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世界怎能没有你

作者:□□言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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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十一)悔不当初


      自从那次从医院回来,再也没有一点隋心的消息,打电话不接,信息也不回。
      有几次徐几秋悄悄去月城,躲得远远地看着隋心家的窗子,据邻居说他们夫妻经常不在家,带着孩子去大城市的医院寻医问药。
      有一次,徐几秋和往常一样坐在隋心家附近的茶馆喝茶。她不想打扰她的生活,离她距离近一点,能感受到她的存在就心满意足了。
      正当她坐在茶馆临街窗子前,望着那个熟悉的窗子失神时,窗前有个人影出现,望向这边,就好像发现了她一样。
      徐几秋迅速闪躲开,心脏蹦蹦乱跳了起来。突然徐几秋的手机响了。
      “上来吧,我知道你在!”隋心语气平和,波澜不惊。
      电话里只传来一句话就干脆利落按掉了,徐几秋听着电话里嘟嘟的,犹豫着走进那栋楼,上了楼梯,门开着。
      这是她第一次进入她们的家门,环顾四周,屋里欧式装潢明亮温馨,客厅茶几上摆满了大大小小的婚纱照,艺术照,走廊墙上木质相框摆的也是,徐几秋不想承认那种浪漫正符合隋心的要求。
      屋子里阳台上满是婴儿的衣服,小毯子,尿片之类的东西,屋子里更多是奶味儿···
      徐几秋目光回到隋心身上,见隋心半跪在婴儿床前,收拾着周围一些婴儿用品,先开口问道:“最近还好吧。”
      “坐吧!”隋心穿了件奶黄色的家居服,虽然宽大,但还是看得出来她瘦了,头发全盘绑了起来,露出光洁的额头。
      “我女儿,可爱吧!”隋心抱起摇床上的婴儿,柔和笑着,眼睛一直没离开过怀里咿咿呀呀的宝宝。
      “很可爱!五个月了吧,长得肉呼呼的”徐几秋想过去亲亲她,隋心喊了秦姨,把孩子抱进卧室。
      “她眼睛不好,不能总见阳光!”隋心看着孩子被抱走,神情落寞,强颜欢笑。
      下一秒隋心就绕过茶几向她走来,脸上带着异样的笑,眼神里不是思念,也不是叙旧,倒像是破罐子破摔的成全,徐几秋不明所以看着她,不想用那个词来形容她。
      徐几秋向后闪开靠在沙发上满脸狐疑:“你···你做什么?”隋心笑笑不予理会,继续手里的动作。
      “你要干嘛?家里还有人在!”徐几秋看了一眼卧室方向,推开隋心。
      “那···没人就可以了,我马上叫她走”隋心软踏踏贴在她身上歪头反问,眼睛里多了一丝嘲讽,皮笑肉不笑从她身上跨下来,说着就向卧室方向走去。
      徐几秋一把拉住她,压低声音怒吼:“隋心,你到底想怎么样,就不能好好说话吗?”
      “我背弃了我们的感情,给你补偿!”隋心卸下脸上的笑容,眼睛泛红却没有任何感情在里面。
      “你行啊,隋心,我一直以为你脑袋好使,你他妈的吃错药了还是没睡醒,作践自己,这算是给我的补偿?我在你心里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天天只想着跟你干这个?”
      徐几秋气急了,不知怎么发泄,愤怒起身拿起外套就走。
      “走!走啊!反正我亏欠的人太多了也还不清!”隋心不但不知悔改,还理直气壮。
      徐几秋猝不及防停下脚步,站在原地不动,下垂的手指向上蜷了蜷又松开,许久缓缓开口:“我真的很难过,不是因为你背弃了我,而是因为你在我心中原有的样子消失了!”她知道隋心叫她上来的目的了。
      “是!我顾不了那么多,也没那个闲心,现在我是一个孩子的妈妈,什么情啊爱啊的算什么!我只希望我的女儿健健康康,她还那么小,她还没见过这个世界的五彩缤纷···”隋心觉得自己是一个失败的母亲,眼睁睁看着女儿失明,却束手无策。
      她望着徐几秋停留在门口的背影,嘶吼着:“她们说得对,是我害了她,我这种违背常理,做了有辱门楣的事的人是要遭报应的···你看!应验了”她自顾自说着又笑着,她是绝对不想让报应落在那个什么都没有见过的小生命身上,内心悔恨,自责,绝望折磨得她几近发狂。
      徐几秋看着面前这个和以前那个温柔机灵爱撒娇的隋心判若两人,那句愚昧无知,无可救药终究没能说出口,沉思许久只是淡淡说了句:“我不会再出现在你的面前,保重!”
