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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歌舞升平
宴会照常进行,先是皇后平常的说了几句,几个舞姬跳了一曲,随后退下,便到了献礼的时候了。
她已经打听过了,献给皇后的礼物,都会放在藏宝阁。
这藏宝阁有无数侍卫把守,机关重重,稍有不慎,就死无葬身之地。
官员们一一上前,把自己找到的宝贝送给皇后,以搏她的欢心。
不过皇后都在宫里这么多年了,什么宝贝没见过?
看着那些宫女,一个个捧着礼品离开了宴会。
她坐在那儿,一语不发,上官辰以为她犯困,摇了摇她身子,她这才回过神儿。
“无碍。”
女子捏着一酒杯,眼睛的目光虽在美酒上,心思却已经飘远,不知到了何处。
她捧起酒杯,仰头吞入腹中。
轻轻拉着上官辰的衣角,低声说:“我有些醉意,出去透透风。”
上官辰转过头,一股酒味入鼻,随即点点头,“你去吧,莫跑远了。”
“好。”
她浅笑应着。
她起了身,悄悄地退了出去,笑意却在退出去那一刻收回。
外面侍卫很多,她跟着那些宫女走了些地方,却不敢太过深入,她害怕被发现了。
待那些宫女走远了些,她才敢跟上。
毕竟要跟踪,也不能跟太紧了。
好半会,她止住步,她已经看到了。
女子抬起头仰视着,十几米远的藏宝阁,矗立在那假山之中,像个宝塔一样,塔身乌黑又带着些许镶金边,她忍不住笑了一声。
原来那就是藏宝阁……
她好像远远听到了动静,是脚步声。
她随即跳到一棵树中,看着底下整齐划一走过的一群侍卫,她蹙了蹙眉。
她刚才观察了一下他们的换岗时间,看来她只能趁他们换岗的空挡想办法进去了。
每一会就会有人走过,要到哪里才不会被发现呢?
她凝视藏宝阁的阁楼,总共有五层,四层都有人把守,唯独第五层,也就是最高的那层,却没有人把守。
这是为何?
要飞到第五层,就不能让第四层的侍卫看见,如果不让他看见,就只能找他的视线死角了。
可是上官寒忆现在所处的位置,根本就不能实现,虽然离他的视线有些偏,但只要一不小心弄出声音,就会被发现。
算了,管不了那么多了。
只要飞的够高,就看不到了吧?
趁着下面人换岗的时间,上官寒忆脚尖一点,跃了起来。
所过之地,只带来了一阵风,不惊动任何人。
袖中的白绫飞出,正好缠在栏杆上面,把她一带,就跳上了藏宝阁。
听说,这藏宝阁原先只有一层,到了后面,因为藏宝阁形状奇特,是修在一块大石头下面,所以,又在石头上面又修了四层,这才成了塔。
否则,就不叫藏宝阁,而叫藏宝塔,或者藏宝楼了。
她小心翼翼的连脚步也放轻,声音都不敢发出。
轻轻打开窗门,欲跳进去。不料却让她看到了,绑在窗边的一条线。
上官寒忆蹙着眉,越过那条线跳了进去。
转身一看,果然看见了线上的铃铛,这条线是围着整个阁楼绑起来的,只要有一方动了,其他四个窗的铃铛也会跟着响起来,到时候就惨了。
这一楼全是书,没什么特别的东西。
她随手拿起一本,只见她手指上沾了些许灰尘,但是不多。
看来这个地方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人来过了。
不难看出,隔一段时间会有人打扫。
不然她手上的灰尘就是厚厚的一层了。
她在这里转了几圈,很无奈的发现,这里,竟然没有楼梯!
没有楼梯,也就是说不能下去了。
怪不得这一层没有人把守,原来是下不去。
耐心找找,既然会有人打扫,那么一定有可以下去的地方。
她扫视一圈,兀然发现,整层楼都是摆放书的,却在中间摆了一个柜子,显得有点突兀。
她好奇地走了过去打开柜子,里面摆放整齐了一排书。
看到这,她不免有些失望,绕着柜子打量,只看到地下有些痕迹,像是长年累月磨出来的。
她顿时明白,走到旁边,用了一成力,把柜子直接推了过去。
下面是一个空洞,透过这个空洞,可以看到下面,摆放着一些宝物。
她跳了下去,抬起头一看,上面绑了根绳子,看来是用来爬上去的。
她刚跳下来,上面就关上了。
整层阁楼,上上下下,摆放着不少金银珠宝,各种奇珍异宝,琳琅满目,在这黑暗的阁楼中,闪闪发光。
她暗暗叹了一声,此番她是带着目的来寻找别的宝贝的。
想着,便在阁楼找了起来。
找了好久,她突然发现,这些东西,是她没有见过的。
难道是上一次进献的?
