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研究所05
“我觉得你在调戏我。”A01盯着徐长卿看了两秒，却如是说道。
“唉？被发现了啊？唉嘿嘿……”徐长卿笑着，害怕气氛忽然尴尬似的凑到窗前看了两眼。“唉，快天亮了。”
“真的？”我到研究所的时候正好是晚上六点，一系列杂事办完正好是八点左右去见到的A01号——如此算上来，现在是凌晨四点多，的确是再过几个小时天就亮了。
“虽然事发突然，那个见货又破坏了所有电力和备用电机，不过我们恢复供电的时间里应该会有人发出警报信号的，很快会有救援来，虽然他们会很难进来救人。”徐长卿不知道哪里摸出来的烟，点着吸了两口又掐了。“都知道项目危险，我不信只有我一个人有备私货。”
“私货？”我一愣，没明白。
“为了防止混乱误伤他人，研究所严禁任何武器，不过大家都知道面对的是丧尸，像什么柜子里放枪床底下藏刀的多的是。”徐长卿笑了笑，拉上了窗帘。“天亮以后再考虑对策，补个觉吧。”
补得了才怪了，我靠着窗户坐下，虽然衣服被子不缺不必受冻，但是我有种很不安心的感觉——夹在两个怪物和一个腹黑之间，叫我怎么能好好休息！
“衣服是这个顺序穿的……”徐长卿教A01穿衣服，A01就好像从没穿过衣服一样，穿个背心居然还把衣服举起来套。我看着有点好笑，但随即想起来时的女研究员和上面的眼镜哥就代表了全研究所的态度，他们眼中A01并非人类，而实验体无论雌雄都是不需要衣服的。
“已经有点冷了，你们还不去救其他人吗？”楼上的眼镜哥又刷了一把存在感，不知道他从哪弄到一把手枪，正拿着试图出去的架势。“研究员很多老博士，他们可受不住冻！”
“把A01放到零下十度的环境里没见他们担心冻死人，外边的气温也就两至四度，我怕他们冻死干什么。”徐长卿懒得理他，只管抢了条厚被子先缩成了一团。“再说兄弟，你最好把枪放下，不然你会死得比徒手还快。”
“什么意思？”眼镜哥很不理解，但是我侧头看见A01的眼神，我已经反应过来了——A01紧盯着眼镜哥，腿和背都已经微微屈起，就像一只已经确定猎物的猎物，随时都会爆发袭击人。
“赶紧放下！”徐长卿的语气又严厉了几分，但很可惜眼镜哥并没有注意到危险。
A01跳起来的时候G32扑过去，但是后者只不过在他背上摸到一把，A01那一跳直接就是一层楼的高度两个人的长度，正好他一手扒住二层回廊的地板。随后就是他单手发力直接把自己撑起，易如反掌的就爬了上去。毫无悬念的，虽然大家都是两条腿但眼镜哥跑不过A01，没几步我就看见A01抓住了他的衣领抬手就是一拳。
那一拳我角度受限没看见实情，但是眼镜哥震天响的惨叫让我觉得，他吃这一下怕是脸都要变形了……
但G32显然没有这等身体素质，只有去翻眼镜哥堆在楼梯上的障碍物，但是动作实在是不灵活——他上不去，但是眼镜哥已经开始惨叫，我一咬牙干脆也去翻越障碍物，我倒是比G32快多了，但是翻过去了我才想起来我打得过A01吗？打不过啊！
“嘭！”
不知道眼镜哥挨了多少下，他终于对A01放了一枪。那么近的距离应该是会打中的，但是并没有，A01只是紧急松手滚到了一边，很快他就抬起头来，那眼神更像即将狩猎的野兽了。眼镜哥还不知道自己马上就要死得更惨，战战巍巍的爬起来就想往我这儿跑。
“救命！快救命啊！”
喊救命有个蛋用，A01都扑上来了。他第二次被A01抓住死得更惨，光A01抓住他时那一巴掌就已经把他打得昏厥了过去。我几乎玩命的过去推A01的手臂，但是现实告诉了我什么是蜉蝣撼大象……
徐长卿的呐喊我没听清，混乱中A01一巴掌按在了我脸上，而我顺口咬住了他一根手指、并且竭尽全力咬了下去！
“啊！”这次轮到A01叫出声了，他另一只手扇在我下巴上强迫我松了口。我跌坐在地上，只觉得脑袋里都是四处乱飞的苍蝇，满嘴血腥味牙齿都已经没了知觉。不过A01显然更惨，他闪到一边远离了我，一只手上鲜血淋漓，指头上的环形的伤口几乎见骨。
“你咬人怎么比丧尸还厉害！”
A01悲愤的骂了我一句，一瞬间让我想起了我家的猫——以前我惹怒我的猫时，小东西就是这样直直的盯着我，然后凶猛的扑过来咬我挠我；每次我给它喷点水，它就会这样躲到角落里悲愤的喵喵叫。
