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世界怎能没有你

作者:□□言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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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心归它方


      院子里的豆角架上结了很多豆角,绿绿长长的豆角上还蒙着一层白雾,徐几秋坐在院子里的石桌前帮妈妈摘着豆角,两个人在家里乘着凉风,摘着豆角,非常的清闲。
      徐妈妈慢慢开口和女儿说着话“这个品种的豆角,很有味道,你二妈最喜欢吃了,往年这豆角一下来她准来摘一些,也不知道这些天她忙什么去了,怎么不来了”
      就在她叨叨咕咕时神情一滞住了嘴,突然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
      赶紧掩饰“哦!我忘了,最近好像她娘家侄女嫁人”似乎还不如不说这句,她偷偷看向女儿,徐几秋脸上没什么变化,心里悄悄放心了些,继续手上的活,就当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徐几秋心里不是滋味,恰巧折断了一根豆角放进盆子,抬眼道“妈,跟我你就不要这样小心翼翼的了,我知道你在避讳什么,爸爸从我辞职后就再也没理过我,一直冷着我,现在连你也这样···”
      徐几秋看得出来,现在这个家里的人都各怀心事,虽然住在一座房子里,但说话都畏首畏尾、藏着掖着的,早已没有了以前那种家的感觉。
      也许一家人话说开了就好了,可这话又要从何说起呢。
      徐妈看着神思异常的女儿偷偷抹泪,暗黄的眼珠像蒙了一层霜。
      “几秋,你看到了吗,现在的生活仅仅是个开始,如果你坚持要这么做,以后要承受的艰难真的难以想象,有多少人,比你还坚强还固执的最后都认输了,这是命,也是老祖宗的纲常伦理,是自然规律。这条路真的行不通啊”
      徐几秋摆弄着手里的菜,低头认真摘着,默不作声。
      徐妈继续说“孩子,你们都还小,以后的路还长着呢,你们两个女孩子怎么能扛得起生活中的磨难啊,一辈子那么长,中途任何一方顶不住压力,坚持不下去了,另一方怎么办,现在你的精神状态这样,又没有工作,你们怎么生活,生活不是有爱就可以了,生活是柴米油盐,是点点滴滴,还会有磕磕绊绊···”
      徐几秋听着妈妈的话,眼泪吧嗒吧嗒掉在盆子上,顺着盆边浸进石桌里。
      “孩子,妈妈说这些都是心疼你,不想你活的那么累,换位思考一下,隋心妈除了做事极端以外,心疼女儿的心也是可以理解的,你替隋心想想啊,她是个孝顺的孩子,爸爸去世后和妈妈相依为命···
      徐妈伸手接过徐几秋手里的菜,继续说道,
      她夹在你和她妈妈之间左右为难,就凭她从没进过咱们家的家门的这份隐忍,我就很喜欢她,她比你稳重的多,不像你我行我素,还去人家订婚宴闹,你和她妈妈正面对抗,受伤的只能是她”。
      徐几秋心里揪着似的隐隐作痛,想到那个瘦弱的女孩,她心思重,有失眠症。
      想到她为了这些事可能会整夜失眠,会偷偷把自己藏起来哭,可是表面上又是一副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大大的眼睛望着你,肉肉的脸蛋儿,一笑起来两个深深地梨涡,永远是那个不谙世事的孩子。
      “心心···你疼吗,你一定也很疼!对不起,那天我真的不该说那样的话”徐几秋心底百般自责着。
      隋心下班回来,一进门就将踩了一天的高跟鞋换下,卸下满身的疲惫。
      这时客厅传来两个女人说话的声音。
      “这个是我女儿七岁上学那年拍的,你看她那时还那么小才到她爸爸腰间”这个声音是她妈妈的。
