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第一丢人

作者:一张A4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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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队伍中有人小声遗憾的叹道:“谢家三少什么都好,长得一表人才,才情更是出众,只可惜无意经商,看来将来谢家的偌大家业一定是谢大小姐的囊中之物了。”
      从九转回廊出来,我身旁的怜儿便一直魂不守舍,思绪飘忽不定,不知要飘往谁处。
      我拿胳膊肘捅了桶她,“哎,怎么?看上人家谢三公子了?”
      怜儿立刻羞红了脸,愤愤道:“小姐不要乱说,叫人听去误会了可怎么好?”
      随后她左右张望了下,发现没有听见才松了口气。
      瞧她这反应,我也懒得打趣她,免得一会真的叫旁人听见,又徒惹一番是非来。
      不得不说,谢府的景致极美,一点都没有暴发户的俗气,反而品味高雅,叫人流连忘返,我们随着人流晃悠大半晌,日头愈发升高,显然是正午到了。
      “小姐,是否要去用些午膳。”怜儿问我。
      我摆摆手,“不用,我还不饿,再过一会便回家去吧,不必去参加这劳什子的曲水流觞了。”
      “啊?!这么早就回去?”怜儿似乎很不满意我这么早走“连片金叶子都没有送出去,也没有收到,就这么回去了?”
      我从她的语气里听出了遗憾,“呵呵,你对我很失望咯?”
      她点点头,看到我眼神开始不善起来,又连忙摇摇头。
      怜儿本不想这么早就走,但奈何我态度坚决,拗不过我只好随着我往出口走去。
      “咦?小姐你看,那个人好奇怪。”行至一处别院前,怜儿忽然指着一个方向对我说道。
      我循着所指方向看去,只见一位长身玉立的白衣公子站在别院前一棵柳树下,只是他戴着面具,看不到长什么样子,只觉周身的气质不凡,仿佛连空气都被这一幕定格,叫人的脚步不舍移动分毫,生怕打扰了这画中走出的仙人。
      他戴着的白狐狸面具上沾染了一点柳絮,让人很想帮他拂去。
      可能是因为我和怜儿在这站的久了些,他缓缓转过头看向了这里,面具下的眼眸似乎略带疑惑,“两位因何事停驻于我门前?”他的声音低沉清润,就好像洞箫吹奏,竟让人莫名觉得有几分哽咽。
      我张了张嘴,却找不到合适的说辞,还是怜儿机灵,说道:“这位公子莫怪,我家小姐在这迷了路,可否请公子为我等指引。”
      看着他宛如画中仙人般的气质,我本以为他会拒绝我们这种凡人的要求,但没想到,他竟是点了点头,说:“好。”
      随后他从我身边走过,我闻到他身上有一股好闻的香味,淡雅如兰,又带着冷香之气,但细细感受又让人感到炽热,越是离的近了,越是贪恋般的觉得这味道好闻。
      他独自走在前面,没有多说,我和怜儿也跟在他身后。其实我和怜儿确实有些迷路了,但问路这种事,随便找个谢家奴仆即可。但他的教养极好,并没有推辞,也没有不耐,只是干脆的应了声好,便亲自为我们引路。比之前在九曲廊见到的谢凝逸脾气要好的多了。
      他温和就像是迎面而来细微的清风,和熙舒适,谁愿能常驻此风中。
      怜儿戳了戳我的肩膀,“小姐,您说这位公子是谁呢?”
      我看着怜儿眼里闪烁的光,“你怎么见一个爱一个,太花心了吧。”
      “小姐,您!”怜儿这回是真的急了,眼眶红红的别过头去。
      其实若是要我猜,这个戴面具的奇怪公子一定是谢家庶子,因为谢家嫡子只有一个,之前已经见过了,那他必然是庶出之子了。
      我觉着这样一路无话甚是无趣,便开口搭话道:“请问公子高姓大名啊?”
      “谢宇。”没有和我多客气,只是简洁的说了这两个字。
      我尴尬地笑了,走到他身旁,闻着他周身沁人心脾的冷香,“我姓柳名深。”
      他的眼眸弯了弯,虽能察觉到是强颜欢笑,却并不让人反感,他说:“柳深?”
      我微微一愣,他不会因为我京城第一丢人的称号而……看低我吧?虽然其他人因为我的家世不敢明目张胆拿这个取笑我,但背地里总是会看低的吧?
