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ATE/GRAND ORDER 见证者

　　探索特异点F的灵子转移行动当日，奥尔加玛丽所长很早就起来修整仪容，她接下来还有很多事务，或者说自三年前父亲去世她暂停学业继承当家位置并担任所长开始，她每天都要面临一大堆事务。
　　每天睁开眼，是晨间职工的报告和请示，她必须浏览报告内容并对请示作出正确的安排。但这并不容易，迦勒底远比外表看起来还要庞大，即便在这个位置上已任职了三年，每天都有可能发现新状况。突如其来的请示，随机应变的安排，而她不总是正确的，她犯下的错误会为职工们所腹诽，会被联合国和协会方刁难，还要安抚阿尼姆斯菲亚家内部的明争暗斗。
　　她深呼了一口气，模糊了走廊的玻璃窗，但呼气未来得及描摹远处山峦的轮廓就消散了。
　　“醒的真早，所长。”泛着黑眼圈的罗曼医生迎面走来，带着哈欠打了个招呼。
　　“一如既往，反正也睡不着。”所长回应道，方才尚有些朦胧的眼眸瞬间变得犀利起来。
　　“不充分的睡眠可是女生大敌，你太紧张了吧，你的眼神和腰杆告诉我，你可是在硬撑着，还是休息下比较好。灵子转移在下午开始，该做的准备已经做了，还是放松一点。”罗曼医生劝道。
　　而奥尔加玛丽所长只是径直走过她的身旁，只见她说道：“不，我很好，我们进行了多次模拟，你们只要绝对听从我的指挥就好。作为所长，我应当……不，我就是绝对正确的，罗马尼，永远不要质疑我这点。”
　　罗曼回过身，只听见脚步声没入拐角，匆匆远去。
　　“说起来，先出发的那位御主候补应该就要到了吧，”罗曼医生似想起什么回忆了一下自己的附加任务，但并没有太过在意，“嘛，等他来就好了，先工作吧。”
　　从这一点上说，罗曼医生的性子里确实带着天然的散漫，念叨没多久他就按着往日的步子先工作去了。

　　而第四十八名藤丸立香也在说明会开始前抵达人理保存机构——迦勒底，作了相应的身份登记，并初次体验了模拟战斗，在结束后应初次的不适应而随着潜意识昏睡在走廊里。直到她被名为芙芙的生物唤来的女孩叫醒。
　　“前辈可是在走廊里就睡着了。”粉发的少女这样说道，“睡在硬地板上，难道是因为不是硬地板就睡不着吗？”
　　她披着齐耳短发，面部是柔和的轮廓和娇小的体型，本是很容易让人心生亲切的容貌，但右侧垂下的刘海却将女孩的右眼遮挡，余下充盈好奇的左眼，给那份柔和与亲切多添了一分疏离的打量。
　　这就是藤丸立香与玛修.基列莱特初识的景象，陌生的接触，为一只生物而牵连一起的缘分，彼此之间好奇的打量和审视。映在玛修眼里的少女是个橙发的元气系女子，虽然那个时候的立香因为还未走出初次模拟战斗的不适而哈欠连连，但玛修.基列莱特仍能从近距离的打量中察觉这女孩内在的活力。
　　看到玛修走来的雷夫教授注意到少女的变化，他笑着问道：“真不像你的作风，我还是第一次见你这样，前辈这个词可不多见。方才见你们聊天仿佛你们以前就认识似的。”
　　玛修点点头，笑道：“嗯，因为前辈的感觉和其他人不一样，更……普通人一点的感觉？”
　　“普通人？”立香有些不解。
　　“是啊，毕竟迦勒底的人多多少少有些怪癖。”雷夫教授总结道，“总之，第四十八名御主候补藤丸立香，欢迎你来到迦勒底。”
　　“即便你是普通人也不要悲观，此次任务需要你们所有人来完成。”雷夫教授对藤丸立香安慰道。
　　“从魔术名门中选取了38人，从有才能的普通人中选出11人，勉强凑齐了48名。这是件值得高兴的事儿，在这2015年，所有拥有灵子潜入能力的适任者都被召集到迦勒底。”雷夫教授颇有些感慨。
　　“等一下，你算术算错了吧，38加11，分明是49人。”立香提醒道。