      “滚!滚啊!滚得远远地才好!”隋心撕心裂肺地大喊,声泪俱下。
      “咣当”一声门响,将两人的前尘往事做了了断。
      隋心身体一晃失重般瘫坐在地毯上,一行泪从眼角流下,划进耳畔。现在悔过是不是还不晚,请命运善待我的孩子。
      晚上,杨厥洗完澡从浴室里出来,坐在床上擦头发,隋心刚哄睡了女儿,从他身边走过,她抬手撩了下头发,睡衣领口随着胳膊牵动,秀色可餐···
      杨厥看着她不知不觉停下手中的动作,眼睛跟着隋心来来回回···
      隋心越挣扎,他越觉得来劲···
      在挣扎的过程中,杨厥被奶水滋了个正着,突然不远处的婴儿开始啼哭。
      “操!真他妈的扫兴!”杨厥从隋心身上下来。
      隋心心怀忌惮,赶紧裹紧衣服,去哄孩子。
      杨厥看着蹲在婴儿床边的女人打着赤脚换着尿布,那个什么都不懂的噪音机器只会吃喝拉撒哭,再看看旁边桌子上地上,奶瓶,奶嘴,吸奶器,药碗,羹匙,尿布···
      还有这几个月来,风餐露宿,在各大医院奔波劳碌,白天在公司明里暗里勾心斗角,晚上回到家妻儿老小又哭又闹···
      杨厥仰起头看了看天花板,叹了口气从衣柜里拿出外套往门外走。
      “快帮我把阳台上干净的尿布拿来!”
      “我下楼叫桂姨上来帮你!”
      “这么晚了你去哪?”
      “出去泄火!”杨厥不耐烦了,憋在心底的怒火一把点燃。
      隋心没想到他会这么直白,其实她不是没发现那些蛛丝马迹,只是以前她不在乎。可是现在不同了,她和徐几秋一刀两断了,就是想重新开始好好经营这份婚姻,弥补以前的亏欠。
      “别去好吗!”
      杨厥一愣,这是第一次隋心问他行程,也是第一次挽留他,还是这么低姿态的。
      杨厥把外套一甩扛在肩上,回头看他一眼冷哼一声,语气里满是失望和得意:“晚了,隋心!我早就在家里装了摄像头,你也别管我,我也不会妨碍你,咱们各玩各的!”
      话一经出口他突然有一种扬眉吐气的快感,但却不是想象中的那种快乐,他快速走出家门,做进车里却久久没有发动车子,在车门格子里翻找烟时,看到了一个细长的盒子。
      他打开精致的丝绒盒子,静静躺在里面的是一条珍珠项链,它在黑暗的车里依旧闪着耀眼的珠光,这是那次他偶然在商场里看到的,他想着隋心带上一定会很漂亮。
      然后就买下来兴冲冲跑到办公室里去送给她。
      “隋心,我要给你一个···”还没等到他说完,小秘书进来了递给隋心一个盒子,看包装是国际快递。
      隋心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条项链,精致的链子闪着幽深的光泽,就是不懂首饰的他也知道那条链子价值不菲。
      小秘书羡慕地感叹“哇!这是XXX定制款吧!我也好想有个隋总这样的妈!”
      隋心笑着收起盒子问杨厥:“对了,你刚刚要给我什么?”
      杨厥捏着西装口袋的手渐渐松开了:“昂,我想带你去吃饭!”
      “吃饭?这才刚刚吃过午饭啊”隋心诧异,见他挠头尴尬笑笑,就没在理会直接去工作了。
      不论是在金钱、地位哪个方面,他都被深深地挫败,感情上也同样,他的付出总是被无情践踏···
      杨厥狠狠吸了几口烟,随后碾掉。发动车子,一脚油门,车子呼啸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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