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玉其外

　　那个女孩进来的时候就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
　　她穿着浅米色的短背心，尽管外面还罩着一件短风衣，可是敞开的前襟还是可以看到那中间一截露出来的纤细腰肢，下身是一条偏修身的浅蓝色破洞牛仔裤搭配一双白色平跟短靴，一双腿修长匀称，即使和专业模特比起来也毫不逊色。
　　而除了穿着打扮之外，当然最引得人侧目的是那张一眼看上去就很惊艳的脸——英气干净的眉毛，浓密微卷的睫毛，一双清澈如朝露的眼眸，秀挺的鼻子下是玫瑰色的唇瓣，不笑的时候给人一种淡漠疏离感，可是眉眼间的艳色又让人移不开视线……
　　她对那些投射在自己身上的目光视若无睹，直接走到一个护士的身边，问道：“请问赵昕阳医生是在这里吗？”
　　护士愣了一下，回答：“赵医生现在应该在五楼的办公室。”
　　“好的，谢谢。”
　　湛榆搭乘电梯上了五楼，刚出电梯的时候就听到一道声音——
　　“湛榆？”
　　湛榆一看，是个穿着白大褂，戴着眼镜，年近五十岁的中年女人。
　　“罗医生。”
　　“真的是你，我还以为我看错了。”罗医生走过来，对湛榆笑道。
　　“罗医生，你怎么会在这家医院？”
　　“我在这边挂了个名，偶尔会过来看看。”罗医生说：“没想到这么巧，今天过来就遇到你了。”
　　“原来如此。”
　　“你怎么会来这里？而且还到这一楼来……”
　　五楼是精神科，也是这家医院的重点科室。
　　“我是来找人的。”湛榆回答：“找赵昕阳医生。”
　　“小赵啊，你跟我来吧。”
　　“嗯，谢谢罗医生。”
　　“和我客气什么？”罗医生笑呵呵的，一边走一边问：“你今天来……是不是和什么案子有关？”
　　湛榆说：“嗯，我今天过来就是以警方代表的身份，找赵医生也是为了一个案子。”
　　“明白明白。”
　　很快就到了赵昕阳的办公室，那个赵医生是个三十来岁的女医生，看到罗医生的时候很恭敬：“罗主任，您怎么来了？”
　　“是这位小姐找你，她是警方的人，有案子需要你协助一下。”
　　“这样啊，”赵昕阳看向湛榆，因为湛榆的打扮稍微有些迟疑，但是想到是罗主任带来的人也很快就打消了疑虑：“请问，有什么我可以帮忙的？”
　　“是这样的，”湛榆拿出了黎艾艾的照片：“这个人，你认识吗？”
　　赵昕阳接过照片，仔细看了看，然后点头：“是她啊，好像是叫什么艾艾……”
　　“黎艾艾。”
　　“对，是她。”
　　“她是你的病人？”
　　“是，这都是几年前的事了，这两年她倒是没再来过，我以为她已经好了……”赵昕阳停顿了下，问：“难道她出什么事了？”
　　湛榆道：“她死了。”
　　“死了？”赵昕阳皱了皱眉，又叹口气：“真是可惜了……那你说的案子就是她……”
　　“嗯，我想知道她的情况，她是因为什么来就诊的？”
　　“是PTSD。”
　　“创伤后应激障碍？她曾经遭遇了什么？”
　　“不是她本人，是她目睹了一个自杀案件，受到了刺激。”
　　“自杀……案件？”湛榆自己可能离真相很近了。
　　“是，那是她的一个同学，跳楼自杀，就在她面前……”
　　“……”
　　“……”
　　和赵昕阳交流过后，又看了黎艾艾的病例，湛榆才离开。
　　罗医生和湛榆一起走，等待电梯的时候，罗医生问湛榆：“怎么样，案子有眉目了？”
　　“嗯，这趟没白来。”湛榆当下心情很好。
　　两人搭乘电梯下楼，在要分别的时候，罗医生忍不住问了一句：“湛榆，你小妹现在怎么样了？”
　　“她？”湛榆名表了罗医生的意思：“她现在挺好的，说起来，也许过不久时间，你就可以在电视上看见她了。”
　　“是吗？那挺好的。”罗医生扶了扶眼镜，又说：“对于你小妹的事，我一直放不下，总觉得自己没有真的帮上忙……”
　　“罗医生，你不用太介意，医生也不是万能的，我们都相信，时间可以治愈一切。”
　　“嗯。”罗医生笑了：“不过，医院这种地方，还是希望你们少来。”
　　湛榆爽朗一笑：“那罗医生，我先走了，再见。”
　　“再见。”
　　回到了车上，湛榆刚要启动车辆，又停了下来，她拿出手机，给湛梨打了个电话——
　　“喂？二姐，什么事啊？”湛梨充满活力的声音传了过来。
　　湛榆听到那头声音有些嘈杂，问道：“小妹，你在干什么呢？”
　　“准备录歌呢，二姐你有什么事啊？”
　　“没什么，就是随便问问。”湛榆道：“那你忙吧。”
　　“二姐你好无聊啊……”说完了，湛梨就挂了电话。
　　湛榆看着自己的手机，抿了抿唇——现在，也挺好的。
