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友人
第十五章
“君姑娘?!妳没事吧?伤口裂开了?”
“疼...!”紧捂着鲜血直流的额头,但是豔红色的液体似乎完全没有要停下的意思,直到滴了我满身衣裙都血滴斑驳。
“那是...。”他的瞳孔微缩,然后有些不可置信的呢喃着。
“啊...嗯,我没事...不用担心。”看着他一脸惊恐的样子,我摇了摇头,然后苦笑道。
“不...如果可以的话,能麻烦妳先别动吗?”他皱起眉头,然后严肃的告诉我。
“怎么了?”
“妳的额头上,伤口里面似乎有什么东西。”
“欸?”我瞬间愣了。
(这个伤口...是庸医和梓悽帮我包扎的吧...?应该没有错吧?那,里面有东西是什么意思...?)
“失礼了,请问在下能看看吗?”他向我低头示意失敬,看上去不像是在说谎。
“你、你该不会又在戏弄我吧?这一点都不好笑。”看着那张一贯嘻笑的脸严肃了起来,我不禁也感到害怕,想着他平时的行为,我半笑半疑惑的问道。
“不,这是认真的。”
“真的...没骗我?”我依然谨慎的看着他,抱着半信半疑的态度。
“...算了。不要动。”他再也没有耐心回答我心中的疑问,便逕自走了过来,然后在我面前跪下,伸手将那块环绕在额头上,在不久前被染红的布给解了开来。
“等、你干什么?!疼...!疼啊..!!!放手!快放手!!”
感知到有什么正被他那双纤细的手从伤口深处拔出,那股剧烈的疼痛感堪比生不如死,然后血淋淋的、令人不敢置信的东西映入眼中。
“钉、钉子...?”我一边捂着额头,一边咬着牙齿,简直不敢相信他从我的伤口里拔了什么出来。
“这伤口是谁替妳包扎的?”他静静地观察了那根钉子一段时间后,严肃的看着我。
“那个...梓悽和柳燚言大人?疼...,不过为什么会有钉子?这样的话我应该早就...。”
“啊,是那个足不出户的家伙吗。”他像是恍然大悟一般,喃喃自语着。
“足不出户...是指梓悽吗?但是为什么?不对,如果里面有钉子的话我应该早就发觉了才对...。”
“不知道,我不清楚那个男人的事情,倒不如说这吴国上下,知道他的事情的人少之又少。不过大概是用药草暂时麻痹了的伤口。”
“才不会...!梓悽才不会做出这种事!!他可是一直照顾着我!!”
——是啊,他才不会做出这种伤人的事情。
“嘛,先冷静冷静吧,君姑娘。这件事谁都还不清楚到底是怎么了,在下也只不过是就事情来推测罢了,总而言之,先把妳的伤口处理一下吧。”
“...我知道了。”
虽然心中对这件事百般不解,甚至是不敢相信为什么,但眼前的这个人似乎没有欺骗我的打算,暂时也只好听取他的建议,乖乖的让他帮我包扎了。
“君姑娘受伤的时候意识还清楚吗?”他一边动作一边询问我。虽然伤口鲜血直流,但是他的动作十分轻柔,一点都没有弄疼我。
“不,似乎是昏过去了...。”
“这是什么时候受的伤?”
“今天...刚才。”我百般顺从的回答他,然后就这么任由他动手。
“还有?”
“欸?啊...那个,虽然不知道有没有受伤,但是在这个伤口之后又昏过去了一次。”
我回想起那个惊人的画面,那条白色的巨蛇、锐利的眼眸,然后皱起眉头,回应他的问题。
“我知道了。那么君姑娘请先休息吧,另外,在下还有一个无力的请求,不知姑娘能否听听?”他静静地听完以后,将新的绷带打了个结,然后再次直视我的双眼,眼中充满了决心和严肃的态度。
“什、什么?”被他那双眼眸给震慑的我不禁吞了口水,然后也跟着绷紧了身体。
“这件事请还请姑娘务必交给在下来处理。”他单膝跪了下来,似乎是十分郑重的在向我请求。
“你...知道是谁了吗?”