有可能。
她点点头,看到一旁有楼梯,便随着楼梯走了下去,来到了第三层。
终于,她看到了那个玉观音,那是上官风送给皇后的宝贝,看来这一层,是用来放给皇后的吧?
想到此,她连忙找寻着。
东敲敲,西敲敲,终于在一个盒子里面找到了她心心念念都要找的东西。
盒子藏在机关后面的,她轻轻一按,东西便自动弹出来了。
她轻轻打开,里面正装了一本书简,她快速拿起来翻阅,只瞧了几眼,却是越看心越往下沉。
头一次,她的表情看起来如此生气,她的确情绪不外露,鲜少有人能洞悉自己内心的想法。
可这次,她越看越失望。
俗话说没有期待,就没有失望。
她一直派沐晓月去查那些稀奇古怪的事,目的就是为了离开这里,回到属于自己的地方。
听说在皇家的藏宝阁中,有一本记录了那些诡异事件的书,从那里面说不定她可以找到方法回去,可她千辛万苦来到这里,却看到书上空空如也的画面。
这让她怎能不生气?
她没有想到,让她如此期待的宝物,她费尽心思潜入藏宝阁,不惜暴露自己的实力的危险想要找到的宝贝,是个无用的东西。
原来,传言真的不可信。
她把东西摆放回原位,不舍的回头望了一眼,心中微微酸涩。
到头来一场空,她这趟走得究竟值不值?
她轻轻一跳,上了第五层。刚站稳脚跟就感觉到脚下居然在震动。
只见,周围凸出了好多个孔。
只听那‘咔嚓’的一声,像是机关启动的声音。
她暗道不好。
说时迟那时快,那些机关孔里‘咻咻’地射/出来好几支箭矢朝着她飞去,庞大的箭雨打下来,不死也得脱层皮!
这是要她变成刺猬啊?
她走位闪躲才勉强躲过,转头一看,她进来时打开的那扇窗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关上了。
想来设计这机关的人既然想要她死,也不会给她留后路,她触动了机关,这下怕是要死在这里了……
眼看,上面又出了十几个竹筒里面装着银箭,她躲过一波,下一波又接憧而来,让你猝不及防,连应付的时机都没有。
她咬咬牙,跳到窗边,箭雨就要射下来,她暗自运功,袖中的白绫飞了出去,打掉些许箭头,很大程度为她躲过致命的一击。
可是不管她有多快,她终究快不过这些机关,只差一点,她就被扎成刺猬了。
手掌慢慢运气,她眼神一冷,顾不得其他,掌风打在门窗上破坏了个口子,连忙踹了一脚踢开窗跳了出去。
但是最后,她还是被伤到了,银箭划过她的手臂,划出了一条血痕,手臂有种辣辣的刺激感,她却全然没有发觉。
“来人啊!抓小偷!”
“快来人!藏宝楼有盗贼了!!”
飞身出去时,守在藏宝阁的侍卫也发现了楼中的动静,几个侍卫大喊着抓贼,却连上官寒忆的一个背影都没看到。
她正胡思乱想着,却听头上一声。
“你去哪了?”
她抬起头一看,面前的人是那少年。
“是你…”
她心中一动,听见后面凌乱的脚步声,知道是那些侍卫发现了她的存在,正赶过来抓贼‘她’呢!
女子伸手去抓住他的手臂,一个闪身躲进假山后,一只手捂住他的嘴巴,用眼神示意他不要出声。
等到那惧人的脚步声离去不久后,她才放开了他。
她倒是不怕有人查到她头上,不过刚刚闹出这么大动静,只怕一番盘查下来,对上官家并不是什么好事。
没人会想到上官家一个柔弱女子会去藏宝阁做这等偷鸡摸狗的事。
眼神回到少年身上,刚刚危急之中她拉着他藏到假山后,也没想太多,此时她的动作正保持着壁咚的姿势,两人又靠得极近,抬头就恰巧看到男子俊的惊心动魄的容颜。
他干净的眼睛里好像只剩下面前女子的面容,见她忙把手臂收回去的动作,眼底闪过一丝失落。
“今日之事,不许说出去。”
她的话语中没有一点感情,平淡无比,虽习惯了她的说话方式,但还是有些不舒服。
可是今天的她,似乎有丝悲伤,身边都围绕着一股无法诉说的失落感,她到底经历了什么?
