栽脏先生

作者:林闲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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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4 章


      多年不见林壹多少有点神秘,可还是处理不好女人的事情,他明明告诉林壹约在三楼见面,可一进电梯林壹就先摁了个一字,这不明摆着是在开溜的节奏吗?想想刚才那不也是摆明了要撇清关系?若林壹要走他也不能怎样,因为他们点名要见的是林壹。
      “林壹,一个副市长,一个安全部长,这样走了不合适吧”士凡面露窘色,虽不能强求,但还是留着一线希望:“再说不还是老同学吗?”。
      “如果是我的话会在一楼等着”说着拍了一下士凡的臂膀,士凡的脸色也一下子镇定了下来,年纪轻轻就能出任这么重要的职务,就凭心中的这份好奇他也得见上一面。
      一出电梯林壹就认出了他们,两人一身休闲,容貌也无变化,此时他们也正面对电梯,恰好也认出了林壹和士凡。
      见到他们士凡就主动上前打招呼,并把他们领到僻静处坐了下来,他本来想安排个雅间可被部长拦下了。
      “林壹在我们就不客气了”说话的是安全部长,他倒也不怕林壹误会,接着还来了句直白的:“我们一向都是直来直去的”。
      士凡本来也想留下来陪他们坐坐,可一想到随时可能出现的熙雨,就跟前台交待了几句就离开了。
      “你们真厉害!”他们刚坐下,林壹就感慨道。
      “你也不简单啊!”说话的还是安全部长,也是一脸的不可思意。
      他们都不是客套,而都是由衷之言,大家都年青没那么世故,对成就也都颇为骄傲,而话又刚好说到点上,三人也就像不曾有过过节那样笑开了。
      取得如此成就,岂是看不开的人?只要站得够高,有些过节也不过是一场嬉闹,更何况年纪轻轻就如此卓越的他们。他们三人或许谈不上知已,惺惺相惜肯定是少不了的。
      气氛如此和睦,怎么心存芥蒂。也不是一笑泯千仇,更像是久别遇旧友。
      “黄局长的事,我们打算压下”见气氛这么活跃,梁部长也就快言快语。
      “此地不宜久留啊!”他们没有见外,林壹也爽快的回道,话音刚落熙雨已跑到身旁。
      “改天,你带林壹到我那聚聚”副市长见这地方不宜长谈,而且林壹也一直站着,眼下自己又得到了林壹的态度,索性就顺林壹的意思早点散了,向他们点点头说道:“那我就先走了”。
      “陈副市,你就那么小气?”熙雨撅着嘴,盯着林壹说道。
      副市长知道这是气话,也就没说什么,而是头也不回的向门口走去。
      梁部长见副市长已离开,也就站了起来,可又没有马上走的意思,而是面向熙雨说道:“熙雨,我有话要对林壹说”。
      怒气未消的熙雨,哪会管你什么身份,闻言下巴微翘,撅着小嘴,站在原地,愣是没听懂。
      部长见熙雨那脸色,也就猜出了个大概,给林壹使了个眼色,两人就走到一旁,随后对林壹说:“小娅那边的事我管不了了,你可要担着点”说完也不管林壹答没答应,就循着副市长的足迹也向外走去。
      犯罪笔录突然被盗,再结合林壹的身份,他们没有理由不害怕,有林壹和那份犯罪笔录,想扳倒他们也不是不可能,他们此行向林壹表达两个意思,一:希望林壹别为难他们;二:此事让黄局扛下。
      而林壹也以一句‘此地不宜久留’给了他们想要的答案。此话同样也包含了两层意思,一:不留也就是不管;二:是事找他,而不是他找事。两条结合起来就表明了一个‘与我无关’的意思。
      在别人还在想怎样甩掉校园女友时,他们就已称雄一方,真有能耐当然也能做到一言表全意,所以在别人需要长话漫谈时,他们却只是寥寥的一言一语。
      见熟人都已走光,熙雨就跑了过去,挽着林壹的胳膊,使劲地往电梯拽,这显然是不拿下林壹不罢休的节奏啊!
      “熙雨这么多人,你这是要干嘛吗”见熙雨誓不罢休的样,难得的好心情也一扫而尽,刚逃脱又要故技重演,他实在难以招架,回去肯定不行,拖着也不是办法。
      “我的东西落房间了”这等主动,哪里是一个普通女子能适应得了的,羞涩万分的熙雨就算低着头也羞红了脸,表现得那么明显,借口又那么显然,压根就不用去猜。
      “小娅来了,不如一起吧”他一早就看见他们站在门口,只是不想见才一直装作没发现,当然也有那么点开溜的念头,本来就不想见他们,现在被熙雨这么一闹,也就不得不利用他们一下。
      “一起个头!我不要了!”这事本来就见不得人,一听林壹那么说更是羞得连头都没敢抬,只是故意的用力一甩,憋着一股闷气从林壹面前跑开了。
      熙雨的事算是过了,同学的事也算完了,可要是过不掉眼前的这几名警察,那林壹的麻烦就都没结束,可就在他想到摆脱警察的办法时,熙雨又莫明其妙的折了回来……

