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搜府
等人走了,崔袁弯下腰,发现白猫已经不见踪影,起身四周一看,便在桌子上看见正在偷吃的白猫。
崔袁失笑,“难道她还饿着你不成?”
说完崔袁一愣,脸色慢慢沉了下来,“崔九!”
“属下在!”崔九从窗外跃了进来,抱拳等待命令。
“把猫送回去。”崔袁丢下这句话,便自个出了屋子,崔九领命,看着正在狂吃的白猫和撒了一桌的糕点屑,心下疑惑,难道主子是怪被猫抢了点心不成?
等白猫被送回风华苑的时候,风华苑已经被翻天了,狼一等人是崩溃的,这猫看着好看,怎么那么难伺候,不吃东西,还不让人靠近,转眼就跑没影了。
白湄自己倒是不急,躺在贵妃椅上喝着茶吃着点心,聪明的猫都会自己回来,朝思暮想的,她也不稀罕。
“姑娘!姑娘猫找着了。”狼一高兴地提着一个笼子进屋,笼子里的白猫还在挣扎。
“哦?哪里找到的?”白湄把白猫从笼子里提出来,眼尖地发现它嘴边还沾着糕点屑,一看就是偷吃了,还没擦嘴。
“是崔九送回来的。”狼一见白猫在姑娘手里乖巧的模样,不由心生佩服,刚才她还瞅到,崔九的手也被抓了一道呢。
跑到崔袁的地盘去了,怎么没有丢了小命?白湄失笑,戳了戳猫的脑袋,“你可不能乱跑,有些人,瞧着正经,心里可坏着呢。”
“喵!”白猫不舒服地闪躲着,可惜没用。
“姑娘,这猫儿还没有名字吧?姑娘给取一个?”狼一直接忽视了白湄的话,开始转移话题。
白湄挑眉,看着手里不老实的猫儿,心下一动,“叫糕点怎么样?”
狼一愣了愣,同情地看了一眼白猫,在心里无比愧疚地说声抱歉,不过姑娘说啥就是啥,狼一点头迎合着。
“看你下次还敢不敢偷吃了。”白湄满意地笑了,把糕点递给狼一,“给它洗个澡吧。”
可惜糕点离了白湄的手,便开始张狂起来,挥舞着爪子不让碰,狼一求救地看向白湄。
“还是个欺软怕硬的家伙。”白湄嗤笑了一声,将猫扔进笼子里。“不让碰就直接关在笼子里用水冲吧。”
“是,姑娘。”
热闹了一天,白湄也累的慌,早早就梳洗上了床,而今晚的幽州城里,许多人都睡不着啊。
就比如那刑部尚书林石,正焦头烂额,尸房里,前方堆着的,便是刺客的尸体。
“大人,这些人身上没有印记,也搜不到与身份相关的东西,死无对证,这可如何是好啊?”下属苦着一张脸汇报。
“附近的屋子搜了没有?”林石沉思片刻,这刺客不可能就凭空出现吧?
“但妨能搜的都搜了。”
“什么意思?还有不能搜的?”林石皱眉,他一介寒门子弟能够爬到这个位置,靠的就是仁德帝的信任和扶持,就连娶妻也避过了那些世家选了普通人家的姑娘,若是没有了仁德帝的支持,日后如何在官场混?这样想着,林石脸一沉,“搜,拿着刑部的手令去搜!”
“是!”
第二日,白湄还在梦中,就被一阵说话声吵醒,烦躁地揉了揉脑袋,摇铃让外面的人进来。
“姑娘醒了?”狼三撩开帘子进屋,给白湄系上帘帐。
“外面怎么了?”清梦被扰,这会儿也没心情再睡,索性掀开被子下床。
“奴婢正要禀告,说是衙门来了人要搜府,公爷差人让姑娘过去主院,以免被冲撞到。”
白湄闻言点了点头,由狼三伺候着穿衣。
“这些人也是,搜咱们国公府作何?咱们公爷是圣上的外甥,太子的嫡亲表弟,怎会作出刺杀太子的事?”狼三替崔袁抱怨着,在她看来,他们家公爷玉树临风,谦谦君子,就像天上的神仙,怎会做这般肮脏的事情。
白湄扯了扯嘴角,他发现崔袁这人还挺成功的,不论是府里的下人,还是宫里的宫女太监,但妨提起他,都是一脸钦佩。
刑部的人外面等着,白湄也不好意思磨叽,随便挽了个发髻插了根玉钗便去了主院。
主院内崔袁坐在主位,林石则坐在下首,两人沉默不语各自喝茶,见白湄进屋,林石起身,算是见礼,这位太后身边的白县主,昨日在龙舟赛上就惊艳了全场,谁人不知?
