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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姐姐真好
自打我吵了赵远阔一架之后，他便没再登门拜访过，这几日是过得风平浪静，这很好，省去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一晃又是几天，闲来无事的我又开始研究那条怪虫，竟发觉它不动了，当我以为它死了的时候，它又会象征性的动那么两下。
我疑惑的看着外边儿微冷的秋风，这……这虫莫不是在准备冬眠？
丫到底是什么虫！
“鸢儿可在？”
门外传来宋挽蓿的声音，我将瓶子放好，趴在桌子上，懒懒道:“大哥，进来吧。”
门“吱呀”一声，被人推开了，一道浅蓝影子出现在眼前，一身清爽的宋挽蓿端着一个青瓷卷边儿碟进来了，碟子里传来香气，令人迷醉。
我立刻来了精神头，这香味，是桂花糕！是饥饿的救赎！
我毫不犹豫的将盘子抢过来，高兴道:“热乎的桂花糕！”
“这是大伯娘刚做好便差人送过来的，我给你切了些过来。”
宋挽蓿微笑着说。
我吃了一块，感觉味道棒极了，这简直就是人间美味，不得不说，大伯娘做的糕点是一绝！方圆八佰里，绝对排得上名位。
“鸢儿，方才宫里来人了。”宋挽蓿在我身旁坐下，与我道。
我点头，嘬了一下手指上沾着的一粒芝麻，毫不在意道:“你回绝了么？”
宋挽蓿淡淡“嗯”了一声，随即道:“说是姐姐派来的小太监，我回绝了。”
一听到“姐姐”两个字，我做贼心虚之感涌上心头了。我皱眉，小声问:“是姐姐？不是那狗皇帝？”
“嗯，”宋挽蓿，对我骂狗皇帝他已经习以为常了，也不会再刻意教训我，只道，“许是陛下借着姐姐的名义来传唤的，所以我替你回绝了。”
我咬了下嘴唇，问:“来人可曾说了什么？”
宋挽蓿思索了一会儿，道:“那是位内廷太监，只说了想请你去姐姐那儿。说是，继续谈上次未谈完的事。约摸着是谎话，便回绝了。”
我手中正拿着一块切得方正的桂花糕，现下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方才那样好吃的桂花糕瞬间不香了。我舔了舔微微发干的嘴唇，忧愁，该来的总是会来的，如此看来还真不是狗皇帝派来的人了。
我放下吃了一半的桂花糕，叹息道:“等我换身衣裳，我要进宫去。”
宋挽蓿微皱眉头，说:“鸢儿，你这是……”
我理了理身上的衣裳，决心赴死:“我，去见姐姐。”
他后来也没问什么，只是替我唤来了小丫鬟。
之后，我换了一身比较正式的浅紫衣裳，袖口宽至我不能理解。我来到门口，望见准备好的马车，长吸一口气，便坐上马车去往皇宫了。
马车抄了近道，一路狂奔，倒是很快便到了宫城外边儿。
而在那儿，一位小太监正站在风中等着。
“宋二小姐，淑妃娘娘有请。”
他躬身，哑着嗓子对我说道。
啧，人家这是料定了我会来。我叹息一声，跟着他走了，七扭八拐的，总算是来到了一处景色不错的地方，我见到一个纤弱的背影，着了一身浅浅水红色的常服，手中拿着一柄折扇，正坐在亭子中央，出神的望着手中的折扇。
偌大又布置精巧御花园中，这一道动人的红色倩影镶嵌其中，将初秋就急着争艳的各色菊花都比了下去，她宛如水仙，堪堪于风中，柔弱又坚强。
宋挽鸢姐姐就在那儿，但我不知该如何过去，甚至不晓得该伸左脚还是右脚。我的心里是紧张万分，都揪了起来。面对如此场面，我该如何应对呢？
尽管思绪如乱麻，我最终还是走过去了。
“你们下去罢。”
我过去之后，她收了扇子，屏退左右，抬眼望着我，温和的对我说:“坐吧。”
那双眼睛明亮美丽，能看破人心。
我咽了口唾沫，不自在的坐在她对面，手指搅在一起，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你不必这般紧张。”她面色虽有些病态的苍白，却还尽量对我微笑，“我不曾想过将你的事说出去过。”
“我……”我看着她，忽然愧疚感升上来，是对宋挽鸢的，亦是对宋家的，我轻声道歉，“对不起。”
她抬手倒了一杯茶，推至我面前，问:“何故道歉？”
望着面前绿色清幽的茶，我摇头，低声道:“因为我的存在，她才会死，对不起。”
听了这话之后，她沉默了，一会儿之后，她伸手端起茶杯，放在唇边轻抿一口，道:“这不怪你。鸢儿自小不爱说话，连我都不是很明白她内心的想法。或许，她离开是个解脱，我倒是想感谢你，让父亲免受丧女之痛，我入宫，已然让父亲失望……今后，我依然会保护好你们。而你来自别的地方，孤身离家，定是难受的，你既来之，就安定住下，不要有负担。”
