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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美男子
“白姑娘住的可好?若有不周之处,崔某在此赔罪了。”
白湄把话本搁在一边,缓缓起身,理了理衣裙,这才微微眯眼,打量着身前的男子,月白色的锦衣,领口袖口绣着祥纹,腰间挂了一个绣工精良的香囊,青丝用玉冠半束,剑眉星目,天生笑唇,就算面无表情,也能让人感觉亲切。
好一个温润如玉的美男子。
白湄眼里的欣赏之意昭然若揭。
崔袁坦然自若,一手负在身前,任由白湄打量。
“甚好,甚好。”白湄勾唇,也不知说的是府里的招待,还是眼前的男子。
“前段时日,崔某忙于琐事无暇抽身,今日前来告罪,还请姑娘见谅。”崔袁又行了一礼,白湄压力山大。
“公爷,姑娘,茶水已备好,请移步花厅。”青禾饶过屏风走了进来,向两人福了福身子。
几人移步花厅,桌上已经摆了一壶茶水,还有几盘精致的点心,窗外是几棵桃树,还有大朵大朵的桃花。
两人坐下,青禾上前为两人添了茶水,然后退到白湄身后。
上好的春芽,煮着清澈的泉水,淡淡的茶香随着白气升腾,白湄拖着下巴,眼神在崔袁脸上流连。
太美了,啧啧啧。
太美了,美到她都词穷了。
崔袁显然也没有想到白湄这样的大胆直白,俊秀的脸上闪过一丝僵硬。
“白姑娘,可是崔某脸上有东西?”崔袁委婉提醒。
“没,就是太美了。”白湄眨眨眼。
崔袁端起茶杯,挡住自己勾起的嘴角,抿了一口,才慢悠悠地放下,“对崔袁来说,不过是一副皮囊罢了,白姑娘才是倾城之姿。”
“对着镜子,哪有对着真人好看啊。”白湄摆摆手,捏起一块枣泥山药糕,拿在手里看了又看,似乎在考虑怎么下嘴。
对于白湄这种说法,崔袁沉默以对,又抿了一口茶,“当时洪都城太乱,也来不及问,不知白姑娘家在何处?崔袁可派人去寻。”
都到了贼窝才问,一点诚意也没有,白湄突然觉得眼前的枣泥山药糕没那么好吃,那么甜,吃下去会酸牙的。
“不必了,我自小与祖父住在山间,祖父去世,我就去洪都寻祖父旧友,没想到,时不待我啊。”白湄把自己编好的说法搬出来。
“那旧友姓甚名谁?崔袁可派人打听一二。”
“不用了,死光了。”白湄摆摆手。
崔袁:“……”
气氛尴尬了一会儿,崔袁正打算再喝口水缓缓,捏起杯子才发现没有水了,一旁候着的青禾立马上前添茶。
白湄咳了一声,我的青禾啊,你这样明目张胆向自家主子献殷勤,真的好吗?我的杯子还空着呢…
崔袁喝了茶,从袖子里掏出一物,白湄瞅了一眼,短小的银白色管子,不就是自己的光剑吗?
白湄眼一亮,伸手就要去拿,崔袁也不阻止,配合地松开手。
只见对方把东西握在手里,拇指往黑色的方块摁去,只见莫约五寸的管子竟然瞬间弹出三尺长的刀刃,崔袁满眼震惊之色,身子微微后倾。
白湄起身,光剑在手里舞了几下,寒光乍现,余光发现青禾满脸紧张之色,白湄嘴角微微勾起,对着崔袁的方向挥剑。
“主子!”青禾大惊失色。
哐当一声,紫檀木桌一角被齐齐削去,白湄收起光剑,扫了一眼一旁手里握着匕首的青禾,用手擦了擦刀刃,“崔公子帮我保存的不错,还是这般削铁如泥,只可惜了这上好的紫檀木了。”
“青禾,退下!”崔袁纹丝不动坐在位置上,脸上表情微变,放在膝盖上的双手握起。
白湄无趣,把光剑彻底收了起来,放进袖口,看着眼前温文儒雅的男子,就连训斥也这般温声温语,好像几天没吃饭一样,一点底气都没有,不过就是这样,才有其独特的魅力,人长的美,声音也让人陶醉。
“东西已奉还,崔袁还有事,就不打扰白姑娘了。”崔袁稳了稳心神起身告辞。
白湄一脸我已经被你美色迷的神魂颠倒的表情送人出了二门,见人走远,也不理一旁神色复杂的青禾,甚是无趣地在院子里乱逛,走到那几颗娇艳的桃花树前摇摇头。
美人戾气重。
崔袁一路匆匆回了主院,惹得院中扫水小斯频频偷看,也不知发生什么大事,让他们家飘飘宛如嫡仙的公爷竟如此失态。
失态的嫡仙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压压惊,正巧送信而来的崔九见自家主子苍白的脸色,也顾不上行礼,立马跑了进来,“主子!您这是?”