      “心心真是从小美到大,真水灵啊!”这个声音来自一个熟悉的女人。
      隋心悄悄走过玄关处的玻璃墙,看到客厅里的沙发上坐着她妈妈和对门的王阿姨,她妈妈手上抱着一本厚厚的相册,是那种老相册,封皮已经破旧,上面的图案也掉了色。
      但是一点不影响隋妈妈向外人显摆的热情,那张不再年轻只能靠化妆品粉饰的脸露出难以掩盖的欣慰。
      隋妈一边翻着相册一边介绍着
      “这张是三年级心心奥数获奖时,那时候我做生意赔了钱家里条件不是太好,心心就不想去辅导班了,我说不行,就是砸锅卖铁也要她去最好的辅导班,心心也是争气,在那年的奥数竞赛中拿了第一名!”“心心是个体恤父母的好孩子!”旁边人应和着。
      隋心倚靠在玻璃墙上,看着妈妈一张张翻过曾经的过往,眼前也闪现出曾经的一幕幕。
      “这张是心心高一那年过年,也是那一年我们的全家福里缺了他爸爸”
      说着随心妈妈叹了叹气,眼角湿润继续说道“那年是我们家最难熬的一年,随心爸爸出了车祸,公司会计带着我们全部家当不见了踪影,我一个人处理老公的后事,厚着着脸疲四处奔走借钱···”
      隋妈说到伤心处,终于控制不住眼泪流下来,哽咽着
      “我最对不起的就是我的女儿,我没有能力再让她上贵族学校,辗转带她去了星城”
      门后的隋心沉浸在过往的悲伤中,听到妈妈的话眼泪止不住往下流,心里有无数句悔恨、歉意、心疼堵塞在喉咙。
      她悔恨自己忤逆了妈妈的意愿,放纵自己,爱上不该爱的人,她对妈妈的一次次劝阻充耳不闻感到深深地歉意,她心疼妈妈的付出,一个女人为了生计下海经商,在鱼龙混杂里摸爬滚打···她是个不孝女,用上十恶不赦来形容自己可能都不够。
      隋心迈动灌了铅似的步伐,含泪向前走了几步。许是客厅的两人聊得太投入竟没有察觉她的出现。
      王阿姨暖心安慰着“好了好了,苦尽甘来了,你看心心现在长大了,毕业后进了公司帮你,你以后可以享清福啦”
      隋妈转涕为笑“是啊,心心长大了要嫁人了,有了归宿,我也算对得起他爸爸,对得起她了”
      隋心看着妈妈带泪含笑,笑容牵动眼角的丝丝皱纹,岁月还是不曾温柔对待这个为她付出的女人,而她为人子女却这么晚才醒悟。
      隋心心底最后一丝防线被冲破,酸涩、罪责吞噬了她,她眼睛红肿,颤抖着双唇“妈!你从没对不起我,是我对不起你才是!你怪我吧,是我错了,对不起!”隋心几度哽咽才将这些话说出来。
      隋妈看到哭的不成样的女儿,心里难受赶紧将女儿抱进怀里安慰“好了,你王阿姨说的对,都过去了,以后咱们好好过日子”
      隋心像个被宽恕的孩子一样不住地点头。
      王阿姨看她们母女俩平静下来,赶紧过来宽慰“好了,心心也回来了,咱们赶紧去打麻将吧,被让人家久等了”
      隋心妈妈擦干女儿脸上的泪,温柔笑道“好了,再哭就不漂亮了,去洗洗脸吧,一会杨厥过来,饭菜都做好了,我和王阿姨打麻将去了,打得高兴今晚就不回来了!”
      说完隋妈去换了衣服,走时还叮嘱她一定把锅里热的鸡汤喝了。
      隋妈走后杨厥就到了。
      两人默不作声吃了饭,但让杨厥惊喜的是随心居然主动给他夹了菜,看他的眼神也不似以前那般冰冷,喝了点酒还有时露出微笑。
      饭后杨厥收拾完碗筷,犹豫着走到隋心的卧室门前,门没有关,这是不是暗示着他可以进去,杨厥心里一甜,面露喜色。
      隋心坐在桌前,面对着亮着屏幕的笔记本电脑一动不动。
      杨厥一时兴起想吓她一下,悄悄走到她身后俯身轻轻环抱住了她,不料隋心的反应和他的热情不和时宜,隋心无条件反射一般“腾”的一下挣脱束缚转身站了起来,一脸的诧异防备。
      杨厥看着她这幅表情,也许没回手扇他一巴掌就已经很是手下留情了。杨厥冷笑着满腔热血彻底凉了。
      杨厥不解皱眉质问“你这什么反应,我是你未婚夫,不是□□犯!”