　　“不，没算错，因为原定是48名候补，而第49名则是意料之外的惊喜，但是既然被测定具备适性，我和所长都觉得还是一起送来迦勒底为好，毕竟这可不是什么大众化的资质。”雷夫看着立香说道，“顺便一提，她应该和你一样，都是通过普通招募过来，既非魔术家系出身的孩子，训练的话，估计也和你一样没受过训练吧。总而言之就是和你有相同背景的人。”
　　听到雷夫这么说，少女对还未见面的人产生了一丝亲切，她有些期待她们能够如异乡遇见同胞一般，彼此在陌生环境下成为互诉衷肠的寄托者。
　　“我会有新的前辈吗？”玛修看着立香，向雷夫问道。
　　“也许吧。我在所长忙碌时擅自决定把这个新发现的孩子带回迦勒底，结果回过神的所长因为想到要多安排一个御主候补的衣食住行，包括训练等事宜而把我骂了一顿，明明一开始还是答应来着，不过只是借着缘由发发牢骚吧。她最近压力有些太大了。”雷夫压了压自己的帽檐，“不过因为48人已经到齐了，那个孩子也不用急着赶过来，毕竟迦勒底可不是在什么好找的地方，预计明天到达吧。”
　　“那我有可能看不到了。”玛修有些失落，芙芙跳上她的肩膀蹭了蹭她的脸颊。
　　“以后看就可以啦。”立香大方地说道。
　　“嗯，如果运气好的话。”这么一想，玛修也振作了起来。
　　“虽然不想打扰这么好的气氛，但在那之前的，你可要去说明会。立香，沿着这里跑五分钟，快点吧，所长可不喜欢别人出差错，如果你迟到了，她这一年都会盯着你的。”
　　雷夫教授好心提醒，而因为玛修希望送立香一起去，不放心玛修单独行动的雷夫也只好一起奉陪到底。在这之后因为睡觉被赶出来，回到房间又遇到一位原定给立香和另一位御主候补作讲解员的罗曼医生偷懒吃蛋糕一事，都是后话了。

　　在迦勒底新进御主候补藤丸立香和一众人打招呼之际，另一位御主候补也在运送人员的帮助下也已经坐着船接近南极。
　　极光在头顶翩跹而至，穿着御寒服装的女孩为这绚烂美景而喜悦，她看向介绍她的人力中介安德森，惊讶地说道：“你可没有说过我的工作地点是在南极。”
　　“确切的说，是在海拔六千米的雪山地下工厂那儿。”安德森补充道。
　　“这让我好奇你们究竟是做什么的？”女孩很是好奇，她支起了下巴思索，“虽然你用出国游学和协助科考的名义让我的父母同意放我出来，但显然，我们的目的地不是在智利。”
　　很快，安德森说出了他的安排：“如今下脚的地方只是我们长途旅行后的一个歇脚处，明天一早我们就从这里坐直升飞机赶往基地。我想行动应该已经开始，我们虽然可以悠着点，但最好还是尽早过去为好。”
　　女孩眯起了眼，满是警惕：“所以你们到底是做什么的，你如今已经冒犯了我的知情权，甚至涉嫌拐卖人口。怎么看都不像是正经工作？”
　　“如果你要逃走，你应该早一点，比如在船上的时候或者一开始就不要答应过来。”
　　“抱歉我努力过了，但是一旦我想要逃跑我就觉得双脚麻痹，想要开口求助却哑口无言，想要逃脱居所却一直在原地转圈……这不合常理，除非你们用了不合常理的手段。”女孩摸了摸自己的脚踝，语气却冷静非常。
　　“呃，确实挺不可思议。”男人耸耸肩，敷衍着应道，“也许你去到目的地就知道了，我可不好当你的讲解员。”
　　从北半球到南半球，从亚欧大陆的东部到美洲大陆的西部，从宽广的大陆国到南美洲的狭长之国，女孩一路领略沿途的变化的风景，不禁思索这群“拐带者”的目的。他们的身份证明文件无疑是真实，极地科考文件亦真实可信，若说是国际向的青少年南极体验项目，上面更有联合国某专项委员会的印章，不过联系到跨国旅行的签证竟这么短时间内办理妥当，她不得不作一个大胆地猜测。
　　“这是多个国家联合组织的一项行动，是吗？”
