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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 章
三殿下秦睿和秦鸿朗同岁,是容昭仪的孩子,平时在几个兄弟中最为骄纵,但是读书却是极好的,而且最会在皇上面前装作兄友弟恭的样子,所以颇得皇上喜爱。
四殿下秦策目前只有八岁,刚到来上书房读书的年纪,性子比较沉默。
五殿下秦瀚钰和秦策同岁,他的母亲是琳贵妃身边的一个小宫女,后来生他的时候难产去世了,所以被琳贵妃抱养在自己身边养着,而琳贵妃自己育有一女,是二公主,名唤秦静曼,只有五岁。
此时,走在最前面的是三殿下秦睿,他一来就冲小公公说道,“德顺,快,饿死我了,听张大人讲了一上午的课了,赶紧把我的饭给我,昨天我央求母妃给我的那道玫瑰乳酪羹有没有?”
德顺赶忙走上前去,双手拿着食盒,说道,“哎呦,我的殿下,您要什么,昭仪没给您?不光有玫瑰乳酪羹,还有几个爽口的小菜,保证您吃好。您吃好了才更有力气学呢。”
“是吗?走,让我看看今天都有什么好吃的?”说着,便往前走,但是看到了几个公公中突兀的白悠,说道“你是干嘛的?上书房闲杂人等不能随便进出你不知道吗?”
白悠真是讨厌这宫里等级森严的制度,不仅有各种等级需要记住,而且还有各个地方不能随便出入,况且自己的身份低微,虽然前世活了二十多岁,但是目前见了谁都得行礼。哪怕对方是一个小孩子。
白悠向三殿下福了福身子,说道“回三殿下,奴婢是给四殿下送饭的。”
“呵呵,四弟,你身边真没人了,连送饭的小太监都没有了,要不要我借给你两个?哈哈哈。”秦睿冲着秦策嘲笑道。
秦策的眼神暗了暗,看向秦睿,突然笑了起来,说道,“既然三哥好意,那我就却之不恭了,两个就不用了,不知道三哥舍不舍得把德顺借给我?”
“你......”秦睿突然被这个弟弟噎了一下,刚才的大笑声截然而止。
“还是说,三哥只是说说罢了?其实连一个小太监也不舍得?那就算了,就当刚才的话我没说过算了。”
“什么算了?我秦睿一向言出必践,既然说了借给你就借给你。”
“那好,德顺,还不赶紧过来伺候本殿下进膳?”
“你,四弟,说了把德顺借给你,也没有这么着急吧?难道就缺今天一天了?等我回宫禀明母妃,再把德顺借给你,要知道,这哪个宫里的人可都是有定数的,父皇当初下旨,你们跟前伺候的人不能超过两个,就算我把德顺给你,你敢收吗?你敢抗旨吗?”
“呵,谁说我要让德顺跟前伺候了?”
“哎,大家都听到了啊,这可是四弟不要的,我可好心好意的给了他人了。”秦睿以为秦策被自己的一番言行吓到了,放弃要德顺了,正好自己也能把德顺留在身边。
“三哥,你太着急了吧?我说不要德顺在跟前伺候,可没说不要啊,正好我们那里还缺一个刷夜壶的小太监。父皇可没剥夺我们外室打扫的人员吧?”
“你!”秦睿走到秦策身边,对他低声说道,“你不要欺人太甚,既然能把你们母子几个贬为冷宫人员,你还是小心一点,别哪天一不留神,贬为庶民!”
秦策眼睛发红,对于容昭仪母子的恨意一瞬间犹如实质,看向秦睿,秦睿被秦策的眼神吓到,喉咙情不自禁的吞咽了一下,忍住不往后退让一步,但是想到秦策目前的现状,也不过是虚张声势罢了,为了不输气势,还是不相让地看向他。
正凝着的时候,张大人的声音从外面传来,“这是怎么了?怎么今天一个个连吃饭都不吃了?在这偏殿集合了?”
说着,从外面走进来了一个五十岁左右的人,留着花白的胡子,一手捋着胡须,另一只手拿着一本书走了进来。正是刚给皇子们上完课的张大人。
秦睿为了防止秦策先说,占了先机,赶忙拱手向张大人说道:“老师容禀,我看四弟最近起居生活有些简陋,所以要德顺前去伺候,可是四弟有些心急,不等我回宫安排一番,一定要德顺现在伺候,故而我们有些意见相左,因此在此处有些耽搁。”
“嗯,对弟弟照顾周到,兄友弟恭,四殿下,你怎可意气之争,且不说宫里的人事调动需要安排,就是三殿下的好心你也不应太过分了,怎可得寸进尺?今天中午,就罚你把兄友弟恭抄一百遍,抄完再吃饭。好了,都散了吧。”
“是。”秦策回答道。
“这......”白悠刚想开口说话,就被秦策拉下来。此时各个皇子和老师都进到内室吃饭去了。
“我们走吧。”秦策先迈步走了出去。白悠只能跟着秦策走。
到了上书房,秦策拿出自己的纸笔就要开始写字。
白悠不解的问道,“殿下,明明是三殿下嘲讽你在先,你怎么不跟老师说呢?这样老师不但误解了你,你还要受罚。”
“说了又能怎么样?”秦策一边写字一边对白悠说道。
“说了你就可以让张大人知道真相,他就不会惩罚你了呀。”
“那谁可以作证我说的真伪?我们两个各执一词,总要有证人吧?”