      隋心靠在桌角微微低头抬眼看他,眼神里满是惊魂未定“你也说了是未婚夫,还不是我名义上的丈夫”
      “什么话,什么名义···”话还没说完他瞥见隋心身后屏幕的邮件,密密麻麻的一排排邮件都标记着一个人···
      杨厥怒气上头,一把拉过隋心,指着屏幕嘶吼“这是什么?”
      被他用力一拽,隋心似乎感觉体内窜上一股火,身体随即绵软无力,头脑一晃,眼前的一切,包括杨厥都有点花。
      杨厥看到身边的隋心面颊泛红,心底重新勾起火,他手臂一加力轻而易举将隋心揽进怀中,他伏在隋心耳边低语“那我们今晚就做实际上的夫妻!”
      “啊~你干什么?你放开我”隋心剧烈挣扎。
      隋心被拖起来按在墙上,杨厥粗鲁地占据着她的唇,冰冷的胡茬扎的她生疼,她想起刚刚在饭桌上杨厥温柔的与她共举杯喝了一杯酒,问题出在那杯酒?
      她忽然感觉身体燥热,下面那个敏感的地方咕嘟咕嘟越跳越快,她有反应了,怎么会这样呢?
      她用力推开杨厥,用警示的眼睛看着他“你···你刚刚给我喝了什么?我···我怎么会这样?”
      这句话说出来已经耗费了她全部力气,她急促喘息着慢慢贴着墙壁滑了下来坐在地上,杨厥站在她面前,居高临下看着她,玩味着笑着,眯着的小眼睛里透着狡黠,他蹲下来,脸紧贴着隋心的脸“酒啊,我给你喝的只是普通的酒”
      隋心不相信,侧过头不与他对视,杨厥掰过她的脸“不过你应该能想起来你妈给你喝了什么”
      隋心蒙了,昏昏沉沉的头脑中想起,鸡汤,难道是,她心里无比失望“妈,你可是我亲妈,为了逼我就范,怎么能用这种手段呢,我已经向着你们的要求努力了,为什么要逼我呢?”
      隋心用手擦着胸前的汗,做着最后的抵抗,哀求着“杨厥,我已经试着去接受你了,我劝你不要毁了这一切!”
      杨厥拽着她的衣服,把她从地上提了起来,重新抵在墙上,一脸的不满足“不够!远远不够,我想要你的全部,现在就要!”杨厥一字一顿,语气坚定。
      在杨厥粗鲁的对待下,她迷迷糊糊脱口而出“救我!几秋,救我!”。
      这句话彻底激怒了杨厥,他咬牙用力掐着隋心的脖子,声嘶力竭的喊“好!还想着那个贱货呢昂~你当我傻吗,你每天对着你的电脑一坐就是一个小时,我居然不知道你心心念念的人是她,哼!还改了名字。”
      回想起初中时他热切追求徐几秋的时候,那时候他还叫杨帆,而徐几秋叫徐曼,一袭白裙两条麻花辫像个小公主一样温柔可人。
      面对他的追求总是没正眼看过一次,这使他的自尊心大受挫败。
      隋心脸憋的通红,心有余悸,难道他看到了?徐几秋毕业前给她发的那五百多封邮件,她心一沉挣扎着吐出几个字“你···你偷看我邮件?”
      “你们那些肮脏的东西,我才懒得看,恶心!”
      “不要以为你自己有多圣洁,你一开始就知道我们的事,为了我的股份才和我交往”
      杨厥毫不避讳承认道“是!当时我是不在乎!可是现在我在乎了,你只能是我的!她徐曼算个什么东西!还他妈是个同性恋!”
      “你可真贪心,为了钱可以和一个同性恋交往,你才是恶心!”
      杨厥看到一改往日温柔冷静的隋心说出这样的话,狠狠将隋心摔在地上“是,我也恶心!我最恶心的就是在这场游戏中动了情,我他妈就是个傻逼!”
      他放声狞笑着,声嘶力竭,但狠厉的眼神中闪过浓郁的兽性,他止住了笑咽了口口水,俯身将手顺着衣角伸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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