了火一样兴奋。

      仇恨能让人疯狂,但报仇却能让人兴奋。多杀一个人对血衣子来说都是值得高兴的。
      “这么漂亮的花原来那么复杂!”南思感慨的说,两只大眼睛一眨一眨的闪烁,丝毫没有畏惧之心。

      “南思,你快离开那个女魔鬼,她会杀了你的,到我身后来,我必定护你安全。”看清楚血衣子身边的人是昨天骗了自己的南思,南宫星快步走到南思身边把她护在自己的身后。

      这个男人真的是不计前嫌,南思想,她昨天还骗了他,用嘴唇上她师兄给她特制的毒胭脂迷昏了他,今天再见到南思不但没有生气,反而一心护着她,生怕她受到伤害。

      “嘻嘻!南宫家的五公子,当真是护花使者呢!可是五公子难道就没发现你的四哥哥南宫诗正在被曼珠沙华吞噬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为什么不保护你的四哥哥呢?真是奇怪。”血衣子疯狂的笑着,把九骨魔笛横在嘴边,笛声诡异非常……

      随着笛声的节奏,一个紫衣少年从远处慢慢走来,他腰间佩着一把漂亮的雕花剑已被曼珠沙华的枝蔓缠绕,全身开满了血红色的曼珠沙华,像燃起了地狱的熊熊大火……
      “四哥!”
      “四弟!”
      “诗儿!”

      此起彼伏惊讶和悲愤的声音,原来那个身上被种满了曼珠沙华的紫衣少年竟是南宫家的四公子南宫诗。
      “诗儿……”南宫家的大执事西陵跑到南宫诗的身边,涕泪纵横的挥起手臂打向血衣子——
      “啊~”血衣子用九骨魔笛稍微的挡了一下,就听见西陵胳膊断裂的声音。

      “阿妈!”南宫家的几位公子顾不得血衣子的残暴,焦急的跑过来抱住西陵和身上开满曼珠沙华南宫诗,凶狠悲愤的盯着血衣子,无力的眼泪顺着眼眶往下流。

      “血衣子,小儿的命都被你夺去了,你还想怎样?如果老夫的命可以阻止你继续害人,你就拿去!”看着几个着急的孩子,老世主心力交瘁的说,不敢轻举妄动。

      “嘻嘻,你的命我自然会要,可是他们的命——”血衣子环视着四周,眼神透露出贪婪和兴奋:“我同样会要,只不过——来日方长,我现在还不舍得杀死你们。哈哈哈哈!后会有期哟!”血衣子笑嘻嘻的说,挥着血红色的袖子轻点脚尖,消失在晒刀场上方血红血红的晚霞里,只余下十三四岁少女甜美的声音还飘荡在诡异的空气中:“忘记告诉你们了,我不叫血衣子,我是焚子说的女儿,自然随爹爹的姓,记住哟,人家叫焚世。嘻嘻嘻嘻……”
      “焚世,焚世,与世为敌啊……以后江湖,必当日月无光、再无宁日啊……”晒刀场上的人痛的念叨,像念着一个来自远古的诅咒,无法摆脱……

      “唉!怎么会变得这样?”夏凉抱着绿绮琴脸色苍白,他一介书生,从来没有见过这种打打杀杀的血腥场面。

      “因果循环,报应不爽。都是他们该得的。”冷小五依旧双手环胸,不屑的冷笑:“万年不倒的南宫家看来也是如此的不堪一击。”
      “嘻嘻,我看未必。”如果说血衣子焚世的笑声太过诡异,那么南思的笑却足够令人着迷,还有她那一对明亮会说话的大眼睛,甜美的酒窝,都没有办法不让人喜欢。
      “为什么?”

      “说来我还需要你的帮忙,不过这里不合适讲!天已经晚了,洛阳城冬天的客栈打烊又早,我们可以去哪里落落脚喝点酒呢?”

      “我知道一个酒肆!”夏凉说,带着一丝骄傲,这是第一次他没有抵触这个叫南思的江湖人:“那个酒肆不大,但无论白天黑夜从不打烊,更妙的是,店家的酒从不掺水。”

      “你一个从不喝酒的文弱书生怎么会知道呢?而且还知道不掺水的酒!”南思好奇的问。
      “我有一个没有名字的朋友,他说他很孤独,没有记忆也没有亲人朋友。因为喝酒可以让他不那么孤独,所以就自己开了一个很小很小的酒肆,白天黑夜都不打烊,因为喜欢喝烈酒,所以酒里从不掺水。”
      “远吗?”冷小五问。
      “不远,就在洛阳城郊。”
      “嘻嘻,那我要去会会那个没有名字的怪人,看看他的酒量和我相比又如何?”

      “南思啊,你可不可以不要总是那么张牙舞爪的,吓到我朋友怎么办?”

      “我南思就要张牙舞爪,才不要管那些杂七杂八的。”
      ……
      三个人有说有笑的走在洛阳城的巷子里,家门口的灯笼斜照着,把几个人的影子拖了很长很长……
      后面还跟着一只短腿的小灰驴阿飞,阿飞像吃了兴奋剂一样乱跳着四个打在地上哒哒响的蹄子,……

      天,越来越晚,路上的行人也都走进为自己而亮的万家灯火里,只有漂泊不定的江湖人还在马背上徘徊,东南西北,找不到方向。

      何止找不到方向啊,冷小五暗自的叹了口气,心里划过一抹悲伤,阿喃啊,你究竟,还在不在人世呢?你不知道我找你找的有多辛苦,你看看,我都和一群凡人打成一片了,就是为了多认识些江湖能人,将来也好早点找到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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