“我,还有各位殿下都可以作证啊!”
秦策抬头看了一眼白悠,慢条斯理地说道,“说你天真直率,你就把这种风格发扬到底了是吧?”
“啊?”白悠不明白好好的怎么又扯上自己了。
“二殿下是三殿下的人,五殿下平时坐山观虎斗,两不相帮,你指望他们谁向着我说话?”
“可是,还有我啊,还有一起的几个公公,门外伺候的宫女......”
“咚”一声响,秦策拿着玉制得毛笔敲在了白悠的头上。
“哎呀,疼,你打我干嘛?”白悠一脸委屈。经过这几天的相处,白悠对秦策也没有初来时那么害怕了,把自己当成白悠,发现秦策现在只不过是个傲娇的小屁孩。
秦策停下笔,说道,“皇子之间的争执,你是有几个脑袋,让你去辨明是非?你还站队?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是我的宫女吧?让其他人说,你怕不是让他们死的早了点。”
白悠看着秦策,好像才明白过来,这里是皇宫,一个充满尔虞我诈,没有真心的宫殿。
看着白悠一瞬间暗淡下的双眸,秦策觉得有些别扭。他喜欢那个纯净明亮透着一丝清澈的眼睛,以前在姐姐的眼中也曾经出现,不过现在,姐姐忧心母妃和自己的事情,以往的纯真也都慢慢褪去了。
将这种想法放到一边,接着开始写起字来。
白悠只是难过了一会儿。她也在懊恼,自己怎么穿过来连心智都变小了?这里可是皇宫,哪会有什么真相,不过是看谁更有理罢了。
看着秦策写字,白悠一拍脑门,说道,“哎呀,殿下,你这要写到什么时候啊?我今天中午给你拿了羊肉羹,趁热赶紧喝点吧,不然一会儿凉了就不好喝了。”
“好。”
“您不要光听老师的话,要知道......”白悠以为还要劝秦策好一会儿,没想到秦策答应了。这话不上不下的,有点噎得自己慌。
“殿下,你怎么就答应了呢?不是要尊师重道?言必见行必果吗?”
“怎么?我答应了你还这么多事?我要是不答应你不得一个劲在我耳边烦我?反正现在大家都各自吃饭去了,也不会有人专门过来监督我的,我为什么要委屈自己,成全他们?还是说,你又后悔拿给我吃了?”
“没有,怎么可能呢?我认为殿下好才是真的好,其他的不重要,嘿嘿。不过殿下,你能在中午写完这一百遍吗?”
“不是还有你呢吗?”
“啊?殿下,你让我帮你写啊?这不是作弊码?这样不好。”
“之前你在我们面前怎么说的来着?什么忠心不二,如有异心,不得什么来着?感情就是说说啊!那算了,你也别替我写了。”
白悠看着秦策嘴角的微笑,仿佛看到一个小恶魔拿着叉子,只得咬咬牙说道,“是,殿下,我写。”
“哎,左边是我写完的,你就模仿着写吧,要把字体,间距,模仿的像一点,不像的话,我可是要你返工的。这里什么都缺,就是不缺笔墨纸砚。”秦策拿起羊肉羹,缓缓的吃了起来。就这羊肉羹看着白悠一副不情愿还不得不答应的样子,真是有趣极了,总算给无聊的课堂生活增加了一点乐趣。
白悠看着秦策的字迹,一点一点临摹,秦策则一边吃饭一边指导,“哎,这个不行,你这个写的太大了,重新写。”“哎,这个写的太难看了,本殿下的字有这么难看吗?一看就知道是假的。重写。”“哎,这个......”
“这个又怎么了?你看看和你写的基本上都难辨真伪了,还不行吗?”
“不好意思,我只是想说,这个被我弄上油渍了,不能用了,还是要重写。”秦策冲着白悠笑了笑,露出洁白的牙齿。
“你!赶紧走,别糟蹋了我辛苦写的字。”
“我还没吃完呢,不走。”
“好,那我走,我上那边去写,不耽误您吃饭,殿下!”白悠把“您”咬的格外重。
说罢,白悠就拿起纸笔去旁边的桌子上去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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