姐姐的这一番话，让我心头热热的，很感动，即使知道了我不是宋挽鸢她依然会如此待我，这是我不曾想过的。
但我也有疑问，我问她:“既然姐姐知晓我不是宋挽鸢，那为何家里其他人不知道？”
这一点是我一直以来的疑惑。
姐姐道:“我自小与鸢儿亲近，自然知道她的所有行为习惯，有些甚至还是我教她的，爹爹他们心思不如我细腻，又与鸢儿相处不甚长久，不会发觉也是人之常情。只是……”
她说着便停顿了下来，微微皱起秀气的柳叶眉来。
我听了竟有些紧张，忙问:“只是什么？”
她眉头松缓，抬眸，道:“只是我一直以为蓿儿他会发觉，但听你说了他这几月的行为，或许，他真是没发现此事。”
我点头，我也不解，宋挽蓿没有发现我的问题那还真是奇怪得很，无论如何，他没发现就好，虽不是亲生大哥，但他待我很好，我也不想让他伤心崩溃。
我问:“那姐姐你知道宋挽蓿他不是亲生的？”
她颔首，道:“我知道。蓿儿不是娘的孩子，那时鸢儿尚未出生，自然不知，但我已八岁，清楚记得，他是爹从大雪里捡回的孩子。你问这个作甚？”
我摇头，我其实想知道，宋挽鸢是否明白宋挽蓿的身世，现在看来，或许她是不知道的。不过，从大雪里捡回来的？这真是有点神奇，宋老爹喜欢捡孩子么……
在我愣神的时刻，姐姐已伸手来握住了我的手，她说:“你现在可否告知，你的姓名为何？”
我愣愣道:“我……我叫宋小玉，来自另一个不同的世界。”
她微笑，微凉的手指轻轻摩挲我的双手，柔声道:“以后，我依然是你的姐姐。小玉，我会如同护鸢儿一般，护着你的。谢谢你，妹妹。”
我愣愣的低头看着这双温柔的手，忽然想流泪。
我来到这个世界，是否是走运了？忽然就多出那么多爱我的人，真是让人猝不及防。又……难以舍弃。
“半月前马术比赛之事，我亦听闻了，”姐姐松了手，叹息道，“这事我不能早些觉察，令你受伤，我很抱歉。陛下他想稳固朝政，便做出了这般事来，确实让人难以接受。”
听这话的味儿，我问:“姐姐，你是否想我原谅他？”
这狗皇帝，弃我如敝履，要我原谅他？我自己都觉得没可能……
她摇头，浅浅笑道:“我并不是要你原谅陛下，你的选择是你的选择，我会尽力去支持和保护你。”
我忽然有点慌了，我问:“姐姐，狗……陛下他不会来吧？”
姐姐道:“陛下在早朝，我亦未曾通知陛下。”
我心里一慌，这整个皇宫都是他的，我来此定逃不过他的双眼，如此一般，我松了口气，反正都会被知道，那便不慌了。既然在早朝，那我等会儿偷溜就是了！
“宋二。”
我刚定下心便听见了狗皇帝的声音，这一声“宋二”令我鸡皮疙瘩都起了三层！早朝便是这么早的？
姐姐亦是一脸错愕。
我不想回头，不想见到那张狗逼的脸。
“陛下。”姐姐站起身来，对着我后面之人做了一个万福，低眉顺眼的站着那儿。
我始终不想转身。
“爱妃身体尚未好全，当要好生休息。”
狗皇帝一身明晃的龙袍从我身旁掠过，将福身的姐姐扶起，柔声道:“你先回去休息，朕会在晚膳前去看你，莫要受了寒。”
姐姐想说什么，但她最终没有说，只是看了我一眼之后，缓步离开了。
狗皇帝在姐姐走了之后，转身坐在了姐姐方才坐着的位置，狗爪子一挥，周围的太监宫女们躬身退下了，退到了十多米远的地方，大概是听不见我们谈话内容的。
狗皇帝一手撑着脸，一手放在桌上，摸着那白玉茶杯，道:“宋二，昏迷了大半月，可还行？”
行你老母。
我沉默着站在一旁，没有答话，不想回答他，更不想呆在这里。
我没有抬头看他，亦不知他现在表情如何，只听那声音有些不悦，他说:“宋二，如今见了朕，跪也不跪了？”
我就这句话思索了片刻之后，正打算跪下去，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先把他敷衍过去再作打算。然而没等我跪下去，就被他抓着手臂提了起来。
这厮力气大得很！
我站稳脚步，微微往后退了一下，依旧不言不语。
“算了，别跪了。朕问你，朕让你来皇宫，为何不来？”
他的声音有些烦躁，我左耳进，右耳出，假装没听见，也不去回答。
我听见了他敲桌子的声音，明显不耐烦了，那似乎是手上的扳指在敲桌子，听这声音的脆响程度，应当是质地很好的玉料。
“不回答？哑巴了？”
他似乎将要生气，语调都高了两分，我不想附和他，但又怕死，可我又生气极了！
几种复杂的心情交杂在一起真是令我是悲喜交加，不知从何气起！