　　“什么？”安德烈没能及时反应过来。
　　“我是说你们的行动，毕竟我们的旅途，有些太……便利了不是吗？”她斟酌着词汇，“我都觉得我的签证，我自己国家的海关放行，以及沿途几次停留时，我们受到了不少照顾。若是偷渡客，或是犯罪分子，我们也未免太光明正大了吧。”
　　“证明文件在我经询问政府部门后被确证是真的，联合国的回复也一样，所以我真的很好奇，你们是什么人？难道说这是多国政府联合开展的什么秘密实验吗？为了掩人耳目，甚至要放到不属于任何国家的极寒之地上。”
　　她黑色的眼眸注视着安德烈，安德烈心下一怔。
　　男人不由得叹了口气：“你和另一位御主候补不一样，可一点都不好糊弄。”
　　女孩撇撇嘴：“我想任谁被拐带着跨越大半个地球都会察觉到不对劲的，不过我也没想到，竟然真的是这么疯狂的事情。”
　　“人造人？病毒实验？外星人？还是气候操纵？”她开始疯狂地追问。
　　安德烈立马打住：“我看你电影看多了。”
　　“事实上我现在就是电影主人公的遭遇。”女孩理直气壮地反驳。
　　“不过你看起来好像一点也不慌张。”安德烈也有些奇怪。
　　“当你无法摆脱这些荒唐事的时候，你只好享受惊恐之下残余的惊喜。”女孩也很是无奈，“所以你必须告诉我我们到底要去干什么，毕竟我们距离目的地也已经不远了。”
　　“并不是我不愿意告诉你，而是我不知道该从何说起，毕竟这有些违反常理。算了，反正这个时间，今天说明会也快开始了吧。”他挠了挠头，语气颇为诚恳，“这么说吧，姑娘，你听说过‘魔法’吗？”
　　女孩的脸色瞬间变得惊恐起来：“你不要告诉我南极里有‘霍格沃兹’？”
　　“…….都说了要你少看点电影和小说的！”安德烈要被女孩过于放肆的想象力打败了。

　　“欢迎来到特务机构迦勒底，我是迦勒底所长奥尔加玛丽.阿尼姆斯菲亚。迦勒底是一个人理存续保障机构，在座的各位都是由各国选拔出来的，具有灵子转移适性的御主候补。或许你们会觉得难以想象，但今后请将这一事实铭记心中。你们将成为前所未有的，融合了科学与魔术的最新魔术师。话虽如此，这不过是一种特殊才能，并不代表你们自身是什么特别的人。”
　　这里是即将进行灵子转移实验的大厅，蔚蓝的地球模型“迦勒底亚斯”悬浮在众人上空，交错的轨道将它拘束，方便“示巴”透镜对它的准确观测。48名具备灵子转移适性的人类，来自多个国家，不同民族，身世和家世都大相径庭的御主候补们齐聚一堂，正襟危坐。
　　奥尔加玛丽所长站在讲台上大声宣称，众人一片哗然，交头接耳起来。
　　“总之要记住，你们都是站在同一起跑线不成熟的新人，迦勒底由我管理，我并不在乎你们的家世和功绩。在这里，我的命令是绝对的，和你们的视角立场都不同。我不会接受你们的意见和反驳，你们只是为了保护人类历史的道具。”
　　此话一出，讨论的声音更大了，胆子大的人直接质疑起来。
　　但这些，已经睡着的立香是不知晓的，尤其当奥尔加玛丽所长将目光投向她，问她有何不满时……
　　“是我看错了，还是我的眼睛疲劳了？她应该不会……站着睡着了吧？再怎么说也太……”所长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有些难以想象。
　　是的，她正站着呼呼大睡。
　　所长正想训斥她一顿，其他的声音也响了起来。
　　“什么啊，我们可是才能得到认可才召集起来的精英。经人百般请求才来到这大山深处，却被要求绝对服从，说什么蠢话？”