崔袁摆了摆手,不一会儿,一脸担忧的青禾也匆匆进了屋,单膝跪下,“主子!这白姑娘来历不明,行事毫无章法,主子如此优待她,她竟向主子挥剑,此人万万不可留了!”
崔袁转身,垂眸看向跪在地上的青禾。
“挥剑?这是怎么回事?”崔九大惊。
青禾将事情完完整整说了一遍,这下崔九也一阵后怕,加入情求的行列。
“今日之事,不必再提,她无意伤我,倒是你青禾,谁让你拔剑的?”崔袁负手走到主位坐下。
“主子。”青禾抬头,复又低头。
“罢了。”崔袁揉了揉眼角,这点计量,估计人家早就看透了,“你有两个选择,第一,拿着卖身契去找白姑娘,一心一意服侍人家,第二,自行离府去吧。”
“主子。”青禾震惊抬头,一脸不可置信,她自小长在国公府,所学的东西,就是怎么守护崔家,站在让她离开,她能去哪?
“主子…不,公爷,奴婢选第一条。”青禾跪下,给崔袁磕头。
事情变化太快,崔九有点跟不上节奏。
崔袁垂眼摩擦着手里的白玉杯,八分像的神韵,在挥剑时,像了十分,母亲当年也是,一手剑连父亲那样的大将都难以抵挡。
“人都是有弱点的,我就不信…”崔袁眯了眯眼。
“公爷,奴婢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青禾已经收拾好自己的心情,听见崔袁的自言自语,欲言又止。
“但说无妨。”
“姑娘身边的婢女,除了奴婢,无一不长相出众,而且今日,姑娘看公爷的眼神…很是欣赏。”
崔九猛的看向青禾,眼珠子都要瞪出来,这换了主子就是不一样啊,什么话都敢说,不过想到主子在白姑娘面前卖弄风骚的样子…呸!什么卖弄风骚!
转眼看去,自家主子的脸色很不好。
下午青禾再回来的时候,双手奉上一张卖身契,白湄拿在手里看了看,就丢到一旁,托腮看着前面跪着的青禾,这是她婢女团里姿色最差的,不过,能力却是最高的,院子里的琐事都被她打理的井井有条,狼一等人也被她调教的很有规矩。
“叫狼大不好听,让你排在她们之后,又委屈了你,你还是叫青禾吧。”
青禾抽了抽嘴角,低眉顺眼地伏身磕头。心里却是松了一口气,至少被姑娘收下了,看样子还会重用自己。
“行了,我这个人吧,懒得管事,但眼里可容不下一粒沙,想让我把你当自己人,那就要用真心换。”白湄起身,一旁候着的狼一狼二上前为她整理衣裙。
“是,奴婢谨记。”青禾又磕了下头,起身看了看狼一狼二,白湄挥手让她们出去。
“奴婢有一事要禀告,公爷似乎有事求于姑娘,听闻姑娘最喜美色,有意…”
白湄呛了一下,青禾立马上前为她顺背,白湄抬头看她。
厉害啊,前任主子说卖就卖。
似乎是看出白湄的震惊,青禾抿唇说道:“奴婢既然已经跟了姑娘,自然以姑娘为先,以姑娘为重,万不敢隐瞒任何事。”
白湄喝了口茶,饶有兴趣地看着眼前的青衣婢女,“那你说说,这个公爷是何人?”
“公爷是大楚朝的楚国公,全名崔袁,长平长公主次子,太后的嫡亲外孙,二十又四,尚未娶妻。“青禾顿了一下,“如今府里只有公爷一个主子,老楚国公与前世子在十四面前战死,长公主悲痛欲绝一尸两命,年仅十岁的公爷被太后接宫里亲自抚养,十六岁高中状元,出府继承楚国公爵位,现任正四品吏部侍郎。”青禾一五一十说道。
有车有房,父母双亡,上无公婆,下无姑嫂,身份尊贵,才华横溢,长相出众,温润有礼,啧啧啧,典型的男主高配啊。
白湄砸了砸嘴巴,“这样的男子,为何还未娶亲?”
“皇上与太后多次想为公爷赐婚,不过都被公爷拒绝了。公爷不近女色,就连贴身伺候的,都是小斯。”
“哦~”白湄意味深长地挑眉。
在古代二十又四的男子,孩子都满地跑了,莫非有什么特殊癖好?古代养娈童可不少,崔九的姿色就不错。
“姑娘?”青禾看白湄脸上的表情怎么也不对劲。
“咳,那你说说府里的情况。”白湄摸了摸鼻子。
“府里管内院的魏嬷嬷,是公爷的奶娘,以前伺候过长公主,颇得公爷敬重,外院的崔管家,是公府里的家生子,崔九的父亲。”
“对了,公府里有位表小姐,是老国公侧室的侄女,芳龄十七,住在公府西院的玉竹轩,平日里,也不太走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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