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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罗灿灿飞巴黎，飞机刚刚落地就听乘务组里有人说乘务部出了个公告，所有乘务员的奖金都扣发，并且不得晋升，被降级的不得恢复原级，直到长吉乘务部重新得到头等舱乘客的认可。
这条公告在长吉乘务员中炸开了锅，尤其是被降级等待恢复的和正准备晋升考试的。有消息灵通的乘务员说，顾经理发布这条公告的原因是，9月12日CJ9631航班上的头等舱乘客元毅已经就罗灿灿勾引他的流言辟谣，还说这个谣言严重扰乱了他的生活，他将利用法律武器维护自己的声誉。事关头等舱客人，公司非常重视，所以才要让元毅满意了她们才不会被扣奖金，降级的才有可能恢复原级，准备晋升考试的才能晋升。
“但那个头等舱乘客怎样才能满意？”有个乘务员问。
那个消息灵通又善于分析的乘务员说：“流言必须停止，造谣的人必须清查出来，并得到处理。”
“这么说来，这真是谣言了。”
“头等舱客人辟谣了。”
“唉，这次头等舱客人还动怒了。”
“反正我没传过，就听别人提起，只是茶余饭后好奇地聊聊。”
“这到底是谁编造的谣言？我还等发奖金给爸妈买礼物呢。”
“我看上了一条裙子，正等发了奖金买呢！”
“我马上就要晋升考了啊！”
“虽然我们的奖金被扣，但是如果找到造谣者，那位头等舱客人肯定会满意的，我们的奖金会如数发放。”周倩怡跟同组的乘务员说。
不同航线的乘务员们听到这事都议论纷纷，对编造谣言的人气愤不已。
罗灿灿勾引头等舱客人的谣言一下子停止了。
周倩怡有个笔记本，笔记本第一页写着《当空乘的日子》。她在这个笔记本上记下：当流言只关乎别人，不损某些人的利益的时候，某些人就乐得八卦，以讹传讹，成为传谣的帮凶，当这流言同时损害自身利益的时候，这些人才开始痛恨谣言的编造者。
吴霞执行任务回来后，匆匆打车回公寓。王琴没有任务，窝在沙发上皱眉。
“你知道乘务部的公告了吧？”吴霞把飞行箱拖进门，一边换鞋，一边问窝在沙发上皱眉的王琴。
王琴转眼看着吴霞，不说话。
吴霞道：“这次闹大了，公司要彻查造谣的人。如果一直查不到，所有乘务员都要遭殃。半年后我也不能恢复成乘务长了，你也升不了头等舱。”
王琴脸色难看地道：“乘务圈那么多流言都没有公司查，这次公司竟然会彻查流言，实在让人疑惑。”
吴霞换了鞋子就站在门口，看着王琴道：“你还想说什么？”
王琴哼道：“鬼才信罗灿灿跟那个元毅没关系。公司这么查，不仅是为了头等舱客人的口碑，还帮了罗灿灿。”
吴霞皱眉：“有没有关系我不知道，现在是流言停了，公司要彻查造谣者，你瞒不了多久。而且要是乘务部不查出造谣者，我们也没有前途。”吴霞看着王琴，劝道：“琴琴，我这一路想了许久，为了我们的前途，你还是主动去跟公司坦白吧？”
“什么？”王琴的声音一下子拔高了，“让我主动坦白？我主动了我还有前途吗？我马上要考头等舱了！”
吴霞道：“公告你没看吗？所有人都不得晋升！”
“我主动坦白了，你们没事了，就我一个人有事！”王琴道。
吴霞也想不出好法子，站在门口不吱声。
王琴不服气：“罗灿灿和元毅两个肯定有关系，如果我们找到他们有关系的证据，那么这就不是流言了！”
“你去哪找证据？”吴霞阻止王琴，“别一错再错了。我觉得你还是承认比较好。”
王琴怒气冲冲地从沙发上起来，走到吴霞身边，换了鞋，打开门，摔门出去。
罗灿灿知道是元毅出手帮她，一到酒店就给元毅打电话，想感谢他。元毅没接，她猜到他在飞机上，于是收了手机，打算回到北城再当面谢他。
罗灿灿坐在巴黎的一家咖啡店里，没了流言缠身她轻松多了，很少逛街的她也出了门。他总有法子帮她解决问题，让她感动。他说的话又回响在耳畔。
“乘务长就不受委屈了？”
“不受委屈的最简单的方法就是……”
他的嘴角牵起好看的弧度，他悠悠地说道：“跟我说，找我告状。”
罗灿灿想得面红耳赤。她低头喝了一口咖啡，忘记咖啡还很烫，她被烫得吐舌头。
放在桌上的手机响了，她拿起来一看，是元毅，她赶紧接起来，含含糊糊地“喂”了一声。
“声音怎么了？”
元毅那好听的低沉有磁性的声音传来，那声音都让罗灿灿心头一跳。她又吐了吐舌头，说：“我刚刚喝咖啡，不小心被烫了一下。”
手机里传来元毅揶揄的笑声：“被咖啡烫到，怕又是在发呆吧？”
被他说中了，而且不仅仅是在发呆，还是在想他。罗灿灿心虚地说：“没有。”
元毅不再继续这个话题，他说：“我刚刚在飞，所以没接到你的电话。”
罗灿灿握着手机，轻轻“嗯”了一声，说：“我猜到了。”
元毅问：“你在哪儿？”
“巴黎。”
“哦，又有任务。”元毅了然地道。
“嗯。我刚刚打电话给你是……”
“知道，不用谢。”元毅笑着打断罗灿灿的话，“每次都说'谢谢姐夫'，我不用想都知道。”
罗灿灿又被说中了，但她不这么说又该怎么说呢？她脸上的红晕还没消，她低头喝咖啡，仿佛他就在她面前一样，她想掩饰自己的不好意思。而这一口，她又被烫了，赶紧伸舌头吐气。
“灿灿，你在干什么？”
元毅在问她。
罗灿灿赶紧说：“没什么。”
元毅却在那头笑：“我猜你又被咖啡烫到了。”
罗灿灿不承认。
“返航回来给我打电话。”元毅说。
“啊？”罗灿灿疑惑。
元毅笑道：“我请你喝咖啡。”
和元毅讲完电话，罗灿灿的那杯咖啡终于不烫了，她一个人坐在那里慢慢地喝咖啡，面红耳赤。元毅说请她喝咖啡，不知道真假，她听着更像是揶揄她。但就算这样，就算是这么一件小事她还是有一点点期待。可想来想去，又觉得他就是在取笑她，不是真要请她喝咖啡。
喝完那杯咖啡，罗灿灿叹息一声，她竟然就一直在想这个问题。
好傻。
罗灿灿买了单，站起身，走出咖啡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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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很早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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