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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戏
叶定心给穆时丰递了剧本:“你也是运气好,这个剧本你看看,后天直接进组。”
穆时丰愣了:“这么快?不用试镜?”
叶定心轻哼一声:“这部剧是传明投资拍的,传明是大投资商。咱们公司葛迟寒和聂双晴都在里面。导演一直在找合适太子这个角色的演员,一直没找到。陈总就递话让你来,说你形象跟角色相符。”
穆时丰没想到自己第一个正经角色是陈甫钧给他找来的,穆时丰迟疑一下:“导演没意见?我看这是靳方舟导演的剧。”
叶定心语意含糊:“反正已经定了,你抓紧看剧本收拾东西吧。”
这部剧叫《黄金笼》,是最近大热的后宫题材电视剧。原著小说就有百万粉丝,可以说是个大ip了。这部剧讲的是帝王夫妇之间的爱恨猜忌和算计。他饰演的角色太子是先皇后之子,由于先皇后替皇帝喝了毒酒,虽然被太医救回一条命,但是体内的余毒一直清除不掉缠绵病榻,生子时血崩而亡,太子也因从娘胎里带的毒而先天体弱。女主登上后位后,他的地位日益不稳,是一个病态、多疑、狠戾的角色。
太子这个角色虽然戏份不多,但是在这个女人戏中也算是男三。
太子幼年时女主刚入宫,女主最初偶然帮助了他,后来在了解了他的身份后又刻意讨好笼络他。女主登上后位时自己的孩子尚且年幼,为了博得皇帝和太后的信任,对太子极尽关爱。
也因此,太子对继后除了孺慕之情以及后来的猜忌外,又有隐晦的好感。这一点好感并未明着写出,但是在剧本里的细节中可以体现出来。这个角色要演出太子的脆弱,多疑,扭曲,偏执,狠戾,确实不好找人演。
葛迟寒是四大花旦之首,也是同龄大花之间第一个视后得主。她向来都是收视率和口碑的保证。这次她饰演的是女主皇后。女主跟权臣之子自小是青梅竹马暗生情愫,两人家庭也是门当户对,竹马已经和女主约好要向她家提亲。然而在女主16岁那年,父亲因卷入朝廷纠纷而遭到贬谪,权臣也对她的父亲不假辞色,婚事告吹。女主被父母逼迫入宫选秀,为了保住父亲而不得不努力讨好皇帝,但她心里爱着的人一直都是自己的青梅竹马。随着后宫的斗争和前朝的风云,女主变得城府深沉精于算计,最终胜出登上凤位。聂双晴演的是宜妃,宜妃这个角色从来不拉帮结伙,对她而言只有永恒的利益没有永恒的敌人,她不爱亦不恨,她人生的意义就在于为家族奉献全部。皇帝由国家一级话剧演员曾汝墨出演,女主的青梅竹马权臣之子由实力派影星张昭远饰演,这是他出道十年来的第一部电视剧作品。
穆时丰看完主要演员之后才知道陈甫钧这是给了他一个多么了不得的资源。这部剧的导演是电视剧名导靳方舟,拍的八部电视剧每一部评分都在8.0以上,收视率数据更是惊人。《黄金笼》可以说只要一经播出,就预定好了那一年全部的电视剧奖项。
哪怕他演的是没什么戏份的太子,但这种注定要口碑收视双爆的电视剧谁还在乎戏份多少,一个个都恨不得削尖了头挤进去。
叶定心说:“你就心里偷着乐吧,这部剧光选角就选了快一年,试镜的女明星有好几百个,火的不火的都想争这么个机会。一开始我们投资这部剧就是看中它的主创团队,靳导又本来就中意葛迟寒,这才算是一拍即合。就连聂双晴都是自己试镜才得到的机会。我看过,光是试妆的照片就有上千张。前期整个剧组的重点都在选女演员,最近才开始选男性配角。要不然,你根本没这个机会。”
穆时丰说:“谢谢叶姐。”
叶定心哼了一声:“你谢我干嘛,回去谢谢陈总吧。陈总又给这部剧追加投资了一千万。要不是相信这部剧肯定能爆,我是绝对不同意他又加钱的。”
穆时丰一噎:得,还是带资进组。
他又想了下靳方舟那严肃古板的神情,几乎想象得出他对自己的不满意和不得不为了五斗米折腰的样子了。
穆时丰想那也没办法,他能做的只有努力演好这个角色。
他找刘老师研究了一天剧本,受了刘老师不少指导和点拨,这让他对太子这个角色多少有了点底。他回了家就开始收拾行李,安然给他发了通告单,他差不多要在影视城呆两个星期。穆时丰简单收拾了几件厚外套和日常的衣服,就听到了开门声。
“先生。”穆时丰喊他:“你等会啊我一会给你蒸花卷。”
他还记着上次跟陈甫钧说的话。
陈甫钧穿着一件鼠灰色的呢子大衣,里面是一身西装。他脱了大衣挂在衣架上,就见客厅里有一个硕大的行李箱。
“什么时候走?”陈甫钧问他。
穆时丰收拾完第二只箱子后出来洗手:“明天下午。”
陈甫钧点点头。
穆时丰就系上围裙,一边拧花卷一边跟他说话:“先生,我这次多做一点冻在冰箱里,你想吃的时候就热一下。”
陈甫钧倒是说的简单:“没事,你不在我也不怎么过来这边。不用做太多。”
穆时丰手下动作一滞,他缓了缓才说:“谢谢先生。”
能出演《黄金笼》,怎么想也不是他现在的价值配得上的资源。而这一切都是因为陈甫钧。
穆时丰心里充斥着复杂的心绪,好像自己受的所有的苦,被陈甫钧大手一挥就烟消云散,他从此拨云见日,看到了光明。他反反复复的告诉自己,他们只是包养和被包养的关系,陈甫钧喜欢他的身体,欣赏他的价值,所以愿意跟他上床,给予他一点可有可无的关心,愿意在确认有回报的情况下给他最好的资源。
他知道这跟爱都没有关系,但他就是如此俗气的,无可救药的觉得陈甫钧对他太好了。
好的让他心里汩汩的往外流着酸楚的快乐。
陈甫钧还穿着西装,见穆时丰眼圈发红就进了厨房,站在他身侧抬手拨开他的刘海看他的眼睛:“好好地怎么要哭了。叶定心骂你了?”