　　“就是，对魔术师而言最重要的就是血统，你竟然想无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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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类似的声音还有很多，也只有神经大条的外行女孩睡得安稳，不过这种时候，对于所长而言，女孩的沉睡也算是变相地不质疑权威了吧。不过在之后因为发现是新人，所长斥责带其进来的雷夫教授和甩手罗曼医生照顾一事，就是后话了。

　　“魔术和科技结合，没想到这种想象里才会出现的剧情居然会发生在现实生活中。”从直升机俯瞰脚下雪原大地风景的女孩对远方的目的地抱以遐想。
　　“更没有想到的是，魔法竟真的存在。”女孩扭头看向说明的安德烈。
　　“我知道这对于普通人来说是挺意外的，不过你听了这种事情以后，竟然放弃休息上赶着继续赶路也是难得。”安德烈调整了下坐姿，揉了揉酸涩的肩膀，“我们会降落到邻近的基地去，然后坐专车过去，应该就可以到达了。”
　　“因为你说的事情确实太让人惊讶，近未来的观测镜示巴，灵子演算系统，地球环境模型迦勒底亚斯，这是单纯的科学还不能做到的事情，当下量子物理学界研究的超弦也许在未来可以达到，不过现阶段还不能。”女孩满脸兴奋，“而你们已经可以开展时空旅行，不管怎么说，都是文明发展的一大突破。”
　　“有这么兴奋吗？灵子转移可是带有风险的，甚至你也不是通过‘穿越’去游玩，而是去各种危险场所进行调查，你甚至是个零训练的新人，还是悠着点吧。”
　　安德烈跳下直升机，向女孩伸出手。
　　“怕什么，反正不只我一个。我既然是最弱的一个，那也是压力最小的一个。天塌下来有高个子顶着，趁此享受兴奋不是更好吗？”女孩搭上男人的手，跳了下来。
　　他们坐上专车，负责的人有些奇怪：
　　“不是说今天只有一位御主候补到达吗？”
　　安德烈指了指身后的姑娘：“她想要早一点到达迦勒底，也罢，早点结束我也可以早点休假。”
　　“那你们最好快一点，今天进行灵子转移行动时迦勒底会闭馆。如果去到发现场馆关闭，那就白跑一趟了。”工作人员好心提醒。
　　女孩连忙上前去作登记，在安德烈的招呼下，坐上专车向目的地疾驰而去。
　　外面时速一百米每秒的寒风掠过她的眼前，这是极地气候，愈是往上，空气便愈是稀薄，人也开始昏睡起来。
　　“坚持。”
　　男人的声音在身后响起，然后是丰沛的氧气充盈鼻尖，她大口地喘息。
　　“到迦勒底后最后去一趟医务室，不如调整专车速度吧，这样你可以有时间适应。”安德烈提议道。
　　正打算向前方的驾驶员打招呼，却遭到女孩的阻止，她指向海拔六千米的雪山平顶，圆形的白色建筑要仿佛与风雪的背景融为一体，却屹立其上。
　　“是那个吗？”
　　女孩问道。
　　极地全地形车扬起一阵雪尘，似是看到那标志性建筑，驾驶员加快了速度。
　　“啊，是啊，作为意料外的人员，你去到可能需要见一下所长。不过她恐怕正生你的气，虽说同意把你接纳进来了，但也意味着多加一个人要多作一份安排。别的不说，就个人的灵子框体就够麻烦的了。”安德烈说道。
　　“那是什么？”听着这陌生的术语，女孩询问。
　　“灵子转移的设备，而且每个登记的使用者不可更改。要知道没有框体就进行灵子转移是很危险的，即便是你和另一个同样拥有百分百灵子转移适性的女孩也一样。”安德烈放松地打了个哈欠，“这样一来，我的双倍奖励金也可以当场到手了，我得好好去休个假，还有什么呢……嗯……买辆车……”

　　“安德烈！”
　　说着，他晕倒在地。
　　女孩慌忙向司机求助，打开与前方驾驶座的联络器，却也只听到人倒下的重重响声，联络器里传来呢喃：“怎么回事儿，突然好困……好困啊……”
　　这是怎么回事儿？