南宫璃澈眸子暗了暗,将她藏在身后的手抽了出来,眉皱了起来,低声道:“你受伤了?”
“阿澈。”
他闻言,眼神有些惊愕,低头看着她
这还是她第一次这么亲密的叫他……
她仰头看着南宫璃澈,一双眼睛注视着他。
“我在。”
“今日之事,不要说出去,好不好?”
女子一把抱住他,声音里有低低的抽泣,少年眼神一暗,尽管知道这个怀抱有几分利用,可还是…
“好。”
怀中温凉的体温传到他的身体,少年瞬间有股满足感,脑中回响着她那两个字:阿澈、阿澈、阿澈。
无数遍。
想到她手臂受伤了,又推开了她,从怀中掏出药瓶,撩开袖子,细心地帮她上药。
“我……”
少年闻言,掀起眼皮,触及到那空洞无神的眸子,他的心揪了起来,揉着她的小脑袋,“你不想说就不必说了,但是我要你知道,我永远站在你这边,无条件。”
男子的语气十分宠溺,连看着她的眼神也那么温柔:“下次可不许再受伤了,知道吗?”
看着那样干净的笑容,她有一瞬间感觉心跳都停止了,一股愧疚感涌上心头,她垂下了头,低声说了一句:“对不起。”
少年心中一紧,无奈道:“不必道歉,你我之间,何须这么客气?”
她听着,心里越发觉得别扭,不管怎么说是她做错了,让一个人这么替她担心,她总于心有愧。
“我错了……”
他叹息一声,一双好看的眸子写满了无奈,“罢了,我先前讲的你都没听进去。”
他低头望着上官寒忆,因为身高的问题,他整整比她高出一个个头,所以不得不低头看着她。
目光是如此是热切和深沉。
“你可知道,我对你和对其他人都是不一样的。”
她闻言,耳朵有些微不可见绯红。
“不知。”
听到她这不解风情的话,少年并未生气,只是浅浅笑着,眼神一直看着她。
“你不知道无妨,我知道便可以了。”
她看着少年的眼神里,好像藏着光,那光在此刻,照亮了她的所有。
以前她不明白,形容一个人眼睛好看是什么标准,现在她好像知道了。
宴会还在进行,少年帮她处理好伤口藏好后,他便拉着她回去了。
藏宝阁没有抓到盗贼,势必会上报皇帝,不过那时候她的嫌疑就洗清了。因为她有最好的挡箭牌,一个皇子。
他乐意做这个挡箭牌,那她也无话可说。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南宫璃澈拉着她的手走到了自己座位,还命人多加了张椅子。
皇后嘴角的笑容突然僵住在那,冷冽的眼神扫过他们二人,冷冷的开口:
“皇儿,这么多大臣看着,你这么做,怕是对上官小姐的名声…不太好。”
未出阁的女子,与一个男子公共场合下手拉着手,卿卿我我成何体统?!
南宫钰在一旁,眯着眼看着这出好戏,抿了几口酒,似乎不想管这件事。
南宫绫刚好坐在南宫璃澈的旁边,听到皇后一言,笑呵呵道:“母后有所不知,我们几个与上官小姐玩的好,所以举止亲密些也无可厚非。”
“是吧?小寒儿?”
说着,他那手就要伸上去拉住上官寒忆的手腕。
结果反被女子用玉箫生生把他那只猪爪子打了回去。
南宫绫揉着手背,眼角还泛着泪花,一脸委屈的看着她,“怎么了小寒儿?难道本皇子说的不对吗?”
那少年一直不说话,此时开了口:“莫与痴儿计较。”
南宫绫:“……”
痴儿?痴儿?!这皇兄敢骂他傻子??
欺人太甚!