穆时丰深吸一口气:“叶姐没骂我。”
穆时丰知道陈甫钧要听原因,他小声道:“先生,你对我太好了。”
陈甫钧从后面抱住他,他的手环在穆时丰的腰上,嘴贴着他的耳朵:“我相信你,值得我给你的这一切。”
穆时丰原本躁动不安的心一下子沉了下来。陈甫钧还是像个精明的商人一样,他得到的回报一定要比他付出的多。
而他也不过是从自己身上看到了价值罢了。
陈甫钧松开他,随手揉了揉他的头发:“你做吧,我去换衣服。”
穆时丰没滋没味的把花卷放在蒸屉上,然后就开始炒菜,忽然听门铃响了,他盛出糖醋里脊往外端,就见一个相貌端正神情严肃的青年跟着陈甫钧进到客厅里。
穆时丰愣了一下,就见那个青年喊他:“穆先生。”
穆时丰应了一声:“你好。”
陈甫钧冷淡的说:“这是我的秘书常兴。”然后对穆时丰说:“你先进去,我们要聊点事。”
穆时丰原以为这里只算是陈甫钧金屋藏娇的地方,因为从来没见陈甫钧处理过什么要紧事。这还是头一次他的秘书上门来。
他找了个干净盘子扣在做好的菜上,又关了炉火就进了屋。
他坐在小阳台的按摩椅上,看着对面楼层的灯光,心里空荡荡的。他开了身边的落地灯,抓着一本书,却怎么也看不进去。
他多少还是有点好奇陈甫钧的事的,但是他也一直记得吴洲平对他的提醒。装聋作哑,不闻不问。他若想在陈甫钧身边呆的久一点,本分是最要紧的。
“都他妈当我是死的吗!”
穆时丰愣了——这是陈甫钧的声音,他在生气。
然而声音很快就又低下去,这里隔音效果一般,不能完全隔绝声音,但是穆时丰也只能听见他们的声音嗡嗡的,什么话也听不清。
安然总担心陈甫钧会拿他撒火或者在他身上使用暴力,穆时丰总说他想太多。
起码相处这两个月来,这是头一次见陈甫钧发火。
在他心里,陈甫钧做事从来都是胸有成竹游刃有余的,哪怕是最坏的结果,都是陈甫钧能够预想到的,所以他从来不会被逼到绝路,而是始终都能保持着冷静客观的判断。
就连自己上次做错事,陈甫钧也丝毫没有生气的样子。
到底是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才会把陈甫钧逼到这个地步。
他一下子丢开书,贴在门边听。
“翟爷……”穆时丰隐约听常兴说起一个人。
“他这种蠢货也敢中间插一脚。”
然后穆时丰又什么都听不见了。
他坐在床边,盯着墙上的表,十几分钟后常兴喊他:“穆先生。”
这意思就是说他可以出来了。穆时丰立刻出来,他看也没看常兴,就盯着陈甫钧看。陈甫钧眉头紧锁,中间一道竖纹。脸色难看,好像咬着后槽牙一样紧绷。
穆时丰有点怕他,这时候陈甫钧身上都是腾腾的煞气,像是出鞘见血的剑。但穆时丰还是往他身边走了两步,站在他旁边问常兴:“要不要留下来一起吃饭?”
常兴连忙摇摇头。
陈甫钧一点表情也无,只是攥住了穆时丰的手,穆时丰被他攥的生疼,也不敢动。
常兴小声说:“邹少他们的车就要来了。”
陈甫钧僵硬着脸看了一眼穆时丰,缓了缓语气,才开口:“一会你跟我一起出去一趟。别害怕,跟着我。”
穆时丰点头:“先生,我用不用换衣服?”
穆时丰穿着毛衣和运动裤,很休闲,并不正式。
陈甫钧说不用,好像是没时间了。他信手拿过自己的大衣给穆时丰一披,自己却还只是穿着单薄的西装。
“走吧。”陈甫钧握住他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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