　　她扶着开始泛晕额头，仿佛一瞬又仿佛长久，似有巨大的轰鸣又似有轻声的低喃，从虚浮的高空坠落，从沉郁的土地上浮……无言的感受充斥其中，而体内却在翻浆倒滚，心脏似在迸进，血液却失于温度，仿佛刚踏上生命旅途，又仿佛已近暮年。
　　眼前的风雪发出前所未有的嘶吼，而上古的洪水却退回雪山顶尖；
　　前方是现代化的圆形建筑，印刻星图的陶土盘却回转为潮泥；
　　人理奠基之所仍旧屹立，神代的手谕又再次莅临……
　　仿佛在前往未来，仿佛在沉沦过去。
　　女孩强撑着不要睡去，头却愈加昏沉。那一瞬间无数字眼在她脑海里掠过，万千的定理在她眼前散轶，最终定格于一个词汇——奇点。
　　空间和时间具有无限曲率的一点，空间和时间在该处完结。
　　世界诞生之初，宇宙为“无”，不知是哪一点上，宇宙中所有物质的势能失去了平衡，于是能量转换为物质，物质和能量共生——这便是宇宙的诞生。
　　女孩从未想象到，对于经历“奇点”的感受竟如按下低倍速录像带般放慢，丝丝牵引的力丝附着其上，将她拉扯至变形。她不敢想象如今她是什么模样，她的脑海里只留下一个念头——去迦勒底。
　　向前，不断向前！不要停下！
　　失去驾驶员控制的地形车仍忠诚地向前方疾驰……
　　近了……近了……

　　在车辆撞上白色建筑的外墙时，女孩带着已经昏睡过去的安德烈跳了出来，在冰冷的雪地里翻滚几个来回。
　　车外的拉扯力更大，似乎是此处磁场更为不稳定的缘故，女孩咳出了血。
　　车子已经暴毁，而坚实的外墙纹丝不动。
　　女孩踉跄着向大门处走去。
　　“——碱基序列：确认为人类基因组
　　——灵器属性：确认为中立.秩序
　　欢迎来到讲述人类未来的资料馆，这里是人理存续保障机构——迦勒底。”

　　女孩打开门的瞬间，一股热潮正汹涌而出，因电力的停止造就的黑暗，还有为了要避难而向大门跑来的人。
　　应该发生意外了，女孩这般想到。
　　但是，踏入大门的那一个，身体恢复的磁场压力让她全身忍不住赞呼。于是她迎着人流逆流而上，四周响着警报，陈述着中央电力停止运作的消息。
　　“你……你是谁？怎么会在这儿？啊，还有安德烈。”
　　有几个人注意到了这位逆行者，一位好心的职员抓起女孩的手，想要带她出去避难，女孩却试图将之甩开。
　　她用气音呢喃道：“…..不要出去……外面，应该已经没有人了……”
　　“不要出去！你在说什么？”那人放大了声音，让一众本打算避难的人停下了脚步。
　　“怎么都挤在这儿，为什么还不外出避难？”来人脚步匆匆，推开了还挤在此处的员工。
　　“罗曼医生，这是刚刚走进迦勒底的孩子，还有安德烈也在，但她叫我们不要出去。”
　　搀扶着女孩的职员让出了身子，让罗曼医生看清了女孩的模样。
　　黑发黑眸，穿着防寒的绒衣，脚边还滴着融化的雪水，整个人看起来颇为狼狈。但让罗马尼印象深刻的是，她看上去疲倦不已，仿佛经过一场极为艰险的战斗走到这里，却仍旧挺直了腰杆，对上他审视的目光。
　　“我听安德烈提过你，罗曼医生。看来你也是如今的负责人，那么听我一个拼死走到迦勒底的人一句劝，不要出去，我想同一时刻，可能除去迦勒底，全球人民都在经历着‘奇点’。”
　　她挣脱了职员搀扶的双手，一步一步向罗马尼走过来。
　　“你是？”罗马尼伸出手接住脚步踉跄的她。
　　“按安德烈的话说，我是意料之外的资质人才，第49名御主候补，后备的御主候补淑理。”淑理抬起头，勉强挤出一个微笑，“你好，罗曼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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