      林壹就那样被他们一步不离的带到了黄局家,三名警察全副武装说是押回去也不过分,有挽手不松的熙雨和一脸警惕的梁娅想逃也难。
      一进屋他们就自觉的走到黄局身边,瞬间就站好了队,显然没有一个人会选在林壹这边,阵营如此明显,像极了审犯人时的情景,林壹也知道他们不是虚张声势,也不是故意那样做,而只是身穿警服才显怪异。他们原本亲近,同站一边很正常,可站在林壹这边看却给人种无形的压力。
      看到这样的阵势,林壹也不想客气,就那样站着看他们怎么说。
      黄局对林壹本来就有点怀疑,见他没有一点恭敬的样子,也就摆着一副公事公办的脸色,问道:“林壹这事是不是与你有关?”。
      “黄叔,我到现在都还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林壹一脸无奈,知道与他无关,刚才也懒得问。
      “你的犯罪档案被偷了”看到林壹一脸坦然,再听到一声黄叔,黄局的脸色倒了轻松了些,但想到网上那些捕风捉影的谩骂,稳当了半辈子的老人怎么受得了,“而且早已上传到了网上,舆论的矛头直指你我,黄叔老了当不了棋子”。
      “林壹在这里先谢过黄叔,至于此事,我想他们就能帮黄叔解决”林壹知道那些对他是小事,当初定不了自己的罪,现在更是想都不用想,对那些靠面子生活的人可就不一样了,可那些却真的只是一群顽皮孩子的打闹记录而矣,仅凭那些笔录也就够翻起几朵浪花罢了。
      在场的没人想到林壹会拒绝得那么干脆,干脆得连开口的机会都没留给他们,看到这样子他们也一时不知道怎么说好,因为林壹的话已把他们的套路全打乱了。
      “林壹,那可是我爸啊,要是他们能解决还用得着求你?”在这样的情况下也只有没有什么准备的熙雨才能反应这么快,林壹这样子不是明摆着谁的面子都没有给吗?谁的面子都不给还这么镇定,早有怨气的熙雨随之也一肚子怒火。
      就眼前这阵势,这哪算求啊?求人还能如此强势,也只有一堆警察能干得出来 。明眼人都看得出是在逼他就范,林壹当然也就不可能说出口。他想只要自己不从,他们也不敢来硬的。
      他看透了他们,却低估了梁娅。
      当林壹看到梁娅借故给熙雨倒茶时,平静的脸实实在在的掠过了一丝恐惧,结果也正如他所料,熙雨在梁娅低头放茶杯时,顺机掏出了梁娅腰间的手枪,梁娅早就故意把枪套解开了,如此明显的暗示谁能看不出来,接着熙雨也心领神会地举起了枪……
      熙雨握枪的手有点摇晃,可这么近的距离躲是躲不掉的。枪在别人手中还有糊弄一下的机会,可熙雨却是个不管不顾的人,只要一言不慎她就会直接动手,熙雨拿枪的手一直在抖,不一定就真能打中自己,可也有可能击中要害。
      不到两米的距离,又那么多不确定,林壹也不敢轻举妄动,脸色还勉强能镇定,可心中早已冒冷汗。
      面对这一幕吃惊的只有林壹,其余的都像是早已料到一般。
      吴东陈浩一开始就是一副看戏的脸,现在也只是多了点耐人寻味的表情。
      枪在熙雨手中在场的人也都怕出事,只是都没有表现出来而矣,做为指使者的梁娅对熙雨的担心也就比别人多了几分。
      “肚脐两靠边位置不会要他命,只是会很痛,住院半个月左右就没事,最多也只是留个疤”怕出人命的梁娅当然不放心熙雨,毕竟只是想恐吓一下林壹,要是真打中要害他们谁都承担不起,而她要做的就是保证熙雨能打中目标,所以她才伸手帮熙雨扶稳了枪支,心虚的梁娅在整个过程里都不敢抬头看林壹一眼,看着除心事重重外还有点羞涩。
      两个女人拿着一把枪对准了林壹,而在一旁的黄局等人也只在观望,只是黄局的脸色较为凝重,不像吴东陈浩那样还略带笑意。
      看着满是怒气的熙雨和梁娅带着调侃的恐吓,林壹也只能在心里暗骂,他知道子弹一旦从身体穿过,由于强大的冲击力,入口处虽然只有弹口般大小,而出口起码有鸡蛋那么大,经历过生死的林壹怎会没见过枪伤,至于疼痛那也是可想而知的。
      “好了,我来想办法”林壹知道她们心中都有怨气,如果再耗下去的话,枪是谁开的都未必知道,因为她们都有开枪的可能,最好的办法就是先答应下来,度过眼前的危机再说。说完这话时熙雨还愣在那里,他的声音也提高了几度,说:“熙雨,你们还想怎样!”
      他们也听出了他的怒气,也纷纷看向熙雨,在旁观望的黄局此时也开口了。
      “熙雨,自然他都这么说了,你也把枪放下吧”局长的脸色比刚才还难看,林壹看似答应实为拒绝的话,阅历丰富的老人怎会听不出来,年纪轻轻就享誉世界肯定高傲,如果轻易出手那尊严何在?在场的也只有知道真相的黄局和梁娅能想到这层,他俩也知道林壹的‘想办法’只不过是个托词,只是想在事情还没闹到不可收拾前给大家一个台阶下。林壹如此坚决,黄局也深感无奈,自然林壹心意已决,他也只能顺坡下驴。
      “是啊,林壹都答应了,你也该放手了”梁娅虽然也无奈,却比黄局多了一丝欣慰,危机解除后,梁娅似乎也跟林壹一样松了口气。
      而喜欢看戏的他们似乎有点失望,可在没摸清林壹的心情前,他们也不敢乱说话,林壹过去是怎样的人他们很清楚,在他面前他们也才不敢造次。
      别看他们平时一副嘻哈样,并不意味着他们就真的粗心,他们知道自然已闹得如此下场,眼前几人是谁都不想让步。而眼下也只有他们才好打破僵局,相互递了个眼色后,陈浩也意会般地对林壹说:“林壹,咱们也好久不见了,顺午休时间叙个旧”。
      “黄叔,这事陈梁两人已找过我”林壹知道陈浩的用意,见熙雨父女正在气头上,看向有点羞愧的梁娅,轻声说道:“小娅,一起吧”。
      随后几人也转身离开了,只留下正在气头上父女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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