触及南宫璃澈淡淡的警告眼神,刚想再伸出去的爪爪一脸不情不愿地收了回去,还朝上官寒忆丢了个委屈巴巴的眼神,像只吃不到肉的小狗狗,十分可怜。
南宫绫轻飘飘的一句话,便化解了皇后的质问,如果南宫璃澈下一句要说出口,估计皇后是要生气了。
兄弟十几年,他还不明白这皇兄的脾气吗?所以他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两人装傻充愣的演着戏,倒把这问题在不知不觉中糊弄过去了。
对视一眼,两人的视线仿佛要擦出火花。
那眼中,只有对方才明白的意思。
可是那当事人仿若未见,眼睛也从未看他一眼,更没看他皇兄,这等对待,南宫绫倒是觉得有些公平。
片刻,他收回目光,孤独地饮着酒,一个人倒有了丝落寞的感觉。
“哼!”
一声重重的冷哼。
她本独自饮着酒,听到这声冷哼只觉得有些熟悉,一道毒辣的目光一直注视着她,抬起头一看。
是南宫如花,皇帝的宠女。
方才她的注意力一直在别的地方,倒是没注意到她了。
视线只有一秒,瞬间收回了。
坐于对面的南宫如花见她这么不重视自己,气息一时急促,目光在上官寒忆身上好像要烧出个洞来。
她下意识想要拿起酒杯,一个大掌及时握住她的手腕,她偏了头看到他深邃的眼神,只听他沉声道:“少喝些。”
“……”
偏偏是这样的目光,她受不了。
目光随意扫视着周围,一片歌舞升平,和和美美,却不过是假象而已。
南宫如花瞪了一眼程芩溪,程芩溪也回了她一眼,两人瞬间为找到同盟而开心。
“母后!”
南宫如花起身,行了一礼。
打断了在座各人的思绪。
乐声也戛然而止。
皇后温柔的看着她,只见她甜甜一笑,张口道:“母后,今日是您的生辰,儿臣准备了一舞,为您庆祝,望母后批准!”
话语之恳切,皇后岂有拒绝之理。
“如此,本宫倒想看看了你且去吧。”
得到同意,南宫如花笑脸上开了花,命人准备下去。
到后面换了衣服,匆匆回来。
一身粉色霓裳,衬得她小脸都粉嫩粉嫩的,如开在万花丛中的一枝独秀。
南宫如花这个人虽然刁蛮了些,但人长得是有真材实料的,那身材也是不错。
皇后批准了程芩溪为她抚琴,宫女拿来一把琴,程芩溪优雅地落坐,高傲的眼神扫荡着众人期许的目光,似乎要起舞的人是她一样。
她望着南宫如花点点头。
南宫如花回以一笑,小碎步到正中间。
拨起第一个声音,琴声如注,缓缓钻入人们的耳朵,南宫如花也扭动着腰肢,脚步生风。
上官寒忆则撑着下巴,靠在椅子上,慵懒的看着一切。
有琴声作伴,南宫如花就如一只粉蝶飞在这世间,煞是好看。
有一瞬间,人们仿佛看见粉色的烟霞,上面站着一个仙子,骑着云而来。
南宫如花继续跳动着,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了她的身上,随着她的一举一动而转动着眼睛,似乎不想错过一丝精彩。
一舞过后,所有人鼓掌叫好。
皇后亲昵地扶起南宫如花,慈爱的注视着她,眼神中有种吾家有女初长成的幸福感。
看着她满头大汗的模样,捏着南宫如花鼻子笑道:“辛苦如儿了。”
南宫如花摇摇头,抱着皇后撒娇道:“母后,儿臣不辛苦,只要母后能天天开心,儿臣就开心。”
“好,好!”
皇后抱着她,眼角里都带着笑意,自己女儿跳的舞,她怎能不喜欢?
撒娇撒够了,南宫如花才放开她,在所有人的注视下,昂头挺胸,慢慢走回了自己的位置。
程芩溪也顺势起身,对着南宫如花行了个礼,看着她得意的笑容,暗自捏紧了绣帕。
今天的南宫如花可谓是出尽了风头,现在已经引得不少公子王孙注目,她心里的虚荣感一下被填满。
就在众人以为事情要落一幕的时候,这时,一个人站了出来。
“皇后娘娘,刚巧,臣女也准备了一舞,为皇后娘娘特地设计的舞,望皇后娘娘批准。”
皇后刚坐回座上,下面又站了个人。
闻言,眼睛眯了起来。
此人正是慕容婷。
打量的眼神扫视着她,皇后懒懒的抬动着手,似乎不把她放在心上。
一个落败的罪臣之女,何须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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