狗皇帝的手指一下一下的敲在桌上，像是在思考什么问题，随后，他再次开口:“……行，你不说话，很好，拖出去砍了。”
我不知在想什么，一时头脑发热，跪了下去，竟来了句:“谢主隆恩。”
话一出口，我便觉得，我或许傻了，真的是脑子不清醒！
我偷偷抬眼看过去，狗皇帝或许也是愣了，愣了好一会儿才拍手大笑，道:“哈哈哈！你这傻子！朕就没见过你这么傻的！”
我:“……”
好笑吗？侮辱别人好玩儿吗？妈的，狗皇帝！
等着他笑够了，才道:“宋二啊，朕知道你满腹怨气，今日你便在此发泄出来，朕不会罚你，如何？”
我跪在地上，低声道:“民女不敢。”
“可朕瞧着你那面色，仿若食屎了一般，难看得很。”
听着这轻蔑的调笑，我真的快要气到爆炸。我抬起头，从地上站起来，冷眼看着他，问:“陛下此言当真？”
他手撑着额角，表情懒散，轻声道:“君无戏言。说说，朕让你来宫中，怎么不来？”
我点头，坐在他对面，拿着已经凉了的茶喝了一口，润了润嘴唇，看着他，不咸不淡的说:“皇宫啊，就是虎狼之地，我没本事，又怕死，所以不想来。”
他一笑，道:“说的真是直接。看来你自马术比赛后怨气颇多啊。”
我忍住强烈想给他泼一脸水的冲动，尽量淡然道:“自然，从鬼门关一趟回来，我不带点怨气都对不起阎王爷。”
他憋着笑，最后憋不住，露出了满口明晃晃的犬牙。
我冷笑了下，毫不犹豫的翻了个白眼，伸手理了理自己两条光亮的辫子，道:“陛下笑得可真欢，您觉得很好玩儿么？用一个人的生死作为赌注去完成你的事情，很有成就感？”
他笑看着我，伸手拈了从一旁树上落下的树叶，道:“朕从不觉得此事好玩儿，江山易改，朕守着这大景，可是十分费力的。”
“原谅我见识浅薄，”我冷声继续道，“你不惜命，我惜！我不过贱命一条，经不起陛下这般的折腾，所以今后，望陛下别来找我，就当我被那一剑杀了。”
我站起来，认真的对他作揖，道，“请陛下让我回家吧。”
“宋二，你就如此没良心？朕可是让你得了头筹，送了你金银无数，还有一个要求，不够你原谅？况且，你这不是无事么。”他懒散的对我说着，那模样完全不像是请人原谅的态度，反而处处透露着皇帝的冷血。
我咬牙，冷哼一声，道:“原谅？你说的真是毫不知耻，你要我如何原谅你？跪下来谢主隆恩么？还是向权天下宣告，你是个了不得的皇帝？暗地里毁了我名声，放任杀手来刺杀我，如此的你如此的皇帝。抱歉，原谅你这件事，我做不到，你找上帝去吧。”
还是没忍住，我最终发火了，虽然我怕死，但我此刻怒气值到达了顶峰，挡不住了！我要是能原谅他，我他娘的就是上帝！
“陛下您是天之骄子，我不过是贱民一个，入不了您的法眼，您拿我当枪使，拿我的命来巩固自己的皇权，行，您认为您做的都对，我无法反驳。可我依然很生气，我好不容易活下来，走在这世界的每一步都是小心翼翼，生怕丢了命，你准备草菅我命，我难道还要千恩万谢不成。”
我深吸一口气，把气儿喘匀了，又接着道:“你是昏君，是暴君，或是神经病，我都不想管，我亦不想和你有任何瓜葛，我实名讨厌你。以前我什么都不敢说，今儿全都说出来了，就这样。”
由于说话太激动，我的伤口被扯到了，虽是好了许多，但此时也挺难受，我微微侧身，伸手捂着肩头，看向狗皇帝，末了，我又补充道:“说好的不罚我，君无戏言。”
他被我这话说得一愣，半晌没讲话。
他这般模样让我心里忐忑，不会真的说不不算话？想要杀我了？
约莫过了一刻钟，他忽然抬手，指着我的左肩，问:“肩疼？”
我懵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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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再来波耽美预收：
（大致四月会开，第三人称）
《万死不辞》
参（攻）商（受）
无限重生文。
商辞死了，又活了，又又死了，又又又活了。
商辞觉得自己没被折磨成精神病真的是牛逼坏了。
死了无数次的他恨上了在他死前百百分出现的林復参。
商辞:“你他娘的是死神吧！”
林某人:“……你男人。”
商辞：“滚——”
林某人把自己塞进他怀中：“好_(:3」ㄥ)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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