　　她启动车辆，开出了医院，往警局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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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课间时间，湛棠无聊地在那刷手机玩，就听到旁边的女生在说八卦。
　　“真的假的？她谈恋爱了？”
　　“对啊，我也觉得是假的，之前传好几次和什么影帝啊天王啊，一个比一个大牌，结果都是假的。”
　　“炒作吧？当红玉女歌星，会在这个节骨眼谈恋爱？”
　　“就是，搞不好是为了新专辑炒作……”
　　“可是对象是那谁哎……”
　　“谁啊？”
　　“冯楚卫啊！”
　　“咳咳！”正在喝牛奶的湛棠被呛到了，一边咳嗽一边用纸巾擦嘴。
　　“湛棠你怎么了？”长在聊天的几个女生奇怪地看着她。
　　湛棠呼吸平顺了些，问道：“你们刚才说那个什么玉女歌星，和谁谈恋爱？”
　　“那个钻石单身汉，冯楚卫啊……你应该知道的吧？”
　　“知道……”湛棠说：“他们真的在一起了啊？”
　　“传闻是这样的啊，之前有拍到他们约会的画面。”
　　“而且昨晚苏璎的那条微博，感觉就是在暗示她谈恋爱了啊。”
　　“对吧，好多人都这么觉得……”
　　“还有啊，你们看前两天的新闻了吗？”
　　“哪个啊？”
　　“冯楚卫的那个新闻啊，他以个人名义拍了那条星空之海的钻石项链，4.8亿啊……那条项链总不至于是他自己戴的吧？”
　　“你的意思是……”
　　“苏璎出道五周年啊，这时间这么凑巧，能不让人联想吗？”
　　“4.8亿的钻石项链，好浪漫啊……”
　　“怪不得叫钻石单身汉了……而且人家还帅……”
　　“……”
　　湛棠听着她们的话，忍不住问道：“那个苏璎长什么样啊？”
　　“苏璎你都不知道？湛棠你一点儿都不关注娱乐新闻吗？”
　　“是啊，炙手可热的玉女歌星，UTA的王牌，国内一线女歌手……”
　　“……很厉害吗？”
　　“当然了，现在像是她这样既有颜值又有实力的，很少的好吗？”
　　“那也未必啊……”湛棠嘀咕：她家小妹就很厉害好吗？只是还没出道而已……
　　“看，这就是苏璎……”
　　湛棠去看手机上的照片——那是一张写真照，上面的女人一身白裙坐在树上，如墨般的长发柔顺地垂到了腰际，身材纤瘦，容貌秀美，浅浅的笑容给人一种很温柔干净的感觉……
　　“也还好吧……”看惯了家里那几位，湛棠的眼光真的不知不觉高了许多……
　　“哇，看不出湛棠你这么挑剔，这还只是还好？”
　　“对啊，还好我们这没有她的粉丝，要不然肯定喷死你……”
　　“……”
　　湛棠心里想的是，原来大哥喜欢这样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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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朋友？”湛梨发出疑惑的声音。
　　“对啊，我听我同学他们在说，大哥的女朋友，也是个歌手，叫什么苏璎的。”
　　“苏璎？”
　　“你知道吗？”
　　“知道。”湛梨说：“她是UTA旗下的歌手。”
　　“是哦，差点忘记了，小妹你签约的也是UTA，那你们就是同门了啊。”湛棠说：“听说，她很厉害，唱歌也是……”
　　“是还不错。”湛梨的语气并不怎么在意。
　　湛棠和湛梨也就是八卦一下，说过了这茬，她转而道：“小妹，你什么时候回来啊？今晚又要很晚吗？”
　　“录完这首歌就回去了，应该能在9点前回去。”
　　“哎呀，本来还想让你帮我带一份西街的馄饨回来的……9点以后的话就不能吃了……”她现在都是坚持晚上8点以后不吃东西的。
　　“所以，这才是你打给我电话的目的？”湛梨咬牙。
　　“嘿嘿，那没事我先挂了。”
　　听到挂电话的声音，湛梨真是无语：“真是个笨蛋……”
　　“是谁的电话啊，小妹？”湛云纺过来，随口问道。
　　“笨蛋小三的。”
　　“是宝贝儿的电话啊，她找你什么事？”
　　“反正也不是什么正经事。”湛梨想到了什么，抬头问湛云纺：“妈，冯楚卫有女朋友了你知道吗？”
　　“Aiden？”湛云纺的正在整理东西的动作顿了顿：“他有女朋友了……吗？那……可真是件好事。”
　　湛梨耸肩：她就知道，这件事到她妈这里就是件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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