“不,虽然还不能明确的知道,但是这件事情已经大概有了眉目,还需要再详细的调查一阵子才能得出答案。”
“那,真的...真的是梓悽吗?”虽然不敢去相信,也不敢去面对,但我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不,目前来说这只是推测而已,还不能明确的指名他人。”他沉着冷静的回答,不同于以往的戏谑风流。
经过一番慎重的思考,我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下定了决心:
“...我明白了,那就交给你去办了,我能够信任你,对吧?”
“当然。”
“那,如果查出来的话尽管告诉我吧,好歹我也是这件事情的当事人...有权利知道的吧?”
“是的。”
“不过...到底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情。如果真的有的钉子在伤口里的话,除了梓悽之外,难道没有其他可能吗?”
“只能确定此人身手不凡,但是在下还是无法理解为何要将钉子钉进去。钉子,这个意义到底...。”
(这么厉害的人,我到底是得罪了谁?这些日子以来,我一直都挺安分的吧?)
似是注意到了我一脸憔悴的样子,令扬起了开朗的笑容,然后以柔顺又带有恭敬意味的口吻向我开口:
“请放心,这件事情在下一定会查的水落石出的,在那之前,如果发生了任何事情都可以来找在下,任何事情都可以,包括妳的安全也是。”
第一次看到如此温柔的他,我有些看傻了眼,那个令人安心的口吻和安慰着我的笑容,这是我有史以来首次认为这个人很可靠、很让人眷恋。
“谢谢你...。”
我小声的嘟囔道,却还是被他听见了。那一瞬间,他露出了惊讶的表情,随即勾起了嘴角,然后伸手摸了摸我的头。
“放心好了,保护尊贵的宾客一直以来都是在下的义务,妳当然也不例外,所以没必要道谢。”话虽是那么说,他却露出了温柔的表情,语气和说出来的字句完全不和谐。
“真的,谢谢你。”
说着说着,泪水情不自禁的滑了下来,止不住的不安与感动随着眼泪溃堤。如此之多令人费解的疑问,一直以来都憋在心底的委屈,一下子都倾泻而出。然而陪在我身旁的却不是那个我心中所爱慕的人,而是这个「曾经」我最讨厌的人。
“...是。”他什么也没说,只是静静地站在我的身侧,然后望着走廊外的远方。
就这么过了一阵子,他见我不再大哭后,蹲了下来,与我平视后伸手递了一条手巾给我,带着一张温柔的表情替我拭去了眼泪。
“平静下来了?”
“嗯。”我吸了吸鼻子,然后努力的看向他。
“那就好,我们还得去见见信大人呢。可不能哭着鼻子过去。”他将我的发丝拨向耳后,然后用手指重新抹开了因为泪水而花掉的浓妆。
“好。”
就当我打算起身时,他似是想起了什么,忽然捉住了我的手腕,然后稍微用力地将我按回了榻上:
“怎、怎么了?”
“在那之前,先换个衣服吧,还有妳那张狼狈的脸,这样可不行呢。”他笑了笑,然后转身从一旁的衣橱伸出拉出了一叠又一叠的衣服。
“哇啊...你是男的吧?”看见如此之多的、成堆的衣裙,我忍不住感到怀疑,为什么一个男人的房间里会有这么多的裙子。
“这可真是失礼啊,这是在下的姐姐生前所有的衣服,妳选罢,在下就先在外面等候了。”他先是苦笑了一下,然后便起身走到走廊外,拉上轻薄的拉门。
(生前...,难道他的姐姐?!?!但是这个真的好厉害...好多漂亮的衣服...。)
眼睛在众多服装之中扫描,然后定格在了一件意外的与我具有共鸣的衣裙上。
——紫荆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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