“他没气了！”徐长卿上来了，满脸慌张的在查看眼镜哥的情况，顶着高烧还剧烈运动也是为难她了。“辛雪羽，怎么办！”
我也不知道怎么办啊，眼镜哥被打得头都要变形了，我哪知道他有没有颅内出血、有没有颅骨骨折之类的——话说回来即使我知道又能怎么样？食堂不具备抢救的条件。我麻木的爬到他旁边，伸手一摸他都死透了，即使徐长卿急得哭也无济于事。
“他拿枪就是为了自保，你下这么狠手干什么！”徐长卿的声音完全变调，外边丧尸的脚步声越来越多，枪声早已引来丧尸注意，她也没必要控制分贝了。“现在知道被你咬掉手指的研究员是什么感觉了吗！”
“总之不许让我再看见这种东西！不然我还是要这样！”A01完全不听训，反而放了句狠话。“我当年是就想弄死那个研究员，现在也还是一样！你再吵吵你也一样！”
我站不起来也说不出话，眼睁睁的看着A01走过去捡起眼镜哥掉下的手枪，一甩手扔向窗户。那把枪砸破了玻璃飞出去，惊起一大片丧尸的声音。几乎就一分钟内的事，被砸破的玻璃边上停了一只大型“鸟”。
研究所是半个蛋形的建筑，房屋呈环形，所有窗户都在环形的内圈上。无论什么时候都不可能有野生的鸟飞上窗户，能飞上窗沿去的……只有丧尸。
徐长卿及时躺下把眼镜哥拉到了自己身上挡着，G32身体一斜把他们护在身后。A01抬头瞪了那个“大鸟”一眼，那只鸟嘶鸣一声进来了。
我这才看清那其实是个人，女性的实验体，背后长了一对巨大的翅膀，恰似天使angel。天使小姐似乎在丧尸里等级还不低，从她没有傻憨憨的优先攻击A01、而是过来嗅我的味道就能看出来——她知道A01和G32都不好对付，只有我是软柿子。
但天使小姐只是在我身边一通嗅，距离近得我能看清她的项圈写着G17，我被吓得冷汗直冒，她却没有下口咬我。G32撕下眼镜哥一只手扔出窗外，她嗅了嗅像是很高兴似的扑到窗口，没接到那只手又郁闷的回头看G32。于是G32又撕一块肉给她，她接住了，这才是心满意足的从窗口飞走了。
G32连忙过去拉起窗帘，万幸天使小姐没有给其他丧尸报信，外边吵吵闹闹的，但丧尸群是在退潮。
“看见是几号了吗？”徐长卿从眼镜哥的尸体底下爬出来，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说来残酷，如果眼镜哥不是恰好死了，我们就没法这么容易把天使小姐弄走了。
“G17。”我艰难的答道，喉咙里非常不舒服，让我无法发声。
“是她那安全……”徐长卿说到一半，忽然看着我愣住了。“辛雪羽，你饿吗？”
饿啊当然饿，明明刚吃过大餐但我却像三百年没吃东西一样的饿。我还没法回答她的问题，视线里徐长卿的脸都开始模糊了，只觉得我好像隐隐约约的闻到了食物的香味——就像小时候妈妈做的饭，平平淡淡却最为诱人的香气——眼前似乎有顿大餐，但看仔细了那是眼镜哥的尸体。
我连忙摇摇头试图把幻觉清理出脑子，但转眼却看见A01，他仍然滴着鲜血的手指远比眼镜哥的尸体更诱人，甚至让我后悔为什么没有下口更狠点咬掉他的手指……那会是什么味道？
“哥！开门准备把她放出去，她马上要死了。”徐长卿忽然站起来，我以为她要跑，但她却又脚下一滑“噗通”一下跪摔在我面前，伸手捧起了我的脸。“辛雪羽，听着！无论接下来你有多饿都不要吃任何东西，多饿都不可以！记住我的声音，其他任何声音都别管，就算你妈叫你回家吃饭都不许管！听明白了吗！”
我茫然的盯着徐长卿的眼睛，甚至没反应过来我被感染的事实——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觉得我很饿，而徐长卿是如此秀色可餐……
忽然间我脑袋里一震，眼前一黑，我好像看见有几十个王在俯视着我。
“不要强行驱散幻觉，那会损伤你的脑子，你就记住我的声音！记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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