“湄儿来了?用膳吧。”崔袁嘴角挂着温柔的笑,转身对林石行一礼,“林大人公务繁忙,在下就不奉陪了,府里若是有事,可差人来寻。”
“公爷自便,下官也是奉命行事,多有得罪,日后定设宴陪罪。”林石连忙还一礼,虽然崔袁出身世家,但同是科举出身,林石对这位十六岁的状元郎,还是很敬佩的。
两人再礼让三回,崔袁才带着白湄去偏房用膳。
“怎么搜到国公府来了?”白湄一边用膳一边问道,对她来说,可没有什么食不言寝不语。
“河道离公府不远,刑部也是例行检查。”崔袁已经用过早膳,不过看着白湄鼓鼓的腮帮子,突然又饿了起来,让人给他添了碗筷,就着吃了起来,反正一桌子的菜,也不存在够不够吃的问题。
身为当事人,两人并不觉得异常,当作为旁观者的青禾,可是看得清清楚楚,不食人间烟火的公爷,已经被自家姑娘带歪了。
“其他府邸也要查?”白湄挑眉问道。
“晋王府,魏国公府,武安侯府,这一带的府邸,都要查吧。”
“那为何先查咱们…”白湄郁闷了,一大早被吵醒,这桌子美食都不美味了。
崔袁似乎没考虑过这个问题,低头想了一会儿,便笑道:“也许是楚国公府的人比较少。”
白湄一想,还真是,楚国公府就崔袁一个主子,算她这个客人,也才两个,比起那些晋王府后院大堆的女眷,或者魏国公府三代同堂,庶子庶女一堆,楚国公确实算是一股清流了。
听青禾说,武安侯府王静珠那一辈的都已经排到十三了,当然都是庶女,所以那日花会也没有露面。
“湄儿在想什么?”见白湄的表情又开始飘忽,崔袁不禁好奇,她的想法总是让人大跌眼镜。
“我在想,那些姨娘小妾,庶子庶女一大堆的,会不会连自己都数不清了?”
“今时不同往日,谁会在意那些猫狗,不过闲暇时,逗着玩罢了。”崔袁淡淡道。
“啧,还不是你们这些男人管不住自己。”白湄翻了个白眼,当然美人翻白眼那也是憨娇可爱。
“各取所需罢了。”
白湄听闻,原想反驳,但又仔细一想,确实如崔袁所说的,爬床的婢女,求的是荣华富贵,甘愿做小妾的庶女,求的是家族的兴旺。
既然大家各有心思,还谈何感情,只是可惜了那些一出生就被打上标签的孩子。
不过,这世间原本就是不公平的。
一顿饭用完,刑部也寻查完了,并未发现异常,林石带着人向崔袁告辞,崔袁客气地将人送走。
白湄想着回去补觉,也告辞回了风华宛。
当日,林石带着人去了楚国公府,然后是魏国公府,这魏国公府可就没那么好说话了,磨蹭了半天才让人进府,等大大小小的主子都聚齐了,午时已经过了,半天搜下来,什么都没搜到,气倒是被气饱了。
果然,不是谁都像楚国公那么好说话的,这君子就是不一样。
虽然林石也想霸气地带人强行搜府,但没有确凿的证据,是不会这般做的。万一搜出什么还好,要是搜不出,就算他有仁德帝挺着,那下拌子的人多了,也会翻船的。
所以他只能一家一家的等啊搜啊,也许那些做贼心虚的就藏不住了呢?只要一有动静,线索不就出来了吗?
如此这般过去了三天,幽州城里是鸡飞狗跳,正经的没搜出,倒是一些肮脏事给爆出来了,比如某大人在放印子钱,某大人的姨娘溺死了嫡子,某大人的姨娘的兄弟强抢民女。
白湄坐在贵妃塌上听着牙一的八卦简直打开了新世界,尤其是在武安侯府六姑娘的闺房里搜到了一张帕子,那帕子上还绣着一个渊字,那流言就像长了翅膀一样飞遍整个幽州城。
虽然崔袁作为大楚第一才俊,女子爱慕也实属正常,但私藏这种东西,就是德行有亏了,管她是哪家的千金,还能堵住悠悠众口不成?
看不顺眼的人倒霉,她就开心了,白湄笑着眼角眯起,像极了趴在一旁半眯着眼的猫儿,慵懒十足。
牙一默默地在一旁候着,姑娘啊,人家跟你抢公爷啊,你好歹也生气一下。
第四日,林石终于在早朝上了奏折,说是验尸发现,这些刺客曾经得过瘟疫,朝堂上一片喧哗,这前段时间出现瘟疫的,不就是洪都吗?
而洪都平乱,是晋王领的兵,楚国公和怀化大将军做的副将。
众人在三人之间徘徊,瞬间就把崔袁给排除了,一是崔袁提前回幽州,并没有留下善后,二是崔袁这样高风亮节的君子,怎么可能会刺杀太子呢。
再有怀化大将军,在朝中中立,十足的忠君派,可能性也不大。
于是众人又把目光聚在晋王身上,就连仁德帝,也看着晋王若有所思。
“诸位不会因为刺客来自洪都,就怀疑本王吧?”晋王阴着一张脸,内心十分后悔领兵平乱之事,原本功劳一件的好事,先是被崔袁参一本被骂一顿,这回又和刺杀太子扯上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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