      “你的名字是从何处而来?”他转而问我名字的来处,这让我多多少少松了口气。
      “我娘生我时正值初夏,庭院中柳色深深,故而以此得名。”我解释道。
      他仰起头,说道:“很好的名字。”
      我有些受宠若惊的说了句谢谢。
      然后便一路无话,他一直将我们送到了谢府门口,谢府的守门家丁拦住了我们,说现在不能出去。
      我和怜儿有些不知所措,问为什么不能出去,守门家丁在我们的再三询问下说:“刚才有位差爷来抓朝廷钦犯,怀疑钦犯混入了今次宴会,正在逐一排查,老爷下命守住府门,等差爷排查完后便可通行了。”
      随后他疑惑的望了一眼我旁边的谢宇,“你是何人?为何不以真面目示人?”言下之意是怀疑了。
      其实,我也有些怀疑。
      但他没有慌乱,只是从袖中摸出一块帕子,给守门看了看,对方连忙行礼,正要说话却被他摆手制止,“自己家中,没有那么多规矩。”
      将这一幕尽收眼底的我实在疑惑,谢宇他只是一个庶子,家仆对他的态度却如此恭敬,此人绝不简单呐。
      帕子上的纹饰很奇怪,好像不是谢家族徽。
      “抱歉。”他歉意的对我说道,我摆摆手表示没事,这也不能怪他,也许是天意要我再多留些时候吧。
      沉默了片刻,他转身正要离去,我忽然叫住他,“反正我左右没有地方可去,可否去你坐坐。”
      他点头应允。
      于是我便又原路返回,去了他的院子,门前的柳树长的很大,少说也有三十年了吧,碧绿参天、洒下一片星星点点的阴翳。
      他请我到院中的小水榭歇坐片刻,自己则离开去取些东西,让我自便。
      随后我四处打量了一下院他中的景物,一间不算大的屋子,屋前种了些青竹、兰花,西侧的墙面和一口大水缸上面爬满了郁郁葱葱的爬山虎,看上去不太常住的样子,最东面的水榭格局不大,但格外雅致,东西也齐全,还焚了些不知名的香,用来驱虫。水榭中只有一张竹榻和摇椅,我坐在摇椅上,轻轻的摇晃着,觉得放松而舒适。
      怜儿说水榭旁的池中养了几条金鱼,红的黑的都有,漂亮极了。
      我斜斜的睨了一眼,说:“是挺好看的,谢宇可真会享受。”这屋子虽然小了些打理的差了些,但很有生活气息,可以说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了。
      “多谢夸奖。”
      谢宇已经回来了,正好听到我们的谈话,便应答了一声,顺便将手上的动放到竹榻上,我看了一眼,是笔墨和宣纸。
      “这是?”要做什么?
      谢宇解释道:“余幼时好丹青,只可惜母亲不喜,只好偷偷的画,久而久之便养成了在阴暗处作画的习惯。柳深姑娘可以不必理会,我已吩咐了下人,茶水很快就会上来。”
      我看他戴着面具作画的样子,一缕青丝慢慢的从肩上斜落下来,我心里怪异的一颤,觉得他这副模样甚是勾人,即使不露真容。
      他斜倚着靠在榻上,修长的身形令我移不开目光,殊不知这院中最美的景致就在我眼前。
      怜儿在我眼前晃了晃,说:“小姐,茶水呈上来了。”
      我这才回过神来。
      茶水被放在横栏上,伸手即可拿到,我闻着诱人的茶香,似有兰花香气。揭开盖子看见里面果然泡有干兰花,难怪觉得这味道和谢宇身上有点相似。
      我观谢宇作画专注入神也不忍心打扰,便一边喝着茶,一边欣赏池中金鱼。
      不知过了多久,茶水早就喝完,池中金鱼也摇着尾巴沉到池低安眠去了,周遭的一切都暗下来,叫人分辨不清楚。
      可谢宇却好似毫无知觉,依旧精心勾勒着,我心中疑惑,想看看他画了什么,但奈何天色太暗没有看清楚,只依稀看见画中好像是一个凭栏而坐的人。
      谢宇抬起头来,看着我,眸光清澈倒映出黑夜。
      “什么时候了?”他问。
      我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辰,只好看向怜儿,“酉时了。”
      “不早了,那我便回去吧。”我向他告辞。
      “姑娘不留下来参加曲水流觞吗?”
      就我这水平去参加曲水流觞,岂不是贻笑大方,所以我只是摇摇头,说:“我还是早点回家洗洗睡吧。”
      “那姑娘便当做是作陪,让我一尽地主之谊。如何?”
      说完,他面具下的眼眸又弯了起来,我鬼使神差的点头,应道:“那、那好吧。不过我不会对诗,所以……”
      “无妨。”他整了整仪容,纤葱白玉般的指节略微扯开了些衣襟,漏出了些许内里的肌肤,带着些病态的苍白,锁骨微凸,略有些消瘦。
      路上,谢家仆人提着灯笼在前引路,我和谢宇还有怜儿跟在后头,其实处处张灯结彩,也无需提灯,只是要小心脚下,以免摔倒。
      我问谢宇:“你为何要戴着面具?”
      他说:“或许是自卑吧。”
      我搞不懂,他这样的人都要自卑,那我岂不是该羞愧而亡?
      为了举办曲水流觞,谢家专门开辟出了一座庄园,声势十分浩大,站在墙外都能听见里头鼎沸的人声,热闹程度丝毫不亚于京城长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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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老谢粗来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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